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脈覺醒（下）
女人觀察了秦陽一陣，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她的身高在一米七以上，修長筆直的雙腿穿着黑色的薄絲襪。
她踩着噠噠作響的高跟鞋走到秦陽的面前，鼓脹的胸口快要貼到秦陽的胸膛，成熟女人特有的體香混合著淡淡的草藥氣息鑽進秦陽的鼻尖，撩撥着秦陽的心弦。
秦陽臊紅了臉，連忙後撤一步，拉開了和女人的距離，誰料他的動作卻引來了女人咯咯的輕笑：
“脫衣服。”
“脫。。脫衣服？”秦陽嚇了一跳，不自覺雙手捂住了胸口。
“咯咯咯，體檢啊，不脫衣服我怎麼給你做檢查？”女人左臂環抱身前托着右肘，右手食指點着下巴，她的右耳上戴着一個蛇形的耳墜，眼神嫵媚地看着秦陽。
“。。。。。。”
秦陽覺得自己被調戲了。
“我是奇點研究所生物研究組組長兼醫療部主管，巫姑，你可以稱呼我巫姑組長，”停頓了一秒，“當然，你也可以叫我巫姑姐姐。”自稱“巫姑”的女人俏皮地對秦陽眨了眨眼。
“組。。。組長，我真的。。。需要脫衣服嗎”秦陽怕自己又被捉弄，再次確認道。
“嘖，沒趣。”見秦陽沒有叫她姐姐，撇了撇嘴，巫姑轉身坐回了辦公椅，用手指着立在旁邊的豎狀儀器：
“站上去，記得褲子也要脫哦。”
“褲。。。脫褲子？”秦陽張大了嘴巴。
“當然，不過你可以保留內褲~你在害羞什麼？我還以為你這穿着打扮是個暴露癖呢~”巫姑扶了扶自己的金絲眼鏡，笑道。
看着對方不像是在開玩笑，秦陽只好不情不願的解開軍大衣的排扣，脫掉保暖秋衣褲，穿着四角平底內褲站到了巫姑手指的儀器上：
“我是睡覺的時候被門吸進來的，我不是暴露狂。”
“不用解釋，我明白的，”巫姑瞟了一眼秦陽下體，“本錢不小嘛，站着別動，儀器會自動採集分析你的身體狀況，這需要一點時間。”
秦陽漲紅了臉，感覺自己不幹凈了。
“趁着檢查的時間，我來向你說明一下我們研究所的工作好了。”巫姑盯着儀器側面的顯示屏，邊拿筆在速記板上記錄。
“我們研究所主要的工作是研究並維持時間線的正常運轉，這裏所稱的時間線並不是真的一條線，而是一個概念的統稱，如果以宇宙的形成作為一個節點，再往前追溯是不可知的時間起點，我們稱之為奇點，這也是奇點研究所名稱的由來。
“時間是玄妙的，它的起始和終末都是無法計量的，是神靈的領域，
“我們一般認為時間線的總體是往前推進的，用你能聽懂的說法，時間就像河水，有風平浪靜的平穩，也有波濤洶湧的猛烈，如果流經途中遇到礁石，還會形成漩渦，甚至發生意外，嚴重的還會改道，但終歸是要流向大海的。而在時間長河中，時不時會出現一些礁石，這些礁石用現代科學的說法叫做時間蟲洞，通俗的叫法是穿越，穿越的發生有些是自然形成的，有些是人為造成的。”
巫姑用手勢示意秦陽轉個身，接著說道：
“我們的工作就是研究礁石形成可能對時間長河造成的影響，而成立調查組，就是為了查明礁石具體所在並將其從時間長河中清除，以免造成河流的改道。你應該接觸過有關穿越的信息吧？”
秦陽想起了自己看過的《尋X記》、《穿越時空的XX》等影視和小說作品，
點了點頭。
“這類作品近年來頻繁的出現，也是說明時間線出現了越來越多的不正常，從而映射到了現實世界，目前影響還只是表現在荒誕不經的故事當中，如果繼續放任不管，很難預料之後會發生什麼變化。”
“基本體檢結束，除了有些缺乏鍛煉，沒有什麼大問題。”巫姑關掉儀器，看了看速記板上的記錄，作出總結。
整天宅在房間裏碼字，那肯定缺乏鍛煉，秦陽有點尷尬。
“接下來躺到那張床上去。”巫姑指了指房間左側擺放的那張手術床。
“要。。。要做什麼？”秦陽有些害怕，又想起了生命危險這個詞。
“調查組的工作是派人到時間長河中去找出那些礁石，這不是普通人的身體能夠承受的，所以需要通過覺醒實驗激發血脈中的能量。”指導着秦陽躺到了手術床上，巫姑將各種管線連接到秦陽身上，最後拿過氧氣面罩扣住了秦陽的口鼻。
“我還有一個問題，”秦陽舉手，隔着氧氣面罩瓮聲瓮氣的說道：
“這種手術就組長你一個人做嗎，不用助手什麼的嗎，還有對我的身體會造成什麼危險嗎？”
“滑頭，你這是兩個問題”
“如果是別人做，那至少需要一整個醫療小組的人進行配合協同，而且有不小的風險，但我不需要，因為——
這個覺醒手術，就是我發明的！”
巫姑將一管散發著瑩瑩綠光的藥劑緩緩推進了秦陽手臂靜脈。
“蒙木提取液，在覺醒過程中你會遇到各種幻象，它可以幫助你穩定心神。”解釋了一句，巫姑按下了連接秦陽身上管線的機器開關。
