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方磊守陰脈
方磊蹲在地上撓頭，實在是想不出怎麼辦。旁邊的戚鳳打趣道：“方大掌門也會發愁啊，你那灰鳳槍那麼厲害，你怕啥啊？”
方磊蹲着鬱悶地說：“你不知道，這個符籙太燒錢了，你以為那些槍是白來的？還有符籙，陣文，那可都是拿銀子做的，我上哪來那麼多錢。”
說罷他扭頭看着祁玉：“要不，你那把離火槍……”
“不賣！”祁玉捂着小挎包，一臉的警惕。
“我是說，它是純銀，要不融了吧……”
“不行！”
戚鳳嘴角抽抽地看着，“你還真敢想，陰差的法器都敢打主意。”
“我知道京都有家修行者拍賣會，方磊兄弟要不我聯繫一下，看他們收不收符籙？”俞勇在旁邊說道，雖然他有錢，但是他知道方磊不會輕易收的。
方磊抬頭看着他，眼中滿是驚喜，他思考了一下，掏槍出來，“這個賣了，你看看能賣多少？”
眾人看着他手裏的離火左輪，“你真捨得賣？”戚鳳眼饞地看着。俞勇看着那把槍，起身去打電話，過了一會兒他回來了。說道：“拍賣會那邊說了，正規的雙發離火槍在300萬左右，你這個左輪估計能賣到800萬，不過沒有孕養過，應該會折價，大概在700萬左右。”
方磊張着嘴巴，之前賣符籙的價錢讓他心涼，沒想到一把槍能賣這麼貴。他高興地跳了起來。
“賣了賣了，哈哈，發財了”
“好，他們得方面驗貨，那我們這就出發，對了，他們有自己的網站，馬上要守陰脈了，你可以看一下要不要買點什麼。”
車裏，方磊登上了俞勇說的網站，看頁面像是個店鋪，上面的東西從古玩字畫到珠寶首飾都有的賣，不過下面的數字大的嚇人。
他翻了翻，看到了價格稍低一點的東西，那是一塊紅色的透明水晶一樣的寶石，下面寫着辰砂，“這是什麼東西？”他嘟囔道。旁邊的祁玉湊過腦袋來看，“這是鬼辰仙砂，硃砂的一種，因為其中有些有靈氣，所以用來畫符效果很好，幽冥錄上也有，也是200克一份，要200功德點。”
方磊看着下面的價格，30萬，比幽冥錄便宜這麼多。
經過祁玉的介紹，下面還有可以做符紙用的鵝溪練，還有歙硯，據說加持了陣法，可以凝練硃砂中的靈氣，有利於溝通天地能量。滿滿的一頁，竟然都是賣符籙相關的物品。
再往下一頁，則是刀劍之類。
方磊粗略估算了一下，如果要買下這些全套的頂級符籙裝備，差不多要300萬，這哪是在修仙啊，這簡直是吃錢啊。
等到車速減慢，方磊看到窗外是一家家店鋪，不過掛的都是一些古玩字畫。詢問以後才知道，這裏是潘家園。停車后眾人到了一家店鋪，接待他們的竟是一個穿着職業裝的美女，瓜子臉大長腿，身材極品，害得祁玉一直盯着方磊，讓方磊覺得自己像個犯罪分子，只要眼神一瞟，對面就惡狠狠地瞪他。
將眾人領到後院接待室，那個自我介紹明叫沈冰冰的接待人接過了離火槍，確認無誤之後，給方磊開了收據，就是電話中談的價格，730萬。之後方磊說，需要買網站上的東西，沈冰冰讓眾人稍等，便去取了。
接待室是一間堆放古董的倉庫，裏面放的全是年代久遠的時鐘。祁玉背着手一個個看過去，她指着其中一個滿是灰塵的說道：“方磊你看，這個會發光唉。
”
旁邊的戚鳳瞥了一眼，說道：“不就是夜光劑嘛，沒見識。”
方磊走過來，仔細端詳着那個鐘錶，“這個鐘起碼有七八十年的歷史了。”看著錶盤上古老的塗層，發著淡藍色的輝光，他愣了一下。
