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自己的道路
最終,秋赤北在觀察了一個小時之後暫時決定先這麼放着看看,轉身帶着一股意味深長的笑容去和料了。
‘就這水平也能在京都牧場任職?’魏白望着他的背影不停暗罵,‘在我們那裏入門一年的學徒都知道公馬母馬分開放,¥**&*&’
只能說不愧是異界么,魏白無神地望着旁邊正在低頭吃草的黃金羅盤,感覺有點想“探頭”了,急忙轉過頭面壁,只是鼻腔里還是瀰漫著時有時無的雌性氣息。
“你不吃么?”黃金羅盤在吃了些草后,抬頭見魏白不吃,疑惑地問道,“你不餓么?”
“不餓不餓,你先吃吧。”魏白強顏歡笑,恰好秋赤北轉頭望來,面露笑意,還夾雜些許緬懷。
“關係還真是好啊。”秋赤北的眼神有些飄忽,似是憶起了年輕時的事情,即便早已逝去,卻仍然在他心中無法被磨滅,時刻給他以甜意與喜悅。
‘這人犯什麼大病?’魏白大概是這麼想的,倒是黃金羅盤看着秋赤北一副追憶模樣,被那種喜悅夾雜着傷感的情感引起共鳴,低鳴着安慰着秋赤北,即便秋赤北聽不懂。
馬確實是一種感官敏銳的生物,即便不解人語,也能從一些肢體和情感起伏中感受到人當前的狀態。
“好了好了,已經和好了。”秋赤北回憶一會兒后,回過神來,把料桶掛在兩匹馬各自的馬廄門上。熟悉的香味撲鼻而來。
作為人而言,料的味道其實也是很好聞的,而成為馬後,味道就更好聞了,吃起來也賊香。
不出五分鐘,魏白將料桶舔的乾乾淨淨,踢着馬廄門,抬頭看着秋赤北表示他還想要。
“沒了,明天再吃哈。”秋赤北撫摸着魏白的頭,滿臉笑意。
半年時光過去,魏白對於這種撫摸也早已熟悉且不再抗拒了,畢竟抗拒無用還累,被摸其實也挺舒服的。
秋赤北離開了,晚上的工作做完后就要回去睡覺了。魏白裹着從脖子一直到屁股的馬衣,蜷在稻殼上閉目養神。旁邊的黃金羅盤則圍着馬廄里不停轉圈,耳朵一會兒前一會兒后,眼神里充滿了好奇。她精神好像一直都很飽滿的樣子,活潑好動,停不下來。
“哇,你陪我說說話吧,我好無聊。”轉了一會兒之後,實在是沒地兒可去,在她馬廄外面的小沙場也轉了一會兒之後的黃金羅盤衝著魏白叫道。
魏白抬眼斜看了她一眼,黃金羅盤正擠在欄杆處,睜着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着他。
“emmm..話說你喜歡賽跑么?”本來打算隨便糊弄糊弄對方的魏白想到了這段時間一直困擾自己的問題,有些遲疑的問道,“你不覺得跑步其實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么...”
相對於自己知道不跑可能就意味着GG而言,其它馬訓練比賽的理由可能會更加純粹。
他想聽一聽其它馬的回答,至少讓他也能有一個方向。
“喜歡啊。”黃金羅盤歪着頭想了想,“跑步不累啊,我一天不跑就會死的,跑步太好玩了,就是被關在家裏不能多跑一會兒...”
黃金羅盤有了一個話題之後,開始喋喋不休起來了:“我來之前的時候住在一個超級大的馬廄里,雖然沒有屋頂,但是可以到處跑、打滾,除了給我吃的的人老說我,其他人對我可好了。”
‘你這一身白的,我是廄務員我也得說你,給我增加巨額工作量。’魏白有些無語地看了她一眼,隨即又閉目養神起來。
以往他一直忘記了一個點就是馬是一種基本停不下來移動的動物,它們天生就熱愛奔跑,奔跑已經是它們基因與本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了,而魏白卻不是,所以才會有這種差別。
“不過,我聽我以前的家的一匹前輩說過,我們將來都是要去比賽的,如果勝利的話可以得到所有人和馬的歡呼。它說將來如果我贏過一次的話就會明白了,那種感覺讓馬上癮。”黃金羅盤一臉興奮地道,“我將來一定要贏一場,然後一直一直贏下去。”
‘承載馬迷心中的夢想,接受滿場的歡呼,一直向前奔行么...還真是一個簡單的答案。’魏白側過頭看着黃金羅盤沉在自己的幻想中不可自拔的樣子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窗外的月光十分皎潔,讓他想起曾經的一個夜晚,當時的他即將參加人生中的第一場比賽,一夜無眠,盯着月亮從明到暗,從有到無。最終的比賽以1着告終,但那與他其實沒有太大的關係,甚至在兩個彎道的處理上都有不小的失誤,只是因為騎乘的馬匹能力比其它馬強了不止一星半點,所以才幫助他拿到了勝利。
所以它又是為什麼如此努力呢,魏白猶記得那匹馬在衝線之後的興奮,繞場時不停地嘶鳴,緊緊地靠在貼近觀眾台的一側。
他能很清晰地記憶它的喜悅,不在奔跑時,而在勝利之後。
或許奔跑這種本能在賽場上不一定會讓馬如何開心,畢竟這不按照它們的意願,並非自由的奔跑,但是衝線之後身前無馬,滿場觀眾為自己歡呼之時,馬肯定能夠感知到所有人的激情與集中在它身上的讚揚和喜愛,於是便會為之振奮吧。
它們其實也是在為了它們粉絲的夢想而奔跑,只是它們不知如何表達,所以表現為希望所有人仍舊為它們歡呼,仍舊喜愛並讚揚吧。
‘系統,怎麼可以讓訓練時獲得的點數和增長的點數變多啊。’魏白在腦海里問道。
“所有的訓練獲得的可分配點數與增長點數都有其峰值,而宿主全身心投入到訓練與學習中則可以大概率獲得最大點數。所以系統鼓勵宿主在往後的訓練中以更主動更積極的姿態進行訓練,可有效提升宿主的訓練成果。”
‘嗯...’魏白應了一聲,直起身,黃金羅盤還沉浸在幻想中,眼神迷離不知想到了哪裏。
‘既然做不成華夏第一的騎手,那就做華夏第一的賽駒吧。’
滿天星光璀璨,魏白這樣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