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做戲

第77章 做戲

賀關不可能從這以後一直去理療館,以上次在游輪上的情形來看,賀關猜測他們的主要戰場在游輪上。

更何況今天他們把樓冬藏搬了出來,這就證明賀關和樓冬藏起衝突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樓冬藏主動走了數周,現在想要順着賀關,不讓事態擴大。

可他不知道賀關身邊有警方,且賀關本人已經介入了。

賀關剛才想了很久自己為什麼會被侍者留住,他猜……自己是樓君奪環節里一個重要的部分。

而樓冬藏想把賀關從這件事裏摘出去……雖然賀關連這件事到底是什麼都不知道。

現在賀關這麼說,只是為了向樓冬藏表明自己的立場。

他已經在裏面了。

保護他沒有用,除非事情解決。

樓冬藏偏頭去吻他。

這吻很輕,只稍微觸碰,輕舔軟唇,很快收回,無聲無息。

樓冬藏撤離,在下一句接上了他們剛才營造的爭吵氛圍,問:“這個女人是誰?”

賀關笑了一下:“哪個女人?哦,你說小魚,她可比你好多了……”

其實他說話時,滿眼都是樓冬藏的眼睛。

能看見和看不見的區別太大了。

簡直天壤地別。

那雙眼睛原本的顏色就賦予它清澈透亮的特性,現在有神且明亮,定定地看過來,黏在賀關臉上不願放開似的,讓賀關有種被人緊抱着的錯覺。

能看見了,真好。

樓冬藏垂眸想了想,一向冷淡的臉上稍縱即逝一點笑意,按住他脖頸,把他的話堵回去。

第二個吻。

這吻看似淺嘗輒止,實際一發不可收拾,唇舌交纏,聲音激烈,就是為了給人看的。

也為了一點私心。

他們太久沒見了,更何況這次也是樓冬藏能看見之後第一次見面。

賀關:“唔……滾!親你嗎呢!”

但樓冬藏真要退出去,卻被他咬住了舌尖。

鬧鐘提醒聲打斷了他們的吻。

賀關嗆咳一聲,按開他的臉,因為接吻聲音有所軟化:“三分鐘到了,你在這念什麼舊情,先把我火罐拔了。”

樓冬藏並不走開,低落地給他拔火罐,說:“關關。”

賀關等身上的火罐拔完,才兜起浴袍坐起來,看他又想靠近,按開他的臉,佯怒道:“死一邊兒去。”

他手指按在樓冬藏臉上的動作並不粗魯,很慢很輕地按住,把他的臉按向一邊,摩挲都帶着逗弄。

配上這句話,更像調情。

樓冬藏被他按開,眼神一直定在他身上不放,聽他竹筒倒豆。

賀關坐在床上晃蕩腿,悠哉游哉地把剩下的話說完。

“樓冬藏,幾個星期不回家,協議也剛好到期,所以我現在把你給甩了,聽懂了嗎?”

“我們什麼關係也沒有,別在這死乞白賴的,不知道的以為我才是對不起你的那個。”

“我看你現在工作也很不錯,而且我也有新的愛人了,你不是聽見了?剛才就在和她打電話。”

“而且我還是更喜歡女人,所以我們就……”

“你幹什麼——別抓我!”記

樓冬藏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手指。

賀關看似吼得很大聲,其實只是做戲需要,實則沒有抵抗,勾住他手指,順便放下手機,捏了一把他的腰。

梆硬,很有力。

樓冬藏很快放鬆,站在他身前,溫順地讓賀關動手動腳。

樓冬藏的狀態很不錯,不知道幹嘛去了,但身形挺拔,比離開時健壯一些,穿衣顯瘦,衣服下面全是肌肉,有型得多。

樓冬藏把浴袍給他系好,說:“賀關,事情很複雜,我不能什麼都沒幹就被你無緣無故甩了,至少給我個解釋的機會。”

賀關聲音涼下來,打開雙手讓他系腰帶:“有什麼好解釋的?我現在不想聽你解釋,你閉嘴讓我走,別抓着我了,我警告你。”

樓冬藏從浴袍帶子繞的圈裏扯出腰帶,拉緊,聲音比他更冷:“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和她分手?別的都可以,我不可能讓第三個人進我們家。”

他給腰帶打了一個完美的蝴蝶結,又去捋平賀關的領口。

賀關:“樓冬藏,你就這麼沒臉沒皮?這麼願意當三?實話說了,家裏不僅已經進了第三個人,還有第四個,馬上還會有第五……”

樓冬藏僵硬至極地打斷了他:“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都依你,只要別再往家裏帶人。”

賀關抓住他領口,在他喉結撥弄兩下,笑道:“家?你可真有意思,你連家都不回,還把那說成是家?那你倒是說啊,到底怎麼想的那天從雨里走了?你說,能解釋清楚我就不往家裏帶人。”

樓冬藏被癢得壓低聲音,危險地警告他:“賀關,不要為難我。”

賀關無賴至極:“你不是不想讓我往家裏帶人嗎?可以啊,你解釋,能解釋清楚我就不難為你。”

他拿晃蕩的小腿蹭他的褲腿,踢來踢去,發出布料摩擦的聲響。

樓冬藏一把攥住他腳踝,抓在手裏摩挲:“……在船上。”

他手中還殘留有溫熱的藥油,握在賀關腳踝上,溫熱,十分舒適。

賀關:“在船上在船上,耳朵都要起繭了,在船上給海員推拿?你沒事吧?”

