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助學貸款被拒

接下來的一周，又是滿滿的課，各科的老師又有不同的特點，整體而言，這一學期的老師大部分都是仁慈可愛的。

英語老師上課很少點名，除非學生實在是少得離譜。不提問，也不檢查作業，全部成績看期末考試。數學老師每次都是在第二節上課後點名，他的特點是喜歡學生問問題，每次問完問題，他都會在學生姓名後面點一個小點，一個小點就是期末成績5分。德育課的老師是學生處的處長，他上課要求，全勤，不睡覺，做到這兩點，期末就是90分。所以他的課，從來沒有人敢缺席。他的課也很有趣，不是光讀課本，而是討論最近的新聞和熱點事件，相當於大伙兒一起陪他聊天。他偶爾也會透露一點學校內部的消息，比如說最近團委要聯合學生處推進大學生創業扶持計劃，只要有好的創業點子，就有可能得到學校的一對一的幫扶指導。

其他老師都一板一眼的，上課照本宣科，讀書板書，平時表現佔40%，期末考佔60%。最要命的是線性代數，任課老師是有名的黑臉判官，栽在她手下的人，能夠從學校南門排到北門這麼多。最瘋狂的時候，每學期一半人補考，四分之一重修。據說有個大四的學生，在她手裏重修了三次，至今至今仍未通過，人都快瘋了。上她的課，真是生不如死，苦不堪言。

何鋒堅持早睡早起，很少逃課。每節線性代數課都從不缺席，認真聽講，因為上一世他在這門課上栽過，這一世不敢馬虎。

班主任通知說，學校組織優秀大一學生，提前參加英語四級考試，本班有四個參加名額。王歡很想參加，打算今年過四級，明年過六級，來詢問何鋒的意見。何鋒見女生在學習上比男生更加專註，就把四個名額都交給王歡分配。

過了兩天，班主任通知，學校後勤集團招一批勤工儉學的學生，每個月400塊，需要參加的同學，到班長那裏報名。徐軍他們四個不缺錢，也跟着瞎胡鬧報了名，何鋒安排他們去掃馬路，每天早晚各一遍。沈雪也想報名，何鋒說，這些掃地，洗碗抹桌的工作不適合你，等以後有了好的工作機會，例如圖書館，機房招人的話，我會給你留着。

每天課結束后，何鋒喜歡在西苑看電視，看新聞或者體育比賽。雖然這些對何鋒來說，只能算是舊聞和重播，但又有什麼辦法呢？大學裏的娛樂確實不多。而且，在西苑看電視，看到對面的電話亭有人排隊，何鋒還能售出一些電話卡。既休息了又掙到錢，何樂而不為呢？

轉眼到了周末，何鋒告訴趙勝男，讓她帶隊繼續掃樓，錢和卡數目要弄准了。趙勝男作為領隊，工資調整為150塊一天，其他是100塊一天，發現來混日子出工不出力的，要及時剔除。如果蔡小明來做兼職，告訴他，至少得賣出30張，才能拿到100塊的工錢；要小心蔡小明偷奸耍滑玩花樣，要安排人跟緊他。

今天是趙勝男第一次帶隊，何鋒看着她把工作安排好了，各個組開始工作了，觀察了一會兒才離開。何鋒留了手機給趙勝男，讓她有事隨時打電話。

許軍打電話給他老子，說他報名參加了勤工儉學，何鋒安排他每天掃馬路，其實是賣可憐，想向他老子嚎點錢使。許慶光說，你的性子太毛糙，讓你多掃掃地對你絕對有好處。頓了頓，他又說，只要你認真掃地，以後每個月給你增加1000塊零花錢。許軍聽了，樂得一蹦三尺高，他打電話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這個啊。

安排好掃樓，何鋒出發去市裡，他也需要找一份兼職，來支撐三年的學習生活，最好還能富餘一點來補貼家裏。來報名的那天，他讓父親在家裏等他想出賺錢門路，牛既然已經吹出去了，那隻能努力去實現啊。

