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異數
為首的人舉着傘穩穩的向冰藍走來,西裝革履,身材修長。
他上前一步,把冰藍打量一番,而後滿意地點頭。
這個人根本不把冰藍的反應放在眼中,帶着支配一切的高傲和自信,一看就知道這樣的人,有着另一層位高權重的身份。
“你,似乎有些不同,”他說。
威嚴的面容略有審視性:“你叫什麼名字?”
冰藍前進一步,面容平靜,來這裏才有的那麼一點點人氣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人顯得格格不入,站在那裏同樣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你是哪一方的人?”冰藍問出了她今天的第一句話。
腦海裏面所有的記憶都沒有面前這個男人的影子,她的出現開始改變着一些事情,讓故事線朝着她未知的領域快進着。
男人低低的笑了一聲:“有意思,有意思。”除了這句話就沒了其他的。
包圍圈一點點縮緊,冰藍看了一眼她身後走過來的夥計和花兒爺他們,轉過頭又問了一遍:“你是誰的人?”
男人根本沒把冰藍的問話放在眼裏,擺擺手,他身後的人動了起來。
混亂又嘈雜的鬥毆,在根本不可能出現的高速公路上上演。要是以往的冰藍會很興奮、很激動還會翻幾個白眼,此刻還沒消化掉那些壓抑氣氛的她站着沒動,就平靜的看着她面前同樣沒動的男人。
身影閃過,啞巴張沖了出去,他動,男人身後的兩個人同樣動了。
交手的瞬間,原本在她面前沒動的男人以一種詭異的速度來到她的面門,伸手朝着她的脖子抓了過來。
訝異男人的速度,冰藍往後退了退,退出男人可抓範圍,不解的再問:“你是誰的人?”她對這個問題有某種執着。
青天白日出現黑衣人,她看得很清楚,這些人身上都別著槍。目前大家都在用最原始的方式鬥毆,還尚存一絲理智,一會呢?這些人就不怕嗎?他們的依仗是什麼?
一招落空的男人,詭異的出現在冰藍後方,有着敏銳洞察力的冰藍沒有去硬碰硬,她對這個男人有探索的興趣。
這個人有古怪,他的速度不是傭兵或者正常人該有的速度,甚至比啞巴張還要快上一些。
當然,兩次躲過抓捕的冰藍也引起了男人的好奇,從他那不可思議的表情里,就能知道,這人很少有失敗的時候。
前後兩分鐘,兩人互相試探十幾招,男人先停了下來。
“一個盜墓組織,還能有你身手這麼好的人?”男人語氣里略帶輕佻和些許的看不起,對冰藍滿是審視。
冰藍聽后心裏有了底,這人不是這個行當里的,甚至對於他們從事的行業,有着輕視和不屑一顧,說白了就是看不上他們這樣的人。
男人看冰藍無動於衷,又一次出手,這次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拋開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冰藍多以躲閃為主,這是她來到這裏遇到的實力最強的一個人。
不是她打不過,也不是她制服不了面前的人,她想看一下這個男人的極限在哪?速度會不會一直這麼快?在她不了解的領域,是不是還有一些更強大的人存在?
其次也是有些能力她不能用出來,在她不了解一些事情的前提下,最好不引起一些人或者勢力過多的關注。
十多分鐘過去,男人的速度開始有了非常明顯的變化,周圍的打鬥似乎接近了尾聲,遠處的警笛聲離他們已經不是很遠了。
像是有着某種默契,兩方人做的都是見不得光的事情,誰也沒在這個時候為難誰,各自攙扶着自己的夥計和人手,回到自己的車子裏面。
打是不可能打起來了,她想,肯定有好心人報了警,不然大雨天警察出來幹什麼呢?
