第9章 看在乾坤大挪移的份上就忽悠1下你
就憑几天前，那一戰救了衛四娘？一幫殘兵敗將打輸了回去能說點什麼？不是我們無能，是敵人太……這怎麼聽怎麼像借口啊。這得是多有魄力的領導，才能豁的出去跑來招降自己。最關鍵的是，憑什麼啊？雖然本少爺很優秀，可是哪裏表現出這麼這麼大的排場來招攬的價值了？難不成還是衝著本少爺的《九陰真經》？開玩笑。
宋少爺的目光透過窗子，瞥見遠方的天際隱隱約約有亮光閃動。
啊！對了，難道是沖那個？宋少爺恍然，腦海中劃過那一道閃電！原來樓下掌柜一直在瞅那把傘，不是因為那個人。是衝著神劍御雷真訣，不是吧，本少爺就一時嘴欠而已。
好吧，這下就都解釋通了。尼瑪，這是要走神棍路線啊，可少爺我很忙啊，急等着回山找三爺翻譯《九陰真經》總綱來着，哪有功夫忽悠你們啊？說的好像忽悠你們老子能混進光明頂偷乾坤大挪移一樣。哎，這個好像是有點價值啊，這個好像的確可能也許值得得好好謀划謀劃一下？
所以呢？要不？就忽悠一下？宋少爺仰着身子靠在椅背上，喝一口香茶，然後把雙手交叉墊在後腦下。要說白眉鷹王這老傢伙，拉着自己一幫手下出走明教自立天鷹教這麼多年，在江南武林搞風搞雨，憑一己之力硬剛五派九門二十一幫。鬥了這麼多年，天鷹教不單活得好好的，還越活越好，能做出這樣事業的人物，是好忽悠的嗎？可偏偏他又是最好忽悠的，因為只需要一句，明年二三月份你女兒外孫會回中原什麼的，足矣切中要害。說起來，這老頭也挺可憐的，女兒失蹤快十年了，好不容易回來直接抱外孫。這都不說什麼，關鍵是還沒來及見上一面，就死在武當山上了。是白髮人送了黑髮人，還是想送都沒送上。
想到這裏宋少爺心底不免有些唏噓，他金刀大馬的坐好，心中已經有了主意：“你倆不是把自己送進來了嗎？就別傻站啦。”
“哦哦。”麥瑞南希連忙奔過來，捏肩捶腿。
“去去去，我是說彈琴唱歌。一會正主來了，不能讓人看着那麼沒品位。”宋少爺搖了搖頭從位子站起來，走到那大堆奢侈品前，隨手撿出起一隻玉琵琶，手指輕輕一撥，嘖嘖，這玩意竟然不是個裝飾用的擺件，竟然還能彈奏：“這個你倆誰會？”
“我。”兩女同時舉起了小手。
“這個呢。”宋少爺又拿起一管琉璃製成的橫笛。
“嗯。”兩個發色不同的腦袋整齊的點了點。
幸好，這倆洋妞怎麼說也是歐陽克這種附庸風雅之徒調教出來的，這唱歌跳舞，鼓瑟吹笙，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都是受過專門訓練的。一個手舞琵琶，一個橫笛悠揚，儘管屋外天色陰沉，室內燭火伴隨着風聲明滅不定，天外時而閃動的雷光，為重疊的簾幕鍍上一層銀色。但是室內樂聲響起時，心底卻會生出一份靜謐與愜意。
嘭，嘭，嘭！三聲門響，來了！
宋少爺沖麥瑞南希使了眼色兩人立刻更賣力的表演起來，然後自己整了整衣領，將紫砂壺握在掌心，輕輕抿一口茶：“門未閂，閣下自便！”
吱呀一聲，一個長長影子投入屋內。緊接着一個身材高高的男子走進房間，他長着一張圓臉，臉上有兩根長反了蟋蟀觸鬚，他一拱手：“這位客人，不好意思，小號認錯了人了。”
啥？宋少爺感覺一股無明業火，從心頭升起，然後就好像聽到什麼東西在自己手心裂開了。
陽台上，欄杆外，雨稀稀落落的下着。
茶或許不是最好的茶，但是紫砂應該是最好的紫砂，一百多兩銀子一把的那種好！別問宋少爺是怎麼知道的。此刻他又換回了他那一身又臟又舊的衣服，站在榮聚樓門前，任雨無情的淋着。
你他媽認錯人了？你逗我呢，花大半天時間給老子看展覽呢？炫神馬富？怎麼忽悠天鷹教的劇本老子都想好了，就給我看這個？你們就是他喵的你們認錯人了，這頓飯就算了，你們就是碰瓷，那破紫砂壺才不是本少爺手勁大了給捏碎的！肯定是你們做了手腳！不然以本少爺一項輕拿輕放的怎麼可能捏碎？可能嗎？不可能！你們這幫為富不仁的奸商！奸商！信不信老子這就去劫了你的富，濟本少爺的貧啊！
一把點染着梅花的傘在宋少爺頭頂撐開。
“哎？你倆怎麼還不走啊！本少爺又變成窮光蛋了！”宋少爺沒好氣的說。麥瑞和南希撐着傘，苦着臉站在宋少爺身邊。
