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近中午時,丁超突然叫道:“三叔,這裏有隻死兔,還帶有兔子套!”

“死兔子?”丁姍忙跑了過去。

丁林柱說:“那個刨葯的套的,丁姍,裝起來吧,回去你們吃!”

丁姍提起道:“咦,這隻兔子真大,鐵絲也掙斷了!”

“別看了,裝起來吧!”

玉秀說:“真給人家裝起來呀,你們不是還想找人家嗎,等會兒給人家送過去吧?”

林柱說:“給誰送過去呀,要找不到他呢?先裝起來吧!”

丁姍說:“這兔子咱要不拾走,今夜就得就得喂狼!”她笑着取下鐵絲套,把兔子放進了袋子裏。

丁林柱說:“哎,今天怎麼不見一隻兔套呀,看來那個人又把兔套收走換地方了!“

丁姍說:“他換地方,這裏怎麼還套到野兔?”

“這隻野兔賢在其它地方套住的,掙斷鐵絲跑到這邊死了,嘿,他點兒有些背!”

丁姍道:“他這人到底在哪裏住呀,昨天沒看到,今天還沒見!”

“估計他就在這附近,能在這裏下套,人也遠不了。”

中午的時侯,大半個山他們已采完了。

歇息時丁林柱說:“你們先歇着吧,吃點東西,我去東北邊山坡上看一下,看那個刨葯的說不定在那裏,但如果還找不到他,今天真得喝河裏水了,你嬸也得喝!”

丁姍說:“是你今天不讓帶開水,找不到人家就別回來了,不然俺嬸真得喝河裏水了!”

“昨天她喝涼開水就沒事,估計喝河裏水也一樣,河裏水也不太涼了,你嬸的胃病好了!”

“行行,你說好就好,你去吧,俺嬸兒胃病再犯了看怪誰?”

“丁姍,這樣吧,咱倆都下手找,我往東,你往西,怎麼樣?”

“又拉上我,好吧。不過西邊這小山上全是林子,又挺陡,哪兒能住人呀?他不一定在西邊。”

“去看一下吧,萬一他要在這小山嶺那邊呢?那邊兒坡大坡又平,你不是也說他有可能在那邊坡上嗎?”

“行,你先走吧!”

丁林柱走後,丁姍說:“俺林柱叔不知道一心找人家幹啥,還有犟筋,也想找那個人,他還問咱見到了沒有,一個刨葯的理他那麼多幹什麼?”

嬸子笑道:“玩唄,他們不就愛和不三不四的人拉拉扯扯嗎?”

“可是找不到呀,來時路上兩都看遍了,沒有呀?”

“算了,不找了,歇着吧。”

“我還是去找吧,俺三叔要是找不到,回來又瞞怨我沒找!”

“那你就去西邊那嶺上,找個空隙看一下吧,沒有就回來。”

“唉,真不想動了!”丁姍向下走去。

她到小山樑頂上找空隙向西邊望去,不久,在西邊山坡下果然看到了李永修的小院落,就在一片竹林上邊。

“原來在這裏呀?”她笑了下,向下斜着下坡而去。

丁姍來到了一條小路上,她上下看了下:“原來有條道兒呀,早知就不鑽林子了!”

她順着小道高興向下跑去,突然腳下一緊,鞋被什麼東西箍住了,她差點沒摔倒。

丁姍一看,笑了:“這裏也有兔套!”

原來她被兔套套住了,她取出腳把兔套扯向一邊。

丁姍歡快地下到河邊時,望見李永修正在院前一側蹲着整理着什麼,她笑了下,跑過河走了上去。

李永修正在垃圾坑邊整理着打下的山雞,

忽然感覺到有動靜,扭着看去,見一個姑娘從河中走來,仔細一看是丁姍,忙把匕首壓在山雞下站起,又向下走了幾步后,望着丁姍。

丁姍沖他笑着叫道:“大哥,原來你在這裏住呀?”

李永修道:“是的,你怎麼在這裏呀?”

“我們在那邊采拳菜,在山上看見了你下的兔套,覺得你可能在這附近,就和我叔分開找你!”

