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chapter 176

第176章 chapter 176

次年。

二月下旬,悠仁、脹相和伏黑惠正式初中畢業,脹相還作為優秀畢業生上台演講了——而這一切,都被坐在家長席位的虎杖仁以攝像機完整地錄製了下來,後來又被刻錄進了CD裏面,裝進了虎杖家的電視櫃裏。

虎杖一家和伏黑一家還按照他們往年的慣例,在北川第一中學的校園裏拍攝了家庭合照留作紀念。

畢業儀式結束之後,就是長達一個月的春假。趁着三個少年還沒有進入東京咒術高專上學,虎杖仁和伏黑甚爾商量了下,決定帶着虎杖倭助、他們各自的老婆以及四個孩子一起去歐洲旅遊——但是在此之前,他們要給四個孩子辦理護照。

護照寄到家裏的那天,正好是悠仁負責查看郵箱。

他將郵箱裏面的報紙、最新一期青葉文學雜誌以及裝着護照的文件袋取出來,然後轉身回到客廳,先把報紙、青葉文學雜誌放進雜誌架,方便想看的人隨取隨看,又從抽屜里拿出一把美工刀拆開文件袋,拿出了存放在裏面的護照。

他隨手翻開放在最上面的那本護照,是宿奈麻呂的護照。

粉發金瞳的少女哪怕冷着一張俏臉,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也依舊讓某個妹控晚期患者看得心頭愛憐不已。

悠仁果斷地掏出手機,「咔嚓」一下拍了張照片,然後把宿奈麻呂的護照放到一邊,繼續看下一本護照。

翻開下一本護照之後,一個扎着單根高長炸馬尾、鼻樑上橫亘着一道咒紋、面容頗為清秀的黑髮少年映入他的眼帘——正是留長了頭髮的相一郎。

——我哥哥果然非常帥氣!哪怕是證件照也能讓人心跳怦然!

悠仁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正打算合上護照本去看最後一本屬於自己的護照,忽然目光一凝,落在了手中這本護照身份信息頁的出生日期一欄上。

——2004年6月6日。

悠仁不由皺起了眉頭,難道是登記錯誤嗎?但是2002年出生登記成2004年出生,未免有些過於離譜了吧?相一郎又不是需要人為減齡的某些明星或者運動員。

他攤開自己和宿奈麻呂的護照,翻出身份信息頁核對了一遍,確認沒有出錯。

只有相一郎的出生日期有問題,但如果相一郎的出生日期沒有登記錯誤的話……那虎杖家的大哥豈不就是他自己?

悠仁當即站起身來,神色嚴肅地拿着三本證件去書房找虎杖仁求證。

他一推開書房大門,坐在電腦前工作的虎杖仁就抬眸朝他望了過來。

虎杖仁習慣性地保存了下文檔,然後看向走到自己旁邊的悠仁,「怎麼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悠仁將三本護照放在[祂]手邊,語氣十分沉重地問道:「相一郎的出生日期……到底是不是2004年6月6日?」

虎杖仁:「……」

——哦豁,相一郎,看來你的大哥夢要做到頭了。

「事到如今……」粉發男人伸手輕輕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爸爸也只能把這殘酷的真相如實告訴你了。」