“少爺別生氣啊！他們不知道少爺本事，是有眼無珠。”
“就是就是。”麥瑞憤憤不平，“少爺，你剛才怎麼不動手，把他們給揍了啊。都給搬走了，我的翡翠首飾啊！”
“還有玉觀音！”
“什麼叫你的，那是，那是送給，送給……”宋少爺瞪着眼可，惜越說越沒氣勢，“算啦，都是些不會武功的普通人，這人吧還得有點底線，氣人是真的氣人，可也沒到傷天害理不是，不然跟歐陽克何異。”當然嘴上說的好聽，心裏邊實際上在滴血，那可是好不容易才從段正淳那小子手裏敲詐來的銀子啊！算了，好像這銀子來路也不咋正，本少爺是不是有點太慣着他們了，這大俠當得也太窩囊了啊，不行下次得改改這臭毛病。一聲長嘆，宋少爺幽幽的說：“再說，還沒到走投無路的程度不是？”
“那好吧，既然少爺這麼說，沒事，沒事，這不還有我們呢！”南希笑了起來，拍了拍胸脯。
“話說，你倆想幹什麼？”
銅陵城裏，有一座低矮雜亂的民房，不，嚴格來說，這隻能算是個窩棚。
“讓少爺睡的我鋪！”
“睡我的，你凈知道勾引男人！”
“那我也沒在自己的床上亂搞過，不像某些人。”
“要死啦，你！”
麥瑞和南希經過一番雞飛狗跳的收拾，終於騰出一張床鋪。
宋少爺看着兩人折騰着，心裏莫名的有些小感動。她倆自始至終沒提過，沒有提過為什麼要收留自己的問題，彷彿是理所當然一般。即便自己現在窮的就剩下一把傘了，除了硬撐着，好像也沒啥好辦法。
“少爺，收拾好了！今天天色不早了，先將就一夜吧。”麥瑞和南希依然熱情滿滿，這和跟着歐陽克到處亂晃時候，一副強行裝出來玉女形象大不同，彷彿這樣才是她們的天性。
宋少爺就坐在那張臨時收拾出來的床鋪上。
“話說，當初不是給了你倆二百兩銀子嗎？怎麼混成這樣。”
“二百兩夠幹啥的？南希花錢大手大腳一下就花光了。”麥瑞說話的時候，比劃着誇張的手勢。
“你還說我，要不是你非要買那一套翡翠鐲子，讓人給騙了。”南希叉着腰反駁。
“那你倆平時靠什麼維持生計啊？”吃飯啊，這是個大問題，宋少爺有些感慨，憑什麼人家大俠從來不愁錢花啊！
“這個啊，少爺你不用操心，我們有辦法。”
“啥辦法？”
“我們先找一些富貴人家，好色的，獵奇的，反正我們是胡姬嘛，先去跟他們談戀愛。然後呢，等談到差不多了，半推半就了，再找個男的扮演未婚夫來捉姦。”麥瑞眉飛色舞的說著老自豪了。
“收益分給男人一成，萬一客戶不給錢，就揍他！”南希揮舞着小拳頭。
“這不就仙人跳嗎？”宋少爺一臉生無可戀。也是，她倆好賴是跟着歐陽克學過幾天武功的，揍個把富商啊，家丁啊，還是木有問題的。
“當然，我們也不敢去惹太有錢的。太有錢的，家裏都有保鏢，弄不好身手還不錯，怕打不過，所以一直也沒掙到什麼大錢。”麥瑞輕輕嘆了口氣，“不過現在好了，少爺來了，再也不怕打不過了。咱們可以去做幾單大生意了！少爺，你知道嗎，城裏好幾家大戶我早就打聽好了，就是一直沒敢下手！”
“停停停！”宋少爺無奈的打斷麥瑞的話，“這跟明搶有多大區別？”
“少爺你不懂，這裏頭區別大了，這種捉姦在床嘛，一般都是私了，傳出去面子上太難看。別說報官了，就算找江湖人，也不會有什麼成名大俠願意管這種事。而且就算報官，持械搶劫財物和勾引良家女子與女方家人發生肢體衝突，按《律》（魔改大宋律），一個是充軍發配，數額巨大可判斬立決。一個是賠償財物損失，杖四十到八十，能一樣嗎？”南希頭頭是道分析。
“不是，什麼就賠償財物損失，好像那裏不對吧？還有就你倆，怎麼個良家婦女啊？”宋少爺這話沒過腦子脫口而出，說出來就後悔了，臉上一陣愧色：“那麼什麼，我的意思……”
“哎呀，沒事啦，”南希笑起來，“你們漢人就是臉皮子薄。”
“就是，就是，少爺，我倆怎麼就不能是良家婦女了。”麥瑞也笑起來，“我可還是處子之身。就真到官府大不了找穩婆驗身啊，當然南希是不是就不知道？”
“去你的。”然後鬧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