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欲意除妖

第四章欲意除妖

半個小時前,你問張川,那馬某人是誰,他肯定是不知道的。

後知後覺的張三,這才意會到,或許從那個古怪寺院開始,就已經穿了。

在沙灘上經歷短暫的劇痛之後,張川已經繼承了名為張三的人生。

“馬全友可是將軍山精銳營里出來的,還能在東海能遇到什麼危險不成?”陳長壽喃喃道。

說起馬全友,現在張川對他的印象很深刻。

馬全友是沈家重金聘請的武丁,是沈樹的私人保鏢。

其為人沉默寡言,一年四季,都穿短褐武生服,加上一雙杏仁眼和長馬臉,這就是張川對他外貌的全部印象。

雖然沒見過他出手,但馬全友養了一隻海鱗蟲,也就是海毛蟲當寵物,那寵獸雖然看起來不過一尺長,但是往山裡走的時候,其他野獸都沒敢攔道的,而且馬全友也不讓沈樹和張川摸他那隻寵獸,說有什麼據毒,張川和沈樹,更加確信能馴服這海鱗蟲的馬全友,身手該是如何了得。

馬全友來到沈家的這些年,不光沈員外家沒發生過一起賊盜事件,連相鄰兩坊的情況也是如此,夜裏巡邏的城衛軍,分佈在沈家附近區域的兵力,也是比例最小的,宵小之輩都不願惹上官府背景的,麻煩大。

而鎮遠鏢局建鄴分局的馬鏢頭,多次重金邀請馬全友入伙,都未能如願,甚至因為此事,馬鏢頭每見馬全友一次,都惋惜嘆道:“如此好漢,大好年華應該走南闖北,卻安心偏居一隅,屬實可惜!”

馬全友則是淡然一笑,招呼了聲就與馬鏢頭擦肩而過,頗有隱世高手不戀塵世的風範。

此時的懷仁堂,除了張川、沈樹等人外,還有白天不慎落水的人前來問葯。

寒暄幾句后,沈員外便帶着沈樹回家了,張川也一同走出了大門。

誰料,剛走出門口,就見到不少看熱鬧的人。

沈員外以為這些人是想前來討喜錢,作勢就準備摸腰包散財打發人,可街上的人都不約而同地讓出了一條道來。

月色下,道路中間,一條長蟲匍匐前行,甚至一路走來的路面上,還隱隱有血跡。

但凡是建鄴城裏的住戶,那還不知道這不是什麼普通的長蟲,而是馬全友那隻帶有劇毒的海毛蟲——毛毛。

只是如今海毛蟲這般慘樣,到底發生了何事?

“毛毛,這是毛毛!”

沈樹大驚,雖然平日裏馬全友不讓他碰海毛蟲,但不喜好養貓養狗的沈樹,沒少拿這海毛蟲消遣,東海建鄴最著名的街溜子一共有四位,除了沈樹和張川,還有保鏢馬全友以及寵獸海毛蟲,這麼一行人,走到哪兒都註定備受矚目。

“毛毛你怎麼傷成這樣,馬大叔呢,咋沒跟你一塊,是不是遇上什麼事兒了?”沈樹急切地問道。

“哎。”沈員外不由地嘆息一聲,心裏暗道:“這孩子咋這麼缺心眼,這野獸又不會說話,你問它這麼多幹什麼。”

其他路人見狀也是此般想法,大多當沈樹小孩習性。

可當爹的沈員外對自己孩子的未來,表示很擔憂,倒不是守不守得住萬貫家財的事兒,以後這孩子能不能平平安安娶妻生子過上平淡日子,都不一定吶。

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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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那海毛蟲毛毛,在聽到沈樹的問話后,反而更加急切地想要表達什麼,先是藉著尾部墊起身子躬身,然後上下起伏,好似學人作揖磕頭,爾後又繞着沈樹轉來轉去,甚至咬着沈樹的衣角往北邊挪。

“撕拉。”

海毛蟲牙齒鋒利或者用力過猛,沈樹的衣角直接被咬掉。

沈樹安撫道:“毛毛,別急,是不是馬大叔遇到什麼危險了?”

毛毛一聽,猛地點頭,記得發出唧唧的蟲鳴聲。

“什麼?你說馬大叔跟妖怪打起來了,還受了重傷昏迷不醒?”沈樹倒吸一口涼氣。

路人也吃了一驚,難不成這沈家小郎君,真能聽得懂獸語?

海毛蟲歪了歪腦袋,這主人的小主人,果然是能聽得懂它說話的啊!

接下來一人一蟲,當著眾人的面毫無保留的交流了起來。

“馬大叔在哪裏?”

“你說在建鄴城與桃源村中間東面的瀑布?”

“那馬大叔這回遇到了什麼妖怪?”

“你說不一定是妖怪,看起來像是人類女子,不過老是散發著黑黑的令蟲不舒服的氣息,馬大叔也不敢與其近身作戰?”

所有人都驚了,除開驚訝於沈樹能轉述海毛蟲的獸語外,也為馬全友遇到妖怪一事而感到驚慌。

不過張川卻沒有感到意外,因為他和沈樹,有着不為人知的奇遇經歷,或許沈樹那口中的老烏龜給沈樹的傳承恩惠中,就有通獸語這麼一條。

在張川思考這會不會是穿越帶來的連鎖反應,第一個大事件就要到來了的時候,附近吃瓜的建鄴居民越來越多,討論聲也此起彼伏。

“不,不是妖怪那麼簡單,可能還是魔修一類的巨麻煩!”