電腦城門臉最大的兩個店，一個是宏圖三包，一個是新華海，這兩個店都在招兼職。兼職銷售員的收入是按成交量來的，每售出一台電腦可以提成100至200塊，具體看利潤空間。發放傳單的是80塊一天，如果能把客戶領進店，獎勵5元每人。安裝電腦的人的工資是按工作量來的，80塊一台。何鋒站在店外觀察，發現今天宏圖三包的人氣更高，就留在了宏圖三包。宏圖三包今天打出大優惠，敲鑼打鼓，還散了很多人出去發傳單，生意非常火爆。何鋒從中午開始忙，一直忙到晚上6點。一天的收入應該是1760，老闆只數了15張給何鋒，何鋒接過去沒說什麼。

回到校園，趙勝男把卡和錢交給何鋒，何鋒數了150塊給趙勝男，趙勝男稱謝接過。趙勝男還告訴他，今天你不在，蔡小明明顯鬆懈散漫，給他的任務是至少30張卡，他賣到31張以後，就開始浪蕩。何鋒說，這個簡單，明天把他的任務加到40張。

第二天，還是趙勝男帶隊，分配任務，何鋒不說話，只在旁邊看，不時用目光上下打量蔡小明，看得蔡小明心裏直發毛。

隨後，何鋒去了市裡，今天新華海吸取了經驗，也大搞宣傳，聚集了不少人氣。何鋒就留在了新華海。到了晚上結賬，應該是1360，老闆給了1400，何鋒謝過老闆，回到學校。經過團委的時候，何鋒果然在櫥窗看到了大學生創業扶持計劃，將會全方位對創業學生進行幫助和指導。

周一晚上，何鋒在西苑，一直沒見到沈雪來吃晚飯。晚些時候，趙勝男打電話過來說，沈雪的助學貸款申請被拒了，她不肯吃飯，在床上哭呢。何鋒想了想說，你把沈雪的飯卡拿到西苑來。趙勝男不知道何鋒要沈雪的飯卡幹什麼。但她還是拿出來，交給何鋒。

何鋒朝沈雪卡上充了300塊錢。何鋒對趙勝男說，你就當不知道，沒看見；你回去給沈雪帶份飯，她如果吃飯，你就打電話給我，我明天帶她去學生處問問貸款的事；如果她不吃，這件事我就不管了，你也不用打電話給我。

趙勝男回去后，過了一會兒，打電話過來說，沈雪已經起床了，在吃晚飯。

第二天，上午的課結束后，何鋒帶着沈雪去學生處找李國峰處長。

李老師見有學生來諮詢，站起身，非常客氣地請他們坐下，還倒了茶水。何鋒把來意說了一下，李老師說：“每年銀行批給學校的助學貸款都是有限的，沈同學的境遇當然應該得到照顧，但學校還有很多學生的境遇比沈同學還要差得多。這樣吧，我先給沈同學辦理學費緩交手續”，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張名片，接著說：“這是銀行貸款經理的電話，你們去聯繫一下她，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當著他們兩人的面，李處長給貸款經理打了個電話：“你好啊，馬經理，我是華科大學生處的李國峰，我們這邊有個學生的助學貸款申請沒通過，我覺得非常不應該，這個學生非常優秀，生活上確實存在困難，請你們重新考慮了一下，謝謝謝謝，我讓他們來找你，謝謝謝謝謝。”

謝過李處長，兩人正要離開，李處長說：“我們這邊正要招一個勤工儉學的學生，但我們科室全是男人，不能招女學生。如果何同學願意逢周二周四來學生處擦擦桌子，掃掃地，錢雖不多，但也可以幫沈同學解決一部分生活費。”

沈雪忙說不用，何鋒笑着說：“謝謝李老師，我們先去想其他辦法，如果實在不行，再來麻煩您。總之，非常感謝您的一片好意。”

李老師一臉惋惜地看着他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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