然後又說：“當時夜光鍾還是很流行的，只不過現在夜光產品普及了，後來者又有了LED，所以名貴物品上就不多見了。”
沈冰冰沒一會兒就蹬着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走了回來，她手裏提着一個小箱子，箱子打開，裏面是各種瓶瓶罐罐，還有整整齊齊的一疊宣紙，淡黃色，滿是細膩的紋理。
方磊合上箱子，指着旁邊的那個夜光鍾說道：“那個鐘錶挺好看的。”
沈冰冰嫣然一笑，說道：“方先生喜歡就送給您了，這是我們的會員卡，有需要您隨時聯繫我。”
去停車場的路上，戚鳳看着方磊將那個小箱子塞進了自己的書包，然後傻呵呵地抱着鐘錶笑。
“你都笑了一路了，有那麼開心嗎？”
“你不懂，這是鹹魚翻身的快樂。”他感覺這後面書包的分量，那可是各種寶貝，甚至還有兩罐金粉和銀粉，更不要說他卡里剛到賬的530萬存款，他終於要擺脫窮狗的名聲了。
“那你要這個表幹啥？土裏土氣的，走時估計都不準。”戚鳳是個實用主義者，就古董什麼的不感冒。
“你不懂。”
“你！”戚鳳柳眉倒豎，雙目圓睜，最受不了別人瞧不起她沒文化，結果這個傢伙天天不是學歷低就是沒文化。
方磊見戚鳳生氣了，停下身無奈地指着錶盤，說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表嘍，鐘錶？要不就是古董？”戚鳳斜眼看着他，“你不要不識好歹，一個破表我還是認識的，臭顯擺。”
方磊停下身，將手中的鐘錶放在地上，從鼓鼓囊囊的書包里掏出一個方方的電子儀器，他將鐘錶的前罩打開，用指甲颳了一點錶盤數字的粉末，然後將它放在儀器的雲母窗上，打開儀器，錶盤上顯示着數字，並且滴滴滴地響了起來。戚鳳湊到他身旁看着儀器好奇的問道，
“這是個啥啊？”
“蓋格計數器。”
“這個我知道，我知道，”戚鳳興奮地說，“這不就是那個……”她興奮地表情凝固在那裏。
“它在響……”
“嗯，對啊，不然把它拿出來幹什麼。”
“啊~”戚鳳像撞鬼一樣跳起來，遠遠的跑開。俞勇還從沒見過她害怕的樣子，扭頭疑惑地問方磊，“她怎麼了？”
“沒怎麼，估計是大姨媽來了。”
“也是……我昨天見她褲子上有血……”
方磊沒有理他們，而是重新收拾好東西，搬起了鐘錶。“咣當”一聲從鐘錶裏傳來。方磊打開一看，裏面竟然有一瓶液體，方磊心中突突地跳，他不動聲色地收起了瓶子。然後跟着眾人走了。
停車場，戚鳳死活不讓方磊上車，甚至不讓他靠近，方磊滿臉無奈地解釋道：“上世紀這種塗料很常見的，如果沒有跟身體親密接觸，沒有那麼大傷害的。”
戚鳳死活不信，她大吼道：“你騙鬼去吧，那是核輻射，核輻射！”
見戚鳳說了出來，方磊只好向眾人解釋：“這是鐳塗料，屬於工業殘次品，能釋放α粒子，並不是核輻射。”好說歹說才把戚鳳給勸住。
“接下來去哪？”俞勇問。
“我要回家！”戚鳳說道。
“去找胖子吧，他的會應該開完了。”方磊沒理她。
車一路行駛到一家醫科大學門口，只見胖子正和一群老頭子在熱烈地聊着天，旁邊還有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美女，她站在胖子身旁，面帶微笑，長得很像電視裏的明星。