暗搓搓用掉一根追蹤頭髮,冰藍想:不說是誰也沒有關係,終究會知道的。
男人臨走時,看了冰藍一眼,然後頭也沒回的回到自己的車子裏面,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袈裟把司機攙扶到前面的車子上,和花兒爺兩個到了冰藍所坐的車子裏,幾個人沒有說話,本也都不是多話的人。
冰藍一直用神識鎖定着後面的車輛,後面的人在路過第一個出口的時候下了高速,並沒有窮追猛打的意思。
“爺……他們下高速了。”袈裟說。
花兒爺沒有說話,一直發著什麼,車裏只有他按動手機的聲音。
冰藍想把衣服烘乾,抬起手還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天的事情給她提了一個醒,這世上也不是所有的人都盜墓,要經常生活在地下,會遇到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
這是個完整的世界,不是故事,不是書,還是有另外一些人的存在,普通的,不普通的。
“那人像在試探你。”啞巴張開口。
冰藍拉回思緒,仔細回想一下,或許是的,她暫時不知道對方的信息,無從下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怎麼說,只能沉默以對。
冰藍醒過來的變化解雨臣和啞巴張都能看得到,感受得到。兩個人不知道怎麼開口,或許是有人在不好開口,車裏安靜的很。
車隊什麼時候出發的冰藍不知道,她醒過來到了哪裏也不曾問過,中途在武漢停了幾個小時,在醫院給受傷的人處理傷口,上了葯,有不能下地的被留了下來。
上車前她看過一眼剩下的五個人,都是有福氣的人,不下地也好,命就留了下來,上車的那些還不知道最後能回來幾個。
到達南坪的時候已經很晚,住的地方是提前安排好的,賓館的三樓被解當家全部包了下來。
另外的隊伍不在這裏,不知道是進了山,還是沒有到。
她暈過去的這幾天,後續的合作還有安排沒人和她說,她也不想問。
廣西這個地方又熱又潮濕,吃食很有當地特色,扣肉、白斬雞、清蒸魚、粉、粥、酸野的種類就有好幾種,加上人多,菜多,吃起來蠻上頭。
再她開始嗦第三碗粉的時候,一雙筷子夾着扣肉送到她的碗裏,冰藍抬頭看了一眼給她夾菜的啞巴張,低頭把肉塞進嘴裏,繼續嗦粉。
不管碗裏多出雞腿還是青菜,只要是給她夾的,冰藍全部吃了下去,安別人的心,也表明自己沒有變。
“出去走走?”冰藍建議。
啞巴張站起身,來到冰藍身邊,兩個人一起往外走,到門口被袈裟攔了下來:“爺讓你們吃完飯上樓……”指了指樓上。
冰藍無奈,其實她暫時還不想討論這些,怪煩的。來到樓上,看着不停敲擊鍵盤的男人,她就知道這人沒有下去吃飯。
花兒爺抬了一下頭:“你們先坐,馬上就好。”
“你下去吃飯,我們出去溜達一圈。”
花兒爺把電腦轉向兩個人:“先來看看這個。”
冰藍不明所以,啞巴張走到電腦面前,熟練地瀏覽起來。
“這是今天那男人的資料?”
花兒爺點頭。
“這麼容易就到手了?”
花兒爺又點頭。
“他的速度很快,全部發力能勝過啞巴張,這和資料上介紹的有出處。”
“那些不重要,你看他所屬的公司。”花兒爺道。
啞巴張快速的往下拉,當鼠標停留在一行英文字母的時候:“這是克里斯的人。”
花兒爺點頭,像被什麼困擾着。
“你想知道他們為什麼一直把手伸向國內?”
花兒爺點頭又搖頭。
冰藍想了一下:“或許和那個青銅盒子有關,雖沒有見到實物,材質應該和張家守着的東西有關係。”
“他們到底再找什麼?”
花兒爺的發問,沒人能給他那個答案,因為這裏的三個人都一知半解的。
“你帶這麼多人過來,是想提前參與進去?”冰藍問。
解雨臣不說話,他的心思似乎沒在與冰藍談話上,他不說冰藍猜不出這個人的想法。
是她的出現把解家拉下了水,於情於理她都不能撒手不管:“有什麼是我需要做的,你直接告訴我。”
解雨臣點頭,看了一眼啞巴張,似乎想說什麼。
“他有問題?有需要他去做的你直接說,你這樣別人是猜不到的。”
啞巴張點頭,認可冰藍說的話。
“冰藍,你身體是不是出了問題?”
冰藍一開始沒太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琢磨了好幾遍,估計和她突然昏迷有關,模稜兩可的說:“是有點問題。”
“能解決嗎?”解雨臣問。
“能的吧,我不知道。”這話回答不回答好像一樣,可她確實弄不清楚自己現在屬於哪個範疇?人?妖獸?神獸?還是什麼她不知道。
“那……你會和霍家姑姑他們……”
這話冰藍可不愛聽,語氣微冷:“頂多也就從哪裏來回哪裏去,你想什麼呢?我又沒吃什麼長生丹藥。”話是這麼說,也不知道某一天這孩子看她變身的時候會不會嚇死?所以對於她身體的問題,她還真需要上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