“噢。”李永修點了下頭。

走到近前後她說:“大哥,你怎麼會住在這麼裏邊呀,怪不得昨天我們來時,在外邊看不到你的住處!”

“這裏靠里了一些。”

“這裏真太靠裏邊了,你怎麼不在外邊搭棚住呀?”

“我是走到這裏時,發現過不去了才在這裏住的,不想再往回走了。”

“這裏出去太遠了,還沒路!”

丁姍看了一下他的小院和小屋又笑道,“你住的地方搭建得還挺好的!”

李永修扭頭看了下說:“能住就行。”

丁姍看了下他剛才蹲的地方問:“你在那兒幹啥,殺野雞呀?”她看到地上有不少野雞羽毛。

“打死一隻山雞,剛才正在整理。”

“山雞?你還能打到山雞呀?”她走了過去。

李永修也只好跟了過去,他本以為說幾句話她會走,沒想到她反而過來了。

丁姍一看山雞挺大,笑道:“這隻山雞真大,我們在拳菜包上也遇見幾隻山雞,它們就往這西邊飛來了,這說不定就是那三隻中的一隻!”她看了山雞下邊壓的匕首。

李永修盯着匕首說:“也許是吧。”

“大哥你真行,山雞可不是好打的。”

“是不好打。”

“大哥,我們想在你這裏燒些開水喝,可以嗎?”

“可以,叫他們過來吧,我把山雞弄好,再燉些菜你們吃。”

“不了,我們帶的有吃的。”她跑了。

丁姍跑了幾步后又站住了,她回頭說:“你姓高是吧,高大哥,剛才我們在拳菜包上撿了一隻死兔子,是你套的吧?”

“也許是吧,給你們吧。”

“我們不要,一會兒給你拿過來!”丁姍笑了下匆匆走了。

丁姍跑上小山樑后,順着來時套到她腳的路走,下到另一邊時,突然一隻免套又套住了她,她“哎喲”一聲摔倒了。

這次她摔得可不輕,她“哎喲”着坐起看了下套子叫道:“咋這麼多兔子套呀,套不住兔子老套我?”

她生氣去掉兔套扯向一邊。

回到山坡上她大遠就叫道:“哎,找到他了,他就在這小山西邊那個山坡上!”

嬸子沒理她,也許沒聽見,正在和丁超在采拳菜。

快到近前時丁姍又叫道:“嬸兒,我找到他住的地方了,他正在殺野雞呢?”

“找到了?”

“找到了!哎呀,我真倒霉,剛才回來時踢到那個人下的兔套了,一下把我摔倒了,摔得我想哭,我的手現在還疼呢?”

“真的?哈哈哈哈!”丁超和他嬸子都大笑起來。

嬸子笑過後道:“你行呀,人家的套子套不上兔子卻套上你了!”

“可不是嘛,去時在小山那邊就套我腳一下,差點沒摔倒,回來又套一下,倒霉!”

“礙事嗎?”

“不礙事。”

“行,既然找到人家了,咱就準備過去,去叫你三叔吧?”

丁姍叫道:“不去,我得歇會兒,叫丁超去吧!”

丁超笑道:“中,我去!”

嬸子說:“算了,我去吧。”

丁超叫道:“嬸兒,我去!”說完丟下袋子跑了。

丁姍看了丁超一下沖嬸子說:“好了,咱把東西扔這裏先去那人那兒吧?”

玉秀說:“等他們回來一起過去吧,咱先採拳菜。”

“哎呀別等了,你就不會歇會兒?”丁姍站起來扯住了嬸子,“走走,我已和他說好了,他正在給咱煮野雞吃呢,走,咱把野兔給他也拿過去!”

“還是等你三叔回來了咱再過去吧,咱倆都女的!”

“哎呀,女的他還吃了咱呀,剛才我自己不就過去了嘛,走吧!”

她們帶東西走了,走幾步嬸子說:“丁姍,咱有吃的你咋還讓吃他的東西呀?”

“嘿嘿,沒有,我沒說吃他的野雞,是他讓咱去吃他的,不過我沒答應!”

