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2)656-4-28 夢行 埃文的錯誤結局4
(6.2.2)656-4-28夢行埃文的錯誤結局4
錯誤結局屬於正文內容。
埃文的錯誤結局4
達成條件:656年4月28日,在埃文第一次夢行的時候,選擇馬戲團,選擇占卜。
成就:【我是誰?】
——“你們當在主面前自卑,他就要叫你們升高。”
(這頁記載了一件沒有發生的事情,或者,它已經發生過了?!我實在不能明白。)
我們無法向你解釋,為什麼埃文沒有選擇尋求牧師的幫助,而出乎我們的意料,前往了馬戲團。這個問題的答案也是埃文想知道的,似乎有某種稱得上命運的東西,在看不見的地方,靜默地影響每一個生物的每一個選擇。
等埃文回過神來,他已經進了一間大帳篷。陳設簡單,但是地毯、坐墊的色彩和紋飾加上燃着的香燭,天竺葵的氣味,在這個空間把握住了神秘感。埃文的目光被兩人吸引過去。那是一個黑色長發棕色皮膚的女人,她的面紗和裙子顏色絢爛,衣擺近乎貼着地面。她踏着輕佻的舞步,七神在上,她像凡間的繆斯女神!另一側男人,臉龐隱藏在胡桃木的笑臉面具下,外衣黑色錦緞,他披了一件金線編織的半披風,手指輕拂里拉琴,輕輕地吟唱:
“Noqueroquemedêsnada/Queeuatinadatedou/Noqueroquemedêsnada/Queeuatinadatedou/Sóqueroquenoteesqueas/Otempoquejápassou/Sóqueroquenoteesqueas/Otempoquejápassou.”(歌詞大意:願我無求於你饋贈,亦無饋贈於你,只願你別遺忘,流逝的歲月。只願你別遺忘,已逝的光陰。)
曲調輕鬆歡快。即便不是所有人能聽懂唱詞,音樂也會像一團旋轉跳動的火焰,樂聲和舞步也使唯一的觀眾能猜出其中的意味——愛戀的男女,他們之間的交流無跡可循,不知道他在跟隨她,還是在引導她。
“喔,”正當埃文糾結是不是該退出去,樂聲戛然而止。“對不起。我以為這裏有表演可以看。”他只能道歉道。
“還沒到演出的時間。”琴師的聲音冷淡,也可能是這個人對其他人的脾氣就是如此,言語和動作都讓人感到不愉快。
“我想也是,抱歉,我就離開。”埃文回答,但是耳中卻聽見女人的聲音:“事實上,現在準備好的只有占卜,它是命運的遊戲,你想試一試嗎?”
窺視命運之時,始終需要保持着警覺,這是安東尼奧告訴他的。占卜,也就是揭示命運,在某種程度上是件極具風險的舉動。埃文這時候,不知為什麼,想起來喬治在酒館時對命運的嘲諷,“我會盡情享受現在,把我的明天留給明天的明天。”
埃文好奇地想着,這個女人也許會一些雜技,也很可能是擁有者,他們唱的歌詞是古代文所作。他渾然不覺地回道:“我該怎麼做?”
女人一揮手,七張雕刻星辰的銀色卡片橫向排開,它們彷彿沒有重量,漂浮在空中。她念了一句晦澀的咒:“星象給予我們指引,卻不是註定我們的命運(astrainclinant,sednonobligant)。”然後她緩緩地向埃文解釋道:“這裏有七張未被揭示的卡片,請你用手觸碰其中的四張。”
分辨不出這是把戲還是儀式,瞧着七張空白的卡牌,埃文歪歪頭,“不需要我的名字嗎,或者生日什麼的?只翻開這些牌就行了嗎?”
