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穿進原著變成貓(28)
穿進原著變成貓(28)
老實說,聘請這種有精神分裂症癥狀的人很容易引起工傷和誤傷。這人要是不願意下來,就要等着被炸成肉醬了。
我看到鈴木塔的工作人員已經散開來,就剩下中村了。於是我也開始讓留在這裏的管理層慢慢地離開。
“我們現在派人上去,你先休息一下。”
現在做心理疏導太慢太累了。
而且我還得趕緊跑。
“你現在的手指指甲都要劈開了,電梯門太重你開不來。你先離開現在的樓層。”
“但孩子不能沒人陪着。”
“你把通訊器扔到門縫裏面,孩子拿到手就會和我聊。我會陪她。好嗎?現在的責任交給我,你已經儘力了。”
聽他沒回答,我打斷他的思路:“明白了嗎?這是上級的命令。”
內疚只發生在正常人的心理,擁有嚴重精神疾病的人會認為傷害人是正常的。但是他這種情況出現幻覺幻聽,不是我幾句話能夠治癒的。
中村被我斷喝給弄懵了,只能聽我的話立刻把通訊器扔進電梯門縫裏面,自己朝着逃生通道走去。
我還想着這人要是不動,就得派人把他扛下來,不要礙事。我正鬆一口氣,招呼其他剩下的幾個工作人員離開。這突然間原本安定的鈴木塔發生了連鎖爆炸。
“什麼情況?!”有工作人員驚呼起來。
“快走!”
我揮着手,拉着弘樹趕快從原地離開。
能活一個是一個。
爆炸聲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但是不長,我們跑出來不久后,原本拖拖拉拉的中村也出來了。鈴木塔外圍圍觀的人密密麻麻,就像是擠着看舞台劇的觀眾一樣。
我覺得這一點就很不科學,知道這附近有炸彈,居然還有人在圍觀?動畫好幾集這麼安排都不科學。可能是為了人多營造出壯烈的氛圍吧!
擠在最前面的還是新聞媒體。他們基本就是精準採訪,只採訪最後跑出來的幾個人,包括管理層和最後見證爆炸的人,就想從他們身上挖出內幕。我正想着怎麼避過那些幾乎要懟到我們臉上的麥克風。結果,中村一個滑跪在地,仰天長哭,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還有一個孩子在電梯裏面!”
這話一落,我心裏“咯噔”一下。
弘樹看向我,說道:“哥,我有個壞消息想跟你說。”
“別說。”
我已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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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1點。
目暮警官坐在我的對面,視線亂飄,乾咳了好多聲,才開始說道:“所以你無意間指揮工作人員把通訊器扔進電梯廂裏面。”
我垂下頭,說道:“是。”
“剛巧罪犯把炸_彈安置在電梯廂上,所以引發了爆炸。”
“是。”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朝着旁邊進來聽筆錄的某位黑色捲髮青年瞟了一眼。他戴着墨鏡,全程左腿壓着右腿,面無表情地翻着地攤雜誌,同一頁翻了好幾次。
“當時你是有聽到罪犯和警方聯繫,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就引爆鈴木塔的話嗎?”
“聽是有聽到,但沒說要殺人。所以我就抓緊時間趕快救人。”
“但你怎麼拿到管理指揮權的?你是鈴木塔的管理者嗎?”
“我不是。只是當時狀況很亂,鈴木塔的系統出現問題,修復有些耗時間,我們就去看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
“所以管了三十多分鐘?但這不是你的職權範圍,現在你把鈴木塔的電梯都炸了。相關負責人可能會對你提起訴訟,要求索賠。你有這種心理準備嗎?”
雖然我覺得鈴木他們性格也不會那麼差,態度那麼惡劣,但是真要賠的話,我也說不過去。原本我也確實是越俎代庖。這情理可容,法理不容。該賠,我也會賠就是了。我這一點還是有心理準備的。
大不了最後,我為了還債進鈴木集團工作,這連工作也找了。
這場筆錄其實很容易。因為我很配合。但壓力主要來自旁邊一直不吭聲的人。
松田陣平聽說鈴木塔出了爆炸,便從法庭連忙趕過來,正在和炸_彈犯周旋時,對方還沒開口要條件,就發現鈴木塔炸了。而罪魁禍首就是我這個多管閑事的人。
目暮警官見松田陣平一直沒說話,就說道:“案件一目了然,和先生也很配合。正所謂不知者無罪,和先生與鈴木集團的負責人聯繫一下,看怎麼協商出一個滿意的結果。”
其實如果只是普通扔個通訊器也沒什麼,可大家應該知道高空墜物很危險吧……炸_彈又是那種要像是雞蛋一樣好好保護的東西,結果兩者一碰就爆了。
“這件案子了了?”目暮警官看向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頭也不抬,全身冷氣,叫人不寒而慄:“基本流程都沒有走完,怎麼就完了?”
