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突襲宋國邊境線的晉軍

一座小山頭的野草下方藏着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神，他身上蓋着一層野草，從日中躲藏到深夜，凝望着遠處山頭微弱的燈火。此地就是小荒山，駐紮在遠處山頭軍隊就是隸屬於宋國公的軍隊，攔截想要出逃趙國的宋國流亡百姓。

他走到此地，站在土路上望了一圈周圍山頭的地形，猜測此地必定有一支晉國的大軍，極有可能是晉國的主力之一。他挖掉山上的野草，做了一件偽裝衣服，貼着草皮爬上了山頭，望着遠處的幾座山頭，從空氣中嗅到了煙火的氣味，猜到了晉國軍隊主力的駐紮位置。

那裏是小荒山的咽喉要道，駐紮在此地的兵力可以及時地控制周圍的地形，完美地攔截下想要逃往趙國的宋國百姓們。自從中午趴在山頭后，他已經看到許多波想要逃走的宋國百姓被晉國軍隊攔下。

若是逃往趙國的小荒山有一支晉國軍隊在此駐紮，想必去往楚國的林山也會有一支軍隊駐紮。晉國軍隊的戰鬥力要有多恐怖，他已經見識過了，若是不能突破小荒山防線，也就沒有必要浪費體力去嘗試突破林山的防線。

他趴了一天一夜，摸清楚晉軍在此地的換防規律和兵力部署，這才發現想要一個人突破晉軍防線純屬是痴人說夢。駐守在關鍵路口的小隊有二十個人，每一名甲士裝備整齊，還有駐紮在山頭的大本營，一同構建防守嚴密的防線。

隨着趙國兵力靠近宋國的邊境線，負責駐守在小荒山的軍隊不得不改換陣地，前去宋國的邊境線佈防，放棄宋國境內的小荒山防線。

寒山君柳晟廣率領本部兵馬到達趙、晉和宋國的交界處，選擇在一處山坡安營紮寨，背後就是趙國的軍隊大本營，前方就是宋國的邊境防線。柳晟廣騎馬在邊境線巡視一圈，率領本部將官返回營地商討進攻宋國的方法。

“大將軍，難道我們不要等待其他國家一同行動嗎？若是我國率先動手，吸引了晉國的注意力，難免會被其他國家坐收漁翁之利。”一名副將略有不解。

“要不我們先拖延幾日，等待晉國甲士士氣衰退再採用夜襲之法，一舉突破晉國的防線。聽聞晉國廟堂內爭論不休，是戰是和還沒有確定，晉國的使者眼下還在我國國都打聽消息。不如趁機機會釋放緩和信號，等待對方麻痹大意再進攻。”

“不如現在就進攻，我部探馬得知這條邊境線的晉軍前幾日從宋國小荒山移動到此地防守，對於此地的了解程度必定不如我們。我們可以趁敵軍立足未穩的良機，假裝正面強攻，實則派遣精兵突破防線，與正面大軍一同包圍邊境線的晉軍。”

都尉、副將等人各有想法，紛紛獻言獻策，大多數將官支持先發制人，遲則生變。他們是突襲宋國的主力，搶先則可以佔據頭功，遲疑就會產生變故，白白葬送大好局面。

將官們爭論許久后，突然間停下講話，不約而同地望向大將軍寒山君柳晟廣。他們爭論得熱火朝天，一錘定音的人依舊是寒山君。

“諸位到此都是想要取一筆富貴，先發制人還有利可圖，遲疑則多生變故。先論廟堂局勢，晉國許諾將會割讓宋國的人口和土地，還有談論明年的鹽鐵生意。相國一系隱隱有和談的意思，必定會阻攔我等進兵宋國。晉國的許諾不論真假，這筆功勞肯定不會記在我等的身上，只能眼看眼前富貴白白喪失。再論宋國的邊境線部署，部署此地的軍隊顯然對此地不甚了解，一線的防線出現數個破綻，

這正是我們進兵的大好良機。而且駐守此地的軍隊是晉國宋國公的本部兵馬，經過擴軍和大戰之後，戰鬥力已經有所下降，這也是我們的機會。現傳我將令。”

“末將在。”

寒山君開始部署進攻路線，本部兵馬分為三部，一部兵馬由先鋒將軍路中博率領，從晉、宋的交界處迂迴，若是被敵軍發現量力而行，不敵就且戰且退。另外一部兵馬由將軍晏子明率領，從遠處繞道，繞到晉軍大本營的後方，看見晉軍大本營被襲擊再一同動手。主力部隊由寒山君親自統帥，負責照應兩路兵馬，一旦發覺其他部隊被偷襲，立刻前往接應，趁機襲擊晉軍本部。

小荒山的晉軍撤離后，隱藏在山頭的他望着晉軍的撤離方向後，意識到宋國的邊境線出了問題。若是晉國想要吞併宋國土地，宋國的邊境線必定不容有失。在山頭趴了三天三夜的他差一點餓死，走了半天才走到另外的山頭，看着遍地狼藉的晉軍駐紮營地，只希望可以從哪裏翻到一點乾糧。

只要是吃的就行，喝的也行，起碼可以填飽肚子。喝西北風都是個奢望，因為西北方向有晉軍。

他在山頭搜刮一圈，終於找到一些發霉的乾糧和散發怪味的酒水，勉強吃了幾口。這對於幾天都沒有吃上一口飯的他而言，這已經是夢中的幸福了，不敢再奢望許多了。

他睡了一覺，恢復體力，背着乾糧和酒水，前往宋國的邊境線，準確地說是晉軍駐紮的地方。他確定那裏將會爆發戰爭，而戰爭最不缺的就是死人，可以趁此機會偽裝成死人逃出宋國，再謀出路。

宋國的邊境線局勢越發緊張，駐守此地的晉軍加派一倍的探馬，日夜不停地巡視，還擴大了探查範圍，務必要第一時間發現趙軍的行動方向。趙國先鋒將軍路中博率領一部兵馬前往晉、宋兩國的交界處，距離邊境線十餘里的地方發現了晉國的探馬。

先鋒將軍微微皺眉，派出本部探馬查探前方方向。不到一刻鐘的時候，本部探馬返回彙報，晉國的探馬巡查密切，想要輕易過去沒有可能，除了硬闖這一個方法。這一部兵馬大約有八千人馬，想要悄無聲息地闖過邊境線，除非對面不是晉國宋國公的本部兵馬。

“將軍，我們要退嗎？若是繼續前進肯定會被敵軍發現，這會不會破壞大將軍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