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酒巷
艾爾奇卡趁着深夜來到酒巷，四下看了看歪七扭八的倒着一些醉鬼，艾爾奇卡找了個最熱鬧的酒館就進去了，艾爾奇卡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男男女女衣衫不整的互相喂酒，妖童奴隸一邊戴着項圈腳鐐一邊端着酒壺給客人倒酒。
妖童看到艾爾奇卡進來，趕緊端着酒過來了，艾爾奇卡本想嫌棄這些髒東西端的酒，又想着來都來了不喝豈不是很奇怪，艾爾奇卡端着酒看到白天神明露台上一起上去的幾個聖職者，便靠了過去坐在他們背後聽着他們在談論着什麼。
“可惡，教神大人都沒看我一眼，直接就問教皇的意見，看來想晉陞聖裁還是得靠教皇大人才是。”
“行了，你也別太傷心，能夠被教皇舉薦想也知道是因為什麼，哈哈哈哈哈哈。”
艾爾奇卡見他們壞笑起來，覺得聽不懂，身子往後更加靠了靠。
“你說這教皇就喜歡幫人舒服和看人舒服，是不是心理變態啊？”
“你懂什麼，教皇大人早就不行了，過過眼癮還不行嗎？”
說完眾人又是一陣大笑，艾爾奇卡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了，心裏暗罵了一句“齷齪”又忍不住繼續聽下去。
“果然是教皇看重的人，竟然對着教神大人發情，沒想到教神大人還不生氣，真是沒把他們嚇死把我們嚇死了。”
“你們說教神大人是真不在意還是看在教皇大人的面子上才沒有介意的。”
“兩者都有吧，教神大人長得男不男女不女的竟然還有人喜歡這款的，你們說教神大人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唔，我覺得是女的。”
“女的，那怎麼沒有胸啊？”
“那就是男的。”
“哪有男的長成這樣。”
“這……，我知道了他可男可女。”
啪的一聲，那個人的頭被旁邊的人錘了一下，
“你幹嘛呀，我說的是實話。”
“教神大人是神，就像他說的神是不需要交配的，他又何必有性別，或許人家就是無性的吧。”
“嗯，有道理，教神大人從未說過自己是什麼性別都是我們教民自己猜的，人家沒準就像你說的根本就沒性別。”
艾爾奇卡只覺得他們說話有些大逆不道，但是這些疑問他又何嘗沒有呢，他吞了下口水繼續聽着。
“你們說教國現在這樣到底是好還是壞？”
“我覺得還行吧，你說真像前任聖裁琪亞娜這樣一被晉陞就發誓終身侍奉，再也不行男女之事，這何必呢？今天我算是看明白了，什麼終身禁慾都是在折磨自己，難道她把自己弄的那麼聖潔教神就會多看她一眼？”
“就是，要是沒有這教皇大人，我們連喝酒的地方都沒，你不知道以前的人在教國有多無聊，白天苦修，晚上只能睡覺還不把人憋死。”
“來來來，我們再干一杯，為了教神庇佑我們，為了教皇體恤我們。”
“這麼說你希望教皇再體恤體恤你了？”
“滾，你到底喝不喝了。”
“喝，我喝。”
艾爾奇卡本來想發怒，又知道他們議論的沒錯，琪亞娜今天在露台這麼反常或許動機並不單純吧，聽過剛才的議論，艾爾奇卡好像明白了什麼，琪亞娜也是見到海德因的那一刻就愛上了他。
琪亞娜所謂的奉獻不過是他的私慾所驅使的，艾爾奇卡覺得自己不值，這麼多年對她的包容忍耐，現在看起來一文不值，人家的心早就獻給了教神。
艾爾奇卡也明白了為什麼教皇一直行齷齪之事卻一直又能穩坐教皇位置，他就是看準了人是有缺陷的，人性是不可違逆的，就像他知道琪亞娜決定侍奉教神，而他卻一直等着她，艾爾奇卡拿起酒灌了下去，這酒雖然一般但此刻卻是甘醇無比。
教會廣場外教民聚集，只是這魔物頭顱的角不知被誰給割了去，眾人議論紛紛，
“誰有如此神力能把這角給割走？”
“還能有誰，只能是我們的教神大人唄。”
果然露台上負責侍奉的教士們傳來消息，教神大人已經離開了，眾人鬆了一口氣，該幹嘛幹嘛去。
夏爾從迷濛中醒來，提里昂就坐在一旁，
“聖……聖職大人，不對聖裁大人你怎麼來了。”
“你醒了，睡了一天一夜，現在沒事了？”
“沒事了，可能之前太累了吧，讓提里昂大人擔心了。”
“教皇要見你，跟我走吧。”
夏爾深吸了一口氣，看來教皇這次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了。
教皇此時正拿着一本厚厚的禱文，這是教皇讓修士找的夏爾平常研習的那本，教皇很敏銳的察覺到似乎夏爾已經掌握了某種規律，教皇有些慍色，看來這小子沒說實話。
“教皇大人，夏爾修士給你找來了。”
夏爾見到教皇頭也不抬的趕緊跪下了。
