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你掉的是哪一個悠仁（7）
武館裏面有一間可以用來談話的茶室，脹相帶着虎杖悠仁、伏黑惠、吉野順平、乙骨憂太和祈本里香一起進了茶室。
大門關上之後，謹慎起見，他還特意佈置了「帳」，以免談話內容被旁人聽去。
隨後，脹相在虎杖悠仁身側落座，對面則是正襟危坐的伏黑惠、吉野順平、乙骨憂太和祈本里香。
這四人的臉上皆帶着嚴肅的表情，伏黑惠率先開口：「相一郎，現在可以說了吧？」
脹相點點頭，握住了身側的虎杖悠仁放在桌面的手，安撫他緊張的情緒，「他也是虎杖悠仁，只不過是來自平行世界、年僅十五歲的虎杖悠仁。悠仁在聖誕節的那天早上，和平行世界的自己互換了身體。」
「……」吉野順平聽得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地問道：「真的假的？這難道不是只有在動畫片或者輕小說裏面才會出現的劇情嗎？」
伏黑惠、乙骨憂太和祈本里香齊刷刷地點頭。
脹相說：「當然是真的，我沒必要欺騙你們。」
乙骨憂太神情嚴肅地問：「難道悠仁是中了什麼詛咒，才會跟平行世界的自己互換了身體？」
「……」脹相微微頷首，「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確實是中了詛咒。」
虎杖悠仁：「……」
——確實，只不過這個詛咒完全是出自虎杖仁無所不能的父愛。
伏黑惠關切地問：「我沒有在悠仁身上看到被詛咒的痕迹，到底要怎樣才能幫他解除詛咒？」
脹相淡淡一笑道：「不用擔心，這個詛咒的效果只有一個星期，現在已經過去三天了，等到新年第一天早上，悠仁就能回來了。」
虎杖悠仁用力地點頭，「沒錯沒錯！」
伏黑惠頓時鬆了口氣，乙骨憂太和吉野順平也不約而同放下了心，祈本里香則露出了好奇的表情，「悠仁君，那你可以跟我們說一說平行世界的我們現在是什麼狀態嗎？」
虎杖悠仁撓了撓頭，露出歉疚的表情，「抱歉啊……但事實上，除了伏黑，在座的大家我都不認識呢。就連伏黑，我也才剛跟他認識不到兩個月。」
伏黑惠嘴角抽搐道：「……你還是叫我惠吧，聽你喊我的姓氏，實在是無法習慣。」
虎杖悠仁哈哈一笑，「也對，這個世界的我們可是從嬰兒時期就認識的幼馴染啊！」
「難怪我之前沒能分辨出來，你們倆的性格幾乎完全一致。」伏黑惠死魚眼地看着虎杖悠仁，「多虧了你的垃圾體術，才終於讓我抓到了破綻。」
「……」虎杖悠仁忍不住怨念地看向他，「你這是在人身攻擊我吧？可惡，不管是哪個平行世界的伏黑惠，性格果然都拽得要死！」
「噗！」吉野順平忍不住捂嘴偷笑起來，「伏黑哥，原來你在平行世界也是這副拽樣嗎？」
伏黑惠：「……」
——都說過多少次不要再玩這個梗了！我真的要揍人了啊！
虎杖悠仁碎碎念道：「而且我在不到兩個月前，還只是個看不到咒靈的普通人呢！怎麼可能會有跟你們一樣從小鍛煉的好身手啊！」
乙骨憂太神色微變，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其中事有蹊蹺，「那你為什麼會突然擁有了咒力？」
脹相也對自己的便宜弟弟投去了關切的眼神，虎杖悠仁此前並未詳細說過自己的人生經歷，只說了他的死因是被兩面宿儺掏心而死。
吉野順平心想，難不成平行世界的虎杖悠仁，跟他一樣通過了夏油傑的考核被「無為轉變」改變了大腦構造，獲得了屬於自己的術式？
虎杖悠仁說道：「哦，因為我吞下了詛咒之王兩面宿儺的手指。說實話，那個真的超級難吃，不愧是千年乾屍！幸虧我的腸胃功
能比較好，不然可能就要進醫院了！」
茶室陷入了一片死寂，他後知後覺地掃了一眼周遭的幾個人，才發現他們臉上都露出了一副獃滯的表情——糟糕，好像一不小心嚇到他們了。
乙骨憂太：「……你剛才說你吞下了什麼？」
