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一 灰霧在上二
顧旭明瞭然，如今的社會環境下，各種教派層出不窮。在他的勢力範圍還好，就算有什麼教派，大環境下掀不起風浪。
但在其他地方，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教派野蠻生長，成為絕境下的精神寄託。
灰霧教派，他在前世亦有所聞，是那時候名列前茅的大教派。甚至還有兩位劍聖坐鎮，風頭不小。記憶之中，灰霧教派較為正統。以飄浮在四洲上空的灰霧為崇拜對象。
主旨是：毀滅即新生。他們艱信，世界毀滅，灰霧誕生。生命毀滅，進入神境。總之，大概意思就是死亡是好事，不是壞事。
所以，成長過程極為快速，成員個個悍不畏死。
灰霧教派會同時存在多名聖子和聖子，專門挑劍道資質出眾者擔任。後來那兩位劍聖，便是從聖女位置上升上去。
顧旭明看此時架勢，估計這位少女是灰霧教派的聖女。
“灰霧教派？”他點點頭，“我有聽說過，很不錯。”
少女對人老氣橫秋的語氣不以為意，而是輕笑問道：“我們才是第一次來到這裏，你怎麼可能聽說過我們的教派。”
“偶爾從網絡上聽到的，也有可能是記錯了。”顧旭明回答。
“這樣啊，現在的網絡時有時壞，說不定確實是某次連通的時候消息傳揚出去。以我們灰霧教派在東勝神洲的名聲，你能聽到也屬於正常的情況。”少女理所當然的認為，且有絲絲自傲和竊喜。
“你們從東勝神州來的？”顧旭明恍然醒悟，好像灰霧教派的起源確實是東勝神洲，“從那邊過來，風險很大啊。”
他如此一講，好似真的說到了少女的心事。後者聽得表情略略黯然，原來開朗模樣，也突然之間沒有什麼說話的心情。
“看起來，你們過來並不容易。”
“失去了很多可靠的同伴。”少女調整回來，“對不起，我有些惋惜和他們的告別，有點失態。不過，所有人最終都會面臨死亡，他們只是先走一步而已。”她露出釋然的笑容，“我叫灰哀。陌生的朋友，你叫什麼名字，有沒有目的地。”
顧旭明對灰哀的想法一清二楚，這些教派中人，喜歡及時傳播教義，拉人入教，出名的不看場合。估計是看顧旭明單身在野外，氣又深奧無比，想着應該是個人才，就想嘗試攻略。
“我叫葉九月。”顧旭明回答道，“我的目的是去海那邊，不知道是否同事。”他閉着眼睛都知道雙方絕不可能同路。
“可惜了，我們是向內陸出發。”灰哀惋惜道，“為什麼要去海那邊，是想去其它洲嗎？現在四大洲都沒什麼區別，如果是沒有意義的旅途，要不要考慮一下和我們一起旅行。”
她伸出友好的手，灰霧之下，有幾分聖潔的美麗。
“我挺喜歡交朋友。”顧旭明回答，“但是朋友都說我是個固執的人，我覺得他們沒說錯。既然是自己定下來的目標，我不可能半途而廢。”他慢慢開口，好像在跟人吐露心聲，“我不是去其它洲，前不久聽某個朋友說，海上有很多神奇的島，有些島上有不可思議的奇迹，所以我想碰碰運氣。話說，你們從東勝神洲過來，也是跨海而來，就沒有碰見什麼島嶼嗎？”
“奇迹島嶼？”灰哀輕微地擺動秀氣的臉蛋，陷入思考，“我們並沒有碰見什麼奇迹島嶼啊，大海，也在灰霧的領地，我們甚至看不到太遠的地方。”
“關於海上島嶼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些。”在灰哀的身上，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方臉男子用低沉的嗓音說道。只需聽他聲音，就知道是個經歷豐富的人。
“我的家鄉在海邊，自從灰霧之主降臨之後，斷斷續續地聽過一些傳聞。”
方臉男子把灰霧的存在歸諸於灰霧之主的降臨，這也是灰霧教派的思想，顧旭明並不奇怪。他還從灰哀的名字裏知道，此人要麼就是“姓灰”，要麼“姓霧”。這也是灰霧教派的傳統，入教之後要換個教名，必以此兩者為姓，想來也已經開始實施。
“那些傳聞里說，四洲世界之中的海域，有一座神山。它的足跡時而在東，時而在西，飄忽不定。但所有人最多只能見過它的虛幻影子，卻從來沒有誰能靠近。我初聽這則消息的時候，還以為是海市蜃樓。”
方臉男子說完，灰哀接着向顧旭明問道：“這座島嶼，是你找的奇迹之島嗎？你想找到奇迹之島，是有什麼目的？”她單純地是因為好奇，問了這個問題。
顧旭明略一沉吟，還是回復道：“要說有一定要得到什麼的目的，那倒沒有。我只是有個直覺，那裏有我追求的答案。”他是如此想的，也是如此說的。
之前，聽到虎霸天說起須彌山之後。他就湧起強烈的直覺，再一次登上須彌山，必然會得到令自己滿意的答案。這種直覺，極為強烈。而修為到了劍聖，直覺是比任何理由都要來得靠譜的原因。
直覺之中，那裏有所有最終問題的答案。
顧旭明說的奇怪，偏偏很符合灰霧教派眾人的胃口。無論是從高階劍手的思考角度，還是從灰霧教徒的看問題角度而言，都對這種玄之又玄的說法有足夠的認同。
“那真是太可惜了。”如果是任何其它理由，灰哀都會說上幾句，但既然是“直覺”，她反而無從下手，“以後有機會的話，可以來找我，我的通訊號是101000110，如果你能連接上四洲的網絡主線，我們就有機會取得直接聯繫的條件。”她真誠道。
“謝謝。”顧旭明感其誠意，回答了兩個字。
“可以冒昧地問下，你們要去哪裏嗎？”顧旭明繼續問道。
灰哀沒有遲疑地回答：“我們的目的是南贍部洲的金山世界。聽聞那裏有一個能夠鎮壓怪物，守護一方樂土的大劍主。”
“這就是你們的目的？”顧旭明愕然。
“不然呢，我們面對頂級的怪物毫無反手之力。”灰哀苦笑道，“就算那位大劍主不肯幫我們，向他求教一下，說不定有方法解決我們的困境。”
顧旭明面色古怪，不知道說什麼好，卻聽灰哀還在說話。
“如果可以教那位進入我教，便是無上幸事。”
顧旭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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