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羊群中的獅子
林簫剛從樓里出來,就見本坐在門口台階上的一個穿着黑色緊身背心的紋身光頭站了起來,上下打量着林簫,道:“你是林簫?”
“是我。”
林簫點了點頭,光頭朝對面招了招手,就見停在道路那半邊的一輛五菱麵包車開了過來,光頭走到車邊把側門一扯開,朝林簫嘿嘿一笑:“請吧,別讓我們明哥等久了!”
上車后,光頭佬坐在副駕駛位,連同開車的瘦子就倆人,林簫坐在後車廂內,暗咐自己數一二三就能送這倆傢伙去見親愛的主,問題是現在夏曉然在他們手裏,自己也不能輕舉妄動。
小麵包一路向南,很快就到了南城區的地界,那光頭佬掏出一包玉溪遞了一根給那瘦子,然後扭過頭來問道:“哥們,抽不抽煙?”
林簫接過一根玉溪,叼在嘴裏點燃,淡淡地問道:“我們這是上哪裏去啊?”
“哥們你也別多問,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光頭佬神秘一笑,嘆道:“你真是夠有運氣的,去得罪誰不好,偏偏要得罪明哥,這下子你準備大出血吧!”
然後光頭佬和那瘦子齊齊地笑出聲來,彷彿林簫就是砧板上的魚肉,想這麼宰就這麼宰。
半個小時后,小麵包開進了南郊,這兒在上世紀**十年代是濱海鼎鼎有名的工業區,什麼拖拉機廠電機廠等本地龍頭企業都在這兒扎堆。不過隨着市場化程度日新月異,國營企業漸漸失去了往日的光輝,到了本世紀初,拖拉機廠宣佈破產,標誌着整個南郊老牌工業區正式走入冬天。
到現在,這兒都是成片成片廢棄的廠房,就算濱海的房地產在這幾年迅猛發展,其側重點也是城北的高新區和濱江以西的西江區,南郊一帶鮮有動靜。
不一會兒小麵包開到了一個大院子門口,開車的瘦子按了兩下喇叭后,有一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小子從一旁的傳達室跑了出來,奮力地把那扇單純靠人力推拉的老式大門往內拉,光頭佬沖那小子點了點頭,拋過去一根煙,後者笑着接住后,還不忘學電影裏的特種兵那樣敬了個手指禮。
“下車!”
光頭佬拉開車門,林簫走下來一瞧,卻見這是個不小的院子,裏面還停了一輛金杯麵包、一輛東風商務以及一輛君威,很顯然,那輛君威就是絕症男昨天開的那輛。
院子邊上有一棟像是做倉庫用的廠房,光頭佬帶着林簫從一側的小門進去,在走廊上拐了幾次后,終於來到一個面積足有籃球場大小的大房間,其他的地方都空蕩蕩的,只有靠內的一片擺放了三張方桌,桌邊都聚着一圈人,有的在喝酒有的在打牌,鬧哄哄的一片,林簫飛快地數了一下,加自己邊上這光頭佬,一共二十三號人。
夏曉然則被綁在一個木椅子上,林簫遠遠看去,那丫頭的頭髮稍稍凌亂,不過衣服還算完好,可見並沒有發生自己擔心的事。
不過夏曉然現在顯得很萎靡,本來白皙的臉上還有紅色的印子,林簫心下“騰”地升起一股怒氣,聯想到先前那個中年婦女說的話,只怕這夥人在抓夏曉然的時候,為了讓周圍的人覺得是夫妻矛盾,出手扇了這妮子的耳光。
***!
老子要宰了你們!
林簫不經意地握了握拳頭,旋即又鬆了下來,若是放在兩年前,只要給他一分鐘,僅僅一分鐘,他絕對能讓這裏除了自己和夏曉然外,不剩下任何活着的生物!
只是現在的林簫已不是當年那個打一槍換一個地方、讓全世界聞風色變卻無計可施的“影子”了,他已經在濱海住了快兩年整,可能還要在這兒繼續住一個兩年,兩個兩年,甚至更久的時間。
他必須學會權衡利弊。
思索間,那票人也看到了林簫,紛紛從地上抄起半米多長的鋼管,獰笑着朝林簫走了過來,眼神就像一群惡狼盯着一隻誤闖狼窩的小綿羊一般。
“真是一葉浮萍歸大海,人生何處不相逢那!”就見絕症男提着把西瓜刀走了過來,看着已被二十多號人里三層外三層般圍起來的林簫,奸笑道:“咱們又見面了!”
夏曉然也看見了林簫,不過她嘴巴被堵住了,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在椅子上苦苦掙扎,一個不小心整個人連同椅子一起倒地。
“曉然!”
林簫揪心地喊道,絕症男見狀冷哼一聲,道:“你還是先擔心下自己吧!”
“你到底想怎麼樣?”
林簫的忍耐心差不多到了極限,絕症男聞言臉一板,哼道:“昨天你打了老子,所以今天找了這麼多弟兄來陪你練練,讓你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至於那個小妹妹······”
絕症男朝夏曉然那邊指了指,一臉淫·笑道:“老子會和她聯袂給你現場直播一出精彩的電影!怎麼樣,夠意思吧!”
“那就快點上吧,我還要回家吃飯呢!”
林簫臉上浮現一抹別樣的笑容,這一幕若是被熟悉“影子”的人看到,他們絕對會有多遠跑多遠的。因為在他們那個世界中,影子的這種笑容被稱作“死神的微笑”。
“媽的,小子嘴硬!”
站在林簫面前的一個大塊頭忍不住,舉起鋼管就朝林簫肩膀砸來,眼前忽然一花,鋼管已經被林簫輕鬆地單手抓住,大塊頭想要將鋼管抽回,只覺得鋼管的另一端好似嵌入牆壁,無論自己如何用力鋼管卻紋絲不動。
這時站在林簫後面的一個瘦子準備偷襲,剛將鋼管舉過頭頂,就見林簫腦後長眼似的一個迴旋踢,那瘦子連人帶鋼管朝後面飛了出去,撞在了兩個同夥身上,三個人頓時成了滾地葫蘆。
“幹了他!”
絕症男怒喝一聲,看着手下們怪叫着沖向林簫,心下忽然多出了點不祥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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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哥是吧!”
林簫蹲在地上,看着如木乃伊一般躺在地上的絕症男,悠閑地抽着煙。絕症男身上啥東西也沒綁,但剛才被林簫在身上胡亂點了幾下后,手腳就變得軟趴趴的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就像一具植物人。
不遠處的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的人,都被林簫打昏了過去。絕症男回想起剛才那一幕,只覺得林簫就像一頭殺入羊群的獅子,每一次出手就會有一個人倒地,也就是一分多鐘的功夫,二十二號人全部被林簫放倒,而他自己連一根毫毛都沒被傷到。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絕症男動彈不得,顫聲問道,林簫一招手,夏曉然從椅子上站起小跑過來,林簫指着絕症男笑道:“曉然,報仇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