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3道法則通太初 無樂1身系萬靈
老人回道：“我是哪裏來的，具體又是何人，你現在知道太多對你並沒有什麼好處，還是不要問的好。”
荀道仙自然明白，像無樂老人這種高人，能說什麼，不能說什麼。
能讓自己知道什麼，不能知道什麼，自然有自己的考量，於是不再追問這個問題。
又問起對方如何知道人道，又以此來表達。
因為荀道仙認為這是巨瀾大陸上特有的說法。
無樂老人道：“太初之力通過法則來化為世間萬物。
我們參悟法則，提升自身之“靈”，自然要從萬物而始。”
“如何從宇宙萬物之中參悟法則之道，比如如何知曉靈氣的運行。”
“從而人為的將參悟方法進行了各種劃分，巨瀾大陸的李木子悟性高深，劃分頗有章法，可以常用。”
“於是借用來表達自己參悟法則選擇的道路，自己選擇的就是人道。”
荀道仙沒有再問這些大而化之的問題，而是問起更關切的疑惑。
“不知前輩一直跟着我是有什麼目的？”
無樂老人哈哈大笑道：“好，和你說話就是好，不必拐彎抹角的，這也是我喜歡你之處。”
又繼續說道：“自從到了潁陰縣城之後，我便一直在觀察你。
但只是感覺你‘性’中有些特殊。”
“於是我開始和你接觸，準備試探一下你的底細。”
“從第一次和你見面時聊起的北方奇異天象之事，以及後面的松江府異聞錄之事，都是為了看一看你前世究竟修行的乃是三道中的哪一道。”
“當你聽了我說的景象，又看見秋冬季節南鳥北飛。”
“隨後說出天將新興北方之時，我便猜測你走的天道。”
“但還沒有完全感覺到你有何特殊之處，直到你在你在易水河畔的家中寫出星辰之道四象修行法門之時。”
“我便有所猜測，你前世肯定是走的天道。”
“甚至有了更深層次的猜測，估計你是前世大能轉世，才剛覺醒記憶。”
“至於是哪一位大能，最有可能達到仙道境的走天道的人，便是無數萬年前的天象之主。“
“所以我猜測你是百萬年前天象之主的轉世之身。”
荀道仙聽到這裏，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自己感覺現在自己就像是赤身裸體站在對方面前一般。
自己只能感嘆，不愧是走人道的聖人境的大能。
無樂老人接着道：“但我卻不知道你具體覺醒了些什麼，於是一種一直暗中觀察你。”
“一直看到你把一門修鍊法門交給了你的好友吳太莽。”
“又見到你如何栽種棗樹，如何不捨得離開小院。”
“於是我更加肯定了你前世走的乃是天道這種猜測。”
“甚至我認為你只是覺醒了星辰之道修行側的記憶。”
“為了證實了這種想法，於是我又在你前往潁陽的路上和你交談，以揚州異聞錄來試探你是否修行過人道、地道”。
“但是你卻沒有像聽到星辰之道一樣，有太大的反應。”
“於是我這個猜測便大概率成立了。”
荀道仙又想了想，拱手說道，那不知前輩一直跟着我，觀察我，又驗證諸多猜想，那麼是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呢？
無樂老人直接道：“你也不必擔心，我對你沒有惡意。”
“只是你天生之‘性’中，蘊藏着更高深境界的力量，
還有這些力量表現出的痕迹。”
“我是打算慢慢跟着你參悟其中的法門，找到自己今後的修鍊之道，看看如何達到更高深的境界。”
“和你相處這一段時間已有所收穫，估計待我去靜修一段時間，順便壓制潁川府的幽暗之氣蔓延。”
“相信要不了多久，我便能晉陞到更高的境界，覺醒之境。”
荀道仙拱手祝賀道：“那小子就在這裏提前祝前輩修為精深，早日達到更高境界。”
荀道仙坐下，過了一會兒又關切地道：“不知前輩一人壓制幽暗之氣是否太過勢單力薄？”
“小子可有什麼能幫忙的了？”
老人回道：“你現在境界太低，並且地位也太低，幫不了我什麼。”
“不過這幽暗大劫遲早會降臨，你要早做準備。”
荀道仙再次起身行禮道：“還請前輩教我，該如何準備，又該如何度過這次大集劫？這大劫究竟有多廣？”
無樂老人臉色鄭重的道：“大劫如果任由其爆發，將會波及宇宙萬域，宇宙中一切的一切都將深處大劫之中。”
“至於你要如何準備，那就要看你自己怎麼去悟了。”
荀道仙聞言，再次長揖到地，說道：“先生胸懷博大，心繫萬靈，以一己之身，擋諸天大劫。”
