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chapter 175

一周之後。

吉野順平成功通過了夏油傑的考核，被對方以「無為轉變」改變了大腦構造，獲得了屬於他自己的生得術式——式神「淀月」，這隻漂亮的水母外形的式神伸出的觸手可以分泌出毒素攻擊敵人，也可以成為臨時堡壘讓式神使躲藏在它的體內。

吉野順平對着夏油傑深深鞠了一躬，「實在是太感謝您了，夏油先生！」

夏油傑扶住他的肩膀，微微一笑道「我才要感謝你願意犧牲自己成為咒術師，暗中守護着這個世界的普通人。對了，你以後還是叫我夏油老師吧。等到明年四月，你和悠仁他們一起來東京咒術高專上學的時候，我應該會成為你們的老師之一。」

吉野順平頓時感動得眼淚汪汪，「原來我們的老師不是只有五條老師啊……太好了！我們的高專生涯有救了！」

夏油傑忍着笑點了點頭，「嗯，有救了哦。所以，你們也不用太絕望。」

五條悟聞言不滿地大聲嚷嚷道「喂！吉野順平，還沒入學就敢當著老師的面說他的壞話，你就不怕我給你穿小鞋嗎？」

夏油傑一拳朝着摯友砸了過去，不出意料地被無下限屏障擋了下來，「悟，威脅學生的垃圾教師可一點都不值得尊重。」

五條悟扭頭看着摯友，「傑，你想打架嗎？」

夏油傑神色平靜地說「打就打，誰怕誰？」

五條悟嘲諷道「我怕你坐辦公室那麼多年，身手已經退化到連我一招都接不下來。」

夏油傑微笑道「小貓拳而已，當然接得下。」

吉野順平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兩人轉眼間就站在原地過了幾十招，他們下盤極穩，手上的動作卻快得讓人眼花繚亂——即便是因為常年打排球而鍛鍊出了優越動態視力的他也只能捕捉到殘影。

哪怕沒有用上咒力和術式，這兩位屹立在咒術界巔峰的特級咒術師實力依舊非常可怕。畢竟，他們的體術可不是什麼花拳繡腿。

眼看着這兩人越打越來勁，吉野順平慌忙道「那個……」

一黑一白兩顆腦袋轉過來，殘留着戰意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氣勢洶洶地異口同聲說道「有事快說！」

「……」吉野順平弱弱道「我、我可不可以跟悠仁他們同一年入學，但是推遲一年去東京咒術高專？」

夏油傑語氣溫和地笑問道「有什麼特殊理由嗎？」

吉野順平帶着幾分惆悵說「明年就是最後一年春高了，我想和我的隊友們一起走到最後。畢竟，只剩最後一年了啊……等到高中畢業之後，跟他們一起打球的機會就不多了吧。」

五條悟不由地搖頭感嘆道「少年人的友情和青春真是閃耀啊……那你後年再入學也不遲，幹嘛非要明年就入學？」

黑髮少年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絕不能給悠仁他們喊我學弟的機會！」

五條悟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隨後道「順平，你這麼一說，我更想讓你後年再入學了。」

吉野順平「……」

夏油傑掩唇忍笑道「別聽他胡說，你可以明年入學，後年再來上課。但是咒術高專的文化課程也要跟上，比如說一些咒術相關的理論知識和歷史文化。到時候我會把教學資料傳給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

吉野順平滿臉感激，「太感謝了！夏油老師！」

夏油傑擺了擺手道「不用客氣，我可是你的老師嘛。」

五條悟興緻勃勃道「也可以來問我噢！」

吉野順平一臉冷漠，「哦，那還是不麻煩您了。」

五條悟「……」

夏油傑「噗！」

靠譜的夏油老師和不靠譜的五條老師一起回到東京咒術高專后，狠狠幹了一架，直接干塌了一片操場和一棟教學樓。

兩人趁着夜蛾正道還沒有殺過來，勾肩搭背一起去找家入硝子，準備來一場久違的同期聚會——自從半個月前，夏油傑以咒術特務科局長的身份回歸之後，他就一直在忙咒術特務科的事情，也沒有時間跟多年未見的同期好友聊一聊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

兩個特級咒術師待在醫務室里一邊閑聊、一邊等待家入硝子忙完手頭的事情，期間，五條悟還接到了夜蛾正道打來的電話，被他劈頭蓋臉一頓罵。在五條悟再三保證會找人來重新修復操場和教學樓后，夜蛾正道才算放過了他。

