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1個案子
兩人並肩朝着走廊的深處走去,那裏是一處精緻的拱門,拱門的中心閃爍着微光,似乎只要輕輕的注視着就會被吸引進去。
“那裏就是……”林伯話音未落,就被他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打斷了。
“抱歉,兩位孩子。”輕浮的聲音傳來,愛爾納·華倫斯坦拍了拍兩人的肩膀,然後露出一個略帶疲倦的笑容。
“林伯,你先去開例會,我和伊斯特先回去。”愛爾納再次拍了拍林伯那已然凌亂的風衣,然後被林伯嫌棄的伸手打開。
“我知道了。”林伯說道,然後正了正肩膀的褶皺,“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隨意……伊斯特才剛來……”能看得出來,林伯希望愛爾納能表現出一副靠譜的模樣,殊不知在他第一次見到伊斯特,伊斯特就沒覺得他靠譜過了。
尤其是還有養父卡里爾的背書後……
愛爾納撇撇嘴沒有搭理林伯的話,他轉而伸出手搭在伊斯特的肩膀上說道:“想像我們從夢中醒來。”
“啊?”伊斯特愣了一下,這是啥意思,而且怎麼聽起來這麼奇怪。
“從夢中清醒,這是夢行者的能力之一……”林伯在一旁解釋道:“這裏距離出口還有點距離,使用你的能力是最快速的方式。”
“想像就行了。”愛爾納在一旁說道:“這是每個夢行者的必修課,就像每個小姐都要學着自己搖屁股一樣……”
“咳咳。”林伯打斷了愛爾納的胡言亂語。
伊斯特聽到愛爾納的話也不由得嘴角一抽,但看着隊長那副嚴肅的模樣,他也只好在心裏開始想像,想像自己和一個大男人從夢中醒來。
隨着他的想像,某種抽離感迅速傳來,四周的一切也迅速的開始變幻,如同閃動的銀河一樣飛速的流逝,然後在短短的幾秒鐘內伊斯特就感覺到了某種落地感,就好像剛剛坐了過山車一樣。
而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從辦公室的扶手椅上醒來了,身前則站着一臉微笑的愛爾納。
“幹得不錯,很平穩。”愛爾納笑着評價道,“對於初學者來確實是很有天賦了。”
“這麼快?”安里的聲音同時傳來,她手上還拿着一個精巧的小茶杯:“我還以為要用醒夢茶了呢……”
“這又是你給綠茶起的新名字?”愛爾納扭頭看了一眼:“很俏皮的名字。”
“但我們該出發了。”另一個聲音傳來,聽起來頗為冷清,伊斯特扭過頭看見了一位靠在牆邊的男子,他的臉色蒼白手上還抱着一把銀白色的釘刺劍。
愛爾納見狀點點頭,伸出手一把將伊斯特拉起來,然後邊走邊說道:“他是格林·法司洛,二階哨兵,有點性冷淡的傢伙。”
伊斯特抿了抿嘴唇,而跟着的安里則無奈的搖搖頭,只有被討論的對象法司洛面無表情,他看着愛爾納就好像看着一具屍體一樣,其實也不光光是愛爾納,他看着所有人都是一副表情。
四人快步走下蘇格蘭場的樓梯來到後院的馬車場。
“格林你來駕車。”愛爾納說著拉開了馬車后廂跨了進去。
等着伊斯特和安里都坐上馬車后,愛爾納掏出一副懷錶大致掃了一眼后說道:“言簡意賅的講一下案情。”
案情?伊斯特愣了一下,他沒想到第一天就能碰到案子,會是超凡案件嘛?還是說只是普通的……
“不要一副驚訝的模樣。”愛爾納開口說道:“這種事情就和某些事情一樣,總有第一次的,
但後面你自然而然就習慣了。”
安里捂着嘴輕笑起來,而伊斯特則嘴角微微抽動一下,你每次說話都要這麼奇怪嗎?還是說你就是在開車?
“通報案情的是一位白教堂區的神父,他聲稱教堂的修女受了惡魔誘惑,另外還有幾個孩子在一旁佐證了他的言論。”
“所以證人是幾個孩子?”安里奇怪的問道:“人證不是最起碼要求是青年嗎?”
伊斯特聞言也點了點頭,連十四歲青年人都不是的孩子,其證言在某種程度上會被歪曲吧?
