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妖戲

第七章 妖戲

沿着虎山往山下走,枯草里時不時的驚起一兩隻沒睡熟的野雞,撲騰騰的飛起來嚇的人一身冷汗。按理說豆豆晚上是看不見的,它卻大步走在我們前面,一點也沒有夜盲的感覺。我回頭望望已經爬上虎山頂的殘月,細溜溜的就像一根彎下去的鐵絲。說實話我從沒有這麼仔細的看過月亮,也不太在意月黑風高或者是毛月亮之類的恐怖詞語,因為我覺得我一輩子都不會在大晚上的去那些瘮人的地方,究其原因還是膽小。迷人灣我從沒去過,有幾次壯着膽子從山頂上瞅了瞅那山灣里的窯洞,瞬間就覺得頭皮發麻。再加上村裡人神乎其神的鬼段子,我們這些年輕的娃娃就更不敢去試探那片禁地了。走了將進兩個小時,就到了迷人灣山頂,看着黑漆漆的山溝溝,我忍不住想要打開強光燈,給我們壯個膽子。但豆豆不讓,它說黑燈瞎火好辦事。我想這隻大公雞沒成精才怪,說起話來跟人一個語氣腔調,要是把他帶到動物園去表演唱歌或是跳舞,說不定能大賺一筆。我正動着歪心思,勝利慢慢的湊到我身邊說他覺得把豆豆捉到鬼市上能賣個大價錢,畢竟會說話的鸚鵡比較常見,會說話的雞倒是第一回碰到。他說完向我調皮的一笑,我瞬間明白了他的邪惡。

“不要以為我沒聽見你們兩個小子的鬼主意,像我這樣天生地養的精靈,是有大用之才的,豈是凡夫俗子桌上的一鍋湯?呵呵呵呵。”豆豆無語道。

我和勝利相視一笑,沒想到這傢伙耳朵這麼伶俐。

“別鬧,辦正事要緊,就算要燉湯,也是我來,畢竟我爺爺浪費了那麼多糧食把它養大,起碼肥水不流外人田吧,哈哈。”四弟也來打趣道。

“不用擔心豆豆,三哥罩着你,誰也打不了你的注意。”我笑道。

“你們這幾個壞蛋,從小就追着我,想把我給燉了吃了,我可是在你們的屠刀下苟延殘喘,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哎!我這雙眼睛可是看透了你們的狼子野心啊。”豆豆故作心累的說。

我們打趣玩笑着走了一段路,也算是把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一下,但四周的環境不容樂觀,隱隱有一股子殺氣外泄出來。下到溝底,常年累月的枯草一踩就陷下去,裏面住着的蟲蛇之類的唰唰亂竄,豆豆眼疾嘴快,將那些美味毫不客氣的啄進了肚子裏。一條試圖襲擊我們的長蛇被豆豆一翅膀拍暈,拐着尾巴以最快的速度不見了蹤影。這山溝里奇怪的是沒有動物,只有這些昆蟲,想必也是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的。

“今晚刮的是南風,咱去那邊,這樣那些精靈就聞不到咱的味道了。”四弟指着遠處說道。他這個沒出師的大夫懂點天文學,偶像是三國裏面的諸葛亮,曾勵志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後來發現為國捐軀這事太高深了自己做不來。

“對,抓緊時間下去佈置好陷阱,快要到子時了。”豆豆說道。

我們立馬沿着山坡往下滑,山坡很陡峭,再加上滑溜溜的野草,一不小心滾下坡去了。我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悄無聲息的滑下去,在豆豆說的地方下了夾子和網,就等着竄豬到來了。

陰陽相交的時間段里的確是安靜,就連風也吹的很和諧。我們身後的不遠處依稀飄起了鬼火,好在我們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也就不害怕那些孤獨寂寞的鬼魂。但緊接着出現的一幕卻讓我屏住呼吸,連心跳也快停止了。

