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回 漿晶石飛打行屍，滅行屍3昧真火

卻說那曹家寨中，天寵等在寨主家飯食已畢，天行不食，都坐下來喝茶。天寵問道：“師傅，你今天除行屍如何？”玄靈子就把自己看起屍房屋如何犯凶煞，如何尋找行屍窩巢述說一遍，道：“徒弟呀，師傅已發現行屍躲藏之穴，由於不知內情，沒能輕易進去，待天黑我再與行屍鬥法一次看看如何，摸摸行屍根底，再做道理。”天寵問道：“師傅，一會天黑，徒弟想與師傅同去，以確保師傅安全才是。”玄靈子道：“不用啦徒弟，我已接觸行屍一次，雖然它很兇狂，但我有治服它的把握，倒也無妨。你兄弟二人，明天還要除妖，今晚休息才是。”天寵也無活可說。

天慢慢的黑了下來，外面一切寂靜，聽不見行屍的嚎叫，整個山寨靜的無聲無息，就如時空停流，也恰如地球停止了轉動。夜，靜的嚇人，天黑的靜謐，讓人思起行屍，就瑟瑟發抖。

玄靈子四人，也在堂屋靜聽屋外的聲響，時光就像停止不動一樣，讓人繃緊神經，屏住呼吸，進入無盡的遐想當中。

時光慢慢的，慢慢的來到亥時，就聽大街上一聲鬼叫，瞬間行屍的嚎叫之聲傳遍全寨。玄靈子道：“你們三人回后屋，保護好家人，早些休息為好！”三人起身回后屋休息不提。

再說那玄靈子，整束兜囊，閃身出得門來，架起趁腳風來到大街，舉步向行屍的嚎叫聲走去。天色黑暗，遠處只能聽到瘮人的嚎叫聲，不見半點鬼影。

玄靈子壯着膽子，慢慢的前移身子，隱約見那三行屍，而行屍開有夜眼，早就看見了玄靈子，就撲將過來。玄靈子一見，這次三屍分開距離，不好用硃砂再打，就拿出一隻黑驢蹄子，朝邊上的行屍打去，這黑驢蹄子真准，不偏不倚，嗖的一聲，正打在那行屍的面部，就見火星四射，把行屍擊倒。玄靈子剛想上前貼符，那兩個行屍飛轉過來，要抓咬玄靈子，玄靈子哪敢怠慢，急跳出圈外，同時抓出一把硃砂，想把二行屍擊倒，可是僅打在前面一個行屍身上，紅光一閃，行屍被擊倒在地，這時被黑驢蹄子擊倒的行屍，也慢慢的爬了起來，向玄靈子撲來。兩位行屍凶相畢露，舉起四爪，一齊向玄靈子抓來。情急之中，玄靈子拔出桃木劍相迎，兩屍四爪要抓開桃木劍，就見桃木劍靈光一閃，啪……的一聲，把行屍爪彈回，行屍也被擊退一步。

這時另一隻倒地行屍，也慢慢爬起。三隻行屍，圍住玄靈子就抓，就咬，玄靈子那裏防得過來，急縱身白光一閃，跳到半空。三行屍見抓他不到，就要反身回走。玄靈子又回落地上，三行屍聽見身後有人，轉身又去抓他，相互撕鬥了起來。玄靈子又被三行屍圍在中間，情形急促，不得已，又跳到空中。三行屍又抓他不着，轉身要回，玄靈子掏出漿晶石，念動真言，漿晶石一變為三，甩手打去，嗖……的一聲，就見亮光一閃，一隻打在行屍頭上，二隻打在行屍肩頭，三隻打在行屍背部。漿晶石力大，三行屍同時被打，屍身都向前撲倒在地，就見頭被擊壞的行屍，傷口無血，很快長好復原。玄靈子剛想上前貼符，就見三行屍慢慢起身，又向他撲來。

玄靈子暗想，這行屍已成靈物，傷殘對它無用，今晚已斗它多時，暫無好法拿它，不如明天白日再處，我在半空看它都做些何事，在看它是否回歸破窯。想到這，縱身跳到半空，三行屍見他又起，就轉身嚎叫着，向寨內走去。

