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世間所有的相聚都是為了分離
回去時，車上的氣氛極為沉悶，瑪麗對於女兒想去紐約讀書的想法有些傷心，梅克絲同樣是悶悶的，達到目的的米茜則閉嘴不做聲，只有爸爸喬治想要說點什麼，但他張了幾次嘴，終究沒有說出什麼來。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在晚飯時，爸爸宣佈了米茜要去紐約的消息后，反應最大的是謝爾頓！
“為什麼他們會讓你去？”謝爾頓睜大眼睛問道。
“據說他們對寫作成績好的學生很感興趣，”米茜漫不經心回答，她還在為梅克絲的情緒感到煩惱。
電視裏正在播放着柏林圍牆開放的新聞，謝爾頓端起盤子，重重的頓了一下。
全家人都嚇了一跳。
“謝利！”瑪麗又驚又怒的喊道。
“你對德國局勢有什麼不滿嗎？”小喬治不解的問道。
謝爾頓一句話不說，轉身離開餐桌，回房間了。
瑪麗和喬治交換了一下眼神，就起身要去追謝爾頓。
“我去”米茜站起身來，“我去和他談談。”
謝爾頓的房門是虛掩的，米茜推門進去的時候，小傢伙正趴在床上生悶氣。
“謝利”米茜拍了拍謝爾頓的腦袋。
“不要碰我的頭！”謝爾頓觸電般坐了起來。
“你是因為我要離開而傷心嗎？”
“我哪有傷心？”謝爾頓大聲反駁，“我只是認為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我以為我們要一起長大，一起去讀大學！而不是現在這樣，你獨自拋下我跑掉！”
“我沒有拋下你，”米茜看着謝爾頓的眼睛，“無論我的靈魂是什麼樣的，但這一世我們血脈相連，誰都沒有辦法否認這一點。”
“你只是對失去一直陪伴你的一部分感到恐懼和不習慣而已，但是……謝利，人終究會長大，尤其像我們這樣的孩子，長大意味要學會一個人生活。家人和朋友都會與你漸行漸遠，你除了接受別無選擇。”
“我還是會生氣的！”謝爾頓悶悶的說。
“我保證，只要你需要，我就會立刻出現在你面前！但我現在需要暫時離開，為了我們將來更好的相聚。”
“好吧！”謝爾頓想了想，伸出小指，“你要發誓！”
米茜伸出右手，一口吐沫吐到掌心，在謝爾頓的尖叫聲中抓住他的右手握了握，然後微笑着看着他衝到洗手間拚命打肥皂。
謝爾頓好對付，但是外婆則沒那麼容易糊弄了。
米茜決定實話實說。
“你的意思是，最近的麻煩都是你引來的？”外婆有些驚訝的問道。
“自從我在迷霧裏感覺到前世，並獲得了一些古怪的能力之後……”米茜看着外婆，提醒道：“記得嗎？關於女巫轉世？”
“我還沒有老到忘事糊塗的地步”外婆沒好氣的說。
“我開始漸漸可以感覺到一些事情。”
“例如……？”
“我會成為麻煩的中心！”
“嗯哼！”外婆哼了一聲，表示自己不置可否的態度。
米茜沒有說謊……除了謊稱自己女巫轉世之外。
儘管穿越了這麼多次，但她還是沒有完全理清穿越這件事。
但是某些規律還是被總結了出來。
比如說：如果一個麻煩的事情開始了，那其他麻煩的事情就有很大概率一件接一件接踵而來。
可能A和B兩件事完全沒有關聯，但依然是一個接一個落到她身上。
這次地獄迷霧和魔鬼入侵學校事件應該只是一連串麻煩事件的開始。
所以她要求魅魔想辦法讓自己離開得州，否則下一次說不定就是真正的毒氣泄漏，或者飛機失事墜落、隕石墜落、人造衛星墜落……
“我可以做一次占卜，如果你感覺到危險的話。”外婆熱心的表示。
“非常感謝，但是不必了。”米西猶豫了一下，又把自己發現的關於量子力學和預言術的關係給外婆科普了一下。
但是只換來了外婆的白眼。
“也許我會去找個科學家男朋友，讓他慢慢給我解釋。”外婆沒好氣的說。
她正色說到：“米茜，我一直知道你是個特別的孩子，如果你覺得有必要，那就去做吧！”
接着她又提議道：“你應該帶上梅克絲，她能提供很多幫助。”
“不！”米茜堅決的回答：“梅克絲應該有她自己的人生，相信在梅德福小鎮她能找到平靜幸福的生活。”
外婆看着米茜，欣慰的笑了。
“米茜，你有很多缺點，但你一直是個善良的孩子，我極為欣慰於這一點。”
她猶豫了一下，說到：“也許我能幫你做點什麼……”
“不用！你只要保證一家人的安全就夠了，之前的那個‘與魔鬼背道而馳’的咒語已經讓你很累了。”
