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強烈的反差
第二天。
余華六點準時起床，
洗漱，鍛煉，晨讀，最後吃了一個饅頭，又洗了把臉。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拿起被白布包裹着的菜刀，出了出租屋。
他剛出門沒多久，便折了回來，將菜刀放回了床底。
他剛剛想了一下，
帶菜刀過去，到時真的發生了衝突，他原本設想的正當防衛，不就變成了蓄意謀殺？
正常人誰會帶把菜刀上班？
而且還是一名身材健碩的年輕人。
到時候怎麼都說不通的。
最主要的是，他壓根不需要這玩意兒。
昨天回來，
余華思來想去，始終覺得那猥瑣男一定不是個好東西，乾的一定是見不得光的買賣，極有可能是搞人口交易，販賣器官的壞人。
他的理智告訴他，不能意氣用事，最穩妥的辦法就是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但是，那雜亂的房間無論如何都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怕什麼來什麼，簡直煩不勝煩。
一想到雜亂的房間，耳邊就會響起猥瑣男的話：“你爸死了？你媽也死了？真好！死了都沒人知道。”
最終，余華還是決定去看看。
不看看那猥瑣男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他心難安。
如果對方真是喪盡天良的壞蛋，他正好順手給解決了，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如果不是，那更好。
余華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太過敏感了，容易胡思亂想。
其實很多時候事情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複雜。
放回菜刀后，
余華重新鎖好屋門，哼着小曲，去上班了。
“簡單點，”
“思考的方式簡單點，”
“遞進的情緒請省略，”
“你又不是個警察，”
“別設計那些情節。”
......
第二次，輕車熟路。
來到老城區，很快便找到了已經與休閑保健，足療按摩店融為一體的“快樂幫幫辦”。
余華突然覺得，這名字好像還挺應景兒。
周邊的小店鋪，確實能讓人感覺到快樂。
快樂幫幫辦，沒毛病！
又在胡思亂想了，打住......不知道這條街晚上是什麼光景？
余華的思維控制不住的自由飛翔。
他敲了敲捲簾門，
剛一敲門，捲簾門便升了起來，
彷彿那猥瑣男早就在門口等他一樣。
“我還在害怕你不來呢，”猥瑣男的聲音熱情洋溢：“請進，快請進。”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啊，余華心裏想着，看都沒看猥瑣男一眼，便走進了門。
他的神經緊繃，對方極有可能還有同夥。
一進屋，余華便眼神四顧。
?_?.....？
余華愣了，連忙退出來看了眼牌匾。
“快樂幫幫辦”，沒錯啊......
他又走進了門，
......？？
幻覺，一定是幻覺。
這種簡約高級的裝修風格，與令人如沐春風的舒適感是怎麼回事？
昨天明明還滿是污漬的牆壁，今天煥然一新，潔白平整的一塵不染。
原本的水泥地面，也變成了一片片魚肚白的大理石。
還有簡約又質感的茶几，和看上去就很高級的沙發。
以及那時尚高檔的辦公桌。
這還是昨天那個垃圾堆么？
就算是新裝修的，
也不可能這麼快吧？僅僅一天而已啊。
而且完全沒有剛裝修完的那種怪味兒，像是本來就這樣的一樣。
與昨天相比，天壤之別。
跟變魔術一樣！
“意不意外，驚不驚喜？”猥瑣男得意的問道。
余華呼了口氣，壓下心中的震驚，剛要開口問問對方是怎麼做到了，又被震驚到了。
眼前的男子，留着一頭幹練的短髮，劍眉朗目，五官如刀削一般精緻銳利。
與金城武比起來，都絲毫不遜色。
而且男子身上還有一股成熟可靠的氣質。這是昨天那個猥瑣男？余華咽了口口水。
聲音一樣，樣貌對比一下，竟然.....好像也一樣。
余華的腦子宕機了，
昨天與今天，那種無比強烈的反差感，讓他的腦子完全成了一團漿糊。
迷惑，震驚，在他眼中顯露無疑。
“嘿嘿。”男子得意的笑道：“小店重新開張，自然要以全新的面貌來迎接嶄新的未來。”
“怎麼樣，對於公司的環境還滿意嗎？”男子問道。
余華木然的點點頭。
隨即甩了甩頭，甩掉所有震驚的情緒，讓自己恢復冷靜，只是對方的態度轉變，讓他稍微有點不適應。
他忽然有種做夢的感覺，只是分不清昨天是夢，還是今天是夢。
“滿意就好，來，過來坐，別在門口愣着了。”男子熱情地招呼着。
余華在沙發上坐下，男子給他倒了杯茶，他道了聲謝。
男子說道：“我是這家店的老闆，我姓周，名星星。你以後可以稱呼我周老闆，或者周星星老闆。”
余華點了下頭：“好的，周星星。”
周星星：“......”
“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周星星問道。
“我叫余華，當然你不介意的話，可以稱呼華仔。”
周星星點了下頭：“好的，那以後就叫你華子了。”
余華糾正道：“是華仔，不是華子。”
“我知道，華子。”
余華：“.......”
周星星喝了口茶水：“華子，今天是你第一天上班，你肯定還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我現在就為你詳細介紹。”
余華：“麻煩了。”
“我們公司是一家.....公司，”周星星想了想，繼續說道：“主營業務......嗯，就是幫僱主幹事兒，業務內容呢......嗯......非常廣泛，反正只要給錢，啥事都能辦。”
“嗯......還有......”周星星撓了撓頭，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還有什麼要說的，乾脆兩手一攤：“差不多就這些，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這麼敷衍么？連工資都沒說呢！
余華在心裏吐槽了一句，開口問道：“工資怎麼算？”
“哦對了，還沒跟你說薪水的問題，”周星星說道：“工資日結，每個任務保底提成一千塊，多勞多得。”
余華聞言，眼神一亮，然後好像想到了什麼，重聲問道：“工資這麼高，不會做的是些違法犯罪的事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實在難以勝任了。”
不違法犯罪是余華的底線，他不敢越雷池一步。
因為他的爺爺和父親都是緝毒警察，兩人都是他的榜樣與驕傲。
當然，孫亮一家人除外！
“放心，都是些你力所能及的事情，非常簡單。”周星星笑呵呵的說道。
只不過這笑容在余華眼裏，總覺得不懷好意。
算了，不想那麼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工資這麼高，怎麼說都要試一下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車到山前必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