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後半場依然打得激烈，只是姜以凡卻沒怎麼看進去。

”打了個平手，哎，就差一點點，咱班就贏了”蔣文文遺憾的比劃，拉着姜以凡回去。“你說，林雯喜歡武毅，武毅會不會和她在一起啊。”蔣文文碎碎念念的。

姜以凡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絲毫沒有注意蔣文文的話，剛才的那次對視總在她腦海里浮現，她不知道顧馳到底是怎麼看自己的，他會怎麼想呢，他知道自己時常關注他嗎，又或者，他絲毫沒在意過，只是自己胡思亂想。

足球賽之後，大家活躍的心思慢慢沉寂，隨着考試周的到來，氣氛逐漸變得緊張起來。對姜以凡來說，學習的日子倒還是和之前一樣，沒有什麼差別，只是她時常望着顧馳的成績出神。她想要考到班級第二，想要和他坐在一起，可她又不敢和他坐在一起。在她努力學習的道路上，早已分不清有幾分是為了媽媽，有幾分是為了自己，又或者，有幾分是為了，他？

她說不出，自己對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只是印象中，最多的，便是他的背影。認真上課的背影，答卷解題時的背影，打球時的背影，放學回家時的背影，只是大多時候，他永遠是一個人。她總是偷偷地望着他的背影出神，又或者毫無頭緒的胡思亂想，再或者一個人在夜裏想着他入睡。

“咱們下午模擬考的時候，記得把答案借我抄抄唄”顧欣怡一臉和善的看着她。

“嗯，行”因為和現在這個同桌坐的時間不長，姜以凡對她的認識不算深，但是看着很和善，好像和誰都相處的很好。

幾節課轉眼間就過去了，下午的模擬考卻比往常的題量大了很多，連姜以凡都答得很吃力。到了後半段，顧欣怡便示意她把胳膊抬一抬，姜以凡只好改變一個姿勢繼續答題，還有最後十分鐘，姜以凡正和最後一道大題作鬥爭，顧欣怡頻繁的往姜以凡這裏瞟，示意她翻到正面，想要看看她的選擇，時間越來越少，最後一道題還是沒算出個大概，她也顧不上顧欣怡的頻頻提醒，好在最後及時在截止時間時完成了作答。

“呼――”姜以凡如釋重負的放下了筆，只是顧欣怡的臉色卻不太好。

“抱歉，最後實在來不及了”姜以凡看着顧欣怡。

“就連一分鐘也沒有嗎，就翻一下卷子又不難”她的表情沒有波瀾，語調卻是冷冷的。姜以凡沒又有吱聲，對於這種情況她通常保持沉默。

日子仍是不緊不慢的過着，只是因為一些其他原因，期中考試取消了，重新調座位這件事也就被改為了最新一次的月考。同學們因為這一消息激動了好久。在這一段時間，姜以凡總是能從顧欣怡這裏聽到各種各樣的小道消息。

“你知道嗎，咱班裏有人在背後說你壞話，她們說你太傲了，不敢和你接近。”

“哦”姜以凡表情仍是平平的，沒有太強烈的反應。顧欣怡看着她，表情有些失望。

“張婷是你初中同學嗎？”顧欣怡看着姜以凡的臉。

“嗯，怎麼了？”

“我不是上補課班么，我媽媽就認識她媽媽了，我不是和你做同桌嗎，她媽媽叫我離你遠一點，說你媽離異后，你就有病，不太正常。”顧欣怡的表情仍然原來那樣，只是眼神中多了期待與猜疑。

姜以凡一臉的震驚，張婷是她的初中同學她知道，只是當時張婷和大家都相處的很好，和她也從來沒發生過不快，她不明白張婷的媽媽為什麼會這麼說她。空氣一瞬間就凝結了，儘管經歷過初中的事後，她內心已經很強大了，聽見顧欣怡的這番話后，內心仍難以平復。

“我不清楚她媽媽為什麼會這麼說我，但和我接觸后，你覺得我有病嗎？”

顧欣怡看着她，沒有說話，眼神中卻多了些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