悠仁咽了咽口水,然後就聽到爸爸輕飄飄地說:「是的,相一郎的出生日期確實是2004年6月6日。」

「所以……他其實是我的弟弟?」

「沒錯!」

悠仁沉默了幾秒,忍不住對[祂]露出了譴責的眼神,「……那為什麼你們從來都不糾正我們之間的稱呼?」

虎杖仁神情抱歉,「唔,一開始是看相一郎想當你的哥哥,覺得還挺有趣的樣子。後來嘛……忘了,完全忘了相一郎其實才是弟弟,畢竟他真的很有大哥風範,不是嗎?」

悠仁正要說「是」,忽然又反應過來,險些咬到自己的舌尖。

他氣呼呼地哼道:「這種事情也能忘?爸爸,你確定你真的不是故意在看熱鬧嗎?」

虎杖仁:「怎麼會呢?不信的話,你去問問你媽媽和爺爺,看他們是不是也忘了這件事情。」

悠仁將信將疑地看着[祂],說道:「那我等下就去問他們!還有……就算相一郎比我成熟,我也還是哥哥!」

虎杖仁忍住笑意,神色肅然地點了點頭,「是的,悠仁才是虎杖家的大哥。」

悠仁心滿意足地拿着三本護照走出書房,然後迎面碰上了剛從樓梯上走下來的脹相。

脹相隨口問道:「悠仁,等下要一起出去打球嗎?」

悠仁冷哼一聲,直接把手裏屬於脹相的那本護照抽出來塞到了對方的懷裏,「沒空!」

「……我哪裏惹你生氣了嗎?」

一頭霧水的脹相翻開護照之後,終於明白了悠仁可能的憤怒由來,頓時感覺腳底有一股寒氣「嗖嗖」竄上來,把他整個人都凍僵了。

但他的心裏仍然抱着一絲希望,於是敲開了書房的大門,妄圖從虎杖仁那裏得到否定的答案。

然而事與願違,虎杖仁搖搖頭,看着他的眼神十分憐憫,滿臉都寫着「沒救了」、「涼透了」。

脹相:「……」

——只能盡量爭取寬大處理了。

幸而悠仁是個不愛記仇、心胸寬廣的善良孩子,不像他們的小妹妹宿奈麻呂一樣難搞,所以沒過幾天他就又和脹相重歸於好了。

——當然,繼續叫脹相哥哥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偶爾被旁人以這件事情調侃,他也會跟脹相鬧一會兒彆扭,脹相也只能苦笑着繼續哄弟弟,畢竟這是他自己種下的苦果。

而宿奈麻呂在得知二哥竟是大哥、大哥才是二哥的時候,整個人笑得差點跌下椅子。

慘遭心愛的妹妹瘋狂嘲笑的悠仁:「……」

脹相給悠仁夾了一筷子清炒苦瓜,「吃菜吃菜,清熱去火的。」

悠仁把清炒苦瓜夾起來丟回脹相的碗裏,怒道:「你自己吃!」

脹相:「……哦,好吧。」

宿奈麻呂看得嘎嘎大笑,一副幸災樂禍、不嫌事大的模樣。

脹相瞄了宿奈麻呂一眼,「……」

——呵,等你恢復記憶,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宿奈麻呂眼神警惕地瞪着他,「相一郎,你幹嘛這樣不懷好意地看我?」

脹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妹妹的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沒大沒小,要叫我哥哥。」

宿奈麻呂撇着嘴角「嘁」了一聲,眼珠一轉,忽然女干詐地嘻嘻笑了起來,說道:「可以啊,只要你能讓悠仁哥哥喊你一聲大哥。」

一邊吃飯、一邊看三個孩子鬥嘴的虎杖仁簡直要忍不住為小女兒鼓掌了,好一招挑撥離間!

[祂]對着羂索挑了下眉:宿奈這是跟你學的吧?

羂索:無視無視無視.JPG

悠仁鼓着臉頰怒道:「哼!絕無可能!」

脹相頓覺心口絞痛,「……」

——他可愛的弟弟,就這麼一去不復返了嗎?

宿奈麻呂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

脹相露出了死魚眼:「……」

——這雞掰的性格,絕對是被五條悟那傢伙給傳染了吧?宿奈,你再這麼繼續下去,會變成你最討厭的那種人啊!

護照辦理下來不久,虎杖仁和伏黑甚爾就拖家帶口一起登上了國際航班。因為虎杖倭助這次答應一起同游歐洲的緣故,里梅也得以如願陪伴在宿奈麻呂的身邊。

直到春假臨近結束,他們一行人才風塵僕僕地從英國倫敦回到了仙台市。

四月,新一學年來臨,悠仁、脹相和伏黑惠拖着裝滿了長輩們沉重愛意的行李箱離開仙台,來到了東京咒術高專。

他們的新同學是個叫做釘崎野薔薇的颯爽美少女,釘崎野薔薇在得知他們三人是幼馴染后,神情警惕地問:「你們三個不會孤立我吧?」

脹相:「……」

悠仁:「當然不會!」

伏黑惠:「被害妄想症嗎?想太多了。」

釘崎野薔薇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據說像你們這樣從小一起長大的幼馴染,一起成為魔法師的概率也相當地高。你們應該都還沒有交過女朋友吧?」

三個母胎單身少年頓覺膝蓋中了億箭,「……」

悠仁掏出手機,亮出自己的屏保照片,「我有天底下最可愛的妹妹!還要什麼女朋友?」

釘崎野薔薇定睛一看,手機屏幕上的粉發少女坐在一架價值不菲的白色施坦威三角鋼琴前,沉浸於音樂中的模樣非常地動人美好,讓人忍不住心跳怦然。

她的臉頰上泛起了紅暈,忽然握住悠仁的手,語氣無比真摯地說道:「……虎杖悠仁是吧?你這個朋友,我釘崎野薔薇交定了!」

悠仁:「……釘崎同學,你這一看就是居心不良啊!」

釘崎野薔薇鬆開他的手,笑着搪塞了過去,「哈哈哈,不用在意這些細節。」

她轉眸看向另外兩個人,「那你們倆呢?」

脹相掏出手機,亮出自己的屏保照片,「我也有天底下最可愛的妹妹!還要什麼女朋友?」

伏黑惠淡淡道:「他們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所以我也不需要談戀愛。」

釘崎野薔薇說:「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替你們的妹妹報個警。」

三個妹控少年:「……」

一直作壁上觀旁聽四個新生聊天的五條悟這時候忽然爆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哈……」