李永修正在院門口的大鍋中燉山雞時,玉秀丁姍過來了。

李永修站起正要同她們打招呼,丁姍沖他笑道:“高大哥,我們過來了!”

李永修輕笑了下:“來吧。”他退到一邊。

二人進院后李永修說:“這野兔咋又帶過來了,你們留着吧?”

丁姍笑道:“給你送過來你留着吃吧!”

“不用了,一會兒你們帶走吧,我這裏常能套到的!”

丁姍道:“俺二叔三叔他們也常套到,我們也不稀罕!”

玉秀笑道:“大哥,野兔還是你留着吧,你一個人在這裏吃東西困難,留下也能吃兩頓。”

丁姍說:“就給你放這兒了。”她彎腰把野兔放到了一邊地上。

李永修只好笑了下說:“先放那兒吧,你們隨便坐吧,也沒凳子,剛才搬了幾塊石頭,坐下吧,我去給你們倒些開水。”

李永修端兩個塑料瓶杯子出來時,玉秀正在幫他燒火,他說:“給,喝吧,你們喝我燒。”

玉秀接過杯子后說:“我燒吧,我不太渴,先放這兒。”她把飲料瓶做的杯子放到了石頭上。

“好吧,你先燒,我去外邊提桶水去。”他拎起一邊的桶走了。

李永修提水回來后,在屋裏又燒了一鍋開水,當他燒開出來時,正好丁林柱爺兒倆進院。

丁林柱沖剛出屋的李永修一揚手:“嗨,哥們兒!”

李永修點了下頭微笑下說:“你們過來了?”

“過來了!哎呀,你咋會住這裏,想都想不到!”

“這裏偏僻一點兒。”

“是挺背,不過你這小院小屋整的挺好,這得下多少功夫呀!”

“慢慢來的,先歇一下吧,我給你們盛開水。”

“沒事,不用客氣!”丁林柱跟了過去。

李永修盛完開水遞給丁林柱一碗:“給。”

“好好,先放這裏吧,我看看你小屋,嗯,還有裏間!”

“行,我給那孩子端過去。”李永修端另一碗出去了。

他把開水給丁超后,去洗菜盆里撈拳菜。

丁姍說:“你撈拳菜乾什麼?”

“一會兒放鍋里和山雞一塊兒燉。”

“你一個人放這麼多拳菜呀?”

“還有你們的,都吃。”

“我們可不吃,我們帶的有吃的!”

玉秀也忙說:“大哥,我們真不吃,我們帶的真有吃的!”

“沒事,當菜吃。”

這時丁林柱過來了,他笑道:“哥們兒,你小屋整的真不錯,裏間也不小,一點風都不透,還有你這小院,挺好!”

“講究着住吧,一個人在外得照顧好自己。”

玉秀說:“大哥,我們真不吃你的,少放點拳菜吧,剩下的晒晒吧!”

丁林柱說:“弄啥好吃的呀,野兔吧,聞着熟了!”

“大哥逮了只野雞,讓咱們也吃。”

“野雞呀,我看看!”丁林柱掀開了蓋子,“約,已切好了,肉還不少!”

他合上蓋后說:“高大哥,這野雞我們還是不吃吧,我們帶有吃的,我們來就是喝口開水,順便找你玩一下!”

“沒事,當菜吃吧。”說著李永修揭開蓋子往鍋里放拳菜。

丁林柱看了下說:“好好,我們也嘗你這野雞燉拳菜!”

玉秀說:“林柱,咱別吃人家的了!”

丁林柱說:“好了好了,高哥盛情難拒,咱們幫他吃了吧,反正也好久沒吃過野雞了!”

丁姍去燒着火。

丁林柱問李永修:“高哥,你這野雞可不小,咋逮的?”

“它跑進灌木叢里出不來了,就抓住了。”

“這樣呀,該它倒霉!”

丁林柱停了下接著說:“高哥,剛才大概看了一下你這裏,你在這裏刨葯可發財了,你那棚里堆的可不少,屋裏也有,十多天前還賣那麼多!”

