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城華夢（68）

182

伊雲電話告知，賓之老師去世了。

我設想，會做一個很不尋常的夢，關於一個人，像是回憶，但在那裏她是我的姐姐，一個極寒的冬日她把我叫出屋子，看着、沉默着，隨後忽問：你冷嗎？

我說，不冷，也不是很孤單，但是晚自習不想上了，好想曠掉去廣場上散步。老師說好，但注意安全。

可是，只夢到一個跳躍的骷髏頭，偽裝成粉色的蝴蝶，向我索要一個嚴肅地回答，但那時不想回答任何事。

似乎很久以前提及過，多年前無事會去辦公室聽歌和聊天，第一位便是她，我幻想，她走了，然後順便在夢裏聊天了。

並未出現，只是一個很平凡的夢，早晨想到紅樓里的片段，寶玉後來總惦記着黛玉，希望能再見了結心愿，但總未實現，有人說，那樣美好的事物不會屈尊入凡人之夢的。

所以，她或許是仙子吧，我沒有遇到。

前些日子許多事交纏着，有一陣子很疲憊，昨日交了醫保和考試費，還清了友暫時墊付的藥物和檢查費，他們總是很友善，友善到我時常感到有些支離，似乎自己，並不值得這樣好。入秋了，總是被風吹到的時候覺得像開了空調，一時還不能反映過來。近來吃米飯和包子居多，喝豆漿，只極偶爾的放縱喝許多咖啡。

可能是換季，胃痙攣次數有所上升，雖然偶爾的疼痛可以緩解另一處的不適，但，頻率屬實有點高了。

我真的很想，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不要出事，不要生病，除了我，其他都不要。

拜託，寧可隔絕掉他們的消息，哭或者傷心或者怎樣，隨便怎樣，不要死，憑什麼我尚在健康之列，比自己好無數倍的人卻有不幸，不明白。晚上，我留言給舊時的老師，問那位的情況如何了，得到一張訃告。

“搶救無效”、“不幸逝世”、“為寄託哀思”……後面的不大看得下去，不是關於悲痛，而是冷冰冰的“遺體”、“治喪”、“領導小組”似乎與她無關。

某個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