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尋仇的來了
林簫對這種熱情的美女向來沒有招架能力,唯一的辦法就是躲,可程依琳大有不把話說明白就休想離開的架勢,無奈之下林簫只得編了個故事,說自己年幼喪父,母親積勞成疾,弟弟天生腦殘,妹妹嗷嗷待哺,逃課是為了出去打工賺錢,夜不歸宿是因為晚上還要去夜場當服務員。
真別說,林簫那番話說得煽情,連淚珠子都擠出來兩滴,程依琳立即感同身受,她也出自一個單親家庭,母親同樣身體不好還要供自己讀書,好在程依琳從小到大一直很爭氣,讀中學那會兒就是學校的免費生,在濱海大學讀書期間也都拿到了一等獎學金。
不過麻煩也來了,程依琳大動惻隱之心后,執意要見林簫子虛烏有的家人一面,無奈之下,林簫只得麻煩正好在濱海逗留的石頭和魔女一回。幸虧“易容術”是吃飯的本領,魔女扮成了枯瘦如柴的中年大嬸,石頭則扮成了流着哈喇子的弱智弟弟,兩人前腳推着不知從哪裏弄來的大板車往小巷子裏一擺,林簫後腳就帶着程依琳登場亮相,看到了含辛茹苦靠練攤來撫養子女的偉大母親。
這下子程依琳徹底信了林簫的故事,之後對林簫大為照顧,什麼特困生補貼啦,獎學金啦申請了一大堆,而且全部都申請成功,雖說那都是學校看周萬鈞的面子給的。
程依琳在濱海大學沒太多能說話的人,校花學姐嘛,幾乎不可能有什麼同性知己,至於異性那都是帶着別的目的接近的,動機不純,所以程依琳時常來找林簫談心,而當時林簫正處在感情的糾結期,程若琳那張始終洋溢着向日葵般笑容的臉着實能治癒心裏的傷痕,這麼一來二去的,兩人算是交上了朋友。
之後,程依琳不知為何忽然提出讓林簫冒充她的男友來阻擋犯人的蒼蠅,林簫也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下來,兩人在學校里不時地牽牽手啦、在女生寢室門前象徵性地擁抱一下啦之類的,就這樣,林簫成為了濱海大學所有光棍男的頭號公敵。
附帶地,林簫連程依琳的閨蜜也認識了,比如說何詩音這三位美女學姐,她們可是一直把林簫當成程依琳的男朋友,每次碰到一起的時候,都會像現在這樣調侃兩句,而程依琳每每對這個話題既不承認也不反駁,讓林簫大感意外。
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這就是林簫對他和程依琳之間關係的判斷,其實程依琳不時會暗示點什麼,只是林簫心裏還是過不去那個坎,見程依琳裝傻,他也跟着裝傻,不過他也明白,現在像程依琳這樣長得漂亮又不拜金的女孩實在是太少了,過了這個村也許就沒這個店了。
也就是這恍惚的功夫,林簫手心一滑,一個購物袋被何詩音奪去,後者看了兩眼后立即來了精神,酸溜溜地笑道:“······文胸······內褲······睡衣······林簫,你對你表妹還真好啊!”
“那當然啦,我就這麼一個表妹!”
林簫暗咐若是再這麼被這幾個智商遠在相貌之上的美女窮追猛打,沒事也要整出點事來,朝程依琳四人笑道:“其實我正準備帶曉然去趟衛生間,你們自便!”
說著就一把扯起夏曉然準備溜之大吉,卻被何詩音一把攔住,後者不由分說地從林簫手中搶過夏曉然的胳膊,故作親昵道:“林妹妹是吧,走,姐姐帶你去衛生間!”
讓何詩音那小魔女生出了興趣,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林簫知道這位小魔女明面上是幫忙,實際定是想從夏曉然嘴裏套話。
“我帶她去吧。”
卻見程依琳難得地強橫了一把,牽起夏曉然的手朝衛生間而去,林簫心下卻絲毫沒有放鬆,程依琳可比何詩音難忽悠多了。
“喂,難以取捨了是吧?”何詩音用手肘捅了捅林簫,朝那對酷似姐妹花的背影努了努嘴,酸溜溜地說道:“根據本小姐的經驗,腳踏兩隻船的後果通常只有一種---翻船!”
