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 破迷途汐聖知前路 行西域墨聖思草莓
且說上回汐聖邂逅莫斯提馬,心中甚是激動。畢竟這小莫是汐的夢中情人,多少個日日夜夜的心心念,今天終於是遇到了。
她是有多麼的喜歡她啊,夢裏面想的都是那個黑天使,畫裏面畫的也是。自從她接觸了《明日方舟》這款手游之後,一看到莫斯提馬的立繪,她便徹底的被迷住了。充滿了神秘感的藍發少女,為了她,她可以廢寢忘食地繪畫,終日沉溺在狂想之中。
廢巷,舊木桌,年久失修的平房。她想都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她。
然而,初見一面,感到的,反而是一陣語塞。腦內信息太多而無法抒發,最終也只能凝成一句話:“莫斯提馬,你還好嗎?”
今夕,何夕?月如水,人相依。
“啊?你是?”莫斯提馬注意到了自己身邊的這個姑娘。
“你好,我叫汐。”這單純的一句話,又有多少道不完的柔情蜜意。
“你運氣不錯,我今天送完快遞了,沒什麼事要做,可以陪你一會兒。”小莫對汐說道,嘴邊還掛着那一抹微笑。
汐好並不在意她說得這些話,只是痴痴地看着她,臉突然發紅,呼吸略顯急促。“我,其實是穿越者,從一個很遠的地方來的,在那裏我知道了你的故事,我已經想你很久了。”
“穿越者?跟博士一樣嗎?泰拉大陸這樣的人很少見呢,我在這兩年間的旅途中從未見到過穿越者。”莫斯提馬說話的時候,身後的光翼一顫一顫,讓汐看得入神。
就在汐看得發痴的時候,手機響了,“Dr.汐,請你來學院主樓七層一趟,我們談一下你的特殊情況。”鳥人族的主任老師在電話里說道。
“莫斯提馬,不好意思,我真的有好多話想對你說。不過我現在要去學院一趟,你可以留給我一個聯繫方式嗎,我有點擔心,我怕這一去你走了,就再也沒法找到你了。”
“你要去學院啊,正好我也回去看看,要搭車嗎?”小莫問道。
就這樣,小莫和我們的汐聖一同去了教學樓主任的辦公室。
“好久不見,赫默。”小莫一進門就問候道。沒想到學院的主任竟然是貓頭鷹為原型赫默,在魔法繁榮的時代,龍門從各個機構吸收人才,赫默作為生物學方面的頂尖學者,在學院中擔任教務主任一職。
“竟然是莫斯提馬,好久不見!”赫默寒暄道,按原來的世界線,赫默和莫斯提馬應該沒有過多交集,最多是在羅德島擔任同事。
“好久沒來學校了,真懷念當年在這裏學習的日子。”
“汐,既然莫斯提馬也在,我們可以一起談談你的問題。”赫默單刀直入了今天的目的所在。
“汐的五維屬性偏科嚴重是我們從未設想到的,如果是在博士揚名之前的日子,或許能繼續在學院裏學習,但現在整個龍門全然注重魔法能力,在學院汐可能找不到合適的導師了。”
“不如說,在全泰拉的各大城市都在推行魔法實用化的今天,恐怕找工作都成問題。”赫默補充道。
汐,聽道這些話,低着頭默默不語。她一直在迴避這個問題,沒想到今天讓最喜歡的人看到了自己的最不堪的一面。
她望着地面,透過地板的反光似乎看到了兩年前的自己,一個青澀的笨丫頭因為成績問題在老師的辦公室、爺爺的面前被老師批評。
她之前在輟學後用盡全部時間來繪畫,因為她已經意識到,藝術和幻想,是她所剩不多的安全通道了。
“這個問題好說,讓我來當她的導師吧,跟我去送快遞,我是術士,完全有教學資格。”莫斯提馬的一句話,將汐拉回了現實,而這個現實充滿着戲劇性,更包含着溫暖。
“這樣的話實在太好了,我馬上去辦手續,這樣汐就可以順利進行學業了,三年內完成考核便可以順利畢業,有勞莫斯提馬老師了。”
“莫,謝謝你。”汐才剛剛緩過神來,看到了心上人拋出的橄欖枝,愛哭的姑娘眼淚又要流出來了。
就這樣,小莫和我們的汐聖充滿魔幻的送快遞旅遊順便求學的歷程,就這樣開始了。
木葉蕭蕭,金黃的落葉鋪灑在公路上。泰拉大陸各國除了阿戈爾和一些島國以外,整個大陸是一個被海洋包圍的超巨型島嶼,通過博士這個人的強大設計能力和組織能力,開闢無人區。隸屬於炎國一個省的龍門自變革日之後便長期駐在了炎國的東南部,頻繁與內陸國家進行着物質與文化的往來。
道別了學校的諸位,藍發的少女駕駛着偏三摩托車,副駕駛上坐着我們的跳樓戰神汐聖,
“小莫,師傅,我有點搞不明白,為什麼你會選中我做你的徒弟呢?”
