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3(第一段)(雲身上發生的事情)
上一段提到去聯大,但我們沒有馬上行動,這是後面發生的事,遲於眼前這一件,所以必須把這件事先說完,然後再繼續說聯大的事,
大一寒假,年初一,政府組織了一場絢爛的煙花展,就在我家小區對面的中學操場上燃放,
我初中的那所中學,在我高二時,搬遷到新的校址,完全現代化的新教學樓,有着400米標準跑道,足球場,籃球場,羽毛球場等一應俱全,即使到如今已經過了20年,它依然看着很現代化,
新學校和我家的小區只隔一條馬路,
到了2006年這一年,原先的小鎮已經完全變了樣子,像從三十年代的民國,一下子就進入了二十一世紀,
聽說新年會有一場煙花會,我和雲是恰巧在這裏相遇了,還是之前提前有約一起來看,我記不清楚了,
只記得我們確實是一起看的,她弟弟也在,高高瘦瘦的一個男生,比她小兩歲,
人很多,我們仨離得很近,煙花綻放,絢爛異常,
非常標準的一場煙花秀,整整放了有20分鐘,
哦,那年是大一的寒假,我是在那個瓜子店打工,因為該瓜子很著名,臘月二十八的時候,我下班回家還給她帶了一個大整包的瓜子,
然後據說磕起來還沒有普通的瓜子好吃,有點盛名之外,其實難副。
我還是想解釋一下,我倒不是花心大蘿蔔那種人,只是在當時,我們這幫人的友誼,並不局限性別,男女也可以是很要好的朋友,
完全是朋友之間的友誼,戀愛是戀愛,友誼是友誼,並不是混在一起自己鬧不清楚的,
在本地除了貓子他們,比如和小學同學俊,芳,勝,青梅竹馬的慶慶,還有初中的,之前沒提起過的亮等,
有時候相遇了,都會聊一番,去哪家玩會或者喝酒也很正常,
包括我很久沒提的我的表弟,以及其他幾個表哥表弟,
我們都有程度不等的交往,所以和雲一起看煙花,並非刻意為之,
只是恰好她家和我家同在一個小區罷了,和浪漫毫無關係,
至於為什麼沒有和蘇一起看,她家那時應該也已經搬遷了,我不知道她的新家在另一個小區的具體位置,
我也不會刻意的去聯繫,沒可能的事就讓她過去吧,人家對你總是躲閃,主動聯繫也沒什麼用的,
到了大二的寒假,我是在一個批發市場打工,這地方我自己主動找過去的,目的是想學習批發的生意是怎麼做的,從哪裏進貨等等,
那時候滿腦子都是想着畢業了學做生意,什麼都想嘗試,
那個寒假也是很辛苦,每天搬運那些大件,再把包裹一件件拆分,老闆和老闆娘人很好,只是去另一個省份去進貨,我想跟着去,但沒有成功,別人也有別人的秘密,不願意告訴你的,
說好一個月工資600,我一共幹了20天,本想干一個月的,但是學校那邊總是時不時有事情,去了省城兩趟,感覺時間協調不過來,
最後臘月二十九,結了400塊工資,我去市裏的眼鏡店給自己買了一幅隱形眼鏡,
那會比較流行這個,
在眼鏡店店員教我戴上,滿意的付了錢,
沒想到回到家,我摘下來之後,再想自己戴上,怎麼都戴不上了,急得抓耳撓腮也不行,
沒轍了,想起來雲之前是戴過隱形眼鏡的,所以給她打了個電話,想請教怎麼正確佩戴的方法,
電話里她教我怎麼戴,但我隱隱感覺聲音有些不對,
我於是問她,
“你怎麼了,怎麼講話帶着哭腔?”
