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敲詐
胡胖子大馬金刀的趴在按摩床上,整個人活像一隻大型的牛蛙。他這個人皮膚長得非常白,手臂也不像一般人那樣有明顯的色差,他自稱從小家境不好這事有待商榷。那女孩與他相比較,竟然只有一半大小,腰肢還沒胡胖子的大腿粗。妙齡少女半跪在他屁股上,手上拿着一塊水牛角做成的刮片,正在他那肥碩的後背上來回摩擦。
與我們夏地的養生文化大同小異,這裏的人更喜歡“刮痧”療法。用麻油熬煮特殊的藥材提煉出了刮痧油,帶着淡淡的草木香味,抹在身上竟然有點清涼的感覺。
我脫了外套,到裏間換了一條花褲頭,緊跟着就趴到了另一張按摩床上,我是第一次去按摩店,心裏還是說不出的緊張。背上被牛角刮上刮下來了一通,竟有一種酸脹刺激的感覺。這幾天的不自在去了不少,一身的筋骨彷彿得到了滋養,我自己都忍不住吐出了一口濁氣。
正待我享受着刮痧療法昏昏欲睡時,胖子那邊卻傳來一陣殺豬般叫喚聲!
我問:“不至於吧胖子,刮個痧大驚小怪的,就你這忍耐力還不如一個娘們!”
“別!別!no!no!”
入耳卻是他在求饒,聽到他扯巴着嘴說起了英語,這傢伙雖然愛顯擺,可也不至於用半吊子的英語說事吧!
“怎麼了,胖子!”
他這會兒卻一臉的苦澀,因為我是趴在床上的,先前不知道他在那鬼哭狼嚎叫什麼。待我側臉看去時嚇了一跳,給他刮痧的女孩正拿着把剪刀頂在他的肥肚上。
女孩顯然不是好惹的主,此時她用聽不懂的語言語嘰里呱啦說了幾句,伸手指向胖子的爪子,又向同伴說著什麼。
雖然聽不懂她的話,但我猜測大概的意思是胖子手上不安分,肯定在人家姑娘給她刮痧時佔了便宜。
這一行有一行的價,人家開門做生意的,明碼標價,你要什麼服務就必須支付什麼樣的價。因為是大白天的,還沒什麼興趣做其它的事,所以胖子和我只是簡單點了一套足療和刮痧,總共才四十美元。
人生地不熟的,把事情搞大了可不好,胖子雖然是個話癆,可肚皮上被人頂着一把剪刀,臉上已經嚇得面無人色。
我在兜里抽出一百世聯邦幣,沖那女孩喊道:“嘛捏!油!油!累狗呵!”
我揮舞着鈔票示意她放開胖子,那女孩見到錢后雖然還是不甘心的樣子,可她一次也不可能超過一百聯邦幣。胖子這是犯了人家的忌諱了,她們這一行掙的是辛苦錢,今後一輩子也擺不脫這樣的命運。我聽其他人講過,幹這一行的女孩子通常是為了家人,這裏不同於歐美洲,人們把貞操名譽看得很重。她們沒有回頭路可走,今後也不可能結婚生子,所以把錢看得比命重要。
我要是敢打馬虎眼矇混過了這事,那胖子身上非得多幾個窟窿,幸好錢真能通神。經歷了這個小插曲后,胖子不敢再待了,急急慌慌的拖着我趕緊走。離開前我給出了小費,破財免災的道理我都懂,可這死胖子竟然是一毛不拔的主。
幫我刮痧的女孩收了錢,臉上的笑容很純真。當然,還有一個胖子在一旁幽怨的看着我,只好陪着他奪門而逃了。
“嚇死我了,老王,你不知道,那女的手勁可大了!”他說著摸着自己的肚皮,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真的,我就是手賤,非得忍不住摸了一把!可這一把要命了,你不知道當時我菊花都緊了!”
