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咒壓

第三十九章 咒壓

宮本葵是從華亞海外東瀛來的交換生。

作為宮本家的後人,他是一名真正的實戰派。

在就讀高中的時候便協助東瀛所在的咒術高校破獲了一起販賣煉金丹藥的大案,殺死了數百名生活在東瀛地下街道的危險術士,並繳獲了噸位級的煉金產品。

就現場的慘烈情況來看,幾乎不亞於一場小規模戰爭。

也正是因此,宮本葵才被東瀛咒術高校重視,被認為值得以更優秀的資源來培養,便以一些咒物作為交換,讓海內的高校允許了他的交換生名額,這才得以來往海內的孟章學院進行深造。

各地的咒術高校都有着自己的招生範圍,向來是一種被反向選擇的就近入學。

然而,在土生土長的東瀛人宮本葵看來,華亞海內雖然繁華,但卻過於頹廢與糜爛。

孟章學院作為精英聚集的所在,更是將這點放大到了極致。

本來能以打鬥方式解決的問題,在這裏硬是要做出各種嘗試,把武力裁決放在了最後的優先級上。

這種低效的方式,和東瀛術士界裏,以好賭好鬥換來的強者獨尊的觀念,大相逕庭。

就比如那個論壇上所謂的新人王,大家約着斗過一場,不就一切明了了嗎?

為什麼一定要分出無聊的階級,用這個數據那個數據來參考。

在戰場上能活下來的,才是勝者。

宮本葵看到了這一點,所以他決定來將這片土地改變,在這個術士修行的凈土上,證明華亞大陸學院方向的錯誤。

這時候,王臨出現了。

在入學考試的測驗上,他也同樣完成了十道題,靈性上,他們應當算得上平手。

但在之前的體能測試上,對方卻在4個項目上將他碾壓,打敗。

所以今晚,宮本葵再次收拾起期待的心情,來到這個宴會上,想要與對方再鬥上一場。

證明自己的路是一道上升的階梯,而王臨是他選中的第一塊墊腳石。

現在,對方就站在他面前。

他笑着看着眼前這個自己的同齡人。

從頭頂到脖子,到胳膊,到胸前,到胯下,到腿上,最後到腳上。

宮本葵的眼神就像一台墨汁打印機,把他毫不掩飾的野心與欣賞潑灑在對方的身上。

只有這樣的人才能當自己的對手吧。

宮本葵在介紹完自己后仔細的看着那個男生,忍不住感慨。

堅韌,野性,危機時刻極度敏銳,野蠻。

“沒事……嗯,你說什麼?”

王臨聽到宮本喃喃自語,不禁抬頭望去。

宮本葵突然後退一大步,然後以九十度鞠躬,氣勢如重刀一般落了下來,甚至將風切割,發出尖銳之聲,他低着頭說道:“我之前失禮了,王臨君。”

王臨往後退了半步,感覺自己的額頭和頭髮都被突如其來的弓吹得鼓了起來,但還是不知道眼前究竟是什麼情況,這個奇怪的東瀛人突然就給自己鞠了個躬。

被刻在骨子裏的躬匠記憶?

“不,沒事的,只是一道食物罷了。”

王臨臉上掛起僵硬的笑容,如此說道。

“不,請你原諒我,並接受我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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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臨君。”

宮本葵沒有抬起頭,而是伸出右手,依舊呈鞠躬姿勢。

王臨下意識地伸出手,但剎那間他僵住了幾秒鐘,反應過來后,他猛地把手抽了回來。

這小鬼子,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

結合他前世與今生的記憶,似乎都能得到一個結論,東瀛人尤其尊崇着以下克上。

因為自己在那什麼新人王上的排名高他一位,所以他便決定來直接挑戰自己?

坐在不遠處桌子附近的人們,被宮本葵的聲音所吸引。

什麼,新人王爭奪的首戰?

今晚還能看到這種熱鬧。

“大家都是同學,沒必要說什麼挑戰之類的,如果你一定要比,那便算你贏了。”

王臨此時也淺鞠一躬,選擇了不受對方所授之禮。

宮本葵聽聞后,慢慢的收起了手,他直起身子看着王臨,嘆了口氣,“像你這樣的人,不應該在現在對自己選擇懦弱,對我選擇選擇侮辱。”

王臨皺了皺眉頭,怎麼開口就是像你這樣的人這樣的句式了,你我之間很熟嗎?