見到方磊眾人來了，胖子連忙和老頭子們道別。他跑到方磊身前，一臉的高興。
“什麼事把你高興成這樣？”
方磊問道。胖子連忙興奮地說起了今天的經歷，原來他今天剛到這裏，就看到他們在病房交流醫術，自己也就湊了過去，結果湊着湊着自己好像就顯擺了一手，於是那幫老頭子欣賞起他這個小夥子來了。
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去看人家神經學科的病人，是一個肌肉萎縮的病症。胖子本來沒想着做什麼，只是聽着醫生們交流病情，就像真能不能用靈針八法試一下。結果不試不知道，一試，竟然讓患者萎縮的下肢末端有了一點點神經反射，要知道這一點點簡直就是醫學史上的奇迹。
後來他就打算開一個課題，一方面搞神經和脈絡的研究，一方面想着靈針八法這麼神奇，有沒有可能在自主調節人體生理機能方面做出研究。這兩樣，但凡一樣有成果，那就是造福人類的大好事。
方磊點頭讚歎，誇胖子好樣的。一旁的戚鳳則是看着那個還駐留在門口的美女，“那，她是誰啊？”
胖子隨口說道：“那是朴老師，也是我這次研究的資助方，她可是南棒國有名的中醫專家。”
戚鳳撇撇嘴，“切，一個高麗棒子，什麼專家。”
不遠處的朴醫生好像聽到了戚鳳的話，便走了過來。“聽說這位女士在質疑我的專業？”
戚鳳瞥她一眼：“質疑？你配嗎？”
胖子眼看狀況不好，忙勸道：“戚姐，朴醫生是資助方，人家醫術很好的，你不要亂說。”
對面的朴醫生臉色不是很好，“這位女士，我們南棒國的醫術是從公元紀年開始就流傳下來的，你們國家的中醫，還是對我們韓醫有過借鑒的，請你不要那麼放肆。”
聽到這句話，胖子罕見地沒有了溫和的表情。
戚鳳說道：“切，彈丸之地，借鑒？你配嗎？”
朴醫生剛要說話，就聽到一個低沉卻平穩的語氣，那是來自胖子的，“朴醫生，不要說那些華夏國上古本草傳說，我們國家從公元前就有使用中藥的記載。至於借鑒，我們盛唐時萬朝來拜，一位位遣唐使前來學習華夏文化，怎麼可能會去借鑒附屬邦交。更不要說一位位從古代就流傳至今的名醫名方，你們南棒國使用的藥方大多數都是流傳於我們。”
“你，你胡說！”朴醫生臉色難看。
“我胡說，你們一直自稱南韓，連朝鮮的國名都是朱元璋起得，取朝日鮮明之意。至於你們的文字，則是元朝時用漢音梵語編纂而成的八思巴文，甚至你們古代的史書都是漢字寫就的。”胖子的聲音越來越高，對面的朴醫生臉色越來越冷。而戚鳳沒想到事情會搞成這樣，只能在一旁手足無措地看着。
“你胡說，你有什麼證據！”
“不要說一本本史書，連我都親眼看到過！！我看過孫老接待遣唐使，我就在他身邊，就在他身邊！！！”
聽到胖子這像是發瘋了一樣的話語，那朴醫生的美麗面容變得冷淡，“資助的事情，再說吧。”說完轉身走了。
所有人看着這個溫和的小胖子眼裏噙着淚水，表情卻堅毅，像是回想到了久遠的往事。
“那個補助沒了？”戚鳳弱弱地問。
“還不都怪你，胖子，要多少錢啊？”方磊斜了一眼戚鳳，關心地問着胖子。
“沒多少，我自己想辦法。”
方磊聞言看了看旁邊的俞勇，俞勇趕忙舉手，“我一年零花錢也就200多萬，你別找我，我窮。”
沒義氣，方磊看着胖子，說道：“你說個數，我這邊有一些。”
胖子擺擺手，失落地望着不知名的遠處，好像對眼前毫不關心。“石頭，我知道你想幫我，可是光前期搭建平台就要500萬左右，我還是自己找吧。”