掛斷電話之後，五條悟看着夏油傑幸災樂禍的表情忿忿道「這裏面明明也有你的一半功勞，夜蛾老師為什麼只訓斥我？」

家入硝子冷淡的聲音響起，「大概是因為遠香近臭，夏油畢竟失聯了那麼多年，現在暫時還香着。至於你嘛，在夜蛾老師的心裏大概已經是臭不可聞了。」

「……」五條悟戰術後仰，「硝子這話也太過分了！」

「噗哈哈哈哈哈……」夏油傑笑得肩膀不住地聳動，好半天才抑制住了笑聲，說道「硝子，既然你忙完了，我們就去吃飯吧。」

家入硝子點了點頭，「嗯，等會兒正好跟我們說說，你究竟是怎麼當上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又是怎麼安全壽退社的。」

夏油傑「……」

五條悟「噗！沒錯！」

居酒屋包廂內——

飯菜、啤酒、飲料上齊之後，五條悟關閉了包廂的障子門，催促道「快快快！」

家入硝子開了一罐冰鎮啤酒，將淡黃色的酒液倒進酒杯里，然後畢恭畢敬地遞給了夏油傑，「要是實在覺得難以啟齒，可以先喝一杯壯壯膽，首領閣下。」

夏油傑「……」

五條悟笑得直捶桌，「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油傑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吧，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五條悟豪氣萬千地說道「沒關係，我們倆有的是耐心！」

家入硝子笑着點了點頭，「慢慢說，不要忽略精彩片段。」

夏油傑「……我盡量。」

為了確保談話內容不會外泄，在開始講述過去的光輝歲月之前，夏油杰特意設下了可以隔絕聲音的「帳」。然後他就竹筒倒豆子般說出了自己七年前從警察學校畢業之後，短短几個月成為盤星教教主掀起改革浪潮，然後又在六年前的四月升職加薪成為港口黑手黨首領的驚心動魄卧底之旅。

「六年……」五條悟「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三年又三年！哈哈哈哈哈哈哈！」

「別笑了。」夏油傑滿臉無奈，「話說回來，你們為什麼會知道我成了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啊？這明明是警視廳的絕密計劃，五條家內部的消息渠道這麼厲害嗎？」

五條悟搖了搖頭，「不，是牧神的主人啦！那個小矮子歌手！」

夏油傑恍然大悟，「哦，原來是中原君啊。那他想要查找的真相，你應該也已經告訴他了吧？」

五條悟「嗯，告訴他了，但他看起來好像不在意真相究竟是什麼了。」

夏油傑嘴角不由微微揚起，「畢竟，他已經擁有了一顆屬於人類的心，還有了愛護他的家人。最初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曾經的美好回憶，以及把握在手中的現在和未來。」

五條悟呱唧呱唧鼓掌道「噢噢！說得真好啊，傑！難怪你能成為盤星教教主和港口黑手黨首領，嘴皮子是真的厲害啊！」

夏油傑皮笑肉不笑地說「……想挨揍就直說，不必這麼拐彎抹角惹我生氣。」

五條悟「我這明明是在誇你啊！」

夏油傑「呵呵。」

家入硝子抬手做了個暫停的動作，制止他們繼續沒完沒了地爭吵下去，「你還沒有說到底是怎麼從港口黑手黨壽退社的。」

「……」夏油傑的目光游移了下，「我召集了五大幹部，說我得了絕症，臨死之前想要回到我的母校當老師，算是完成我的遺願。」

五條悟臉都快笑裂了，「噗哈哈哈哈哈哈……救命啊！你為什麼會想出這種餿主意？」

夏油傑語氣悲憤地說「還不是因為他們早就知道我是特級咒術師，我要是死遁回到咒術界，他們分分鐘就能發現！所以，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而且，這樣一來權利平穩交接，港口黑手黨也不會有任何動蕩！」

——而且，森鷗外是個聰明人，肯定會儘快淡化前任首領在港口黑手黨的存在感和影響力。

——港口黑手黨首領可不好當，忙到頭禿的森鷗外想必也不會有閑工夫來找夏油傑的麻煩。更何況，作為特級咒術師的夏油傑本就不在普通人的範疇之內，行蹤也沒有那麼好查。與其步步緊逼跟他為敵，不如彼此放過交個朋友。畢竟，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家入硝子笑問道「萬一他們發現你沒得絕症呢？」

夏油傑沉默幾秒「……那我就說是醫生誤診了。」

五條悟忍着笑問「那個誤診你得了絕症的庸醫，是不是姓家入名硝子還靠作弊考出了醫師資格證？」

「……」家入硝子還沒有動手，夏油傑已經拿着一杯啤酒惡狠狠地懟到了五條悟的嘴邊想要強灌下去，面目猙獰好似惡鬼，「硝子！我來幫你教訓他！」

夏油傑「來，喝了這杯孟婆湯，來生不***掰貓。」

五條悟「咕嚕嚕……咕嚕嚕……」

家入硝子「……」

——果然，弱智兒童歡樂多啊。

棕發棕眸的女人雖然露出了嫌棄的眼神，嘴角卻情不自禁地微微揚起。

——真是久違的煩人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