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暫了

三十.暫了

“轟。”

低沉的聲音伴隨着強烈的震感襲來。

“怎麼回事!?地震了嗎!”

“我們這裏都多少年沒有地震過了,專家說了,以安州的地勢是不可能發生地震的!”

“那你倒是解釋解釋現在的情況啊!!”

驚慌失措的叫喊聲在深月醫院的每一個角落中響起,人群奔涌着向著一樓的大門瘋狂跑去。

還好醫院的大門口是一片廣闊的,毫無任何建築的廣場,只要到了那裏,就安全了。

所有人都這樣想着。

“怎麼回事,剛才還好好的,突然間就地震了……”

畫面中出現了兩個格格不入的男人,朝着人群相反的方向,正往醫院裏面衝去。

正是林守城和李然兩人。

他們前腳剛剛踏進醫院,所謂的‘地震’便好巧不巧地來襲了。

“林哥,我們要先退出去嗎?”李然問道。

“不,不需要,你沒有感覺到震動已經停止了嗎?”林守城眯了眯眼,“與其說是地震,我更加願意相信這是陸老師和易沉搞出來的動靜……”

“那麼,從來源上來判斷,應該就是在地底下了。”

一個頭髮花白穿着藍白病號服的老者在兩個護士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從林守城和李然的身邊快步走過。

老人雙腳突然一軟,一頭撞在了李然的懷裏。

“許先生!”兩個小護士一聲驚呼,李然也被嚇了一大跳。

“老人家,您沒事吧。”李然扶着老人,關切地問道。

回應他的是一雙緋紅色的,無神的眼睛。

“卧槽!”

李然下意識地把老人摔在了地上,飛快地拔出配槍指向了老人。

“啪!”

就像是一坨肉泥砸在了地上,老人的半個身體直接在碰撞中碎裂成了一灘猩紅色的血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護士尖銳的尖叫聲幾乎要撕裂了李然和林守城的耳膜。

李然獃獃地看了一會兒,胃裏的翻騰感後知後覺般來襲。

“嘔……”李然的面孔都有些扭曲,嘴裏不斷地傳出一陣陣乾嘔聲。

身為一個刑警,李然也不是什麼剛入行的菜鳥了,各種血腥恐怖的犯罪現場也有過數十次的勘察經驗。

但是眼前老頭半個身體正常半個身體化作一灘半固體半液體的猩紅粘稠不可名狀之物,其中還夾雜着各種半溶解狀態的血管臟器,甚至還有一顆圓鼓鼓的眼睛鑲嵌在融化的血肉之間。

“林哥,這到底是……”

林守城的面孔同樣發白。

又是一聲聲的尖叫響起。

李然和林守城僵硬地扭過頭望去。

一個個穿着病號服的患者接連倒下,在地上砸出了一片片血花。

那是真正意義上血花,血肉之花。

深白的醫院中響徹着歇斯底里的尖叫,龐大的宛如實質的血腥味衝天而起。

宛如森羅地獄。

……

十三層樓的病房中。

老人靜靜地看着躺在病床之上,一臉破敗之色的陳建順,發出了一聲幽幽的嘆息聲。

強烈的震感襲來。

老人微微皺了皺眉頭,起身推門離開。

“再見,莫先生。”

秘書小賈低頭恭敬道。

……

灰白與緋紅交錯。

安安輕輕地像後退了幾步,縈繞在指尖的白芒緩緩消散。

女孩環顧着四周,找尋着陸肆的身影。

‘裴離都’站在她的面前不遠處的地方,獃獃地看着安安。

她那美艷地有些不真實的臉上,慢慢地出現了一道道裂紋。

不止是臉,還有手,腿,肌膚……

緋紅色的血氣從四面八方湧來,飛快地融進‘裴離都’身上的道道裂痕之中,但依舊如同杯水車薪於事無補。

裂痕碎裂的速度似乎總是比癒合地快上那麼一點點。

最終,像是瓷器一般,披着裴離都皮囊的存在就這樣化成了碎片。

“你……叛徒……”

她留下的最後一句話也逐漸消散在黑暗中。

“哐當。”

一個破敗舊的,渾身紋着奇異銘文的耳環落在了陸肆的腳邊。

陸肆有點喜出望外。

“哇塞,古董欸。”

……

“只剩~你的香味懸在半空”

“初見就別過卻想了很久……”

柔軟清新帶着一點藍色布魯斯的輕快音樂聲將陸肆從睡夢中喚醒,難得有一天陸肆起床的時候心情會這麼好。

“以前每天起來那麼累是不是都是鈴聲的問題啊,安安每次偷偷把我的鈴聲換成了什麼鬼,真是的。”

陸肆嘆了口氣,這次的鬧鈴聲是妹妹陸柒柒昨天剛剛設置的,是一首她非常喜歡的歌手的歌,陸肆也覺得不錯。

推開房門,剛好陸柒柒也從一旁的房間裏推門而出。

“柒柒……你昨天晚上是玩到幾點了呀。”

看着陸柒柒沉重的眼袋和如國寶般濃厚的黑眼圈,陸肆驚訝地問道。

在他的印象里,妹妹陸柒柒年紀輕輕就有了老幹部的氣質,雖然長的非常元氣少女,但是保溫杯里已經泡起了菊花和枸杞,像熬夜這種專屬於年輕小伙的特權,陸柒柒一向不屑一顧。

每日十點準時入眠,是她雷打不動的信條,今兒怎麼……

“大哥,以後還是你跟裴離都那個女人睡吧!我再也不想和她擠在一張床上了!!”陸柒柒苦着臉,撅着嘴,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

陸肆一拍腦袋,她想起來了,昨天的睡眠質量如此之高,關鍵的因素就在於裴小姐跑去跟陸柒柒睡了!