“怎麼，你的病好了？”
“教皇大人，休息了一天一夜已經好多了。”
教皇使了個眼色，提里昂慢慢的關上門只剩下夏爾和教皇。
教皇用手撫摸着禱文，夏爾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抬頭，他隱約察覺到教皇大人似乎是要發難了，夏爾心想趕緊先招了，等教皇先發問就不好了。
“教皇大人，在修士的幫助下，我已經可以用文字代替禱文念法，剩下的只需要整本置換了，只是……”
教皇大人就知道這小子不老實，且聽他怎麼辯解吧。
“只是什麼？”
“教皇大人，我只是一個小孩子，聖修院的老聖修士們每天盯着我，我一開始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漸漸知道為什麼了，所以一直糾結要不要告訴教皇大人，畢竟這關係到禱文傳承的根本，我擔不起這麼大的責任。”
“你倒是機靈，說吧，你已經進展到什麼地步了。”
夏爾已經無暇思考了，今天明顯教皇是來向夏爾討要結果的，乾脆說實話吧，再繼續在聖修院假裝研習遲早也會被修士看出來，到時候傳到教皇耳里對自己更不利。
“我已經總結出來了，禱文最難得部分就是各種念法，而禱文經過研習其實大部分是重複的，我用文字代替念法，對重複的進行排除對每個不同的念法進行置換，這樣就算禱文再多終究還是會被完整置換，然後只要根據對應的文字進行查找就不會出現，學會了後面忘了前面。”
教皇仔細想了想，確實如夏爾所說，這樣極大的減少了禱文的學習成本，但是也因為學習成本的減少可能會讓教國現任的晉陞系統產生質變，問題是神之力是有限的，大家都會禱文就等於大家都需要神之力證明自己。
教皇極力推崇晉陞改革，主要目的還是要能掌控權力，如今教國的晉陞尚在可控範圍內，如果夏爾所說的方法是有效的那禱文所形成的晉陞壁壘就會完全被打破，只是教神只有一個，終究是無法滿足所有人的需求。
夏爾沒有聲張是對的，就連教皇自己也不確定這件事的走向，教皇很欣賞夏爾，年紀這麼小就能這麼謹小慎微，是難得的人才。
“關於你已經可以整本置換禱文的事，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教皇大人，除了您之外沒有人知道。”
教皇把那本厚厚的禱文推了下去，
“你演示一下給我看看。”
夏爾跪伏着爬向教皇將禱文翻開，竟然就是自己在聖修院的那本，看來果然教皇早有準備，幸好他率先坦白。
夏爾熟練的將禱文置換給教皇聽，教皇目不轉睛，這小子果然有兩下子，確實如他所說他已經能置換的七七八八了，至於有些瑕疵或許是在記錄或者傳授時有些謬誤，總體來說還是合格的。
“夠了，今天開始你就不用去聖修院了，在自己房間工作吧，我會叫修士來別宮幫你。”
夏爾嘆了一口氣，總算是過關了，教皇從手指上拔出了一個戒指，伸手交給了夏爾，夏爾不敢不接。
“這是表明你身份的戒指裏面含有一些神之力，提里昂聖裁今後將不能再保護你，你自己保護自己吧，既然你禱文已經會念了，這戒指里傳導的就是疾速禱文，你如果有危險將書中的疾速禱言類別念出來就行，神之力就會保護你。”
“謝謝教皇大人，我一定繼續努力，幫教皇大人置換更多的禱文。”
“你既然知道這個工作的隱蔽性我也就不再強調，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不能向任何人泄露你所做的工作，包括輔助你的修士，而且不能泄露接下來交給你的其他禱文。”
“教皇大人，我明白了，那我還能偶爾出去逛逛嗎？”
“你已經是名副其實的聖修士了，沒人會再限制你的行動，只要不耽誤工作，隨你去哪。”
“謝謝教皇大人，謝謝教皇大人，一定不會耽誤工作的。”
夏爾開心的像個孩子，沒想到自由來的這麼容易，看來他已經完全取得教皇的信任了，看來教皇遠沒有他想的那樣冷漠，是因為自己做的太好了嗎？夏爾一想到自己某種程度上已經自由了，這樣就算與璞塵約定的日子來臨，自己也不會慌慌張張不知所措了。
教皇已經很久沒見到這樣有才能的人了，這小子是可用之才，將來必是教國的一大助力，他的出現讓他想起了曾經的保羅也是這麼聰慧，想起保羅教皇總是心有鬱結，雖然保羅並非背叛自己，但是總歸還是離他而去。
教皇看着夏爾總有些警惕，但是一看他又如此懂事何必這麼緊張，況且一個孤苦無依的小孩能在教國吃飽喝足又何必有什麼其他想法，是不是自己太多疑了，教皇看着夏爾，自己曾經要是有個這樣的小孩也不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