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被識破身份？
聽了周塵的解釋，黎妍心裏莫名覺得有些舒服，那感覺就像在靈魂飄蕩在雲端，被柔和的雲朵一點點包裹，有種說不出的愜意和滿足。
但此時的她除了滿足外，心裏卻還有一絲不着邊際的隱憂。
她對自己的複雜心理渾然不知，有些吞吐的說道：“對了，關於潛入實驗樓的計劃……我覺得我要解釋一下……這個其實……”
“我知道，不用多解釋。”
周塵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突然提及這件事，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一想到制裁司通過給自己假計劃利用自己並置自己於險地，他心裏就氣不打一處來。
再加上今夜的莫名行動，他更不確定製裁司的人口中究竟有幾句話是值得他相信的。
一時間他與黎妍之間突然安靜了下來，走到街口白樺樹下，他只看到李銘還站在這裏，至於林通和那輛送他來的車則不見了蹤影。
顯然，這次的行動制裁司的這三人果然還是另有一套自己的計劃。
對於這點他倒是也可以理解，只要不像上次一樣，罔顧他的生死就可以了。
等待往往是漫長的，這個過程中誰都沒有再說話。
李銘閉眼坐在樹下，周塵看着遠處的車流，黎妍則看着他的背影，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的心思。
時間過了大概二十分鐘左右，林通才駕車返回。
他打開車門，將一名老太太攙扶下了下來，老太太身形有些佝僂，下車后緩緩轉動乾瘦的腦袋，目光依次在李銘和黎妍、陳染身上掃過。
“我……我的陳哥呢？”老太太的聲音有些顫抖，中氣也有些不足。
陳哥，這應該是奶奶對孫子經常喊出的小名。周塵走近老人，有些不習慣的開口喊道：“奶奶，我是……陳染！”
制裁司的三人目光都放在這對祖孫身上，藉著白樺樹旁的路燈，三人將兩人的神情變化都看在眼裏。
只見老人顫巍巍的上前用枯瘦的手掌捧住周塵的臉頰，一邊摩挲着一邊說道：“怎麼瘦了啊？”
“沒有瘦，我在外面過得很好。”
感受着臉上的粗糙，周塵正準備扶住老人家手掌，這時老人卻猛地抽回了手掌。
嘴裏念叨道：“不，不對，你不是我的陳哥，你不是我孫子。”
一旁制裁司的三人皺起了眉頭，周塵心裏更是咯噔了一下。
終於還是瞞不住了嗎？
這樣也好，陳染這個爛攤子他早就不想接了。
以前自己說自己不是陳染，可能會被人認為是想脫罪狡辯，現在如果由陳染的至親否認，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周塵這麼想着，卻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自己似乎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細節！
那就是……眼前這個老人的精神狀態貌似有些不太正常。
他腦海里念頭飛速閃過，這時見老人家情緒有些激動，黎妍已經準備上前安撫。
卻聽見對方又看着周塵說道：“你不是我孫子，你不是我孫子……你是我爸爸！”
“噗！”在黎妍和周塵詫異的目光中，林通直接笑出了聲，一旁的李銘也挑了一下眉。
林通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開口道：“沒辦法，老人家情緒不太穩定，我也是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把她接出來的。”
“養老院那邊沒阻攔你吧。”覺得氣氛有些尷尬，黎妍接了一句。
林通擺手道：“別提了，本來還想亮一下治安部證件，
結果連字都沒簽，人就接出來了。”