“沒什麼,”她說,
“肯定有事,你說話聲音都不對,有事都不跟朋友說嗎?”我偏偏要刨根問底,
“我弟出了車禍,現在在醫院裏,我很怕,”她終於忍不住哽咽了起來,
“在哪家醫院,我馬上過來,”這小夥子那時候就是這麼熱心腸,為朋友兩肋插刀,毫不猶豫,
“不用了,你來了也幫不上忙,”
“先告訴我哪家醫院再說,”我記得那天是陽曆2007年2月,陰曆臘月二十九,因為第二天就過年了,誰也不願意過年遇上這樣的事啊,將心比心,
“在附院”,她說,“你真的不用過來,”
電話掛了后,我也顧不上隱形眼鏡的事了,坐車就往市裡趕去,
那時候朋友之間就是這樣,我和她就是兩個人之間的友誼,這個圈子就我們兩人,沒第三個人,
到了醫院,我買了水果花籃,打電話給她,不由分說的問清楚詳細房間,就上去了,
那是第二次見到她弟弟,第一次見到她父母,她弟弟躺在那裏,睡着的狀態,
了解了情況,新買的摩托車,帶了三個人,被車子撞了,腎臟嚴重受傷,
能看出一家人在這裏已經有好幾天了,每個人都滿臉疲憊,看了一下周圍環境,陪着的人肯定沒辦法好好休息,
我們倆先下樓去食堂吃了晚飯,然後給她父母把飯菜帶上來,我看着她給弟弟打來熱水,一點點給他擦拭身體,一盆不夠,又打一盆,
動作熟練,細心周到,弄完又去給父母打來開水,
然後說還需要去超市買一些元宵水餃之類,
我說我去買吧,你給我一個清單就行,
她說那不行,我自己去,
“那我陪你去,”我說,
於是,我們一起下了樓,出了醫院,沿着市中心的清湖湖畔,一直走到步行街的最大的超市,
我取了一個超市的推車,兩個人一前一後,她買需要的東西,我跟在後面,不時的說話,她情緒有些低落,
還是很擔心弟弟,
“這次取了一個腎臟,以後不能幹重活了,”她說著眼睛就忍不住濕潤,
“你先不要想那麼多,沒出更大的事已經很幸運了,你不要多想了,”
她繼續找需要的東西,我在後面推車,看了看她,心裏有一絲起伏,
這個女孩真好,這麼會照顧人,我們又這麼聊的來,這樣兩個人逛超市,真有點像一對小情侶,
我的思路有一點飄忽,又馬上拉了回來,
挺好,挺好,也就沒有繼續往下想了,
買完后,看東西挺多,我大包小包的主動拎着,不讓她拿什麼,她非要拿,
我笑着說,電影上都說,東西要男生拿,哪有讓女生搬東西的,
最後,象徵性給她一點拿着,我自己扛着又回了醫院,
這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八九點鐘,她說不早了,你回去吧,不然一會沒末班車了,
“叔叔阿姨在這裏賠了幾晚了,肯定很累了,今晚我來幫忙值班吧,讓叔叔阿姨回家休息一晚,明天過年,家裏總多少要準備點東西吧,”我仍然很堅持,
至於我為什麼要這麼堅持,真不是想博得叔叔阿姨好感什麼的,就是單純的想,能幫朋友分擔一點是一點,
如果今天不是她家出了事,換成了其他任何一個朋友,我也會這樣做的,如果是我身上發生了不幸,我的朋友也會幫我的,
那個晚上,最終她父母被我說服,也確實明天過年,家裏最低的準備也是需要的,就被我勸回家了,
她弟弟躺在病床上,她在旁邊的小床上和衣而卧,我在另一個位置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晚,
第二天新年,我必須得回家了,我說你不要難過,一切會好起來的,新年快樂!
在這之前,她身上的情況是這樣,和第一任很短時間就分手后,她報名了夜大,
在夜大時,也相親了一個男生,我從未見過,但不久后又一次分手,分手原因是,他們一起去參加男生朋友的婚禮,這個男生全程基本沒管她,
而她一個人,人生地不熟的,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仔細想了想他們之間的關係,雖然對方家裏有三套房,母親對她也不錯,
但男子對她感覺有些不上心,所以她發了一條信息給男子,我先走了,
就這樣分開了,到這個時間點,她主要的精力就是上班和上夜大,
每年過年我說了都會有聚會,但這年,應該轉移了,因為我沒時間組織活動,所以前面提到2006年這一年的新年,是和蘇的最後一面,
和帆應該也是在2006年年末寒假的時候,最後一次逛街,
2007年新年,這個時間點在我的人生中,像一個轉折,一些人和事終究過去了,另一些人和事卻開始了了,
說道之前和何健一起去參觀了d市聯大之後,我們就一直計劃着做點什麼,
寒假時和父親說了,我想去d市與何健一起在學校附近開飯店,
然而卻遭到父親強烈的反對,不是因為我要“創業”,而是我要去“可怕”的d市,
在他的世界觀里,d市是個治安很差的地方,說那裏的人都很野蠻,
但我卻顧不得那麼多,一心要去創業,
因為父親的反對,何健選擇從家裏趕回來,幫我一起說服父親,
父親當時勉強同意,母親交給我五千元巨款,就這樣,在年初五的清晨,
把帽子望頭上一戴,頂着寒風,毫不猶豫的踏上了北上的火車,
(補充修正一下,我仔細核對了時間,蘇應該是2004年和2005年過年來過兩次,我前面說三次,是記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