“我不能保證，但是也許我能送你件禮物，小姑娘，你只要等着就行。”
對梅克絲，米茜則是另一種說法。
“我需要你留在這裏，保護外婆和爸爸媽媽……順便也保護一下謝爾頓和喬治！”
她嚴肅的看着梅克絲：“我們都知道魔鬼不會善罷甘休。”
梅克絲坐的直挺挺的，好像在接受指令的士兵。
實際上，米茜從外婆家回來后已經挺晚的，她第二天一早才去梅克絲的房間，
而梅克絲一直在自己房間這樣坐着。
“我離開德克薩斯，希望能引開它們的注意力，你應該明白。”
等了好久，梅克絲才發出了一聲輕輕地“嗯”。
米茜向虛空一伸手，噬魂苗刀從空氣中被緩緩拔出，不過這一次帶着烏黑的刀鞘。
“拿着它，”米茜將刀遞給梅克絲，“它是你的了。”
梅克絲卻沒有接刀，她一把抱住米茜，小聲的啜泣起來。
“我來的不是時候？”就在米茜手足無措的時候，外婆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梅克絲立刻停止了哭泣，並轉過頭去整理儀容。
“不，”米茜暗暗感謝了一下不知道去了哪裏的上帝，“我們正在說話。”
外婆的神情有些疲倦，好像一夜未睡。
“我給你帶來了禮物。”
一隻小奶貓從她身後猶猶豫豫的探出半個頭，好奇又警惕的打量着屋裏的兩個姑娘。
“哇！”米茜驚嘆一聲，身形一閃，一把將小奶貓抱道懷裏。
外婆眼裏劃過一抹驚嘆之意。
小奶貓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已經落入陌生人的手裏，一股兇惡的氣息瞬時從它的身上散發出來，轉頭就向米茜手腕咬去。
米茜一把拎住它的脖頸，將它凌空提起，眼睛緊緊盯着眼睛。
原本張牙舞爪的小奶貓，接觸到米茜的眼神，立刻軟了下來，轉而發出“喵喵”的叫聲。
外婆一直看着米茜和小奶貓的互動，看到小貓服軟，這才解釋道：“這是一隻地獄貓，我想可以幫上你的忙。”
“那你是昨晚去地獄把它捉來的嗎？”米茜驚嘆道。
外婆氣的笑了起來，“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你所謂的轉世女巫是不是糊弄我，”她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巨大的苗刀，接着解釋道：“這個地獄貓家族和我們家族七個世紀以來一直存在契約，但是召喚地獄貓是件極為麻煩的事情，所以家族歷史上也很少召喚。”
外婆將“危險”這個單詞替換成“麻煩”。
其實召喚地獄貓的確需要靈魂進入地獄，最關鍵是即使有契約，再加上冒着極大風險，也有九成概率召喚失敗。
外婆昨晚也只是存着試試的念頭，沒想到第一次就召喚成功了。
這讓她對米茜的未來又加了一層擔心。
命運給予了，就一定會要求回報。
但此刻她也只能盡自己的力量幫助米茜。
“我需要怎麼做？滴血？簽訂契約？還是咬它耳朵？”米茜興奮地問道。
外婆假裝沒有聽到這些奇葩的問題。
“你的血脈就可以了，讓它聞聞你。”
小奶貓此時非常配合的聞了聞米茜，似乎很滿意她身上的味道，便不再喵喵叫了，米茜將它抱在懷裏，它就很愜意的將頭和爪子搭在米茜的胳膊上，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給它起個名字，”外婆提醒。
“它來自地獄，就叫地獄吧”米茜隨口說道。
外婆嘆了口氣，梅克絲則捂嘴偷偷笑了起來。
小奶貓很不滿意的喵了一聲。
“那……它是奶牛貓，”米茜摸着小貓身上的黑白分明的絨毛，“叫奶牛？”
“你給一隻貓起名叫奶牛？”外婆瞪大眼睛看着米茜。
小貓好像對這個名字更不滿意，輕輕咬了米茜一小口表示抗議。
米茜將求助的眼神投向梅克絲。
梅克絲想了想，提議道：“叫它卡賓怎麼樣？”
卡賓槍，短而輕，機動性好，同時火力也不弱。
就像這隻小小的地獄貓，雖然叫聲還是奶聲奶氣，卻依然努力想表現地獄生物的威嚴。
不過當米茜開始撓它的下巴時，它就只顧的眯上眼發出愉快的呼嚕呼嚕聲了。
“很不錯”米茜將小奶貓高高舉起。
“今天起你就叫卡賓了！”
卡賓好像很不滿意米茜中斷了撓下巴，它努力的想要發出一聲威嚴的抗議。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