“正解!”
眼鏡娘吳佩佩推了下鏡框,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林簫苦笑道:“曉然是我表妹好吧,程學姐也不是我的誰······”
“她們究竟是你的啥,你心裏有數!”何詩音白了林簫一眼,俯身查看起那一大堆購物袋,嘖嘖道:“乖乖,一下子就買了這麼多衣服······你個平時連罐加多寶都捨不得請我們喝的守財奴,能對你表妹這麼好啊,騙誰啊你!”
沒辦法,林簫在程依琳面前一直是特困生的身份,請她們喝純凈水都很奢侈了,林簫乾脆以不變應萬變,吳佩佩語重心長地冒出一句:“要殺要刮,還要看琳琳的心情!”
“沒錯!”
連惜語如金的丁倩倩都認真地點頭同意,林簫見狀苦笑一聲,倩倩大小姐啊,你安靜地呆在一旁做吉祥物就行了,湊什麼熱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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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哥,你是不是喜歡那個程姐姐?”
“想啥呢?”
林簫一打方向盤,卡宴駛離了濱海購物中心,剛才程依琳與夏曉然結伴回來時,那股親密勁兒看的林簫頭皮發麻,別看程依琳一副溫柔大姐姐的模樣,心思細膩着呢,這會兒沒準連自己穿什麼品牌的三槍都從夏曉然口中套出來了。
“哦,不過程姐姐好像很喜歡你呢!”
夏曉然朝林簫眨了眨眼睛,林簫轉開話題道:“你們剛才去了那麼久,都說些啥呢?”
“就隨便聊聊啊,她問我是不是你表妹,我說是的,她就沒繼續問了,倒是說了不少你的好話······林大哥,我可沒把你的事情給說漏嘴哦!”
“說了也沒啥關係。”
林簫答了一句,每次和程依琳撒完謊后,心裏不知為何總會有一股莫名的負罪感,與其一直這樣瞞着,倒不如徹底攤牌,到時候兩人是更進一步還是瞬間崩塌,就不是單一方面能控制的了。
不一會兒卡宴就開到昨天的家政公司附近,夏曉然要上去向公司方繳納一筆傭金,然後把自己留在那兒的個人信息註銷掉,林簫讓夏曉然先一個人上去,他自己把卡宴開進了昨天的那個停車場內。
十分鐘后,林簫來到了家政公司,這時候已臨近關門時間,家政公司裏面的人稀稀落落的,卻沒有見着夏曉然的影子,林簫到服務台問了一下,對方卻說沒有叫夏曉然的女孩來過。
這就怪了!
林簫心下生出一陣不妥,暗咐夏曉然也不可能去別的地方啊,這時候站在服務台邊上的一位中年婦女說道:“小夥子,你說的小姑娘,是不是個子大概一米六三六四的樣子,頭髮長長的,穿着一身白色連衣裙的小姑娘?”
“沒錯!你看到她了。”
“看是看到了,不過”
那大嬸猶豫了一下,把林簫拉到牆邊,小聲道:“你進來前五六分鐘的時候我正好上樓,看到你說的那個小姑娘被幾個大男人給架走了,不過其中一個男的說那小姑娘是她老婆,還說那小姑娘在外面偷人幾天都不回家,這次要帶回家去給她點顏色看看······”
手機忽然響起,林簫趕忙拿出來一瞧,竟是夏曉然的手機打過來的,他一顆心沉了下去,三步並作兩步走出家政公司來到樓梯口,按下了通話鍵,平靜地說道:“喂!”
“你就是林簫?”
電話里的聲音很耳熟,就是昨天那個絕症男,林簫眯着眼睛答道:“沒錯是我,曉然現在在哪裏?”
“你說那小丫頭啊!”
絕症男笑了笑,然後就聽到他說道:“六子,把這小妞嘴上的膠布撕開,讓她說兩句!”
“林大哥,救命······嗚嗚嗚”
夏曉然的聲音響起,不過很快變成了支支吾吾的聲音,顯然又被人封住了嘴,林簫一顆心沉了下去,道:“說吧,該怎麼辦?”
“痛快!”絕症男大笑一聲:“你現在下樓,會有人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