玄靈子又升高身在，半空中靜靜的跟在三行屍背後，

就見那三行屍，這裏叫叫，那裏嚎嚎，這家大門推推，那家大門搡搡，折騰到天將放亮，就一起急速的回到破磚窯內，被玄靈子在空中看個真切，閃身回到寨主家院子，收了趁腳風回到堂屋，盤膝落座，坐起禪來休息。

次日早上，天就陰暗下來，不多一時，就陰雨連綿。雨下得很大，玄靈子四人，只能在堂屋吃茶閑聊。玄靈子問寨主道：“寨主，你寨再向北行，可有妖鬼？”寨主道：“我寨已處邊陲，再往北五十里，就歸四川布政司管轄，沒聽說有什麼妖鬼。”玄靈子噢了一聲道：“往西可有妖鬼？”寨主道：“往西太遠，也沒聽說有妖鬼怪物，就是東邊有妖吃人。”天寵問道：“向西有路可走否？”寨主道：“向西有一條大路，但全在山間穿行，雖山高路險，騎馬行無礙。”天行站起身來說道：“看這天氣，下起雨來，就不停下來，讓人煩悶！”天寵也站起身來笑道：“黃哥，悶啦？我看下雨挺好，我等也歇息一日，養足精神，好去降妖！”天行也笑道：“我看你比誰都急，一會站一會坐的，就是嘴硬！哈哈……。”玄靈子道：“我們都急呀，急也無用，還是坐下來，等雨停再說！”二人坐了下來。

外面的雨還在下着，沒有一點停的意思，一直下到申時方止。寨中家家戶戶早已關閉門戶，街上無半個人影。

黑暗很快就降臨到山寨，戌時一到，就聽寨內，又有鬼聲嚎叫。陰深黑暗的雨夜，更加恐怖嚇人。玄靈子對寨主道：“寨主，能否給我找來火把或蠟燭一用？”寨主道：“仙道，找火把蠟燭何用？”玄靈子道：“在過一會，待那三行屍寨內吵鬧，我用此空隙，探探行屍所住之穴，為我下一步除它，打個基礎。”天寵忙道：“師傅，這何用火把蠟燭，我有夜明珠在此，陪你前去就是。”玄靈子笑道：“可不是，我怎把這事給忘了，好！亥時我倆躲開行屍，架雲前去。天行在這保護寨主一家就是。”天行道：“老道，我也想去看看！寨主家沒事。”寨主一聽心裏害怕，道：“天行師傅，我倆還是在家多好，外面潮濕黑暗，也不方便。”玄靈子道：“天行啊，我原本一人前去，沒火把蠟燭，如何看穴，天寵有夜明珠，方讓他往，人多我怕漏底，你就別去了吧！”天行答道：“老道放心，我在此等你們回來就是。”

已近亥時，那三行屍在寨中狂叫，滿山寨遊逛，砸東撞西，嚎聲連連，陰深可怖。亥時一到，玄靈子和天寵出得門來，玄靈子架趁腳風在前，天寵架雲在後，很快就來到後山，按落雲頭，二人腳落在地，舉步向那荒草之中的倒塌古磚窯摸去。

這裏雨後，更加陰森幽靜，涼風吹來，一陣陣寒意，陰氣襲來，讓人毛骨悚然，頓感顫慄。天黑的不見五指，夜靜的萬籟俱寂，無半點聲響，不時傳來蒿草微動的聲響，更是可怖。

二人慢慢來到第二口塌窯，在窯門邊，天寵一手拿鞭，一手拿出兩隻夜明珠，二人俯身進入窯洞之內，那夜明珠亮如白晝。就見裏邊空空，右牆和窯蓋已塌，向左再看，此窯於三四窯相通，在二三窯之間，有一處平地，已被三行屍壓平，躺卧之印尚在。三四窯之間，僅有一小洞可以爬過。別無它物可觀。

玄靈子用手一招，二人出得洞外，架雲回到寨主家，按落雲頭，開門進到堂屋，就見天行和寨主還在等他們。

寨主見二人回來，道：“仙道，你二人快請坐，喝茶歇歇則個。”二人落座，玄靈子道：“無量天尊，累道也不累，只是滅那行屍，還需費些方法。”寨主道：“只要仙道製得住它，我就代全寨感謝各位啦。”玄靈子道：“好說！好說！寨主回房歇息，我等明日還有除妖捉屍之事，也歇息啦！”寨主聞言抱拳一禮，轉回后屋安歇。玄靈子三人，也盤膝坐禪歇息。