“這些都是上次沒晒乾的,也是刨了好長時間的。”

“你在這裏不少刨呀,看來你來我們這裏來對了,這應該比打工強!”

“差不多吧。”

“差不少吧,打工一個月才掙多少?我弟弟一個月才幾百塊錢,像你這樣,我早給你估算過了,你一個月至少也得賣四五百,五六百,有時說不定千兒八百!”

李永修搖了搖頭:“哪有的事,沒有!”

“沒有?我給你說,我也是刨葯的,一個專業刨葯的一天刨多少葯,我知道!”

“嘿!”李永修搖頭輕笑了下。

“承認了吧,行,只要能吃苦,比打工強!”

丁姍沖叔叔叫道:“三叔,你也是專業刨葯的呀,那你一年才賣多少錢?”

“我不算專業刨葯的,咱這裏哪有幾個專業刨葯的,都是一會兒放牛,一會兒放羊,還要幹活,我有時還打撲克找人喝酒,我賣不多,不過也不算少,一家子吃喝穿,都是賣藥材的錢!”

“呸!俺二爺就沒賣錢呀?”

“他也賣點兒,不過全靠我!”

李永修望了已不燒火的玉秀一眼說:“燒好了吧?”

玉秀說:“差不多了。”

丁姍說:“好了,剛才肉都煮好大一陣子了!”

丁林柱:“好了就行了,準備吃吧,丁姍把油餅拿過來!”

李永修說:“我這裏太簡陋,也沒個菜盆兒,碗筷也其本沒有,還有吃的,我這幾天也沒顧上出去買面,也沒吃的。”

“嗨,出門在外難,就了這樣!”

“那就把這鍋端下來放地上吧,你們就用你們帶的餅就着菜吃吧,筷子折些小棍子湊合一下吧,我去折些木棍。”

丁林柱叫道:“哎呀,沒事,來,我瑞鍋,你去找些棍子吧!”

一口鍋剛好圍下他們。

丁林柱拿起一塊餅遞給李永修:“給,今天正好,你沒吃的了,我們帶的有,這正好讓我們在一塊吃一頓!”

李永修太長時間沒沾過麵食了,今天還是油餅,聞着太香了,他真想全吃了他們的油餅。

他接過點了下一頭,咬了一小口,揮手示意大家吃菜吃肉。

吃了幾口后丁林柱洗:“高哥,你也吃菜呀,你不能光看我們吃呀?”

“吃吧,你們吃!”說完李永修夾了一些菜吃。

又吃了幾口后丁林柱說:“高哥,今年多大了?”

“三十。”

“你有三十了?嘿嘿,我還以為和我差不多呢,幾個孩子了?”

“我還沒成家。”

“噢,還沒成家,行,回頭在我們這裏給你介紹一個!”

“嘿。”李永修望了他一下,盯着自己的手細嚼着油餅。

丁林柱接著說:“三十了還沒成家,一直在挑吧?”

“沒有,是家裏窮。”

“家裏窮不行,人窮都不好找媳婦!”

“是的。”

“不過沒事兒,你人長得可以,再在這裏多刨些藥材,攢一筆錢,還能討到老婆!”

由於都還陌生,吃着多少有些客氣,最後油餅還剩下三塊,菜也剩不少。

丁林柱說:“好了,都吃差不多了,丁姍,把油餅給你叔拿屋去!”

李永修忙說:“不用不用,你們帶走吧!”

丁林柱叫道:“哥,剩下幾塊餅你還讓帶走,你罵兄弟不是?”

李永修忙解釋道:“不是,我是看你們沒吃好,讓你們帶走再吃點兒!”

“放心吧,我們都吃好了,丁姍,拿屋去!”

收拾好后,喝着開水他們又聊開了。

丁林柱說:“高哥,你叫高子成是吧?”

“是的。”李永修只能承認,謊撒出去了,就要一直撒下去了。

“好,以後就叫你名字吧,反正你也比我沒大幾歲,叫哥顯得太過分客氣,不親切!”

“可以。”

“子成,你會功夫呀?”