我們趴在一個高土堆上,這裏視野開闊,剛好能看到前方的一切。山灣里雜草叢生,那條三爺年輕時走過的路早就不在了,而且我們也沒有看到他說的那些黑窯洞。我心思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些窯洞可能早就塌陷了,所以沒看見。我腦子裏在胡思亂想,勝利用胳膊碰了碰我,我看向他時他眼神中有股殺氣,莫名其妙的讓人可怕。我朝他的方向看去,那裏卻憑空出現了一個窯洞,木製的窯門半開着,裏面還掛着一張草帘子。詭異的是洞口掛着紅燈籠,燈籠的光照出一個蹲在門口的紅毛綠眼豬形怪物,正在抱着一隻山雞啃食,它的表情在望遠鏡裏面恐怖至極,而紙糊的窗戶後面還有一個影子,長嘴大耳,用手剔着獠牙,一看就不是什麼善類。不一會燈滅了,那窯洞也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里。我看了一下表,十點五十八分,老人常說迎子之時,魅生妖行,凡人不可望天,此乃禍也。我想我們肯定撞上了某中開場儀式,不過馬上要到子時了,妖戲也要開場了。

天上的鐵絲月亮不知何時沒了蹤影,四下黑不見指,只有我的夜光錶放出微弱的光。此時所有人都調整好了呼吸,等着妖戲的出現。說是遲那時快,只聽見空中一聲飛鳥劃過的聲音,在我們正前方的十字溝處就憑空出現了一座若隱若現的戲台。不對,那是一座紙做的戲台,因為我清晰的看出這座戲台的結構用材,就和我們農村給亡人燒的紙房子相差無幾,就是放大版的。這戲台和民間唱大戲的檯子一模一樣,左右擺着鑼鼓二胡,前後掛着大紅戲幕。我們正看時,一隻飛鳥銜來一盞紅燈籠掛在了檐下,轉身消失在了黑夜裏。

咚咚鏘,咚咚鏘……。不知何處傳來兩聲鼓聲,在戲台光照能照到的範圍內出現無數身影,它們都穿着長袍大褂,肩挑手拿。或蹲着,或站着。仰着頭,斜着肩,形態各異,身形詭異。

“竄豬來了沒?”四弟悄聲問豆豆。

妖戲進入了準備階段,我們每個人即緊張又興奮。

“還沒到精靈出現了,等着。”豆豆說。

“那這是幹嘛?”我問道。

“讓鬼了。”豆豆說。

“什麼?讓鬼?”四弟問。

“哎呀,這條路上不止有人,還有鬼和精靈了。人和精靈死後就都成鬼了,帝精國在這裏設戲台,就是擋住了鬼的路,不給鬼唱戲看,那鬼能讓你擋路?”豆豆神秘的說。

“明白。”

我雖看假裝着看起來不害怕,可覺得膀胱裏面滿是尿,想立刻撒出來,我想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嚇尿了吧。

鑼鼓聲再次響起,台上上來了三位身着蟒袍的戲角,體型和樣貌跟人差不多。這是唱的哪一齣戲,我還真未曾見過。它們只耍動作不出聲音,和三爺說的一模一樣。我向四周喵了一眼,隱約看見山崖上不知何時立着無數飛禽,那說不定我們下面就蹲着無數走獸了。我慢慢趴向土堆邊上向下一看,正對上一雙綠油油的大眼睛,明晃晃的盯着我,我的心在那一刻幾乎要被嚇出來了。地下果然有無數野獸,我掐着大腿平息了一下心情,讓自己保持鎮定,悄聲說了我們現在所在的處境。

“不怕,此時它們都把你們當成同類了,不會發起攻擊的。”豆豆無所謂的說。

“這麼多動物,怎麼找竄豬?”四弟焦急的問。

“來的動物雖多,但能到帝精國去的只有少數。”豆豆說。

“那意思是其它的都是來湊熱鬧的?”我問道。

“對,到時候動物會讓出一條道來,讓那些有資歷的動物們走向戲台,再進入到帝精國去。到時候我大喊一身誰有豬寶,回頭看的就是傷三爺的竄豬,咱們就一擁而上,將它擒住。”豆豆說道。