被窩恢復了溫暖,陸肆睡得賊香。

他也不是嫌棄裴小姐。

雖然裴小姐抱着很舒服,但是太冷了。

雖然太冷了,但是抱着裴小姐還是很舒服。

不過現在情況是這樣,等到夏天了天氣一熱……

那豈不是兩全其美,都不用開空調了呀。

陸肆美滋滋地想着。

“你是不知道,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變態,她摸我你敢信?!都是女人有什麼好摸的!要不是她已經是你女朋友了,我真懷疑……”

陸柒柒氣鼓鼓地抱怨着。

“你是女孩。”陸肆糾正道,“而且就算一個女孩有男朋友了,也不能排除她是雙性戀的可能嘛,我們想問題要嚴謹一點。”

“……反正你趕緊把你女朋友從我房間裏搬走!我絕對不會和她睡第二次了!”

陸柒柒一臉堅決道。

“態度這麼強硬嗎。”陸肆撓了撓頭,“明明昨天是你主動提出來要跟裴小姐睡一間房的,還說什麼婚前男女朋友同房影響不好,就挺莫名奇妙的……”

“那是昨天,現在我已經完全想明白了!”陸柒柒其實也很後悔,昨天看裴離都那個臭女人一直膩歪在大哥旁邊,她實在忍不下去了才提的那麼一嘴,哪裏能想到後面的事情啊……

“大清都滅亡了多少年了,我們新世紀年輕人的思想也要進步嘛……”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陸柒柒的臉上多了兩抹嫣紅,話說一半也不說了,在陸肆不解的目光中快步走到衛生間裏,砰地一聲重重關上了門。

陸肆朝陸柒柒的房間裏看了一眼,帘子全部被拉上,密不透光,被子裏裹着一個人形,顯然裴離都還在睡覺。

他的鼻子微微動了動。

好傢夥,好大的一股水味。

陸肆默默地把門關上了。

……

洗漱完畢之後,陸肆帶上圍裙走進了廚房裏。

今天起得格外的早,有時間讓陸肆好好展示一下許久沒有露過臉的高超廚藝。

額,其實也不算久,滿打滿算也就三天。

“唉,又是周一,好不容易熬了五天才換來的周末啊。”陸肆滿臉地唏噓。

他左手拿着鍋鏟,往平底鍋裏面敲了一個雞蛋,淡淡的香味在廚房裏瀰漫。

“還順手救了小達一命,這下子異調局的好東西必須得刷刷刷往我口袋裏送啊。”

陸肆摸了摸下巴,笑了笑,極為熟練地把雞蛋在鍋里翻了個面。

左手腕上的黑色手鏈似乎動了動,像是一條無光的蛇。

“你倒好,一到冬天就要睡睡睡,醒了就要吃東西,還得我喂到你嘴巴里。”陸肆不滿地嘟囔了一聲,“安安好得好能跟人家打架,你能幹啥?!一點用都沒有,真是的。”

陸柒柒抱着腿窩在沙發上,眯着眼睛看着電視,不時打兩個大大的哈欠,精神狀態看起來並不是很好。

“你要是實在困就去睡覺吧,反正也沒事情給你做。”

陸肆端着幾個盤子從廚房裏面走出來,盤子裏的是一些吐司和幾個煎蛋。

“但是早餐還是要吃的,吃了去睡吧。”

陸肆又走到廚房裏,這次拿出來的是幾杯牛奶,他朝着陸柒柒招了招手,笑道:

“來來來,吃早餐嘍。”

“我的房間都被裴離都霸佔了,我可不想再去和那個臭女人睡覺。”陸柒柒拖着身子從沙發上起來,有氣無力地道。

“那就就去我的房間睡吧。”陸肆說。

“真的嗎?!”陸柒柒的眼睛驟然間放出了精光。

“……你怎麼好像很興奮的樣子啊,先說好了,睡給你睡,可不要在哥哥的房間裏做些奇怪的事情哦。”

“滾啦。”

“晨間新聞為您播報:近日,中海市稅務局對鄧某某偷稅漏一案進行最終定奪,據了解,鄧某某在三年間通過名下公司運行各種非法手段,偷稅金額達到驚人的……”

電視機傳來女主持人清脆的報道聲。

“欸,鄧某某啊,我本來還挺喜歡他的,沒想到……”陸柒柒不無可惜地嘆了口氣。

“這人誰呀,很有名嗎。”陸肆咬了一口吐司,好奇地問。

“哥,不是吧,你平時不看手機的嗎,連人大明星都不認識。”

“我只認識一個大明猩,它在安州動物園裏妻妾成群。”

“真是搞不懂,你說他們這些人一年賺了那麼多錢,為什麼連小小的一點稅總想方設法地賴掉不交呢。沒出事的時候誰能想到他是這樣的人啊,明明那麼帥,那麼溫柔……”

“娛樂圈嘛,都說是娛樂嘛,人家凹人設也好,真性情也罷,我們這些看客就圖個那麼一樂,認真你就輸了呀。不過柒柒啊,你不是喜歡挺多明星的嗎,這樣下去會不會有塌房的危險。”

“這個不用擔心,我名下四十幾套房產,並且還在不斷增加,問題不大。”陸柒柒拍了拍胸口頗為自豪地說道。

做為一個誰帥就喜歡誰的顏狗,永遠不會有唯粉那種塌房危機。

“……恆宇集團被警方徹查,根據調查人員所說,恆宇集團最受眾也是最經典的那一款特效保健藥品,從中查到了對人體有着致命危害了二十餘總化學元素,相關的調查還在繼續,本台將陸續跟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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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親對象大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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