“這些瑣事就不用說了，你們先回九十六號院裏吧，我剛才又接到一則短訊，黃鴻指明今晚十二點會去找陳染。”
李銘打斷了眾人的交談。
而後周塵便與黎妍攙扶着老人家走到了九十六號。
這時院子前的鐵門緊閉，不等周塵行動，黎妍便主動上前，利用之前通過觸界看到的密碼打開了鐵門。
鐵門打開的瞬間，正在院子裏用飯的三叔三嬸一家都被嚇了一跳，看見周塵和黎妍帶着老太太回來的身影，三嬸本人更是氣得扔了筷子。
“你們要幹什麼，要幹什麼？啊？”
面對三嬸的撒潑，周塵直接選擇了無視，攙扶着老人便向院裏走。
而這時姑媽的身影也從大廳里走了出來，她看起來有些憔悴，眼裏紅通通的，似乎剛才哭過。
看見周塵他們回來，她直接擋住了他們前進的腳步。
“出去！”她聲音里除了冷冽還有無情，可是她的眼底卻明明又有淚水滑落了出來。
但她的舉動明顯嚇到了老人，這時老人家突然掙脫周塵的攙扶，跑向了他身後，但或許是年紀太大了，又或者地面濕滑，老人家的身形竟然突然向後栽去。
“媽！”一旁的三叔焦急出聲，還好黎妍反應迅速，迅速移動身形，才在老人倒地前趕到她身後，阻止了她倒地。
不過即便如此，老人還是暈了過去。
場間一時安靜了下來，
三嬸瞪了三叔一眼，還準備再說什麼，這時小虎牙卻說道：“媽媽，奶奶這麼可憐，你就讓她回家吧。”
“娟娟乖，不是媽媽不讓奶奶回家，是奶奶有病，要出去治病，不然奶奶會死掉的。”
這時三叔卻突然掙脫她的手掌，來到了周塵身邊，說道：“走，叔帶你們進去，你們的房間我還留着的。”
看到這一幕，三嬸眼裏都快冒火了，一旁的小虎牙卻說道：“治病也不着急的，等過了今晚再去治病也來得及的。”
“娟娟，你還小，什麼都不懂。”三嬸難得的溫柔道：“好了，你這麼擔心奶奶，跟着一起瞧瞧吧。”
將小虎牙支走，她又走到站在大廳門口的陳染姑媽身邊說道：“大姐不會心軟了吧，我告訴你，剛才陳染能開門，我懷疑是老太太迴光返照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太這麼疼她的孫子，如果記性好了，這裏的一根毛都不會是咱們的。現在你家又是這麼個情況……”
“好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陳染姑媽打斷了三嬸的話，“三二分我是不會同意的，最多平分。”
“好，就平分，-我們今晚就簽協議。”
在兩人商量着平分老太太財產的時候，周塵跟着三叔將老人家安置在了房間。
老人家雖然暫時沒有什麼大礙，但是夜裏卻需要一個人長時間守在床邊照顧，這恐怕也是三叔他們要將老人送往養老院的原因。
留下三叔，周塵以要洗澡為由來到了隔壁房間。
而黎妍考慮到自己的身份和任務，自然是要緊跟他回房間的。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二人走出老人房間的時候，三叔還特意囑咐了二人一句。
“老人家睡眠不好，夜裏隨時會醒過來，你們不要玩得太久。”
面對三叔的語重心長，周塵心裏只有無語。
帶着黎妍來到隔壁房間，關上了房間，他見黎妍似乎正在走神，就拿手指點了點她的肩膀，說道：“我洗一會，你辛苦在外面守一會。”
“啊，你真要洗澡？”黎妍以為他是找借口，準備避開三叔這些普通人行動，以便應付隨時會出現的黃鴻，沒想到他是真要洗澡。
“身上臭的厲害，不洗不行。”周塵解釋了一句。
雖然他在雨水中淋洗過一次，但鴨棚里的記憶實在是讓他太深刻了，所以他至今還是覺得自己渾身散發著鴨屎味。
好在他們所在的房間正是陳染以前的房間，他在衣櫃裏翻找了好一會，還是找到了兩件勉強還能穿的舊衣服，拿着它們就走進了浴室。
然後他打開花灑，用沐浴露給自己快速搓個澡，他便以最快速度穿上衣服而後掛上黑木牌，在水幕中返回了13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