釘崎野薔薇、悠仁、脹相和伏黑惠齊刷刷地朝五條悟看了過去,然而某個白毛不良教師還是毫無形象地笑趴在了桌上,好半天才緩過氣來。

悠仁:「不然……」

脹相:「趁現在剛剛開學……」

伏黑惠:「我們直接退學回仙台吧?」

釘崎野薔薇:「真是個不錯的主意,那我就退學去當模特吧。」

五條悟以女子高中生的甜膩口吻撒嬌般道:「不要這麼衝動嘛!」

四個學生非常不客氣地做出了嘔吐的動作,初步展現出了屬於同期的默契,「嘔——」

五條悟裝作沒有看到,「其實你們還有一個同學沒來報到。」

悠仁、脹相和伏黑惠早已從吉野順平的口中得知這件事情,雖然吉野順平是為了與青葉城西排球部的同伴們繼續奮戰才推遲了一年入學,這份心意非常令人感動,但三個少年還是狠狠調侃了吉野順平一番,直到吉野順平拿出了殺手鐧——只要他們不喊他學弟,他可以替他們拍攝宿奈麻呂在校園祭、運動會上的照片。

但是釘崎野薔薇並不知道這件事情,她看到五條悟伸手從身後拿出了一個相框輕輕擺放在了桌面上。

木製相框的四周裝裱着白色的花朵,裏面放着一張凄凄慘慘戚戚的黑白照片。照片里的黑髮少年笑容溫柔略帶羞澀,令人看了不由心酸——年紀輕輕的,怎麼就去世了?

五條悟神情肅然道:「吉野同學雖然人不在場,但是音容宛在。」

釘崎野薔薇恍惚道:「咒術高專的死亡率居然這麼高嗎?還沒入學就去世了?」

悠仁:「……」

脹相:「……」

伏黑惠:「……」

五條悟笑得直捶桌,「哈哈哈哈哈哈哈……野薔薇,順平要是知道你這麼說會傷心難過的!他只是推遲了一年入學而已,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呢!」

釘崎野薔薇沉默了幾秒,忽然暴起掏出釘子和鎚子,「去死吧——五條悟!!!」

悠仁:「噢噢!上啊!加油釘崎同學!打倒五條老師!」

脹相:「我們來幫你!」

五條悟大聲嚷嚷道:「反了反了!剛剛開學就想欺師滅祖!你們這群逆徒!」

伏黑惠召喚出玉犬,也幫着釘崎野薔薇一起圍剿某個不良白毛教師,「這都是你自找的。」

片刻之後——

遠在仙台市青葉城西高校參加開學儀式的吉野順平看到群聊消息裏面彈出了幾條未讀消息,順手點開一看。

——宿奈麻呂後援會虎杖武館分會(5)——

[悠仁]:順平,開學快樂!

[悠仁]:[五條悟左手按着悠仁的腦袋、右手按着釘崎野薔薇的腦袋,悠仁的懷裏還抱着吉野順平的黑白照片,畫面的最左邊、最右邊分別站着脹相和伏黑惠,宛若一對黑髮臭臉的辟邪門神.JPG]

[乙骨憂太]:???

[吉野順平]:???

[伏黑惠]:你的照片是五條悟拿出來的。

[相一郎]:他說就算你本人不能來現場,也要讓你的音容笑貌融入我們這一屆的開學合照。

吉野順平:「……」

——聽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月。

與此同時——

烏野高校排球館內,日向翔陽手指顫抖地指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影影影、影山?!你怎麼會在這裏?」

影山飛雄僵硬地扭過頭,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橘子頭少年,「……你又為什麼會在這裏?」

日向翔陽非常抓狂地喊:「我本來就打算報考烏野高校啊!倒是你,不是說要去報考白鳥澤學園嗎?」

「……」影山飛雄語氣沉重地說:「我報考了白鳥澤學園,然後——」

「咕嘟!」日向翔陽咽了下口水,神色也不自覺地變得凝重起來,「然後怎麼了?」

「……落榜了。」影山飛雄小聲地說。

日向翔陽沉默了幾秒,忽然捂着肚子,爆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哈……」

影山飛雄忍了幾秒,終於忍無可忍,一個排球砸了過去,「喂!你笑夠了沒有?日向獃子!」

日向翔陽抬手拭去眼角笑出的淚花,氣息還有些許不穩,「噗!但是真的太好笑了哈哈哈!」

「過去的事情就別管了,」影山飛雄露出挑釁的表情道:「倒是你,去年六月輸給了我們,還放狠話要擊敗我。那你現在球技有沒有進步?我可是進步了很多!」

「哼,我也進步了很多!」日向翔陽眼神之中鋒芒畢露,「來戰吧!」

然後兩人就因為排球砸到了教導主任的腦袋,害得教導主任暴露了他其實是個戴假髮的禿頂男的真相,而被雙雙趕出了排球館。

——果然,無論在哪個學校,開學都是雞飛狗跳的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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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虎杖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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