松田陣平抬起臉,沒有一點溫度的聲音也跟着響了起來:“自報姓名,家庭住址和聯繫電話,身份證明呢?”
額……
“松田警視,這不需要問吧?”目暮警官反問道。
“你認識他?”松田陣平把雜誌放在一邊的桌子上,冷漠無情地直視着我,說了一句,“我可不認識。”
“……”
我直接在玻璃桌下踢了他一腳。
松田陣平比我反應還快,而且閃避的時候,上半身都不動一下。
“這位先生,剛才是腳滑嗎?”
“謝謝警官的解釋。你認為什麼是對的,那就是對的。”我抱着手臂,背靠着椅背說道,“楚和,27歲,身份證件沒帶,但有日本綠卡,可合理合法住在日本,這些可以在移民局調取信息。我沒有家庭住址,也沒有聯繫電話。”
“這是在走官方流程,楚先生不要為難警察。不然警察就只能依法為難你了。”松田陣平用指節敲了敲桌子,在安靜的小房間裏面非常響。
目暮警官來回看着我們兩個,訕笑地說道:“你們有話可以好好說,不要吵架。”
我沒吵架。
我都沒生氣!
松田也不為所動:“那至少提供一個工作場所的信息,或者在日本的朋友的聯繫方式,否則你沒辦法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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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我所知,這聯繫人才12歲,是個未成年人,並沒有法律上的行為能力。先生,你要清楚,你沒有身份證,也沒有朋友證明你的身份,現在我有權利以非法居留扣留你。”
他說完之後,我發現目暮警官一聲不響地悄悄站起身,慢慢地又把椅子推進桌子裏面,然後才在離開桌子時與我對上我等候多時的視線。目暮警官朝着我揮了揮手,用口型輕輕地說道『不要吵架,好好說話』。
“目暮警官,你電話號碼是多少?”
我才剛說完,他就立刻快步地從房間裏面離開了。
別走!
你幹嘛走!
目暮警官,我真是看錯你了!
因為也不是審訊室,這屋子真就只剩下我和松田陣平。這份安靜,我反而更加緊張起來了,感覺頭上的白熾燈都發著“嗡嗡嗡”的噪音。
“是不是後悔自己多管閑事了?原本只管逃命,你既可能不用承擔罰款,還不用進警視廳,更不用撞見我。”
松田陣平的視線從我臉上移開,看着天花板的一角,說道:“現在想跑也跑不了,這些結果都是你自己作的。”
他很快收回視線,聲音平淡得沒有一點波瀾,直視我說道:“你是不是以為自己是一個大好人?事情可以做得漂亮,別人都應該誇你。幹着不是你該做的事情,總是自以為別人做不到,就挺身而出。你以為你是有多少條命?你有一天就這麼死了,也不奇怪。你……人多少要有一點判斷力。”
“……”
松田陣平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說道:“聲音呢?”
“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我做這種事不是為了標榜自己,我也從沒有說過我是好人,只是我受過教育。教育教我明理懂禮,與人為善,見義勇為。我做的是我能做的事,能為此負責的事,僅此而已。我一直都有判斷力。”
我說完之後,突然發現松田陣平還真從來都沒有誇過我。
不管我做了多少目暮警官都讚不絕口的事情,他每次都會怪我以身犯險。明明他自己看到有人自殺,不管不顧地去搶刀,弄得一手傷。
他這點才是沒有判斷力。
松田對我的長篇大論毫無感觸:“抱歉,這位好市民,我是沒看出來你有判斷力。”
他真的要和我吵架嗎?
難道非得剖析所有的心路給他聽嗎?
“不是還讓弘樹告訴我,不想見我嗎?現在你不得不坐在同一個地方和我面對面接受調查,這就是你的小心謹慎?”
“警官先生,我們現在不是在走流程嗎?聊這些多餘的話只是佔用彼此的時間。”
“好,走流程。”
好的,對不起,我不該剛才裝作不認識你的。
我理清楚松田陣平生氣的點,重新好聲好氣地說道:“我的朋友叫松田陣平,29歲,東京警視廳警視,完全擁有法律行為能力,電話號碼是090開頭,你可以打電話叫他來接我,他能證明我的身份。”
不夠的話,我還有!
