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盞
原來就是這被人給取下來了,只是無逝不明白這麼做有什麼意義,難道只是單純的不想在白船上安上一樣的東西。
“師伯,你怎麼躺裏面去了?”
無逝一臉樂呵地朝上看着,葉魚韻在邊上露出半張臉,青絲泄下幾縷沿着外壁落下。
“不關你的事。”
明眼看到人沒事之後葉魚韻就想再到那燈盞裏面躺着,於是帶着迴音的話從那裏面給飄了出來。
“這裏的好東西還在前面,你們三自己看看什麼時候跟那些人去搶,不允許帶那船。”
“啊?別吧師伯,那就是個代步的工具而已。”
在無逝心中那白船從來都沒有上升到靈器的程度,他所想的靈器至少都要是現在葉魚韻躺的那種才算是。所以無逝想着能不能在走之前從葉魚韻那裏拿到件靈器來防身,最好像甘瀘烏當初穿的那件天蛛衣一樣。
四下盯着他們的人還是不少,看的無逝心中有些發毛,那眼神直勾勾地就跟看到了什麼羊羔子一樣。
心裏也跟着不爽,卻又無可奈何,畢竟眼睛在別人的腦袋上。
“能不能給個什麼能防身的啊?”
那燈盞一時半會沒有回話,過了很久之後葉魚韻隔空從後邊的山上折了根木棍飛下來。
“這就是仙人的手筆啊!隨手化木成靈,我等自愧不如!”
那木棍本是在無逝面前緩緩落下去的,聽到那個老頭子說的話后那木頭棍子一下就掉了下去,在無逝面前摔成兩截,木頭斷裂的聲音清脆,而在坐的都不是凡人,那聲音自然聽得真切。
只有那個老頭依然跟沒聽到一樣,兩腿微朝下一彎就要跪下,只是彎了一半又沒有完全跪下去。
跪了,但沒有完全跪。
也許是因為真的跪下去有些尷尬,所以他哎呦哎呦地敲打着自己的腿又站了起來。
“老寒腿了,一下軟了下去而已。”
面不紅,心不跳,老頭往後走箭步如飛。
那些被他擋到前面去做擋箭牌的弟子們臉上可就精彩了,烏泱泱的一幫子人都被那老頭的行為吸引看過來,而這時候這人自己跑到後面去了。
“那老頭誰啊?”
“良禽宗副宗主,這次他們的領隊,叫棲木鳳。”
“哦,聽過聽過,不過不是說那人是實力相當強的天階嗎?怎麼今天在這沒臉沒皮的?”
這話出來之後沉默的可不只有那兩個在說話的人,見着良禽宗的人灰溜溜地往後走的時候還是沒有一個人接上話說下去。
無逝把摔在地上的木頭棍子給撿起來,在手裏隨意揮舞了幾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在掉下來的時候給折了,但棍子倒是筆直,舞起來虎虎生風。
只是拿着這麼根木頭棍子在這人堆里怎麼都不夠看吧,無逝見到周圍幫派里的人什麼都拿了有,傳統的刀槍棍棒不必再說,有些人手裏拿着的還有像是個煤球一樣的東西吊在手裏。
這時候他就真的像個野小孩混進了大人堆里,揮着棒子當作是什麼天大的武器。
“姐,就根棍子不合適吧?”舟蜇在旁邊蹲坐下看着無逝兩手各抓着根棍子在那揮着,在他的視角里看過去就像是三歲的小孩咿呀咿呀地學着說話一樣。
周圍的人看過來的眼神也開始不正常了,看着他們想笑但又要給人面子,只好鼓着腮幫子憋笑。
實在看不過眼,所以舟蜇就幫着無逝說了這麼一句話,而且誰讓他帶着自己走了那麼多的路,還玩得那麼開心。兩個人在船頭感受着迎面而來的風,從山尖尖上飛了下來。
從那土坡上飛起來那一刻,就是他有意識以來這麼久,那種刺激也是從來沒體驗過的暢快。
遠比葉魚韻開着船飛在空中刺激,但現在坐下來想卻又說不上來具體是哪比葉魚韻開個船讓他和無逝掛後面練習刺激。
說不上來,但他知道這個時候幫着無逝說話是沒錯的。
從那個大燈盞裏面葉魚韻又把她的腦袋給探了出來,眉間微蹙,好像給了這根木頭棍子就是她所能做的最大讓步一樣。
只是看了眼,然後葉魚韻就又縮了下去。
“挺合適的。”
好了,完犢子了。
無逝不知道手裏的棍子該不該扔,兩根棍子合在一起又跟着甩了甩,然後脫手飛了出去,從高空中落下的時候一根插在了地上,一根順着力滾進了一片草里看不見了。
也沒有再去撿的意思,無逝,舟蜇,甘瀘烏三個人都只是向那方向望了幾眼,沒有一個人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麼。
甘瀘烏就在那站着不知道多久,反正在無逝眼裏他從站在那后動都沒有再動一下。
因為甘瀘烏離得葉魚韻的位置近些,所以無逝就走過去到甘瀘烏邊上把船給放出來,然後坐了進去。
拿出來的船外面該髒的還是臟,該掛的泥巴還是掛在上面,不過無逝往裏鑽的時候可沒有顧忌這麼多反正都髒的不成樣子,他也懶得去收拾,乾脆就順其自然了。
甘瀘烏瞧了瞧那燈盞,外面看過去還是與一個釜鼎的形態基本無二,至於為什麼第一眼看上去像是燈,大概是因為它的底座,一個四四方方的黑盤子放在最下,其上泛着微光。中間的支柱三折後跟上面像是燈盞的東西接在一起,從那支柱開始點點青銅開始顯出,到最上面的時候落在眼中的全身古樸的青銅。
雖然改動的痕迹還是很明顯,但在那有些童氣的外面修飾一番之後,有了一種厚重的歷史感。
棲木鳳當時是這麼說的,當時在跟他的弟子誇耀這個突然出現在這的燈盞的時候就是對着那一陣亂誇,雖然他那時也不知道裏面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