“晚輩實在是敬佩之至，晚生先代萬域生靈向您道謝。”
無樂老人擺擺手道：“不用如此，算起來，以身應劫的話，你可算是我的前輩了。”
荀道仙笑了笑，他明白對方話中的意思，估計對方也知道自己在昏迷之中看見的自己前世身為天象之主以身應劫的事情。
自己和他同是心繫萬界生靈之人，用同道來稱呼，自然再貼切不過，怪不得對方會讓自己以同道相稱。
荀道仙坐下之後又想起了一些小事。
詢問道：“前輩，為何這幽暗之氣早不爆發，晚不爆發，偏偏在咱們即將要將所有匪徒一網打盡的時候剛好爆發了，難道這僅僅是因為什麼巧合嗎？”
“說是巧合，也算是巧合，但也有一些其他的因素。”
“比如幽暗之氣本就狂暴無比，加上這些時日潁陽城內負面的殺戮之氣、怨懟之氣、暴虐之氣。”
“這些負面氣息本身就和幽暗之氣特性契合，將處於潛伏狀態的幽暗之氣誘發具現了出來。”
“加上我們在此地大肆殺戮，死傷上千人，直接成了幽暗之氣爆發的導火索，讓幽暗之氣直接現形於此。”
荀道仙比較擔心眾人的安危，詢問道：“不知子孝他們何時會醒來？”
無樂淡淡地說道：“要不了多久。”
“也許咱們喝完這一壺茶，他們就該醒了。”
隨後招呼荀道仙喝茶。
荀道仙端起翠綠的小盞，只見其中只有茶葉的一角。
杯盞中似有無盡生靈在演變，又有無數法則之力，在衍生融合。
繚繞的青煙，不像是水霧，更像是萬物生靈情緒的具現化，意識的具現化，又是法則的具現化。
見此情境，荀道仙知道此茶肯定乃是至寶，於是慢慢喝了一小口茶水，入口沒什麼感覺。
沒什麼什麼太濃的味道，只是淡淡的清香。
但是那股淡淡的清香直透人天靈蓋，甚至蔓延到了腦海之中，性靈之中。
荀道仙不由渾身一震，好似明白了這人間的一切事情。
明白宇宙間，萬物生靈，所思所想，感覺整個身體都像是要化道了一般。
隨即這種感覺慢慢淡去。
他趕忙睜開雙眼，又喝了一口，就在這一喝一飲之中，一盞茶便很快喝完。
無樂老人道：“道友，你現在不宜多喝？否則容易陷入這人世間諸般生靈的意識海中。”
甚至意識會被慢慢摧毀，你最多就只能喝這麼一盞。
荀道仙依言，沒有從壺中倒出茶來，只是靜靜的坐着。
過了不久，估計眾人也要醒了，於是詢問道：“前輩，您說眾人可能會失去記憶或者修為，這是怎麼回事呢？”
“剛才幽暗之氣沖霄，直接衝到我身上。”
“我聖人之境的力量被動激發，波及到了眾人。”
“我本是走人道之力的聖人，身上的法則被動散開，於是影響了眾人，使得他們會喪失部分記憶和關於修行方面的靈。”
“說來就是境界倒退和記憶消失，這種消失的強程度和他們自身對三道的領悟和境界有關。”
“領悟越多，力量越強，境界越高，那麼失去的也就會越多。”
“不過院內這些人都是些小修，是不會有什麼大影響的。”
荀道仙又問道：“先生，那為何我沒有受到幽暗之氣和法則之力的影響？”
無樂緩緩說道：“你不受魔氣、煞氣、幽暗之氣影響，是因為你性中具有的曾經超越太初之力的力量。”
“就是仙道境的痕迹，這幽暗之氣自然影響不到你。”
“同理，我的法則之力，自然更影響不到你了。”
“我估計這些都是你性中仙道境力量先天自帶的被動能力。”
荀道仙心中眾多疑惑這才解開，不由得神清氣爽。
荀道仙還欲說些什麼。
無樂老人擺擺手道：“他們也快醒了，我也要去壓制幽暗之氣去了。”
“順便參悟一下覺醒境的力量，希望能早日突破覺醒境，咱們有緣再見吧。”
說完身影緩緩消失，不知去了何處，荀道仙一愣，將正準備問出的話吞了回去。
只聽院中已經傳來了呻吟之聲，荀道仙趕忙跑回後院中。
荀道仙看見陳縣尉、郭子孝等人都已經在漸漸醒轉。
他趕忙拿起之前眾人捆一眾寶物的繩子，將鳩老大、木老大，還有其他一眾匪首都捆了起來。
扔在了一起，又從山匪身上拿下來一點必須之物。
然後掃視了一下院內的一切，也不知道眾人還能不能相見。
又想到為妻不怕捨命的老黑。
捨身救人的莫大龍。
生死不明的白羽翔……
以身擋劫的無樂老人。
心中傷感與莫名的情緒不由齊齊湧出。
邊走邊低沉念道：
黑革體，白玉心。
硃砂為膽，金石成肝。
壯士赴虎穴，豪傑闖龍潭。
昨日夕陽誰問？今朝一人獨賞。
志士孤身向冥府，狗熊無心卻成行。
……
念着便大步流星出了潁陽學院，往北方潁川府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