松田陣平嘴角微微上揚,抱着手臂平視我說道:“松田陣平說不認識你。”
“我認識萩原研二。你打電話給他。”
“他也不認識你。”
兩個在卧底的不能說,我又報了伊達航的名字。
“他也不認識你。”
這人年齡絕對沒超。
我下腳又踢了他一下,這次他沒躲,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我頓時嚇了一跳,剛想說對不起,松田陣平很快就說道:“我現在的長褲上有你的鞋印。目前證據確鑿,你不僅不配合警察法務工作,還公然挑釁警察,並襲警。”
這警察無法無天,沒王法了。
“你想怎麼樣?”
“當然是把你關個三天三夜,讓你哪都不能跑。你還以為我這次見到你,還會避開嗎?是你自己撞槍口的。”
“陣平,你不要逼我。”
“哦,小貓要發怒了,是吧?”
“其實我是故意來警視廳見你的。”
這話一落,我的臉皮燥熱得都紅了。
“……”松田陣平看着我的臉頓時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騙子。要不是電梯爆炸,你壓根不用進警視廳接受調查,難道你還是惡意引爆的?這情節更嚴重了,你可能是同黨。這位不明人士目前自曝更多自己不利的信息,還是小心發言比較好。如果撒謊的話,就是在欺瞞警察,那也是不小的罪名。”
這人嘴皮子什麼時候那麼利了!
句句戳心。
“……”
見我不說話了,松田陣平歪着頭看我,說道:“你沒話說了?”
我擺爛。
等了一會兒,沒聽到我說話的松田陣平站起身說道:“那走吧。”
“去哪?”
我還心存着一點他在逗我玩的心思,所以聲音裏面哪怕有點賭氣,但還是很多的期待和好奇。
“疑似非法居留日本,惡意引爆電梯,還有多番襲警。當然是去拘留所。”他說完之後,拿出手銬銬住我的手。
“……”
這人是不能處了。
滅絕人性,毫無道德,無理取鬧。
我出房間的時候,看到目暮警官還等着,連忙用眼神告訴他,救我。結果我聽到“咔噠”一聲,松田陣平把手銬另一端扣在自己的手腕上。
目暮警官一下子錯過我的暗示,驚愕地說道:“松田警視,這和先生做什麼事情了嗎?”
“如你所見,襲警。”
這話一落,我乾脆當著目暮警官的面,直接用肩膀撞松田陣平的肩膀。結果他的手臂肌肉硬得跟石頭一樣,疼得我要抽氣。
為了面子,我一定要忍住!
我一點都不疼。
目暮警官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剛才收到消息,鈴木集團董事要過來感謝和先生幫忙指揮所有人安全逃脫鈴木塔,無人受傷的事情。現在要怎麼見面?”
松田毫不在意地說道:“沒事,讓他寫一張獎狀。我們貼在阿和背後,遊街示眾。”
“你對我也太過分了吧?”
這是要我社死呀!
“你對我的事才過分。”
“我對你做什麼了?”
我現在要開始生氣了。
要是他能說一件讓我感覺愧疚的,我就給他做牛做馬,還認他是我大爺!
一見我們要吵架,目暮警官連忙指揮其他人遠離戰圈,
這種情況居然沒有人想要攔一下嗎?還是說松田在警視廳的惡名遠揚,沒人敢惹怒他啊?
松田陣平根本不在乎周圍的情況,直接盯着我。
“你消失七年,我找了你七年,每次看到無名死屍,都怕是你,這算不算?”
“你明明出現了,還故意躲起來,說害怕我們生氣。我氣死了,還得忍着,這算不算?”
“離開就算了,還要親自涉險,被逮進警視廳后,故意裝不認識我。這算不算?”
“仗着我更喜歡你,你就為所欲為,無法無天,無情無義,沒心沒肺,這算不算?”
這話說得跟機關槍掃射一樣,我毫無招架之力。
“………”
“還有話要說嗎?”
嗚嗚嗚,沒有,大爺。
你說得我良心好痛,痛到我都不想要有良心這種東西了。
“沒有…”
被松田陣平扯了一下手,手銬“哐啷”一聲,我只能乖乖地跟上他的腳步。
“也不要太悲觀。拘留所管吃管住。”
不要再描繪這種未來的場景給我聽了,我不想知道。
這個相遇相見完全沒有任何我想像中的溫情溫馨美滿美好可言。
我真的很難過。
我的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