吉野順平：「什麼手指餅乾？」
伏黑惠：「難道不是涼麵嗎？」
脹相：「……」
——原來這個世界的悠仁喝下濃縮了十九根兩面宿儺手指力量的巧克力牛奶根本不算什麼，平行世界直接生吞手指的便宜弟弟才是真正的硬核男人啊！！！
雖然不是咒術師，但因為乙骨憂太的緣故特意了解過咒術界相關常識的祈本里香不由露出了欽佩的神色，「悠仁君還真是不挑食的好孩子啊。」
吉野順平虛弱道：「這種情況下，還是要挑一點比較好吧……」
伏黑惠回過神來，嚴肅地說道：「悠仁，把你的經歷原原本本地告訴我們吧。」
虎杖悠仁於是簡略地敘述了下自己短短十五年的人生經歷——他從小與爺爺虎杖倭助相依為命，後來在虎杖倭助因病去世的那一天，遇到了前來他所在的杉澤第三高校回收兩面宿儺手指的伏黑惠。之後為了自救以及保護身受重傷的伏黑惠和靈異研究社的學長學姐，他吞下了兩面宿儺的手指獲取了咒力，但也因此被咒術界判處了死刑。多虧五條悟爭取到了死緩，他才能夠繼續活下去，只可惜也沒能活多久，就在少年院任務中被兩面宿儺掏了心窩子。
聽完之後，在場的另外五人久久無法言語。
脹相雙目中怒火灼燒，「那個少年院任務，肯定是咒術界高層那群爛橘子想要讓你死在那裏，才會派遣你們過去！五條悟多半也是被他們故意調走的！」
虎杖悠仁眼神迷茫、震驚又無措，「……什麼？居然是這樣嗎？」
脹相看得心痛不已，這是什麼單純可憐又無知的待宰小羊羔啊！那群該死的爛橘子！
伏黑惠神情凝重道：「悠仁，你身邊危機四伏，僅憑你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全身而退。所以，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四個要對你進行特訓！不僅要教你招式，還要給你普及咒術界的常識，你必須牢牢記住！」
乙骨憂太點點頭道：「我會教你反轉術式，雖然這個比較難學，但這個平行世界的悠仁已經學會了。你既然在他的身體裏面，應該也會有類似肌肉記憶的條件反射，學起來說不定還能事半功倍。」
吉野順平認真地說：「論攻擊力我沒有他們三個那麼強大，但我非常擅長毒攻和結界術。」
脹相十分懊惱：「只剩短短不到四天了，現在也只能通過填鴨式教學把這些知識強行灌輸進悠仁的大腦了！」
——可惡！要是早點知道這些事就好了！
虎杖悠仁：「……」
——補課地獄即將來襲！！！
傍晚時分，脹相背着已經累得昏睡過去的虎杖悠仁回到家裏，然後把身高將近一米九的弟弟放在了沙發上。
等他脫掉虎杖悠仁的鞋子放到鞋櫃裏面，轉身回到客廳之時，就看到宿奈麻呂蹲在沙發旁邊，正在用手指戳弄虎杖悠仁的臉頰。而睡眠質量十分硬核的虎杖悠仁依舊睡得很香，彷彿對此全然沒有感覺。
粉發金瞳的少女忽然回過頭來，「喂，相一郎哥哥，你應該也已經發現了吧？」
脹相聞言，不動聲色地笑問道：「發現什麼？」
「他已經不是原來的悠仁哥哥了，不要用什麼「想要變得成熟穩重」來糊弄我。」宿奈麻呂微眯起淺金色的眼睛，「他看我的眼神，跟悠仁哥哥太不一樣了。」
她是在同胞兄長的注視中長大的，對於他們的視線再熟悉不過，甚至可以敏銳地分辨出他們投
來的目光中包含的細微情緒。
脹相無奈地笑了笑，走到宿奈麻呂身邊蹲下，小聲地說：「其實，他是來自平行世界的悠仁，不過這件事情要保密哦。」
宿奈麻呂微皺起眉，也不由自主壓低了聲音，「那悠仁哥哥什麼時候回來？」
脹相說道：「新年的第一天就會回來了。」
宿奈麻呂鬆了口氣，隨後又好奇地問道：「那平行世界的悠仁哥哥今年幾歲？」
脹相答道：「十五歲。」
宿奈麻呂頓時目光一亮，「很好！我宣佈以後他就是我們家的幼子，我的弟弟了！」
脹相：「……」
宿奈麻呂捏住虎杖悠仁的鼻子，「弟弟怎麼還不醒？今晚準備要吃壽喜燒，再不醒來我們就通通吃光，一口都不給他留！」