方磊平靜地看着他：“我有，給你。”
說著掏出了銀行卡。
……
去往陰脈的地方，方磊一路盯着戚鳳，恨得牙根痒痒，500萬啊！500萬！我還沒捂熱乎呢！你個災星！！
戚鳳被他看得發毛，反駁道：“你自己願意給的，別看我，跟我沒關係。”
……
眾人到了駐守陰脈的地方，這裏是一個小公園，周圍綠樹茂密，中間有健身器材和地磚鋪就的小廣場。
在零零散散的人群中，有一道身影格外矚目，那是個老頭子，頭髮花白，但是身形卻如一桿長槍，挺得比直，充滿力量。
“於老爺子，您怎麼來了？”方磊疑惑地看着他。
老頭子吹鬍子瞪眼，“廢話，你拿我孫子要挾我，都要留遺言了。我能不過來？”說著他看向旁邊給祁玉打着黑傘地於凌風，“你怎麼跟個小跟班一樣，還給人家打傘？過來！！”
方磊聞言，笑着說：“老爺子，願賭服輸，你於家不會輸不起把？要是輸不起，我現在就讓他回去，一分鐘都不留他。”
“你個臭小子，你，我於家怎麼輸不起了？？”
於凌風只好一動不動地乖乖打傘。
小公園一片祥和，有老太太領着小孩子跑過來跑過去，一點也不像個危險之地。
老爺子背手盯着這片地方，“重陽節后，陽氣衰落，這裏是京城陰脈最重要的節點，今夜子時，他們很有可能會來。”說著他扭頭凝重地看方磊，“臭小子，你守得住嗎？”
方磊看了看周圍，踱步沉思。過了一會兒才說道：“總得試試，我打個電話。”
過了一會兒，電話里的人來了，竟然是昨天的混子頭頭馬景軒，這個國字臉的青年一見面就遵守規矩叫掌門。方磊說道：“你知不知道附近有什麼地方，可以看到這個公園？要……看得很清楚的那種。”
馬景軒聽了這話想了下，點頭說有，帶着眾人出發，來到了一處附近的單元樓，樓層不高，只有十幾層。上到最高層時，一道鐵門擋住了眾人的去路。馬景軒指着鐵門說：“上面天台能夠看到這裏，不過這個門今天不知道怎麼鎖上了。”
方磊道了聲謝，眼裏欣賞地看着他，“沒關係，謝謝你了，昨天你那麼夠義氣，既然已經是我平安派的人了，我想問你一句，你……想不想看一看神仙的世界？可能，會更殘酷……”
對面的馬景軒一聽，稍微一猶豫，卻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好！”方磊說了一身，伸手掏出銀色的手槍指着他，他看着黑洞洞的槍口，咽了咽唾沫，那個女殺神就是用的這把槍，“哥……”
“砰”青煙冒出。馬景軒睜開眼睛，發現沒有情況發生，然後背後一隻手一推他，他一頭朝着鐵門撞了過去。踉蹌之後，他站在了秋風瑟瑟的天台之上，他看看身後，鐵門上起着漣漪，一個個人影從裏面鑽出來。
方磊打開背包，他戴着護目鏡，用鑷子夾起一小塊紅色的晶體，放進了一個試管里，然後倒着入不同的金粉，銀粉，開始實驗。
夜晚，遠處燈光璀璨。
公園裏亮着幾個燈，但大多數地方籠罩在黑暗裏。遠處的高樓上，方磊架着狙擊槍，一動不動。
“幾點了？”
“快到了。”戚鳳坐在地上無聊地喝啤酒。
方磊轉過身，“青木，幫我看一下狙擊槍，發現目標告訴我。”
“喂，你不是說這槍是給我的？”
“你喝酒了……”