“我愁准機會開槍,將其打倒。大鵬刀快,上去將其開膛破肚,取出豬寶。”勝利說。

“不可,血腥味會激發其它野獸的獸性,這樣一來反而適得其反。況且豬寶要現取,竄豬死了,那豬寶就化在體內了,沒什麼用處了。”豆豆說。

“這樣啊,我去截住南面的路,將竄豬趕到咱挖的陷阱里,這樣就能活捉。”四弟說道。

我覺得這樣的方法可行,就這樣辦。

妖戲還在進行,一場結束后堵在台前的看客們陸續離開,消失在黑夜裏。鑼鼓聲換了節奏,變了音調,聽起來比剛才舒耳多了。我心裏想着鬼也都是沒樂趣的,放着這麼好聽的曲不聽,非要聽些嗯嗯啊啊的,半天聽不懂在唱什麼的秦腔。勝利湊到我耳邊,說這些妖怎麼這麼費事,要成精的直接引渡過去就行了嗎,還弄這一檔子幹嘛,比咱人類都複雜。我倒是在腦海里仔細尋思着這一齣戲的來源,說實話隱約像是在那裏看過,但就是記不起來了,而且我能模糊的看到卸了妝后的那三人的模樣。我閉上眼,腦子裏面努力的想着。我靠,那不是我嗎,正在卸妝的不是勝利和四弟嗎?我猛地睜開眼,不知腦海里怎麼會出現這樣的詭異畫面。我努力壓制着自己的不着邊際的思緒,把注意力轉到眼前來。

妖戲是世人很少知道的一種神秘色彩,人很難去理解除了自己物種以外的各種生命。如果我從小沒有聽過三爺的故事,那我堅決不會相信被我們魚肉的動物們盡然有成精一說。那它們到底和人類差着什麼了,或是區別在哪?難道就是豆豆說的食物鏈的事嗎。顯然這一切超出了普通人的認知範圍,把這些東西歸結到了玄學上。剛才的一幕我不是在做夢,而是親眼所見,那些不轉身的身影真是人獸死後化成的鬼?如果這是真的,科學豈不要倒台了。曾經在報紙上看過一句笑話,說科學專家奮力攀登上的高峰,只不過是宗教法師預言的起步。這裏面足可以看出人類對大自然的認知是多麼的膚淺,而這其中的大發現就等着世人去揭示。

宇宙無窮的奧妙就展現在我們眼前,看的我們三個凡人目瞪口呆。我看向豆豆,它倒像是真來看戲的,搖頭晃腦的樂在其中。

妖戲結束,演員退下戲台,接着一隻身形如虎的紅毛狐狸,如人一般直立着後腿,兩個前爪捧着一佈告走上台來。細看它這一身裝扮,頭戴靈羽三尖帽,腳穿銀皮平底靴,身穿丹紅金絲緞,腰掛崑崙白凈玉。妥妥的一富家貴人的打扮。

“一隻狐狸能打扮出這等華麗來,不簡單。”豆豆搖頭說道。

紅狐狸站定后抖擻了一下精神,打開佈告,用人的話語讀了起來。

“我乃心月狐,為帝精國的接引使者。現今我國內亂,至尊帝王野狐君特此佈告,召百歲之類入我國重用,將脫去人間生死,享永生不滅。此次過百歲的同類有草原霸主灰狼,山間行者白兔,天上勇士花燕,林間王者竄豬……。”

“說到竄豬了,你們注意,佈告一結束,萬獸讓路,這些點到名字的就會依次上台,進到帝精國去。”豆豆說道。

豆豆話語剛落,動物中出現了一陣騷動,一匹灰狼大步踏向前來,它雙眼冒着綠光,殺氣十足。附近的動物們都瑟瑟發抖,擔心這個霸主將自己一口吞下。再看上到台上的是一隻花燕,羽毛鮮亮,爪如利刃,每踏一步都雄赳赳氣昂昂,霸氣十足。又一頭氂牛慢騰騰的走出來,它倒是顯的不慌不忙,沉着穩重。動物們都接連上台,就是不見竄豬,我有點着急,會不會這傢伙不敢來了。我正思想時,豆豆指着東邊動物們讓開的道讓我們看,那竄豬正左顧右盼的向前走來。只見它長的像一隻大土撥鼠,一對豬牙倒長,脖領上的鬃毛倒豎,一對豬眼大又圓,鼻子裏哄哄的出着粗氣。

看它走近,豆豆一下子飛到高出,拍打了兩下翅膀,大聲質問道:“竄豬,你身上可有豬寶?”