翌日，晴空萬里，天寵天行二人收拾好行囊，玄靈子和寨主送二人出屋，就見他二人閃身跳入空中，架雲不見。寨主看見后，被驚得目瞪口呆，然後連連叫好，道：“好！好！真好！仙道，他倆是怎麼走的？”玄靈子道：“他二人這是架雲而去，沒這本事如何降妖！”寨主笑道：“真好！你等都是能人，何愁行屍不滅，妖怪不除啊！哈哈……，讓我心裏有底也，哈哈……。”寨主長時間沒有笑容，今天一見天寵二人架雲，心裏舒服，把往日的積悶，用兩聲大笑發出，身子頓覺輕鬆很多。

寨主陪玄靈子回到堂屋落座，忙為玄靈子更換新茶，玄靈子喝了一口茶道：“寨主不用太過忙勞，一會貧道也出去試一次，看能否除去行屍。”寨主道：“你們都去忙着降妖的降妖，捉鬼的捉鬼，我現在心情大好，我在家準備酒菜，待你三人回來，一起吃酒！”玄靈子答道：“好說！好說！”然後備好行囊，告別寨主，架起趁腳風就走。

話說那天寵二人，架雲少時就到那處山地，按落雲頭，二人又仔細尋找起來，尋了多時不見妖怪蹤影，正在煩悶。就聽遠處有人說話，二人藏起身來觀看。就見山下走來二人，人身狼面，手裏都拎一把大刀，相貌醜惡，怎見得，但見——

人身狼面二丑妖，頭髮披散身不高。長嘴寬大犬齒露，一個駝背一彎腰。一個長衫不穿褲，一個短褲不穿襖。邋裏邋遢步履輕，面帶兇殘爪如刀。

走在前面的妖精道：“兄弟，今天又應是三大王巡山，它不來，抓我倆頂替。”後邊那妖道：“讓來就來唄，不來怎好。”前面的妖精道：“好在天已過午，巡山也已結束，我倆回洞如何？”後邊那妖道：“回洞就回洞，走！”二妖在前，天寵二人遠遠隨後，就見二妖走到一片濃密高深的蒿草中不見。

天寵二人來到近前，就見蒿草中有一大石板，平鋪在地上，周圍全是濃密的蒿草，蒿草最深最密處，有踩過的痕迹，二人扒開蒿草，就見一個深溝，跳下深溝，回身就見一洞口，天寵小聲道：“黃哥，你先上去藏好，我叫陣后也上去，這裏太窄，不便與他打鬥。”天行答應一聲，閃身就走。

天寵見天行已去，對那洞口喊道：“妖精，快些出來受死，不然打進洞去，一個不留！”喊后，起身來到半空觀看。不一時，就見洞門一開，出來三個妖王，還有十幾個小妖跟隨其後。

黑風大王站在洞口一看，天寵站在半空，也縱身跳到空中道：“你是何人？來此叫陣！”天寵道：“我叫張天寵，來此就是降你這妖孽！你是何方妖孽，在此危害人世？”那大王道：“我本此洞洞主，黑風大王是也！你有何神通，說此大話！”天寵道：“我沒有神通，但擒你易如反掌！”大王道：“你自來送死，就休怪於我，先拿你回洞吃酒，何不快活！”言罷，舉開山斧就剁，天寵閃身躲開，提雙鞭就打。大王揮斧隔開雙鞭，推斧一抹，向天寵前胸抹來，招式有急又險。天寵撤身讓過，左手鞭左掃，快似閃電。那妖王也撤身躲過，舉斧左劈，迅疾而至。天寵右手鞭一擋，左手鞭刺出，直奔妖王前胸，凌厲迅疾。妖王撤斧右擋，天寵右手鞭迅疾砸下，那妖王急揮斧架開。兩個在半空打鬥起來。

