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3章的后1章
“三五二一,你記得嗎?任何主義都和當時的生產方式有密切的關係,試想一下,若是沒有滿足的人卡,那將很難產生主意卡,而若人逐漸脫離了原始的勞作方式,你那張“原始崇拜”自然會消失。也就是說,如果你不想輸,你就必須遏制生產方式的變革,但很可惜,新往往對舊有碾壓的潛力。”
“我當然記得,這不是中學一年級的課文嗎?對局的意義從不在於誰手中的主卡代表正確,而是戰勝對手的過程。”三五二一沒有急着開始這輪的操作,“你突然說這個幹嘛?你仍不願放棄那個想法?”
禮湛點頭,“對,有興趣在這場畢業考試上試一把嗎?”
“我無所謂,我戰勝你的希望本就渺茫,自打對手確定是你,我就只想享受這場對局。”三五二一滿不在意,“反倒是你,你想放棄生的機會?”
“生死本就無常,我們開始?”
“好!”
接下來兩人不再互相掣肘,而是先大力發展生產,耕作、紡織、制陶...穿插在期間的是樂律、詩歌、繪畫...
牌桌上,原始崇拜的配圖從祭祀河水,變為了祭祀銀河,又變為祭祀那隻存在於夢中的神聖之河。
教義、經典,更新換代,每當飛速發展的教團要脫離三五二一的掌控,禮湛主導的勢力便及時出現。
他們已經偏離了對決的本意,毫不考慮現實中兩種立場的水火難容。
時代發展,現在太空海星做成的罐頭都能拿來當祭品了。
二人沉迷於這無比自在的探索。
“神殿守衛”加上“思想啟蒙”會發生什麼?會產生“神殿守衛(狂信徒)”,也有時會產生“神殿守衛(哲思者)”,有時什麼都不會產生,有時又會產生“先進分子”,還有很多種可能。
但還有沒有更多可能?或許加上“滿足”的詞條會不一樣?“神殿守衛(農夫)”或許也值得一試?
夜幕降臨,大多數學生已經完成了考試,失敗者等候着午夜零時,勝利者迫不及待投入新生活。
陽光再次出現,廣場上只剩下兩人,禮湛與三五二一繼續着天馬行空。
沒人會來打擾他們,因為對局從不限定時長,只要能在場上埋下生命復蘇的種子,哪怕所有人卡都被摧毀對局也可以繼續。
“這些故事或好或壞,都使我有了一些想法。”禮湛的手伸向“宇宙歸零”但沒有拿起。
“我想退回第三次世界大戰之前那裏再看一眼,你呢?”他問三五二一。
“行,你這麼一說,有些時代我也想再看一遍。”
接着二人開始重塑世界,時代回到第三次世界大戰之前。
禮湛指着一張“經濟”笑道:
“看這張,我記得從這張牌出現直到一百輪后,我們都沒有拿它和普通人卡做過互動。”
三五二一跟着看過去,點點頭,“沒錯,但有意思的是他影響着每一張人卡,直到第五百二十輪。”
“是五百二十六輪,當時牌局的體格已有些龐大,完全去除“經濟”可是廢了我們好一番功夫。”
“嗯,的確。”三五二一隨後指着另一張卡,“看這個,當時我以為這張“工地”會自己消失,沒想到它維持了十五輪。”
禮湛跟着他的手看過去,那牌上的畫栩栩如生,工人中有年輕的,有年長的,密密麻麻。但遠處隱約還有更多人的身影,前仆後繼。
...
“老劉呢?”一個衣服上滿是泥點的中年人問左右,
幾人坐在大排檔門口的摺疊桌前。
“老劉講他想睡覺,這場不來了。”另一個人說道。
“又不來,明兒放假他知不道?”中年人點起一根煙,“他就是怕花錢,那三塊錢一盒的盒飯他都嫌貴。大嫂!可好嗎?”
這是在招呼大排檔的老闆娘。
“下鍋了!下鍋了!馬上就好!”老闆娘從后廚小跑出來,從一旁的冰柜上拿起一大包外賣盒又要回去。
“俺說花生米!”中年人笑道,“那菜肯定得一會,俺知道,沒有花生米俺幾個干喝啊?”
老闆娘聽后拍了拍額頭,“哎喲!不好意思,我這...”
“今天是忙好!”中年把話補上。
“是有點忙,叫外賣的不少。”老闆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到后廚一會又立馬出來,端了兩個盤子,“這盤鹵的你們嘗嘗,不收錢。”
“哎這,這多不好意思。”
“是啊,都不容易。”
幾個工人一致推辭。
果真沒叫他們等太久,一道涼菜,兩道小炒上桌了。幾人喝着啤酒有一句沒一句地續着話。
“王哥,你說老劉家是幹嘛的,他這麼怕花錢呢?”
中年夾了口涼拌黃瓜,“我不清楚,他住村東我住村西,也不常見。”
“你可別扯了,王哥,你倆關係這麼多年了我還看不出來?你跟我們說說,有困難哥幾個互相也搭把手,是吧?”
灌了啤酒,中年用筷子點了點桌子,“都別講我說的啊!”
“放心!”
“嗯,老劉有兩個閨女,一個上學,一個身體不太好...”
才講到着旁邊兩人就都懂了,大家條件都差不多,自己沒遇上過也肯定聽說過,能讓王哥擱這茬說出來的,這學說不定是大學,身體不好應該是大病。
“哎呀!這...是難啊。那他媳婦呢?”
“跟你家一樣,擱老家種地。”
“...”
幾人說著聊着,酒也差不多了,畢竟出來換換口味也不能花太多錢,各自盛了米飯,扒完就算結束。
這時中年人的電話響了。
“喂!喂?啥?老劉?沒見啊,你問小宋,他倆應該在一塊。”
掛了電話,中年人端起碗,飯到嘴邊他卻感到有些不對勁,這心裏慌得很。
“打車吧!老劉!”說話的人架着一個有了些年紀的漢子,從這漢子那黑黝黝的胳膊上能見到清晰的肌肉線條,看來是把幹活的好手。
“不打,到了。”漢子咬着牙往前走。
“老劉!劉哥!你不打俺給你打!俺付錢!”說罷他沖路上招手。
可有不少出租車明明車上沒人,“空車”的燈卻沒亮,徑直從兩人身旁開過。
...
午夜。
“喂!”被叫做老劉的漢子帶着哭腔終於打通了電話。
“老劉?”電話里傳來女聲。
“老婆!嗚嗚...我幹不了活了,老婆!我不能幹活了!”
...
“那沒事,人還不好找嗎?您放心,願意來乾的一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