竄豬一時沒反應過來,說了聲有。

此話一出,四弟一下子翻起身來,瞄準竄豬,一箭射去。四弟箭術有限,射偏了。我跳將下來,呵退其它野獸,封住了竄豬後退的路。勝利手拿網兜,向竄豬撲去。這竄豬老奸巨猾,一頭扎進其它動物中間,勝利撲了個空。四弟再次射箭,一箭射中了竄豬旁邊的小狼,發出一陣哀嚎聲。那台上的灰狼聽到哀嚎聲,超我們咆哮了一聲,衝下來就來撕咬四弟。四弟抽出伸縮棍,狠狠的朝灰狼打去,一人一狼一時間打的難解難分。本來說好的計劃發生了變化,動物四處亂竄,竄豬也不見了蹤影。

“別慌,先堵到戲台前,等動物散去了再捉竄豬。”豆豆喊道。

我和勝利迅速向戲台靠攏,堵住了上戲台的梯子。四弟還與灰狼戰鬥在一起,不分上下。

“你們人類來這裏搗什麼亂?咱們自古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紅狐狸跳下台來呲牙咧嘴的問我。

“今天我們只抓竄豬,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三爺救了它,它卻咬傷了他。不管你們的事,不要參合,不然對大家都不好。”我說著從腰間拔出青銅刀握在手上。

紅狐狸看到我手上的刀顯然懼怕了,向後退了一步,眼珠子轉了轉說:“你們的恩怨自己解決,但不要影響我的任務,過了時辰可就都去不了帝精國了。”

四弟與灰狼還在纏鬥,我和勝利每人守着一個台階口,抽不出身來去幫他。這時那老牛躍下台來,衝過去一頭將灰狼頂開。

灰狼翻了兩個跟頭,起身來和老牛纏鬥在了一起。四弟騰出身來,兩步躍到戲台前,問下一步該怎麼辦。

“我們來守住台階,你們去捉竄豬。”花燕撐開翅膀說道。

我們不清楚這些動物為何會幫我們,但看着沒有什麼惡意,只能選擇相信它們了。

豆豆在高處時刻緊盯着竄豬,此時它正藏在一堆枯草裏面,伺機要衝上台來。

勝利重新弄好了網框,我們三個從三面包圍,如果它要硬突圍,那我們就將它射傷捕捉,如果反向跑,剛好能掉到我們設的陷阱里。

這回我拉起弓箭,瞄準着竄豬,以我打獵的經驗,定能將它射中。四弟和勝利扯開網子,慢慢向它靠近,提防着那畜生的每一個動作。

突然我們身後一聲巨響,戲台上憑空出現了三個黑影,不對,是黑煞。遠看它們青面獠牙,一身鬃毛,肚大腰圓,腿粗皮厚。身着戰甲,手持利刃,怒目圓睜,張口吃人。

“乖乖,這不是放大版的豬精嗎?你看它們直立着身子,雙手握錘,定是成精了。”勝利轉頭驚訝的說。

“哼哼……。”被我們圍住的竄豬發出一陣叫聲,這聲音在深夜裏聽着讓人毛骨悚然。縱使我們以膽大自居,可面對這樣的場景,也有些膽怯。

“豆豆,那是什麼怪物?”我喊問道。

“不知道,貌似是野豬,但我看不清。”

豆豆話音剛落,那怪物就向我們衝來。我那顧的上其它,轉身一箭射去,沖在前面的怪物跌了個踉蹌,被射到在地,但另兩隻沖了過來,面容可憎,勢必要將我們砸倒在它們的棍棒下。

