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貓貓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一系列的文件手續之後,11月底,道爾頓學校打來電話,希望米茜能夠在聖誕節之前來一趟紐約,完成面試環節,以確定下學期她就可以入讀。
感恩節的假期剛過,喬治就帶着女兒飛往紐約。
從休斯頓飛往紐約的航班,西南航空三個半小時、聯合航空三個半小時、美國航空三個半小時、精神航空……不知道多少個小時。
米茜堅決反對父母為了省錢要買精神航空的廉價機票的做法,他曾經在某次穿越生涯中坐過一次精神航空的飛機。
用米茜的話說:上當就一次!
美聯航空的飛機在當地時間上午十點半降落在紐約拉瓜迪亞機場,不同於聞名國際的甘迺迪機場,拉瓜迪亞機場運營的大部分都是美國國內航線,機場沒有地鐵或火車,如果不想打車的話,只能等一小時一趟的機場巴士。
米茜有些無聊的坐在等候區,其實如果給出版社的考威爾先生打電話,他立刻就會派車來接,但是米茜現在不想和任何一個對自己心懷善意的人產生不必要的糾葛,以免未知的麻煩傳到他們身上。
今天紐約天氣不是很好,陰陰沉沉似乎要下雪的樣子,在德克薩斯現在還可以穿短衫,但紐約人已經裹上了厚厚的羽絨服。
當然,也有人依然穿着短袖,似乎白人中這種奇葩特別多。
也許是剛剛過完節的緣故,機場的旅客並不多,
但是據說因為即將到來的暴風雪,幾架歐洲航班會改降拉瓜迪亞機場,機場工作人員還是一副忙碌的樣子。
一些旅客直接打車離開,等機場巴士的人只有大貓小貓三兩隻。
說到貓,米茜懷中卡賓貓努力的拱出一個貓頭,好奇的打量着外面的世界。
雖然還只是幼崽,但卡賓不愧是地獄貓,躲在米茜懷裏極為乖巧,一聲不出,瞞過了機場工作人員混上飛機。
“伊雪得腫模樣?”
因為叼着一根棒棒糖,米茜有些口齒不清。
她看着右側不遠處一個中年男子問卡賓。
她已經注意這個拉丁裔男子一段時間了,他大約四十多歲,滿臉橫肉,留着小鬍子,彎曲的黑髮紮成一把亂糟糟的短馬尾。
米茜注意到他是因為兩點:
1、他手裏緊緊握着一個黑色的皮箱,
2、他神態緊張,幾乎每過兩分鐘就看一次表。
雖然1989年的美國還不是國際恐怖分子們的最愛——現在他們正在歐洲和以色列可勁兒的折騰呢!
但是美國的連環殺手不少啊!
就拿著名的“炸彈客”喬治·米特斯基來說,從1940年安置第一顆炸彈,到1956年因為他自己給報社寫信說漏了嘴而被抓,整整在紐約活躍了16年!
所以米茜覺得等喬治買飲料時,關注一下形跡可疑的拉丁裔男子完全是合理的!
“你怎麼看?”她繼續問卡賓。
小奶貓瞧了瞧那個目標,不感興趣的轉過頭去,開始啃咬米茜的羽絨服拉鏈。
“說正事呢!”米茜將拉鏈從卡賓的嘴下救出來,“他身上有沒有炸彈?槍呢?”
地獄貓其實沒這麼高的智商,對於“炸彈”和“槍”這兩種它從沒見過的東西更是沒有什麼概念,它能理解的是,米茜在問它目標男子有沒有威脅。
它又把粉紅的小鼻頭衝著男子方向聞了聞,然後懶洋洋的縮回了米茜懷中,鄙視的叫了一聲,大概的意思是不好吃。
“誰讓你聞他好不好吃!沒用的貓!”米茜好氣又好笑的按按小貓的腦袋。
卡賓委屈的叫了一聲。
小貓貓能有什麼壞心思呢?就是嘴饞而已!