脹相忍俊不禁，「沒關係，他聞到香味應該就會醒了。」
宿奈麻呂忍不住露出了嫌棄的小表情，「真是個吃貨，跟悠仁哥哥一模一樣！」
脹相：「……」
——你有什麼資格吐槽別人是吃貨啊！
如同脹相所說，當火鍋爐里的湯滾沸，嗅到了香氣的虎杖悠仁倏然睜開了眼睛，從沙發上面直挺挺地豎了起來，「壽喜燒！」
正準備過來喊三個孩子吃飯的虎杖仁，見狀不由露出笑容，「對，今晚吃壽喜燒。你們昨天釣到的魚已經吐完沙了，我把它們處理乾淨，正好燙着吃。」
吃完了一頓熱氣騰騰的壽喜鍋，一家人又聚集在客廳享受飯後的休閑時光，等到十點半左右就各自回房洗漱睡覺去了。
接下來的三天，虎杖悠仁每天晨起幫虎杖仁一起澆花，然後跟隨脹相一起去設置了「帳」的訓練場所接受脹相、伏黑惠、乙骨憂太和吉野順平的輪番填鴨式教學。
最後一天的填鴨式教學結束后，身體疲憊的虎杖悠仁與伏黑惠、乙骨憂太和吉野順平告別，然後跟脹相一起步行回到家裏。
虎杖宅邸為了迎接新年的到來，已經從上到下、由內而外打掃一新。門口掛上了代表着驅除災禍的注連繩，大門兩側也擺放着一對迎神的門松，看起來完全是一派新氣象。
只可惜宿奈麻呂並不在家，因為她今年也受邀參加了紅白歌會。
里梅作為她的女僕兼助理，自然是要跟她一起去東京參加節目錄製。
晚餐照舊非常豐盛，主食則是年越蕎麥麵。
一家人吃完晚餐后，虎杖仁拿出了攝像機，原本按照往年的慣例都是在人齊了之後才會拍攝全家福留作紀念，但今年情況有所不同——[祂]想為這個來自平行世界的便宜兒子拍攝一張屬於他的全家福，至於缺席的宿奈麻呂和里梅……只能強行p上去了！反正以[祂]的技術，應該不成問題！
拍完全家福后，一家五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守着電視機準備觀看紅白歌會。
趁着廣告間隙，虎杖悠仁輕輕扯了扯虎杖仁的衣袖，「爸爸，可以讓我把全家福也帶走嗎？還有，房間裏的那本相冊能不能復刻一份讓我帶走？」
虎杖仁點點頭，目光柔和地看着便宜兒子，「當然可以，我把這些年拍攝的照片都復刻一份送給你吧。」
虎杖悠仁露出了雀躍的表情，「謝謝爸爸！」
紅白歌會結束之後，虎杖一家五口也沒有上樓休息，而是留在客廳守歲。
虎杖悠仁戀戀不捨地環顧着四周，想要將這個場景刻印在自己的腦海中。明明已經非常困了，但他不想在睡夢中錯過最後的相處時光，所以一直強撐着沒有闔上眼皮。
但隨着天邊太陽升起，一股難以抗拒的睏倦如同潮水將虎杖悠仁淹沒。
等他再一次睜開眼睛，便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原本的身體裏面。
他正坐在沙發上面，而他身前的桌子上，則擺放着一盆龍沙寶石月季花、一個u盤、一沓書籍以及厚厚的幾本相冊——都是平行世界的便宜爸爸曾經承諾過會送給他的東西。
虎杖悠仁神情微怔，感覺胸中暖流淌過，「原來，那不是夢啊……不過話說回來，這又是在哪裏？」
他環顧四周一圈，發現這裏不是他在東京咒術高專的宿舍。
虎杖悠仁站起身，正準備離開這個房間，但他剛走到門口，大門就被人從外推開了。
虎杖悠仁被嚇了一跳，但看到來人的模樣又放下了心，「是五條老師啊，早上好！」
五條悟盯着他看了幾秒，笑吟吟地說：「看來是已經換回來了啊，悠仁。先去洗漱吃早餐，然後再慢慢跟我講述，你在平行世界都經歷了什麼事情吧？我對這個非常好奇呢！」
虎杖悠仁元氣滿滿地應了一聲，「好的，五條老師！」
五條悟嘴角的笑意更深，心想，看來這一周悠仁在平行世界過得很好嘛！
既然如此，他就放心了。
——不過，平行世界跟他一樣當了老師還在政府的咒術特務科擔任局長，與他一起實現改革咒術界的理想的夏油傑……真想見一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