“哥,開槍。”四弟朝勝利喊。

勝利剛扔下網子拔槍,身後的竄豬愁准空隙,一下子從腳下溜走。我再彎弓拉箭時竄豬跑出了我的射程。

“大爺的。”四弟扔下網子,從背上抽下長刀,向迎面而來的一隻怪物砍去。那傢伙倒是靈巧,腰間抽出一根棒子架住了四弟的刀。勝利手槍瞄準,兩槍解決了另一隻。

“趕緊抓竄豬,這個我能弄死它。”四弟邊打邊喊。

我和勝利拿起網子,向戲台衝去。竄豬被豆豆和花燕堵在戲台外,它不敢硬闖。我一個不留神,被剛才的灰狼衝過來一把撲到,我的肩膀瞬間生疼,被狼抓了一爪子。疼痛讓我殺心四起,我拔出腰間的青銅刀,在灰狼向我撲來的時候我也惡狠狠的向它衝去。它一口咬住我護在脖子下的左胳膊,我一刀插進它的肚子。刀進入狼身的一瞬間我感覺刀柄燙的握不住,灰狼哀嚎着倒地后渾身燃起了綠火,一會就化為灰燼。

我回頭時四弟的刀被怪物打飛了,他正在赤手空拳的戰鬥。

“四弟,接刀。”我大喊一聲把刀扔過去,四弟撿起來一刀砍去,那怪物見到刀后一動不動,像是被嚇傻了,手起刀落,將那怪物斬殺。

“愣什麼,竄豬了?”勝利推了一把我問道。

“向北跑去了,在那邊。”老牛說道。

我打開手電筒,藉著燈光和勝利追了過去,四弟也拿起弓箭追來了。這一回的打鬥中天陰住了,空氣中有潮氣,沒走幾步前面就出現了大霧,燈光照射下能見度很低。我們三人都戴上了頭燈,在深草里仔細的走着。沒人想說話,即使有說的也壓着嗓門,不要出聲。

“咕咕咩,咕咕咩……。”一聲尖銳的聲音傳來,一下子驚的我們後背發涼。勝利拿過我手裏的弓箭,朝着剛才聲音傳來的地方一箭射去。撲騰騰一聲,貌似是一隻巨鳥騰飛起了。

傳說這山谷中有冤魂化作的惡鳥,專門迷人心神吃人腦子。我猜想那沒看見身影的傢伙就是那類野鳥。

“這是那裏,咱們來的時候怎麼不曾經過。”四弟小聲問我。

我搖頭表示不知道,因為竄豬逃進來了,我們就跟進來了。

勝利突然手舉起來,示意我們停下,這時前面傳來颼颼的響聲,越來越近,像是巨大的爬行動物在草裏面行走發出的聲音。四弟拍了我一巴掌,讓我後退,我拽了一下勝利,三人呈三角防禦姿勢緩緩的退出了迷霧瀰漫的山溝。我們出來一看,這怎麼憑空出現了兩條山溝了?我雖沒進過迷人灣,但這裏只有一條溝壑,那多出來的這條溝是那裏來的。而且我們挖的陷阱在右手邊的路上,怎麼我們闖進了左手邊了。我們三人不解的望着對方,再轉身看向後邊,豆豆和妖戲突然間消失,兩盞鬼燈晃悠悠的。這種情況下不出聲是最明智的選擇,因為我們不知道面對的是什麼東西。好在我們都能保持鎮定,靠在一起成三角防禦陣型。

“三哥,用火。”四弟悄聲說。

眼前的事太讓人迷惑了,也許一把火就能照明一切,這不得不試試。我將背包里的紗布拿出,蘸上酒精,綁在箭上點燃。勝利朝着眼前的迷霧裏射去,箭落到地上枯草一下子着了,火光照的四處通亮。我們看清楚了,剛才我們進去的是一個荒廢的窯洞不是山溝,裏面很深,四周燃着的枯草也照不出它的深淺。我們不約而同的退後了幾步,這時豆豆趕來了,它說找到竄豬藏在哪了,讓我們趕緊去。

竄豬知道了我們的厲害,躲在一顆老樹下發抖,我們這回聰明了,不用網捉它,將它趕到我們的陷阱里。我們三人一人一邊向竄豬靠攏,快到跟前時竄豬跳起來向後跑了,這正和我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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