“請翻開它們,先生。”琴師不讓他說完問題。
事已至此,埃文腦中想的卻都是騙子的騙術,也許卡片上塗抹過特殊的顯色墨水,也許解讀占卜結果肯定要不少銀幣,但是當他的手觸及了卡牌,在一陣冰冷的觸感之後,四張卡牌空白的地方顯露了圖案:人、獅子、牛和鷹,形態像未定的模樣。
一種天然的熟悉感出現了,它似乎觸動了更深處的記憶,只是埃文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這個結果,”她兀自沉默,臉色由紅轉白,而琴師也顫抖地叫道:“這不可能。”他的聲音像牛油塊一樣晃動個不停。
是的,他們會誇大其詞地恐嚇我,畢竟到了收錢的時候,解讀預兆得花了金圓餅才能辦好,埃文默默地揣度。
“請將它們全部翻開。”女人的聲音上揚,懷疑的想法讓她好像不打算承認眼前的事實。
埃文警覺地瞧了他們兩眼,之後,方才翻開了一張牌,光芒中是一束鳳仙花。卡牌的光芒晃得人們看不清圖案,整個帳篷都被光亮充盈了。舞女和樂師只得趨步靠近。隨後,下一張牌也被翻開,依然是一束花,這是潔白的百合。對占星術毫無了解的人自然也更無法解讀與鮮花相關的預兆或者異象,可能它是埃文這輩子也無法理解的東西。
這真奇怪,他想着。
當他的手觸碰了最後一張牌,先前四個圖案漸漸暗淡消失了,而最後那張牌的光芒越來越明亮,就像天上烈日的光,令人不可直視。“也許我不該翻開它。”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樣的想法一閃而過。
就是這時,他感覺自己聽見了女人的驚恐尖叫,她離得不遠,但是聲音像從沃杜布的南區傳到北區微弱得無法聽清,在她企圖逃竄之時,有一種不知名的力量導致她始終踉踉蹌蹌地在原地奔逃,永遠無法離開;而看向另一邊,男人的臉上好像也失去了氣色,彷彿見到了令人極度恐懼的事物。恐懼和痛苦無止境地予以他折磨,他的雙眼溢出鮮血,臉面目猙獰,從他的口型,能大致分辨他在絕望地胡言亂語着:“門!哦!這是鑰匙!不!逃離!跑!”
埃文皺起了眉頭,他沒發現,最後一張牌不知什麼時候也被翻開了,圖案是玫瑰。隨着每一個都被揭示,時間彷彿也慢了下來,然後漸漸地它似乎不存在了。緊接着埃文才發現空間也失去了意義。他以一種難以理解地方式站立在帳篷頂,向下看去是鋪着針織地毯的地面。顛倒的他在這個令人無法理解的情景下很突然地回想到了曾經讀過的一句話:“向下看,我看見上空(註:Bylookingdown,Iseeup)。”
他再次看向樂師,這時生命也失去意義,男人已經消失不見,取代他的是一張牌,上面一個男人右手高舉權杖指向天,左手指向地,身前的桌上放着好些東西,好像一位向人們炫耀技藝的魔術師;舞女成了另一張牌,星空下,一個女人左腿跪在池邊,右腳踏入水中,傾倒壺中的水,好似一名虔誠的祈禱者。他們都死了,死於某種不知道的緣由。
現在,其他的東西也漸漸浮現出來,埃文仔細觀察四周,辨認出他還在沃杜布。這座城市已然成為了不朽,因為在注視之下,它不屬於人類了。埃文希望能了解到有用的信息,“行走解決問題(Solviturambulando)”,這是安東尼奧教給他的,於是他開始行走,沿途看向整個世界。
在萬事萬物之中,他終於發覺光不在他的下方,他也不在光的上方。
(部分書頁缺失)
6.2.2的故事到這裏就結束了,這一頁的錯誤結局的內容沒有更多的記載,書頁的缺失讓我們無法對後續的內容做出解讀。我們唯一知道的是埃文這麼做也許並非他的本意,我們至今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在影響着他,但是在凌亂的手稿最後的角落,我們發現了這樣一串字跡,“你們當在主面前自卑,他就要叫你們升高。”
這些似乎是曾經某位讀者的筆記。值得注意的是自編號為5.1.1手稿,我們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在章節名為《騎士》的手稿上發現這類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