大家一共也才見了兩面。

“你已經贏了我兩次,體育館一次,剛剛又是一次,但等到第三次你卻拒絕了,要將勝利讓給我,我認為這是不妥的。”

宮本葵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少了一隻龍蝦的桌子。

王臨忍不住的想對自己腦袋狠狠敲上幾下。

這個東瀛人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學校的測試,還有這樣的隨手而為也能被算作算作勝利或失敗。

這太過於較真了。

“如果是在戰場上,剛剛先出手的我應該算作是偷襲,可我還是沒打過。”

宮本葵補充說道:“請再給我一次挑戰的機會。”

一邊說著,他一邊忍不住的向前邁了一步。

按照普通街頭打架衝突的規定情況,當一方站出來,就意味着脅迫,另一方的反擊也應該是出格的一步,不然便是選擇認輸。

艹。

王寧見到對方的舉動,身體下意識地便移動了。

這個動作完全是身體自己完成的,來源於兩個月的融會貫通,來自於對武屍記憶和經驗的消化。

王臨曾經聽言寸雨說過,在術士界,有一脈被稱為瘋狗流的靈武者流派,其流派宗師,站立走路的時候都隨時走位,睡覺的時候身體都在左右移動。

戰鬥的記憶被融進了血脈之中。

所以,他見到對方突如其來的動作,當即便通過走位迴避了。

王臨沒有向前邁一步,而是無緣無故地突然側身邁了一步,動作幾乎是瞬間完成的,力度之大,甚至撞到了邊桌。

無數的醬盒被被打翻在桌,五顏六色的混合在了一塊,就是像高中藝術生手中的調色盤。

為什麼要躲閃?

宮本葵只在他面前向前邁了一步。

“你是……”

王臨看着一旁的宮本葵,目光都集中在對方的手上,但就目前而言,對方那雙手裏什麼都沒有。

“這種反應。”

宮本葵深吸一口氣,驚訝中帶着狂喜,道:“我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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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果然有着逆生的羈絆,乃是天生的宿敵。”

王臨吐出一口濁氣,從桌邊退後一步,他對這個莫名其妙的傢伙已經越發失去了耐心。

他轉身離開桌子,說道:“我要失陪了,你讓我很不舒服。”

宮本葵的聲音忽地又從背後響起。

王臨無端的再次猛地側身移動了近半米的距離。

他吃驚的轉過頭看向身後,但發現宮本葵仍然站在原地,雙手放鬆地放在身體兩側。

這已經是王臨今天第二次做出這種無端的舉動了。

這種感覺很難受,雖然什麼都沒發生,但他的身體像條件反射一樣動了起來,這讓人感覺自己彷彿成了牽線木偶,無法控制自己。

而這兩個毫無意義的動作,無疑是在遇到宮本葵之後發生的。

王臨只能認為一切都和眼前的這個男人有關。

他忍住了想要走開的衝動,言語中帶着憤怒與鋒芒,問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

言寸雨面帶微笑地舉着馬提尼,左手插在西褲兜里,右手向身邊的學生會幹部虛敬了一下。

處理完一些後台雜事,他才終於下了舞池。

所到之處,宴會都以他為中心,熱烈討論,親切問候。

不過,言寸雨今晚的注意力顯然不在與學生會成員的社交上。

平日裏,他會認真傾聽大家的要求和聊天,以豐富的經驗切入話題的軸心,三言兩語就和對方達成了共識,大家皆大歡喜。

然而今天,他甚至沒有注意到女孩在應酬時提到的“第二支舞”。

如果是平時,言寸雨肯定會開玩笑地問我是哪個男人這麼有魅力,贏得了第一支舞的權力。

他的目光一直在圓形劇場的大廳里徘徊,審視着每一個客人的臉

咒力對於身體的浸染,讓術師們天生視力極好。

言寸雨望着一個又一個人,不斷在記憶中進行比較,可他還是找不到他要找的人。

這讓他有些鬱悶,王臨這傢伙,到底是沒來嗎?

言寸雨搖了搖頭,將思緒暫時拋之腦後。

王臨沒來,下次從寢室直接把對方拉來就行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就在言寸雨想要轉身繼續為籃球部部長慶功的時候,餐廳里傳來沉悶的噹啷聲,接着是一聲悶響。

餐廳附近的幾個客人都注意到了這點,但遠處舞池裏人的聽覺卻大多被二樓的樂隊所掩蓋。

但言寸雨是不一樣的。

幾乎就在沉悶的噹啷聲響起的瞬間,他端起酒杯,下意識地便轉頭看向了餐廳的方向。

隨後的悶響更是讓他微微皺眉,伸手分開人群,說道:“不好意思,那邊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去看看。”

當言寸雨走向餐廳時,映入眼帘的便是針鋒相對的二人,以及餐桌上被打翻的醬料。

他第一時間就認出了王臨。

所以言寸雨眸子微縮,當即散發出了一股生人莫近的極大壓迫。

那股幾乎形成實質的壓迫力,如同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直接向宮本葵纏繞而去。

“這裏是學生會的場子,要想鬧事,找我,不然,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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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談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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