這時,機場大廳外面走進一個年輕的男人,他有一張較普通人更長的面孔。
“像黃鼠狼”米茜小聲對卡賓說。
男人臉上似乎隨時掛着一種輕蔑的微笑,四處打量之後,很快鎖定了神色緊張的拉丁裔男子,徑直走了過去。
拉丁裔男子也看到了剛剛進來的人,神色大變,起身就要走,卻不料身後早就站了兩個彪形大漢,一把將他按住。
年輕男人從兜掏出一根圓珠筆,一邊不停的按動着筆帽,一邊走了過去。
米茜八卦的豎起耳朵。
儘管這幾個人小聲交談,但米茜全神貫注之下,已經可以聽的清清楚楚了。
“鼬鼠”拉丁男子一副哀求的口氣,“你知道我是不得已!”
被稱為鼬鼠的男子——看來這是他的綽號,倒是很貼切——依然微笑着回答:“我知道,馬丁……但這不是你偷我東西的理由。”
他接着湊到馬丁耳前,小聲說道:“你知道這會死多少人嗎?”
此時他們已經開始引起周圍人的關注了,有的旅客甚至已經開始招呼機場警察。
兩個機場警察手按着泰瑟槍,慢慢走近。
“先生們,一切還好嗎?”年紀大的那個張口問道。
“當然當然”鼬鼠神態自然的答道。
“恐怕我們需要你們配合一下調查”警察繼續說道。
美國警察有權隨機攔截路人進行搜身,目的是為搜查毒品、槍支等違禁物品,當然,其中黑人和拉丁裔占絕大多數。
估計警察是看到了那個拉丁裔男子馬丁的緊張神態,便習慣性起了疑心。
“沒問題”鼬鼠痛痛快快的答應,還示意兩個手下放開馬丁。
可就在兩個彪形大漢放開馬丁的一瞬間,他抬腿就跑。
早有準備的警察立刻抽出泰瑟槍擊中馬丁,他隨即倒地不起,黑色手提箱脫手而出,在地面滑行了一段后,恰好在米茜面前停下。
米茜心中一動,輕輕拍了拍懷裏的卡賓。
小奶貓不情願的叫了一聲,消失在米茜懷中,瞬間又折返回來,嘴裏還叼着什麼東西。
米茜沒有急着看是什麼,而是像眾人一樣好奇的圍觀。
“發生了什麼?”就在這時,喬治回來了。
他一手托着兩杯飲料,一手托着一盒甜甜圈。
“肉桂?”米茜一邊接過自己的那杯熱可可,一邊問。
“當然加了,”喬治答道,然後他繼續好奇的問:“剛剛發生了什麼?”
米茜用棒棒糖攪了攪可可,以使得肉桂混合的更為均勻。
她一邊攪動,一邊簡潔明了的回答喬治。
“不知道”。
然後她開始小口的喝着熱飲,濃郁的可可香氣加上肉桂的香味混合成一種獨特的滿足感。
儘管她已經不太懼怕寒冷,但是這樣的味道仍然帶給她極大的愉悅。
這時,一名機場警察跑過來拾起手提箱,還友好的和旁邊的米茜說了聲抱歉,就走開了。
米茜心說,這要是換2001年後,早就一隊防爆警嚴嚴實實的包圍了。
這時,大巴到站的通知在機場響起。
米茜兩口將可可喝完,心滿意足的打了個嗝,然後看也不看,手一揮就將紙杯投進十米外垃圾桶狹小的縫隙,就急匆匆的和喬治去巴士站排隊了。
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后,米茜才伸手從懷裏掏出剛才卡賓叼來的東西。
地獄貓有無視障礙、短距離空間跳躍的本能,不過卡賓還是只小奶貓,如果不是箱子就在腳下,它是無論如何也跳不進去的。
但事情就是這麼巧,一隻地獄小奶貓費儘力氣,恰巧可以跳進手提箱,而幼貓較小的體積又不會把箱子撐壞。
一把鑰匙靜靜地躺在米茜的手心,鑰匙圈上還掛着一塊紅色的塑料牌,上面燙着一個金色的阿拉伯數字10,和MOTEL的字樣。
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汽車旅館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