“不會。”

“不會,你外邊那架子和木樁,好像電影上人家練功夫用的?”

“那是晒衣服曬被子用的,木樁是掛着剝野兔用。”

“噢,我還以為你會幾下子呢?”

“不會。”

“你在這裏天天套野兔,晚上招來的有狼吧?”

“有,不然我也不會毀不少樹做院牆了。”

“毀樹沒事,這裏是公家的,沒人管,不過你真得小心狼,你這個院牆做的對,挺結實,狼進不來!”

“可能進不來。”李永修點了下頭。

“嘿嘿,沒事,狼也沒什麼可怕的,那東西現在少了,方圓百兒八十里也不一定有一隻,我們都幾年沒見過了,只是你這裏靠裏邊一些,又常宰野兔,有血腥味兒,它們會被吸引來也正常。”

“是的。”

“有也沒事,現在狼最怕人,它們都快讓人給打絕了,見人就躲開跑了!”

丁姍說:“現在是狼少野豬多,野豬比狼還厲害,就你這木棍做的院牆,野豬一拱就倒了!”

玉秀說:“野豬也怕人,見人就跑,遇見吆喝幾聲就行。”

丁林柱說:“野豬是不少,狼少了嘛,沒東西吃野豬了,野豬就多了。但你這裏應該不會有野豬,因為你這附近有狼,野豬不敢來!”

丁姍叫道:“野豬不是不怕狼嗎?”

“那是成年大野豬不怕狼,一般的野豬還是怕狼的,狼的主要食物就是野豬野兔,現在野豬多,就是因為沒有天敵了,狼就是野豬最大的天敵!”

“聽說野豬肉很好吃!”

“野豬肉好吃不好打呀,就算人拿着武器它還敢攻擊人!”

“可俺舅他們庄的人就打死了一隻!”

“王崗打死的那隻不太大,才一百四五十斤,要是頭二百斤的,就算他庄人能打死了它,估計也會傷到人!”

玉秀看了一下李永修對丁林柱說:“好了,你們爺兒倆別嘮了,該采拳菜了吧,袋子都還在那邊山上扔着呢!”

丁林柱說:“袋子扔那裏沒事,哎,子成,這山裡其實還有一種野獸更厲害,比狼和野豬還厲害,你知道是什麼嗎?”

李永修一聽,抬頭望着他說:“不知道。”它想到了自己殺死的那東西。

丁林柱說:“你聽說過山混子嗎?”

“沒有。”

丁姍笑道:“你不知什麼是山混子呀,山混子可厲害了,長得和牛犢一樣大,四隻爪子像木碗,頭有點像狼和狗,但頭比狼頭大,比狼頭長,專偷吃我們的羊和牛犢子!”

“噢。”李永修正在對自己殺死的野獸對號入座。

丁林柱說:“丁姍你說的還挺像,你見過呀?”

“我沒見過有人見過,俺爺爺和犟筋叔見過,我聽他們說的!”

丁林柱對李永修說:“山混子我見過,那傢伙個子真不小,比狼大,和那大號的狗一樣大,就那種藏敖,和它差不多,頭也那麼大,嘴臉比藏敖長,毛青灰色!”

他停了下接著說:“那時我才十七八歲,俺幾個放牛時正在一邊玩,忽然聽見牛叫,我們一看,見一頭山混子正在咬一頭半大牛犢子。當時我們幾個嚇壞了,因為都認識狼,但那不是狼,想跑,又怕牛被咬死,一頭半大牛也不少值錢,丁慶他們年齡大一些,慌一陣子也不怕了,俺幾個折斷幾棵小樹就吆喝着衝過去了,那傢伙一看,還不怕,直到我們衝到跟前才丟了牛慢慢跑了,跑不遠還回頭看了我們一下,你說山混子厲害不,人都不怕!”

看來自已打死那東西可能就是山混子,他點了點頭:“是厲害。”

“後來我們拿着槍找它,找幾天也沒找到,後來再放牛時就至少帶一桿槍!”