“因為這起案子已經被上報了幾次了。”愛爾納攤了攤手:“當然,主要原因是上頭的幾位認為可能會和開膛手的案子有關。”
“開膛手……”伊斯特嘀咕一句,這起案件他也聽過,一位神秘殺人犯在白教堂區連續殺害了十幾位少女,其中甚至不乏孕婦,也多虧了他,讓蘇格蘭場的普通警察們不用在夜晚巡邏白教堂區了。
現在想來,能躲過幾次搜查的開膛手,應該是一位超凡者吧?
伊斯特思考的功夫,安里和愛爾納還在交流着案情。
“兩起案子感覺除了事發地點一樣外就沒有什麼聯繫了啊?”安里不解的說道:“就算真的有關,那不是應該也有受……”她的話說了一半,沒事咒別人死確實不太禮貌。
“這我就不清楚了。”愛爾納搖搖頭:“感覺最多是一次夢魘入侵的小規模污染吧?”
“污染和夢魘?”伊斯特沒想到自己又聽到了兩個新名詞,他好奇的看着愛爾納。
“夢魘是入侵夢境的怪物,這也是超凡者小隊需要對抗的傢伙。”愛爾納開口解釋道:“它們就像老故事裏的幽靈,在入侵夢境的同時會讓普通人陷入瘋狂。”
“這種瘋狂被我們稱為污染。”安里接過話茬說道:“不過也有超凡者認為被污染是種榮幸,這種病態的傢伙……”說著,她還微微撇嘴,很明顯她不怎麼喜歡這種人。
“開始的污染只會讓人瘋狂,而隨着污染的深入,會把現實中的人變成怪物。”愛爾納說著從風衣口袋裏捏出一根捲煙。
“不介意吧?”雖然這麼開口詢問,但他還是自顧自的用火柴點燃了煙頭。
這讓安里皺着眉頭打開了馬車的窗子,順帶還瞪了愛爾納一眼。
煙草味有點刺鼻,是很明顯的劣質捲煙的感覺,伊斯特挑挑眉,他沒想到作為一個超凡者小隊的隊長,愛爾納居然會抽這種劣質捲煙。
要知道,就連蘇格蘭場的普通警探都選擇一先令一根的中等煙。
至於督察們?看看卡里爾就知道了,成功人士選擇的向來是煙斗。
談話的功夫,馬車已經來到了白教堂區。
推開車門,愛爾納把半截煙頭摘下扔在水窪里,然後用皮靴在上面踩了踩。
“應該就是這裏了。”安里看着眼前略顯破敗的教堂說道。
臨近中午的倫敦,太陽才將將從烏雲里探出腦袋,點燃了半邊天空的同時還正好投下鮮紅的光芒灑在教堂旁的花園裏,就好像為這破敗的地方潑上了一層鮮血,火紅的花朵反射的陽光,帶着些許妖艷。
伊斯特鼻子輕輕抽動,他聞到了一股難聞的氣味,就好像什麼東西爛掉了一樣。
當然,愛爾納等人自然不會在意這些,在隊長的示意下,格林走上前敲了敲教堂略顯殘破的木門。
發出的砰砰聲甚至還濺起了些許灰塵。
“是誰?”
沙啞的聲音傳來,似乎還帶着些許驚慌失措,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伊斯特感覺自己聽到了些許瓶瓶罐罐被碰倒的聲音。
愛爾納微皺眉頭,他輕輕嗓子說道:“蘇格蘭場第七小隊。”
“蘇格蘭場?!”
似乎是聽見了這個名字,沙啞的聲音突然上揚了一些,然後隨之傳來的就是略顯沉重的腳步聲。
“吱呀。”教堂的木門被推開,一個滄桑的老者探出腦袋,不知道是不是走的太急,甚至還在微微喘氣,而隨着他推開門,一股更濃郁的味道從裏面傳來,不知道是腥臭味還是什麼東西腐爛了,知更鳥小隊的所有人都皺緊了眉頭。
“咳咳,您好,蘇格蘭場第七小隊……”站在前面的安里繃著臉和老者打了個招呼,然後有些畏懼的伸出了手。
“啊!“老者見到安里眼神微亮一下,然後也伸出了自己的手:“我是瑪莉卡教堂的神父約瑟·馬肯斯。”
愛爾納見狀不做聲色的走到安裏面前,打斷了握手的環節。
“我是隊長,愛爾納·華倫斯坦,是你報的案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