“自變革以來,全大陸崇尚魔法和戰鬥,太多人盲目痴愚,以為隨波逐流就能心安理得。我相信你是穿越過來的,所以我要追求一種可能性。”
“龍門的市井,烏薩斯的郊區,維多利亞的古廢墟……汐,這個世界上有無數美景,只不過,很少有人去發現,時局又何嘗不是如此,太多人困在安全區內圖安穩,而又有很多人在險境內掙扎。”
汐聽得似懂非懂,現在的她無法理解這個平行世界的泰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博士是誰,整合運動退卻后,現在到底又有哪些勢力在蠢蠢欲動?她不願去深想。
她們騎上摩托車,從龍門一路開到了江南。在一家小店裏各造了三籠小籠包,吃飽喝足後來到了集市。
江南的集市相較於龍門學院,更嘈雜,人也更忙碌了。秋日的叫賣聲和討價還價聲,再次將她帶回了她生長的那個小縣城,世俗的母親,歇斯底里的父親,沉默寡言的爺爺。每當想起這些,嘴裏不禁泛起一絲魚腥味。
當她看到肉鋪的中年婦女拿着剔骨刀把肉切成一條一條,送到絞肉機裏面的時候,她腦海里的那股魚腥味更重了。
“仔細看她用刀的手法。”莫斯提馬在汐的耳邊提醒到,“這是最基礎的法力應用。”
汐凝神細看,發現刀上像是附上了一層薄薄的保護膜,刀切了半天的肉卻沒粘一點油。將法力附着在工具或武器之上,大大增加鋒利度和韌性,木棒也能開山碎石,這就是近衛幹員打擊敵人如同砍瓜切菜的關鍵。
晚上,汐在旅館裏問向莫斯提馬:“小莫師傅,你是因為遭到了其她天使的背叛,才對她們拔槍相向,最後才墮落化了嗎?”
“不太好說,之後再慢慢講給你。”
莫斯提馬是個有故事的女人,女人如酒,歲月如歌。路過了一個又一個站點,風景一次又一次地變換。二人從東南一路到了西南一代,相較於發達城市,偏遠一點的地方反倒不那麼重視法術,這讓最多只能會一兩招的汐總算不在人群中顯得那麼突兀。
期間莫斯提馬依次送着早有委託的快遞,而汐一直在給她做飯,因為小莫覺得汐很會做飯。
這天早上,莫斯提馬去西南雲貴交界處給喀蘭商會分舵的人送快遞,汐一直想給自己學的這招取名。半天才想出了一個“繪”字,扣了一天的手機,想着不知何時才能知道小莫師傅的故事。可是照小莫的性格,恐怕這輩子不會知曉了。
早在一個月前,莫斯提馬教了汐一招劍法,配合法術纏繞使用,大有將汐往近戰方向培養的意圖。
世界是參差的,當汐還在西南一代隨黑天使莫斯提馬遊歷的時候,陳墨已經在炎國北部的大草原開啟了狩獵的游牧生活。
身高近一米九的中年男人鐵帥坐在一個石頭上,旁邊正在用草垛煙熏剛宰殺好的野牛肉,如果不在半個小時內進行完這樣一個流程,肉上一定會生蛆,這樣的話近一個下午的蹲點就付諸東流了。
遷徙的野鴨正在自北向南結隊而飛,凜冬將至,它們必須飛到冬面不結冰的水面上,才能繼續進行覓食和產卵。
秋風吹得草地枯黃,漂泊無根的浪子,豈非和候鳥一樣,居無定所?
這時,遠處傳來一聲槍響,可細聽來是十聲,只是射速太快,十發混成了一發。是誰,能將狙擊步槍使得這麼快?
槍快,但更毒、更准,十隻野鴨應聲倒下,等落地時,均是咽喉三寸處中彈。遠處走來了一個人,手持阿拉伯勞倫斯的SMLE,這個槍的歷史原型為一戰時托馬斯·愛德華·勞倫斯上校專屬的鑲着金邊的李恩菲爾德步槍。
這拿着狙擊槍的人,不是陳墨,還能是誰呢?他相較於復活賽開始的時候,草原風吹日晒,讓他多了幾分滄桑。
“大哥,搞定了。”陳墨向遠處的鐵帥喊道,順便手腳麻利地將野鴨用麻繩五個一組捆在了一起。
“走,回去喝酒。”鐵帥和陳墨回到了牧民的營地。營地里一片豐收的景象:從內陸收購的金燦燦的稻穀和自製熏肉堆成山,草原阿哥阿妹把歌唱,渴了餓了就喝一碗摔碗酒,醉倒在豐收里。
茶餘飯後,中年男人鐵帥抽着幾周前從商人那買來的雪茄,馬上入冬,商人便不會再來北方,這或許是今年的最後一批煙草了,一想着能淘到這難得的雪茄,不禁笑出了滿臉褶子。一旁的陳墨思前想後,總覺得少點什麼,這已經是他來草原的第三個月份了。不愁吃,不愁穿,還缺什麼呢?
“大哥,我想種草莓。”心裏的話,立刻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