說完方磊開始在旁邊的箱子裏鼓搗，銀色的手槍，排列出四把，還有四個消音器狀的圓筒，和四個備用彈匣。又拿出兩個單筒望遠鏡。打開第二個箱子，密密麻麻的子彈排列的整整齊齊，打開第二層，大號的狙擊槍子彈一根一根地擺着，像一箱雪茄。他一邊拿裝備彈藥，一邊發號施令，
“祁玉，調和硃砂，磨墨，三號試管里的。”
“老土，開三號箱，掛載藍白罐，蝴蝶罐。”
“胖子，開電腦，平板也拿出來，分個屏。”
於老爺子看着他們忙活，方磊拿起一個帶着綠色塗圈的狙擊槍子彈，另一隻手拿着毛筆開始描繪。“臭小子，你這子彈怎麼還分顏色？”
“功用不同，簡單說就是威力不一樣，黑色威力最大，藍色最小。”
“那綠色呢？”
“綠色是信號彈，沒威力。”
“臭小子，你侮辱我！”老爺子氣得吹鬍子瞪眼，旁邊的於凌風趕緊拉架勸起來。
第三個箱子裏，擺着一架黑色的無人機，上面亂七八糟的各種鏡頭和夾爪，老土拿起畫著符文的藍白兩色的瓶子裝上，胖子操作電腦，無人機嗡嗡嗡地飛上了天空，向著公園飛去。平板和電腦里顯示着幾個不同角度的畫面。
方磊描繪好了五個綠色的子彈，老土過來，從指尖逼出一滴滴血點在上面。方磊走到狙擊槍旁，壓入綠環彈，“砰砰砰”地開了五槍。
“怎麼沒動靜？”於老爺子問。
“讓子彈飛一會兒。”
方磊說完看着老土，“位置對嗎？”老土點點頭。方磊又開始描畫其他的子彈，手槍一把把地分給青木、老土、祁玉，馬景軒也分到了一把。眾人在方磊的指導下一顆顆壓着黑色子彈。
“為什麼沒有我們爺倆的？”
“考核期，過了才算正式入門。”
眼看又要打起來，俞勇出來當和事佬，對方磊說：“要不方兄弟你給老先生講講現在的戰術吧。”
方磊正了正神色，旁邊的眾人也看着方磊，想知道他的打算。
“這次的主要戰術只有一樣，就是圍點打援，既然他們肯定要圖謀這個地方，當然就要守株待兔。”
他指着老土，“這位是陣師，剛才的綠色子彈是困陣，陷阱彈，如果有高階的修行者來，就靠這個了。”
然後指着灰鳳狙擊槍，“這個傢伙就不用說了，負責狙擊殺傷。”
隨後他指指天上，“無人機負責偵查和範圍打擊。”
最後指着眾人，“各位，負責殺漏網之魚。”
俞勇聽得眼睛發亮，“厲害啊，這是現代的戰術打法啊，那無人機怎麼範圍打擊？還有，我們的任務有沒有具體蹲守點和負責方向？”
戚鳳看了下眼狙擊槍，眼神幽怨地說：“屁的現代打法，上世紀就要有了，馬屁精！”
這時老土報告：“掌門，公園範圍還有一對情侶。”
“結界陣，用鬼打牆讓他們出去。”方磊說完命令才轉身回答他們，“天上的無人機才是最重要的殺傷武器，至於各位的任務，很簡單，有槍的守在這裏就行，兩個單筒望遠鏡和電腦平板都需要隨時觀察彙報。”他將望遠鏡給了祁玉和青木。
“至於沒槍的，於凌風負責保護馬景軒，他沒武力。於老爺子幫忙看看會不會出意外。至於戚鳳……灰鳳是你的了。”
“靠，不早說！”靠在架狙擊槍的牆上的戚鳳，聞言跳了起來，滿臉歡喜，跑過去左右擺弄她的新槍。她撫摸着灰鳳身上的花紋，像在撫摸一個珍寶，眼神痴迷。
“掌門，人員已經清空。”老土說。
“結界陣封鎖，外部可入，內部不可出！”方磊下令。
這時，遠處“啪啪”幾聲，那公園唯一的幾盞路燈熄滅，胖子和戚鳳同時彙報，“有情況！”
“胖子，開夜視，開熱紅外鏡頭，分屏，原鏡頭不變！”
他快速將一個黑色的狙擊子彈遞給戚鳳，“上彈！不要開槍，聽我指揮，記住，后坐力很大！”
“老土結界陣通道開啟！釋放蝴蝶罐，藍白罐。”