丁姍說:“以後不是又有一隻跳到俺犟筋叔院裏了嗎,他的兩條狗都嚇屙了,還是犟筋叔放了一槍它才跑,當時還沒跑了,趴着牆頭上不去了,還被追出來的犟筋叔用鐮刀砍下半截尾巴!”

砍下半截尾巴?莫非自己殺死的就是她說的那頭山混子?李永修心中一動。

丁林柱望着沉思的李永修說:“可不是嘛,後來競有一頭山混子,半夜跳進俺二哥院裏去了,俺二哥有兩條狗,狗當時嚇得又屙又尿,叫聲都變了,俺二哥當時拿槍就出去了,但山混子在羊圈前,俺二哥怕傷羊也不敢沖它開槍,朝它上邊放了一槍,嚇得山混子調頭往院牆跳,競一下子沒上去掉下來了,俺二哥當時也膽子大了,隨手拿下牆上掛的割草鐮沖了上去,對着已爬上牆正要跳出去的山混子后腰砍去,不過等他砍到時,山混子正好跳走,那一下子就砍到了山混子尾巴上,把尾巴砍掉半截!”

“你二哥真中。”

“我二哥還行,力氣膽量都比我大!”

李永修笑了下。

丁林柱說:“沒事,你別聽了我說的后害怕,不用怕,那東西現在估計已經絕種了,因為從那以後,就沒再聽說有過,這已經好幾年了,真的沒聽說哪裏再出現過,以前就聽說也不多!”

“沒事。”李永修輕笑了下。

“嗨,真不用怕,要真怕你就挪外邊我們庄去住!”

“不怕,真沒事!”

玉秀笑道:“好了,你別在這裏說這些沒用的了,我來好幾年了就沒聽說過有山混子,你還在這裏嚇唬高大哥!”

丁林柱笑道:“嘿嘿,沒事,說著玩的!高哥,不用放心上,那東西以前有,現在真沒聽說過,好了,我們該走了!”

他們翻過小山樑后。

?丁林柱說:“玉秀,這姓高的稱自己是光棍兒,你信嗎?”

劉玉秀說:“我不太信。”

丁姍叫道:“三叔,你不信咋還說給他介紹個對像對呢?”

丁林柱說:“介紹對像?給他介紹啥對像呀,我只不過隨口說說,別說他不可能是光棍兒,就是他真是,我也不會給他扯的,咱這一家子還有兩個光棍兒沒着落呢,有姑娘還會輪到他了呀?”

劉玉秀笑道:“誰說你們家兩個光棍兒呀,是仨!”

“仨?”丁林柱笑道:“嗯,是仨,你要跟人跑了,加上我就是仨!”

丁姍笑道:“三叔,哪兒有仨呀,就是俺嬸兒現在不跟你過了,也不是仨,你至少成過家,又有了小文!”

玉秀笑道:“你再說不是仨,你四叔不也是光棍兒嗎?”

“我四叔能算得上光棍兒呀,他才多大呀?”

“他不算光棍兒算啥,他有老婆嗎?”

“哈哈哈哈。”丁林柱大笑起來,“劉玉秀,照你這麼說我家光棍真多了,不是仨,是五個!小文和丁超也是!哈哈……”

“哈……”丁姍一聽也大笑不止。

丁超也“噗嗤”笑出聲來。

“哈哈哈……哈哈……”玉秀也笑得捂住腰,“哎喲,笑死我了,你死林柱真會說,也把丁超和小文算上了,哎喲,真笑死我了!哎喲,哎喲,嘿嘿嘿……”

丁林柱笑了幾聲,看着他們笑完后說:“好了,別笑了,這有啥可笑的,你不是說沒老婆的都是光棍兒嗎?”

丁姍笑着叫道:“林柱叔,你咋這麼會說呀,你這一說,所有的小男孩兒,未成年的,都成了光棍兒蛋了!”

“嘿嘿,好了,都別笑了,這隻能說是你嬸兒說的,不能怪我!”

“俺嬸也沒說丁超和小文呀?”

“不開玩笑不熱鬧,好了,說正事,今天下午加把勁多采點兒,爭取把剩下的半坡采完,明天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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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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