“所謂覺醒，就是將你血脈中深藏的一些東西激發出來，在我們人類的歷史中，時間長河裏誕生了許多強大的存在，祂們或多或少影響或者說污染了一部分人，而這部分影響或者污染潛伏在血脈中一代一代傳遞下去，不經過特殊的手術干預，是不會顯性表現的。
而我，研究出了能將這部分血脈中的不凡激活的特殊方法，我稱之為血脈覺醒。這也是我最引以為傲的研究成果。”
隨着機器的啟動，秦陽的意識開始渙散，巫姑的話語只能陸陸續續聽見，想要說話，卻無法張嘴。
“我將覺醒的不凡能力分為三類，一是強化類，這類能力的顯著特徵是對覺醒對象的身體機能產生巨大增幅，比如一個人的血脈中蘊藏了某位古時名將或者山神精怪的信息素，那麼他很大可能性會覺醒諸如力大、迅捷、擅騎射、擅兵器等能力；”不管秦陽能不能聽見，巫姑自顧自把話說完：
“二是精神類，這類人的血脈中蘊藏的多為文聖人、方士、高僧、擅長迷惑的妖怪等信息素，很大可能性會覺醒心靈干涉類能力”，
“第三種，混沌類，這是最不好細分的種類，他們既可能表現為強化或者精神類能力，也有能操控自然萬物，諸如水火風雷等的能力，是最強大也最容易失控的，因為被從血脈中喚醒的不僅僅只是力量，還有一些特別的東西，我曾遇到過手術后徹底失去自我變成怪物的病例。
我懷疑對這類人血脈造成影響的很可能是恐怖的存在，或者說——神。”
秦陽已經徹底昏迷了過去，他的手腳開始不規律地出現痙攣，大量汗液從身體的各個部位湧出，額頭滾燙。周圍的儀器發出各種警報聲，巫姑站在床邊，盯着秦陽的狀態，眉頭漸漸皺起。
漆黑的意識空間中，秦陽彷彿置身於寒冷的湖面，周圍一片寂靜，孤獨而無助，秦陽想要看清身處何方，卻只能看到隱約的輪廓，但秦陽能感覺到，四周的黑暗中躲藏着許多龐大的生物，它們就像狩獵的狼群，正從四面八方慢慢向秦陽圍攏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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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陽身體的痙攣越來越頻繁，呼吸越來越急促，眉心處肉眼可見的騰起一股黑氣，縈繞在眉心上方三寸，旋轉翻滾，逐漸形成一個玄妙的符文，就在符文將要成型的剎那，突然破碎，重新鑽入了秦陽的眉心。
“怎麼會？！”巫姑盯着秦陽的變化，性感的朱唇驚詫的張大：
“魂魄居然不全？”
眼見着秦陽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身體抖動的越來越劇烈，巫姑明白再不出手就晚了，只見她秀眉蹙起，金絲眼鏡后的瞳孔變得幽暗晦明，一手按在秦陽頭頂，一手食指中指交纏豎於唇前，朱唇輕啟，-低喝：
“祝由——敕魔！”
一股肉眼不可見的能量從按在秦陽頭頂的掌中傾瀉，從頭頂灌入秦陽內體，直達四肢百骸。
激烈抖動的身體瞬間平復，呼吸慢慢勻稱，黑色的符文重新浮現，這次沒有破碎，而是聚攏成型后一閃而逝，巫姑呼出一口氣，移開了按在秦陽頭頂的手掌。
“魂魄不全到這種地步還能正常生活？你。。。究竟是什麼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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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空間內，就在秦陽快要被四面八方湧來的夾雜了惡意的黑暗淹沒時，一束從天而降的光芒籠罩住了他，來自遠古的空靈氣息包裹住了瑟瑟發抖的秦陽身體，溫暖而充實。
四周的黑暗彷彿被熱水澆過的積雪，嘩啦啦向四周逃散開，在遠處不甘心的逡巡不前，與光芒形成鮮明的對峙，也許只是一瞬間，也許過了數萬年，黑暗不斷翻滾，不斷疊加，不甘心的衝擊光明，逐漸又拉近了與秦陽的距離。
就在此時，“嗥”一聲蒼茫的低吼從身下的湖水中傳來，藉著從天而降的光束照明，秦陽看到湖面出現了巨大的拱起，像是一座大山攀升而出。
湖水嘩啦啦地從拱起的陰影四周摔落，撞擊在湖面發出巨大的聲響，逡巡在四周的黑暗霎時逃散得無影無蹤。
一對碩大的藍色眼眸在水中睜開，直勾勾的看向秦陽。
彷彿被無形的炮彈擊中，秦陽的身體被拋至半空，每個毛孔都彷彿有無數的小蛇鑽入，又疼又癢，秦陽大叫一聲，猛的從手術床上坐起，脫離了意識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