胡胖子一路說著他自己的遭遇,
過了幾分鐘就講到了沿海老家,他是闊州人。給我講起了在西莞人間天堂的經歷,我這才知道,經歷過人間天堂的人也免不了俗。
“等一等,路好像越走越偏了!”
從按摩店出來時我就覺得不對,服務員引着我們走的似乎是另一道門,眼前的路不再是寬闊的主街道。
經我這麼一說,胡胖子猛的止住了步伐。
“你說我們往回走行不行?”他有些不確定,小眼睛咕嚕嚕的轉了起來。雖然僅僅是認識了兩天,但他這人相處起來挺舒服,並沒有因為我年紀輕就看不起我。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說過我的事,按理說阿熊他們不是碎嘴的人。
我接着他的話頭推測道:“往回走不是不可以,只是你看!前後好像都一樣!”
兩邊雖然有商鋪,可開門營業的沒幾家,我們一路走來的時候沒留意,但目測可知這裏應該是一處偏僻的位置了。
往前走往後退,說不得還要遇上一些事。正當我倆為難之時,遠處的街頭冒出了兩輛摩托車。遠遠的聽到摩托車發動機的轟鳴,再一聽,原來身後同樣飆出來兩輛摩托車。
對方四輛摩托車,八個人,手裏並沒有直接拿着武器,但他們的腰部綁着半米長的腰刀!
四輛摩托車一前一後把我們堵在了路邊,為首之人二十來歲,頭髮留得很長,在腦後扎着馬尾辮。
胖子悄悄的拉了拉我的胳膊,別看他長得五大三粗,兩百斤起底,可見了這麼多人圍着,一時間不敢吭氣了。
“怎麼說?”我一手按着被我掛在腰部的匕首,擺出一副防備的模樣。並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慌失措顯露出來。
為首之人似乎聽得懂夏語,他比出了一個數錢的動作。
“你們!保護費!”
這群人下車后緩緩的圍了過來,手掌扣在刀把上,有種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砍人的架勢。
我不想惹事,更不確定能不能在八個人八把刀下安然無恙,兜里還剩着五百多聯邦幣,我沒有猶豫,讓胖子把錢拿出來給他們。
胡胖子一臉的苦瓜相,不情不願掏出了一疊錢,我打開一看差不多一聯邦幣了。這傢伙錢比我還多,人卻是摳摳搜搜的。我的錢早已存了銀行,-這幾百塊還是跟方思雅借的。
把錢遞給了對方,我掏出褲兜示意沒有了,正打算越過他們離開。正常情況下,這點錢已經夠了,再說我們也沒有了。
那人一把攔在我們身前,搖頭說:“錢不夠,留下一個,回去拿錢,你!”
他用腰刀指着我的腦袋,眼睛惡狠狠的瞪了胡胖子一眼。
“胖子,你回去帶錢來!”
我轉身跟胖子交代了一句,推了他一把,在他來不及反駁的時候人已經衝出去幾步。
“快回去帶錢來!別忘了!”我使勁在錢上加重了語氣,用眼神示意着他,希望他能夠明白我的用意。
為首之人不疑有他,在他們看來我倆不過是活豬,每個有膽子的人都敢幹一票。
胡胖子這一路沒有掉鏈子,速度越跑越快,眨眼已經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剩下的人沒有全部下車,有人依舊騎在摩托車上,他們並不笨,知道我有可能會跑,提前做好了準備。
“他走了,有什麼事直說吧?”
我看着為首的青年,他好像料到了我會這樣講,沉默了大概一分鐘,他抬手揮了揮,其他人迅速坐上摩托車走了。
“有人要我帶話給你,讓你不要進入野人山。”
他說話的時候利索了不少,不再是之前的磕磕絆絆。
“什麼人讓你帶話?”
雖然心裏疑惑不已,可我還是察覺出了一絲不同尋常。
他遞給我一個紙條,我打開一看竟然是龍紋雲圖,再抬頭時那人已經不見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