“這建鄴城的太平日子就要到頭了?”

“聽說這類魔修最怕道法和佛法了,快快去請劉大膽和羅浮門迎客僧來。”

“這倆俗家弟子人頂啥用啊,這麼大的事情,得請附近大宗門的山人才行吶!”

……

儘管不少人表達着恐慌的情緒,但更多的人在商討着怎麼應對這次危機,那妖怪都敢在建鄴城這麼多人聚居的地方作亂,那不是往他們家門口潑糞,欺負人族式微嗎?

“不說近千年,自乾唐建朝以來,哪個沒眼力見的敢在咱們地盤上撒野,弄,必須把這什麼妖怪魔修給弄死!”

“嘿嘿,咱活這麼大歲數了,還沒見着妖怪長啥樣呢!”

“要我說啊,那馬全友的海毛蟲能逃回來,想必那妖魔一來數量不多,二來嘛,實力恐怕也不咋地。”

“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有個想法,要不讓官老爺從建業牢房裏搞幾個重刑犯出來,叫他們和妖怪打一架,給他們戴罪立功……”

“我呸,瞧你這驢踢了的腦子,那些窮凶極惡的賊子放出來,說不定比那妖怪還要兇狠呢,要是與那妖怪合謀倒戈,咱不更危險了嗎!”

此時,一聲雄厚有力的質問讓眾人安靜了下來:“還是說,諸位父老鄉親把咱們當吃空餉的,咱乾唐官府將軍山出來的兵,可沒一個是孬種!”

張川循着聲音望去,只見一人戴盔披甲的高大漢子站着道路盡頭,身後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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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隊身着“衙”字的捕快,面色肅殺。

夜風下,長槍上的紅纓隨風而動,眾人心裏卻很踏實。

儘管此人一派英武,但沈樹可清楚這人的外號,財迷王保長。

據說好多人明明可以抓起來關進大牢裏,但這王保長收了錢后,就只是杖罰作罷,不過聽馬大叔說過,這王保長雖然愛財,但沒有放過一個大奸大惡之輩,收的錢也只是保證金,若被放出的人在一定時間內沒有再犯事,便悉數奉還,不過那些人都不願或者忘記找王保長要了。

但讓沈樹最激動的還是,馬全友說過,王保長當年也是去將軍山進修過的官兵,身手也了得。

小機靈鬼沈樹見到城衛軍里的老熟人王保長,不免激動道:“王大隊長,快快去救馬大叔,我可以給你們很多很多錢,不,我爹可以給你們很多錢……唔。”

眾人好不容易烘托出的氣氛,就這樣被沈樹給整破防了。

只見沈員外將沈樹親切地摟在懷裏,甚至把沈樹的嘴給捂住了,生怕他再語出驚人。

成年人的顧慮是很多的,主要是這傻小子是不是真的能聽懂獸語,那王保長好歹是城衛軍官兵的身份,怎麼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大肆談錢呢!

眾人嘰嘰嚷嚷的時候,張川看到陳長壽不僅給毛毛簡單包紮了下外傷,還喂它喝了一碗剛才他和沈樹喝過的苦藥。

加上之前與沈樹一同遭遇的怪事,張川相信這沈樹恐怕真是覺醒了某種天賦,而且這陳長壽除了醫術了得外,恐怕也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藥師。

因為眾人樂呵沈樹與海毛蟲對話的同時,唯有陳長壽一直皺眉聽完了小孩和海毛蟲的對話。

說明他也是個懂獸語的角兒。

這建鄴城,還真是卧虎藏龍啊!

可我的金手指和新手大禮包,什麼時候才能登場呢,難不成還有什麼隱藏觸發條件?

“咳咳,”王保長見眾人嬉皮笑臉,出聲提醒了下諸位,“某之前也在將軍山進修過,學習過一些應對妖物的辦法,加上這建鄴城衙門的鎮運司南有了反應,恐怕東海最近真不會太平,諸位若沒有什麼事的話,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這除暴安良乃是吾輩職責,就交給我們了。”

“王保長大德!”民眾們齊呼。

此時身穿紅袍頭戴官帽的知府大人,也起着他那批寶馬登場。

今天白晝祭祀玄龜上仙發生的事情,餘波未平,東海又有出現妖魔的傳聞,如此關鍵的時刻,他怎能心安理得地坐在衙門裏等待呢,必須得親自出場以安民心。

眾人見到知府大人出面,心裏也開始重視起王保長說的話來,妖魔本就與人族勢不兩立,要是被逮着了,恐怕作為凡夫俗子的他們只能任妖宰割。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做,維護建鄴城乃至東海安危的事情,還是少參合得了。

一時間,眾人散去,各回各家。

而張川,像個小尾巴似地跟在繳妖大隊後面,想要親身目睹這非凡時代的鬥法。

沈樹想去,卻沒去成,被沈員外強行帶回了家。

當除妖大隊來到北門的時候,除了城門口的守城士卒外,還有兩個非官方穿着的人一左一右佇立在門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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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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