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軍訓

要想軍訓順利開展，第一步非常重要。這一步就是把學員昂着的頭按低，把潛在的刺頭挑出來好好修理一頓，軍訓開展才能順風順水。

劉教官整好隊，左右掃視一遍，開始訓話。

各位學員，大家好，我是劉泉，是你們軍訓的教官，接下來我們將一起相處兩周時間，在這14天中，你們的身份不是學生，而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我對你們說的話就是命令，必須不折不扣地執行。這次軍訓，我的目標是奪取全校比武第一名，請大家配合我。聽到沒有？你們沒吃飯嗎？回答我，聽到沒有？是我聾了嗎？我怎麼聽不到你們的聲音？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問你們的問題，都沒有底氣回答，你們有什麼好自豪的？話都說不高，像個要病死的小雞兒似的，你們有什麼好驕傲的？自認為很了不起是吧？考上了大學，進了象牙塔，自以為是天之驕子，覺得很了不起，是吧？屁！大學每年擴招，每年出來幾百萬大學生，現在大學生已經不值錢了。大學生一樣找不到工作，大學生一樣找不到對象，買不起房子。自己什麼都不是，卻不知自己幾斤幾兩，盲目樂觀，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實話說，我瞧不起你們。

我知道，有些同學家境不錯，有的同學學習非常好，有的同學非常有能力。但在這裏，在我的隊伍裏面，你們只有一個名字，那就是新兵蛋子。教給你們的操練動作要領，你們做到了，就是個好兵。怎麼教都學不像，就是孬兵。要想被我看得起，你們操練給我看。在我的隊伍里，我的命令高於一切，你們是龍，得給我盤着，是虎，得給我趴着......

說實話，看到這個年紀像個弟弟，個子到我肩膀，沒怎麼讀書的劉泉，在一群個子高一頭，年紀大三、四歲的大學生面前一本正經地裝大人，扮威嚴，何鋒內心是想笑的。上一世，劉泉就是這麼訓話的，結果有學生不服，惹出巨大的禍事。

劉泉接著說，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人心裏不服，有誰不服，現在可以站出來。只要你能打敗我，我的命令你可以不服從，我的軍訓你可以不參加，我決不說半個不字。可，要是沒有人站出來，那麼你們所有人必須不折不扣地執行我的命令。不要說我沒有給過你們機會，我現在倒數三個數，3，2，1.

嗤，不知是誰發出輕蔑的一笑，諷刺意味十足。上一世，這個人沒有站出來，劉泉借這個機會，把整個班羞辱了一個鐘頭，並讓大家直挺挺在太陽底下硬站了兩個小時。雙方從此埋下深深的芥蒂，並最終造成嚴重後果。

眼看劉泉的臉色騰地變得通紅，怒火眼看要燒起來。何鋒大喊一聲，“報告教官”。

教官轉過頭惡狠狠地盯着何鋒，語氣不善地問：“什麼事？”

何鋒堅強有力地回答，報告教官，我代表軟件工程全體同學表個態，一定堅決服從命令，不折不扣完成各項訓練任務，請指示。

劉泉聽到，先是很意外，隨後臉色的紅暈散開，露出淡淡的笑容，很好，請稍息。我們的破冰之旅非常成功，下面我們開始隊列訓練。

操場上還有其他十幾個隊伍，也在進行訓話環節。我們這麼快開始進行下一個科目，打亂他們的進程和緊張氣氛。他們只能草草總結幾句，進入下一個科目。相比上一世，學生們少受了許多精神折磨。

第一天的訓練只是適應性的，沒加量。訓練了一個小時的隊列，然後可以坐在地上唱軍歌。唱完軍歌后，打一小時軍體拳，再然後就可以準備吃午飯了。吃飯之前，各個隊伍要比賽拉歌，哪個隊伍唱得聲音高，氣勢足，蓋過其他隊伍，就可以先去食堂。所有人都使出吃奶的力氣開始吼。

在食堂排隊的時候，何鋒看到沈雪只買了一份蔬菜，半份米飯，餐卡上金額不多。

下午一點鐘集合開訓，在烈日下站軍姿半小時，大家累得東倒西歪，這樣的訓練量，只是開胃菜而已。

晚上在階梯教室上軍事理論課，然後看軍事電影。回到宿舍后，大家早早地就睡了，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是開學典禮和軍訓開訓典禮，主要校領導都到齊了，主席台上還坐着數位軍官。

領導的講話一個接一個，一個比一個長，聲音平淡，語言乏味沒有營養，讓人昏昏欲睡。好不容易以為聽到了結速語，結果話音一轉，下面我展開說明一下，真是我了個大去。太陽在頭上曬着，蒼蠅在嗡嗡嗡，隊伍中慢慢有了怨言，音量慢慢上升。前後排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更有甚者，有的學生以為周圍有人擋着看不見，蹲在地上玩草，還有人乾脆坐了下來。這些，在主席台上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校領導見怪不怪，只是稍微提高了語速。而軍隊幹部看不過眼，把教官招過來，讓他們管管紀律，注意影響。劉泉臉色羞得黑里透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