胖子的平板上，原鏡頭下明目符的加持，幾個淡灰色的人影在黑暗中穿梭，忽然有一些黃色的小光電飄忽不定地穿梭在屏幕上。另一邊的電腦左右兩邊的屏幕上分別是左邊清晰的夜景和右邊紅藍漸變的熱成像畫面，幾個橘黃色的熱源身影在偷偷向公園中心摸去。
這些身影忽然在路上慢慢倒下，再也沒有爬起來。
第一波敵人消滅了。
“他們，他們怎麼都倒了？”於老爺子好奇地問。
“霧隱符，一種遁術符籙，大範圍擴散水分，產生霧氣，那個藍白罐裏面一半裝着潔廁劑，一半裝着84消毒液，兩者混合會產生氯氣。所以，”
“所以你用的是氯氣炸彈？”俞勇看着他，難以置信，這樣一群武者就死在潔廁靈手裏。
“臭小子有兩下！”於老爺子看着他，難得沒有生氣，應該是對這種高深莫測的東西產生了一些敬畏。
“那蝴蝶罐里裝的什麼？”
方磊指着屏幕上的黃色光點，“一種迷你無人機，長得像蝴蝶，沒什麼用，但是聲音很小，就是一個小電機帶着兩片翅膀，不過它的翅膀是用符籙畫成的。”
“掌門，又來人了！”
“12點鐘3個。”戚鳳守着狙擊鏡目不轉睛地說道。
“7號蝴蝶，引爆準備。”
屏幕上的三個小人影在慢慢接近其中一個黃色光點。胖子的手指放在了鍵盤上F7的位置，隨時準備按下。等他們靠近到光點的區域，方磊說道：“爆”
黃色的光點炸出兩片一灰一黑的霧，就真像是一隻灰撲撲的大蝴蝶。而蝴蝶覆蓋的範圍內，三道人影悄無聲息地倒地。
“這……”於老爺子凝重地看着屏幕。
“一片翅膀困魂，一片翅膀破魂。老手段了，養氣有了法力小心一點就沒事。”方磊緊盯着屏幕，“青木，祁玉，盯着公園邊緣，有人影立刻報備！”
“是”，“是”
兩聲乾脆的回答，一聲稚嫩，一聲悅耳。
過了5分鐘，又來了一波人。青木最先報備，這次的4個人慢慢地向前摸去，平板上的原鏡頭畫面，4人身側有淡淡的氣流滑動，顯然是養氣期的實力。
“公園右前方，三個人！”祁玉報備。
“左側9點鐘，五個人！”戚鳳報備道。
“老土，通道保持開啟！困陣隨時準備！！！”方磊扭頭朝眾人說道，“舉槍對着對面！！”。他手指的方向竟然是天台的空地。眾人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卻仍然毫不猶豫地舉槍待發。
屏幕上的人影突然之間加快了速度，方磊緊盯屏幕，“胖子！”他停滯了一下。胖子的手放在鍵盤上蓄勢待發。
“1號引爆……4號，25號……”
“右側3點……4點，6點，這麼多人！！！”戚鳳盯着狙擊鏡眼睛大睜，吃驚地報備着。
“3號……19號……”方磊的聲音依舊穩定如常。
屏幕上一片片蝴蝶綻放開，一個個人影倒下，但很多人都在一個頓挫後繼續前沖，卻又碰到了下一隻死亡蝴蝶。
第一個人影衝到了公園的中心，突然方磊說道：“開槍！”
眾人一愣，接着“砰砰”的槍響聲。
前方的空地倒着一具屍體，黑色的夜行衣，黑色的面罩，雪白冷厲的太刀“哐當”砸在地上。
“這是結界陣的迷蹤傳送，盯着點，有人過來就開槍！！”方磊對眾人說道，然後從箱子裏拿出一支又一支狙擊槍的子彈，排列在戚鳳身旁的天台矮牆上。
“等會兒靠你了，別出岔子。”
“放心，有來無回。”戚鳳歪頭看着狙擊鏡，嘴角揚起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