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兼職
隔天，何鋒拎了兩瓶好酒兩條好煙，請高芳幫忙轉交，高芳再三推辭，才答應代為轉交。
周二下課後，老高拿了幾份助學貸款的申請表過來，告訴大家，需要申請助學貸款的同學，可以私下找何鋒拿。何鋒抽出一份，放在一邊，那是留給沈雪的。
夜晚，何鋒看見很多人在電話亭前，排着長隊，等着打電話。排在隊首的人，正在打電話，好像是打給女朋友的，抱着電話，嘴裏不斷湧出長串的甜言蜜語，不斷地撒嬌拍馬討好。排在後面的人聽得一清二楚，用力憋着笑。雖然聽着很好笑，可以當聽笑話解悶，但你也不能抱着電話講個不停啊，時間一長，排在隊伍後面，等着打電話的人等得不耐煩了，一直在催，前面的人很無奈，只好匆匆結束通話，心有不甘。
何鋒走上前相問，為了打這個電話，他等了多長時間。他回答說至少等了15分鐘。何鋒問，如果有一種電話卡，不需要曬太陽，不受風雨，不需要排隊，在電話亭在宿舍都可以打，打的時候，沒有人旁聽，也不會有人催促，可以站着打，可以坐着打，可以拿着電話邊走邊打，可以躺在床上打，想打多久，就打多久，價格還便宜。你會不會買？他回答說，如果有，一定買。
何鋒想，學生在電話亭打電話的痛點是，經常冒着颳風下雨，需要排隊，通話沒有私隱可言，被催促，不方便等。如果有一種產品能夠解決以上問題，既能賺到錢，又能幫助大家，一舉兩得，實現雙贏。這個產品實際上已經存在了，只不過知道的人不多，那就是998卡和201卡，大學宿舍電話唯二支持的兩種電話卡。
接下來的幾天，何鋒就在電信器材市場尋找貨源。經過多家詢價對比，終於找到一家，998卡，201卡和IC卡都願意以面值三折批發。何鋒各買了幾十張，說如果好賣，會再來進貨。
第二天，何鋒就守在電話亭旁邊，看到有人來打電話，就上前推銷998卡和201卡，許多人聽說不用頂着大太陽，在宿舍就能打，價格還打八折，就買了。有人問998卡和201卡有什麼差別。何鋒告訴他，兩者打電話資費一樣，998卡餘額歸零后，不會自動掛斷，可以一直講下去；201卡撥號上網便宜，打電話餘額歸零后，會立即掛斷。大家聽完介紹后，各自選擇了998或201卡。
也有人不為所動，堅持只愛用IC卡。對於這些同學，何鋒也有八折優惠的IC卡可以推薦給他，比學校商店便宜，學校商店是按照原價賣的。
何鋒守了三天，一共賣出50多張，這還只是利用課餘時間而已，銷售前景應該還是不錯的。
很快到了周五，何鋒在公告欄貼了一則廣告，招聘兼職，在校內工作，100元一天。有意向者，可於周六早上8點，在公告欄處見面。
周六早上，何鋒在公告欄看到十幾個人想做兼職，他逐一登記了他們的學生證號，姓名，宿舍號和電話。然後給每個人發了10張卡，安排每兩個人一組，到學生宿舍推銷電話卡。好幾名學生聽說要一間一間敲開宿舍做上門推銷，扭頭就走了，何鋒也不攔。
對於這種又想拿錢又不想出力的人，何鋒懶得費口舌。
為了幫助他們儘快上手，何鋒帶他們到第一棟宿舍的一樓，示範給他們看。
何鋒敲了敲宿舍的門，一個男生開了門，何鋒問需要電話卡嗎？用宿舍電話就能打，八折出售，
特別適合喜歡給家裏，給女朋友打電話的同學。有的宿舍會有興趣了解一下，有的宿舍會有人夠買，有的宿舍會直接重重把門關上，一臉的嫌棄，嘴裏還要嘀咕幾句。何鋒敲了一層樓，總共賣出去8張卡。
示範之後，就輪到這些兼職的學生開始工作了。何鋒將他們兩個人分為一組，負責一棟宿舍樓，分頭行動，何鋒在宿舍樓之間的空地上等結果。
臨近中午的時候，有人賣了十幾張，有人賣了幾張，有幾個學生一張都沒有賣出去。何鋒拿出50塊，跟沒有銷售的人說，下午不用來了。
餘下的人午飯之後繼續掃樓。
通過一天的觀察，何鋒發現沈雪宿舍的趙勝男和葉培，口齒伶俐，能吃苦，看起來也很本分，表現很突出，其他人還需要繼續觀察。凡是堅持到下午的學生，人人都拿到了100元。
何鋒約他們明天繼續掃剩下的宿舍。
周日上午8點，大家照舊在公告欄前集合。一個昨天上午被淘汰的學生蔡小明，請求何鋒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拍胸脯承諾一定會好好表現。何鋒觀察蔡小明，發現他眼神閃爍，狡猾而有野心，看上去不是很本分。何鋒不在乎他是否本分，只在乎他能否幫他賺錢。何鋒告訴他，他上午必須賣出超過10張卡，才可以留下，否則只能走人，一分錢都拿不到。蔡小明咬咬牙，答應下來。
接下來，還是兩兩分組，開始掃樓，何鋒親自跟着蔡小明，看他究竟打算如何好好表現。
蔡小明知道，何鋒跟着他，就是想看他的表現，偷懶摸魚今天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拚命銷售，否則只會白忙一場，一分錢都拿不到。來到第一間宿舍，他先臉上堆滿微笑，才開始敲門，開門后，他就非常客套地向室內諸位問好，然後開始殷勤地介紹電話卡的優點，受到壓力后，他的表現相當積極，口齒利落，能言善辯，還善於察言觀色，會隨着對方的態度，及時變換話題。再加上死纏爛打，伸手不打笑臉人，他的成交率居然很高。
不得不說，蔡小明當天的工作確實很出色，在所有人里，就數他賣出的卡最多，達到52張。他終於如願從何鋒手裏拿到了100塊錢。接錢的時候，他用眼角斜了一下何鋒的包，那裏面錢更多。何鋒從蔡小明眼裏，沒有看到感激，只看到貪婪和慾望。何鋒知道，這樣的人只能充分利用，不能有絲毫信任。
下個周末，何鋒不打算親自帶隊了，他有其他事情去做。通過兩天的觀察，何鋒發現葉培和趙勝男確實不錯，口才不錯，業績雖然不出眾，但能吃苦。每次工錢發到她們手上的時候，何鋒從她們的眼中看到了感謝，開心和滿足。何鋒決定從下周開始，讓葉培和趙勝男輪流帶隊，看看誰更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