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雲
在這小老頭身後的弟子沒一個不覺得頭大的,這領隊自以為抓住了那仙人的脾氣,跟着在旁邊一陣彩虹屁,周圍的人看着他們眼中戲虐的成分佔了大多數,不過還有些看着他們眼中難得也有些可憐。
因為幾乎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那突然出現的白衣女子不喜歡別人來擾她的清靜,就像她最開始出現的時候就沒有跟他們多說一句話,但卻一下子給自己清出了一片空地。
他們的領隊可以說是近乎無恥地走進去跟人套近乎,這些做弟子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但卻又不敢上前大聲說話。
畢竟他們誰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但還是有幾個人實在看不過,最後有兩個師弟在師兄的眼神威脅和師姐的口頭相勸下終於把他兩勸進去,然後把他們的副宗主給架了出來。
“小兔崽子,架老子出來幹什麼?沒看見我與那仙子相談甚歡啊?”
雖然這個副宗主話多了些,但對於自己的宗門弟子還是不錯的,以為弟子們是出了什麼事情才過來喊他,誰知道竟然是嫌他丟臉,當即那張老臉就不幹了,對着自己的弟子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陣教訓。
“師父,算了吧,別人那都不想搭理你,你還硬往別人邊上湊。”
見那兩個師弟被罵的實在太慘,有師兄開口說話幫忙陪襯,但馬上頭上就吃了一個暴栗,緊跟着就鼓起一個大包,足有一個拇指大小。
“你懂個屁!別人仙子肯定是過來看看自己徒弟怎樣,我跟人家混個眼熟,到時候你們進去就多挨在別人徒弟周圍,雖然不說完全沒事但多少都會顧忌一下這仙子。”
一口氣說完,老頭喘上幾口氣,但歇了會之後還是覺得不解氣。看着自己那頭上頂着一個包的徒弟還是一臉迷惑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當即又是一個暴栗敲在別人頭上。
被敲的人一手捂着一個包,在原地委屈的不知所措,這老頭看着更來氣了。
“你們還真就懂個屁啊!?”
在霧氣中繼續奔馳的白船依然飛快,從天上落下來之後重重地砸在地上,讓無逝他們都猛地朝上彈起快有一人高,接着又給落了回去。
船在這樣的重負之下終於開始發出一些不太妙的聲音,無逝心裏突然開始擔心起來,不過馬上又給舟蜇的話給吸引過去了。
“前面!前面!”
嗯?前面有什麼?
無逝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前方,一塊石頭安靜的在船前面擋着路。
“沒事,我給繞過去就行了!”
摩拳擦掌,無逝打算給他來個擺尾晃過去,為此他還特意朝着在後面對着躺着的甘瀘烏給喊起來。
“甘瀘烏!起來看我表演!”
怎麼?是到了嗎?甘瀘烏聽到無逝的話馬上就坐了起來,不過眼前依然還是那些霧氣,他有些無語的轉過頭去看無逝,卻見着一塊巨石在前面的路上。
張嘴想要說話,可無逝駕着船帥氣的打了一個圈,船尾撞在在一顆樹上頓時讓那樹給斷成了兩截,不過好在船足夠結實,在晃了幾次尾巴後繼續朝着山下衝去。
成功繞了過去,無逝跟着舟蜇開心地在船頭擊掌。本來甘瀘烏看到這也很高興,不過下一刻他的瞳孔瞬間收縮。
“前面還有!”
“沒事!看我......”
無逝臉上帶着的笑都還沒有收下去就僵在了臉上,嘴角不自然地顫動了幾下。
“快動啊!”
反應過來的舟蜇也急了,搭着無逝的肩膀晃着。
“知道!別慌!”
讓船頭掛起幾乎成了一個直角,船尾不斷削着土。無逝想藉著這樣的方式來降下速度,同時朝着那石頭堆的側面滑過去。
剛開始看見的還是那一個石頭後面的幾塊,可隨着深入那些石頭越來越多,最後那一刻無逝他們發現這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的了,而船的速度依然飛快,這片石頭地上幾乎看不見土,刮不起土來減速,無逝靈力也因為加速和早前的登山所剩無幾,所以他們只能近乎絕望的看着船底磕到面前的一塊石頭上。
“抱緊頭!”
無逝喊着,而在後面的甘瀘烏下意識的跟着無逝的話做了,兩手環在了頭上。
伴隨着一聲巨大的轟鳴,船頭將那石頭直接磕碎下一塊,但即便如此也沒能阻止住船側翻的趨勢。白船很華麗的在空中開始打轉,無逝他們抓着船邊不敢鬆手,只有甘瀘烏因為下意識的聽了無逝的話,直接跟着從白船上飛了出去。
甘瀘烏親眼看着眼前的霧氣淡了下去,又看見了一大群人看着他們從這飛出來。
還沒有落到地上,甘瀘烏就已經在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在摔下去后做點什麼。
而在他身旁那艘大船上有兩個人則毫不掩飾地扯着嗓子在那尖着嗓音叫喊着。
“啊啊啊啊啊!”
被他們這一下拉出的霧絲纏在船上,又因為船的幾次翻滾而被扔了回去,從雲海中鑽出來的洞就這樣又給填上了。
摔到地上無逝和舟蜇還沒鬆口氣,就看着白船在自己面前不斷朝着自己翻過來,無逝和舟蜇兩個人手腳並用的朝後面跑着,等到那船給停下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無逝才停下來看了看那在他周圍圍了一圈的人,都是一臉好奇的神色,卻沒有一個人朝着他們靠近。
“這是哪?”
“你問我我問誰?”
無逝這時候也是一頭霧水,朝身後又看那霧滿山頭的後面,又轉過來看前面這一點霧都沒有的小平原,一也是在腦袋裏一臉茫然。
旁邊落地安穩的甘瀘烏這時候什麼都沒有說話,站在一邊好像在說這幾個人他不認識。掃視一圈之後他看見一個人在一盞燈上趴着,雙手搭在燈壁上望着他們這裏,無欲無求的神情,清麗的容貌,連帶着他一時沒有認出來。
因為平時見的人還會有些微微的笑意在臉上,這時卻一點都看不見了。
以她為心幾十步沒有一個人敢靠近,可甘瀘烏覺得自己可以走進去。有這想法不過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再然後他就向著那過去了。
“走了走了,看見了,在那呢!”
無逝拎過想要對着在周圍越湊越近的人群齜牙咧嘴的舟蜇,兩個都是滿身泥巴,現在一個抓着另一個的后衣領走着,兩個人都是滿身泥相互拖着,看着好不滑稽。
無逝先是到白船那把船給收了起來,接着才繼續拉着人往甘瀘烏去的方向走着。
現在他也看到了,只是那個立在空地上的燈盞怎麼看怎麼眼熟。等走進了,無逝仔細盯了盯,突然就想明白這個是什麼了。
白船上有跟這個相似的東西,原本是掛在船艙邊上的,左右一對,不過現在不見了,之前上船的時候他也沒有發現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