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又見知府議論土匪
胡瑩玉最終沒有選擇原主,這是不爭的事實。
田紹望着滿天的煙火,心中竟有些釋然。這煙火猶如愛情(什麼都能比作愛情,哪怕是一灘狗屎。)短暫的自我綻放,看得人覺得很美,其中的心酸只有自己知道。相比較於要死要活、轟轟烈烈的愛情,田紹更為嚮往平平淡淡的過日子。
性格決定命運,就算沒有胡氏,原主也成不了好皇帝,大易王朝經過他爹和他,最多再傳一兩代就得滅亡,這不是出個一般的中興之主就能改變的。積重難返的情況下,非千古一人,不大破大立,不能拯救。
德不配位,必是災殃,是對原主最好的詮釋。
煙火的盡頭是孤寂,就像人生。
田紹看完煙花之後,獨自回到寢宮。他為自己幼稚的舉動感到可笑,但並不後悔,不來這麼一遭,自己的念頭怎麼通達?
大年初一,秦無計來找田紹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妃嬪們來到王府後的衣食住行的事。目的是提醒他該正式任命王府總管了。田紹也不裝傻充楞,早晚的事,就下令其為王府總管太監。等他接手就會發現,王府已經被章隆打造成鐵桶一塊,不是他監視田紹,而是王府所有的人監視他。
大年初三,李正前來彙報,護衛的裝備已經打造完成。田紹提出,立即分發給已招募的護衛,同時將護衛分為十隊,每隊一百人,火銃集中使用,設立一隊為火槍隊,但要秘密進行訓練,讓所有護衛都會使用火銃和駕車。
除了從京城帶來的人,其他護衛採取末位淘汰制,三月一次考核,每隊倒數二十名以內全部淘汰,保證精兵強將。
李正有些不解:“殿下,如果這樣做。每次新補充的人,我們不是都要重新訓練?”
田紹神秘一笑:“就是要這樣,以後你就知道了。”
田紹還說,對護衛的待遇一定要好,訓練一定要足,而且思想教育一定要跟上。三個一定之外,必須保持官兵平等,侍衛不能仗着王府的勢力欺負百姓。
李正再次不解:“思想教育?官兵平等?是要我們愛兵如子的意思嗎?”
田紹解釋:“通俗來說,思想教育就是李叔你說的忠義,要讓每個護衛都明白忠義為何物。官兵平等,不僅僅是要你們體恤下屬,而是要你們每一個人都能做到和普通侍衛一樣,同吃同住,不隨便打罵責罰,除了戰時之外,你們就是一個普通侍衛,不搞特殊的待遇。”
“那我們如何能夠服眾?和他們一樣,他們就會看輕我們。不打罵,下面的人就不怕我們,不怕我們就不會聽從指揮。”
田紹覺得有道理,時代背景不同,還是不要照搬:“你們盡量的讓下面的人對你們有點好感,最好能讓那些被淘汰的人依舊心懷王府。”
李正有點明白田紹的意思了:“屬下一定做到。”
大年初三,在王府待不住了的田紹,準備邀請諸位妃嬪一起去城中遊玩。妃嬪們都以來時勞累為由拒絕:“這漫天風雪,地上三尺厚,遊玩?腦子壞掉了吧。你是想凍死我們就直說!”就連秦無計看到安王瘋子一般的舉動都直搖頭。看來人一瘋,不是那麼容易正常的。
田紹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在章隆的陪伴下,出了王府,向知府衙門去了。
盧有兆這個年過得很糟心,那天一回到家就將自己的不孝兒孫們叫來,一人賞了一頓“竹筍炒肉”,他算是被安王套牢了。
“大人,安王殿下來了。
”下人來報。
正在撥弄炭火的盧有兆嚇得一哆嗦,火紅的木炭滾出爐子差點燙到他的腳:“快,請進來。”
田紹剛跨過門檻,立馬阻止要行禮的盧有兆:“年關未過,孤不請自來,盧大人就不必客氣了。”
盧有兆彎着腰,諂媚道:“殿下有什麼事吩咐一聲,下官自會親自前去。哪用得着您親自跑一趟。”他將田紹引入上坐,並命人上茶。
田紹一邊脫下身上的皮襖,一邊說道:“孤今日前來,一是給盧大人拜個年,二是有幾筆富貴送給你。”
“殿下折煞下官了,我這都還沒給您拜年呢,怎麼敢接受殿下的富貴。”
田紹哈哈笑道:“盧大人別急着拒絕,先聽孤給你說一說。”
盧有兆也坐了下來,看着田紹,等他說。無論說出什麼花來,他都不幹。他只答應不過分監視他,又沒想和他同流合污。逼急了,大不了一拍兩瞪眼。
田紹道:“盧大人,不知你對靖州境內的土匪,有什麼了解?”
盧有兆裝糊塗道:“下官來此地上任已有七年,從未聽說過有什麼土匪啊?”
田紹呵呵一笑:“孤自林中省入境之時,曾在臨東縣遭遇土匪打劫,幸好眾侍衛拚死,才得以保全性命。大人怎麼說沒有呢?”
盧有兆道:“還有這等事?定是些刁民偽裝,等到開春雪融,下官調齊兵馬為殿下報仇。有人敢打劫皇室,這還了得。”
“不勞煩大人了,那些匪徒已被全部剿滅。”
“那殿下說這個的意思是?”
“盧大人可知我等剿滅匪徒之後,看到了什麼?”
“什麼?”
“滿庫的金銀財寶!”田紹誇張道。
“嗯?”盧有兆有些不信。
田紹叫章隆拿出一些當時賜給侍衛的財寶:“盧大人你看,這金子的成色雖然比不上府庫里的,卻也是貨真價實。”
盧有兆伸過頭看了看:“確實是民間流通的金子。殿下,給下官看這個是何意?”
田紹一副嫌棄的樣子:“盧大人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大人還有幾年致仕,想撈點錢財,光靠盤剝那些小民百姓,能有多少?下級官吏的賄賂,拿了要辦事,擔風險,還壞名聲。”他指了指面前的金子:“這裏就有一條不虧良心的發財路子。”
盧有兆眼睛一亮:“殿下說得是叫人偽裝土匪去搶劫?”
田紹嘴角一抽,說了不虧良心,你這都想到打劫去,看來是真沒良心,他想打死面前這個蠢貨,又慶幸他糊塗:“盧大人哪裏的話,我們都是朝廷的人,怎麼能做這些雞鳴狗盜之事!孤是說,去剿滅這些土匪,拿他們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