樓冬藏:“……嗯。”

樓冬藏重複了這麼多次,賀關不可能再聽不出來他的弦外之音。

樓君奪的下一站在船上。

賀關無可避免地聯想到剛來這裏時的那條貨船……

看似是一條貨船,其實裏面簡直像個放縱的“天堂”。

賀關語氣驟然激烈起來:“你看我信嗎?!樓冬藏,你說謊也裝得像點!”

樓冬藏能感覺到他因為作戲而震動的身體,隨着傳動傳到他握着的腳踝,不自覺露出笑意。

賀關抬手比了個叉。

樓冬藏:“?”

賀關拿手機給他打字:【別笑了,再笑嗯了,我還沒穿衣服】

樓冬藏找了半天自己的聲音:“……賀關。”

至於是在求哪個繞。

嗯……

賀關:“求饒也沒用,要麼你帶我去你工作的地方,要麼我現在回家給我現任做飯,小魚等急了。”

樓冬藏驚道:“等等,你別著急穿衣服……”

賀關配合地抽出腳踝下地,說:“少BB,誰管你。給你兩分鐘,我穿記完衣服走出這個門之前你得選好,不然我再也不來了,你也不用回家在這工作一輩子吧,我們一別兩寬。”

他拿起侍者帶來的衣物開封。

一時間,屋子裏只有塑料紙的聲響。

賀關背對着他穿的,向上提時甚至卷到了一點浴袍邊,帶得整個浴袍都往上走,露出柔韌的腿彎,和一閃而過的大腿線條。

他把浴袍放下,有種自己在穿裙子的錯覺,且身後的視線一刻不離,緊粘着他。

賀關搓了一下自己耳朵,覺得有點難弄。

不太好意思。

自從能看見之後,樓冬藏的眼睛不捨得放在別的地方似的,看得賀關火燒一樣。即使他偶爾轉開視線,也很快回來,視線宛如實質般在賀關身上逡巡。

礙於地點限制,樓冬藏什麼也沒做。

現在背對着他,賀關才覺得好了點。

樓冬藏:“我可以給你,但是……”

賀關:“但是什麼?”

樓冬藏:“但是你不能帶她一起來。”

賀關原本手已經握住了門把手,聞言走回他面前。

他做好心理建設,努力忍着不適讓他到處看,感覺自己被人用視線摸了一遍,非常奇怪,但又有點喜歡,只好做點別的分散注意力。

賀關諷笑着拍了兩下他的臉,說:“你有和我談條件的權利嗎?樓冬藏,前任而已,要麼你告訴我,看我會不會賞臉光顧一回,要麼你不說,我現在走人,懂我意思?”

脆響。

他們僵持數秒。

樓冬藏:“……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賀關:“你知道我什麼樣,再廢話真走了。”

“五,四,三,二……”

在賀關即將結束的倒計時里,樓冬藏從口袋裏拿出一張貼紙。

白色,長方形,四分之一掌心大,包裹在一張透明的膜紙里。

賀關:“這什麼?”

樓冬藏言簡意賅:“入場券。”

賀關:“地方呢?”

>戲要演完,賀關該走了。

樓冬藏留戀地摸他的頭髮:“後天港口,晚上十點,只能你一個……”

賀關抽走兩張貼紙,笑道:“樓冬藏,你在妄想什麼?又和我談條件,以為我們還有婚約協議?”

他說完這些,和話語截然不同,對樓冬藏攬住自己腰的動作毫不抵抗,抬頭吻了他一下。

蜻蜓點水。

賀關催促:“就給兩張?再給一張,我要是丟了還能應個急,不然小魚上不去船我可得找你算賬。”

樓冬藏扣着他的腰,不讓他再說出更過分的稱呼,低聲說:“可以再給你一張,但你那張我要現在給你貼上。”

賀關想了想,伸手過來,無所謂道:“嗯,這倒可以,你貼吧。”

樓冬藏拆開包裝,把貼紙接觸到皮膚的一面貼在賀關手背。

貼紙不接觸皮膚的一面上,有一層透明的薄膜。他把它撕開,扔進了垃圾桶。

賀關看他拿起自己手機,敲了幾個字。

【這兩張上面沒東西,貼着走,多餘的那張拿給警方,上船那天得帶着,不然上不去】

賀關拿到自己想要的,並不多留,點頭道:“走了。”記

樓冬藏站在原地,沒有挽留,只是眼神幽深,安靜地站在原地,像有很多話要說,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像只主人剛出門,就開始等主人回家的狗。

出門時,賀關碰上門口的侍者,哼着歌從他手裏拿到儲物櫃的鑰匙。

侍者主動搭話,同時稍微鞠躬,視線在他手腕來回掃動,看他手掌上的貼紙貼得很好,才問:“您心情似乎很好,看來和技師磨合得不錯?”

賀關危險地眯起眼:“你就這麼八卦?八卦得沒別的事幹了?”

他模樣本就長得端正,和侍者身高相仿。

但因為比侍者更沉着,尤其眯眼時,冷漠異常,自帶氣場。

侍者反手給了自己一巴掌:“看我這賤嘴,您都不高興了還觸霉頭,您放心,”

賀關收起神色,沒什麼表情地點點頭:“嗯,以後推拿再給我安排他我就再也不來了,聽懂了?”

侍者:“是,是。”

賀關像只鬥勝的大公雞,走出門走得雄赳赳氣昂昂,直到到家才放鬆下來。

之前樓英傑給他介紹的家庭醫生就住在他樓上。

交給警方之前,他得去問問他拿到的這個……

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這和那次他去找井家豪、在井家豪手上貼着的那張不起眼的貼紙一模一樣。

那張他只是稍微觸碰,就過敏了的貼紙。

一張貼紙而已,能有什麼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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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盲人反派的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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