此時雲霧飄蕩，狂風四起，飛沙走石，暗無天日。只聽得兵器的撞擊聲，震耳欲聾，怎見得，但見——

半空兵器響，相撞閃星光。只見雲霧動，不見身影藏。雙鞭催風速，斧走帶風狂。飛沙眼難睜，人妖各爭強。

兩個大戰三十來個回合，不分勝敗。妖王暗想，他力大我如何勝他，不如叫上二三大王，我三個圍住他，擒他吃酒不是更爽。

想到這就跳出圈外，喊道：“二三大王，何不與我一起擒他下酒！”黑氣大王和黑霧大王，一聽大王叫他倆參斗，就各提一把大刀，縱身來到空中，圍定天寵就砍，黑風大王也舉斧劈來。天寵武動雙鞭，毫無畏懼，兵器的撞擊聲更響。

天行見狀，也急出彎劍來戰，這一場混戰，直斗得天昏地暗，鳥雀歸林。天寵戰黑風大王和黑霧三王兩妖，天行戰黑氣二王一妖，雙方各顯神通，大戰十多個回合，不分勝敗。天寵暗想，天已暗下，今天也無勝算之機，就跳出圈外道：“黃哥，天時已晚，我二人明天再來除它如何？”天行聽到天寵喊話，也跳出圈外道：“天寵兄弟，我們走！”二人閃身化一道白光而去。

黑風大王等也不追趕，按落陰雲，回到洞中，落座后說道：“那與我打鬥之人，力大鞭沉，我雖力也不小，比起他來還有差距，也不知如何是好！”黑氣大王道：“大王，這有何難，他雖然力大，但手腳不多，明天他如再來，大王先戰他一時，我和三弟再輪番戰他。如那使彎劍的參戰，我一個抵住，大王和三弟，還有眾妖戰那使雙鞭的就是，我想勝方在我。哈哈……。”黑風大王一聽，頓覺高興，道：“就聽二大王的！哈哈……。拿酒肉來，我們一醉方休！哈哈……。”時間不大，有嘍啰端上酒肉，群妖開懷暢飲不提。

話說那玄靈子，架起趁腳風，轉眼來到後山，按落風頭，站那靜聽一會，沒有什麼異響。玄靈子高抬腳，輕落步，慢慢的來到第二個廢磚窯口前，探身聽了一下，窯內有鼾聲傳出。他輕聲進入窯洞，看后就是一驚，三具行屍，就看見兩具在哪裏酣睡，鼾聲如雷。按寨主所言，高身的應該是曹小，矮個的就是曹沒，-不見曹生那裏去了。

玄靈子心想，我先滅掉這倆具行屍，再找那具也不遲，就算找它不到，除它一個也好對付。想到這，從懷裏掏出兩張符，拿在手中，口中默念真言，把一張符拋在空中，用手一指高個行屍，符自動閃去，貼在行屍額頭，就見那行屍，鼾聲全無，躺在那與死屍無二。

玄靈子又默念真言，把另一符拋起，一指矮個行屍，那符瞬間就去，貼在那行屍前額，這具行屍於那具行屍一樣，無聲無息，僵直不動。玄靈子又念動咒語，祭起三昧真火，一指行屍，兩隻火球飛去，把行屍和破磚窯點燃，玄靈子出的窯外，你看那三昧真火，但見——

烈焰騰起直衝天，火勢熊熊泥土燃。白色火焰泛紫光，三昧真火不虛傳。

就聽兩具行屍，在火中嚎叫，慘烈之聲，讓人心驚膽顫，一會就無聲無息。待大火燃燒兩刻鐘后，玄靈子收了三昧真火，站在窯門，向里一看，見兩具行屍，已化為兩具灰骨，才放下心來。

玄靈子開始尋找另一具行屍，心想第一口窯已塌陷，就如不在，二三窯相連，只有去第四口破磚窯看看，在與不在再說。想到這，手拿桃木劍，舉步向四磚窯走去，還沒來到窯口，就聽窯內有行屍嚎叫。

原來，曹生行屍，今晨就到這住下，酣睡中猛然聽到夥伴嚎叫，起身就見，間洞往這裏躥火，過不去，窯外大大的太陽，也不敢出窯，急的它在窯內，亂叫，亂打，亂撞，歇斯底里的嚎叫。

卻不知玄靈子如何除盡行屍，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