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回憶
西京酒店東南面是馬路，馬路過去就是大海。這獨特的地理位置讓這酒店獨坐酒店行業第一的寶座，也成為了財富和身份的象徵。不過這都只是個名聲而已，就像一堆鐵皮造出來的車，貼上個豪車的標籤就能賣高價，說白了不就是個代步工具而已。這裏撐死就是個吃飯睡覺的地，再也沒什麼了。此時將軍和小美站在馬路對面，看着那一排排凸出來的落地窗，用有錢人的話來說就是高端大氣。
“你說這麼高的樓，如果兇手殺人後跳下來會不會死？”將軍問。
“無聊的問題。”小美白眼道。
“那如果不跳下來，就要從門口出。可門口的監控沒見到人出沒，監控也沒被動過手腳，那你說兇手是怎麼逃離現場的？”將軍說。
“飛檐走壁，像蜘蛛俠和傑森斯坦森一樣。”小美說。
“嗯，有道理，社會上不乏這樣的奇人。走吧，上樓頂看看。”將軍說。
他們二人說著進了酒店，上到了樓頂去。樓頂的門使勁一拽就開了，不需要任何開門工具。看來這七星級酒店的門鎖也不是多厲害。樓梯口密密麻麻的腳印，看來很多人來過這裏尋找證據，如果有顯眼的證據也早就被發現了。
他們倆人在樓頂看了一會，同時盯上了樓頂鑲在水泥里的鋼筋環。
“我做個假設，如果說從這裏栓上一根繩子掉下去，有沒有可能從上面進入到酒店的陽台，殺人後再爬上來？”將軍摸着下巴說。
“或者可以這樣假設，順着這根繩子從一邊陽台盪到另一邊，然後殺人後再盪回去。這樣時間也斷，也更方便。”小美說著蹲在樓頂邊上往下看。
“也有這種可能，但事發時只有右邊的房間住人，而左邊的房間沒有人。按你這個邏輯的話最有可能殺人的是右邊房間裏的人，可聽人說當時他正在和兩個女的在嫖娼，有確切的證據，這也就消除了這個可能。”將軍說。
“對，這個這案子看起來天衣無縫，的卻挺難搞的，不然不會把咱們找來的。”小美說。
“還有一個事，就是前兩天喝酒喝死的那個前廳長董明的兒子董小鵬。據那晚和他在一起的朋友說他們沒有喝多少酒，出門時他還很清醒。我也看了監控，他走路時的確沒有打擺子，還拿着手機發消息。可他那樣精壯的年輕人，既然能走到樓下，怎麼可能就醉死在門上了？有點不解。而且現在是夏天，排除凍死的可能。他死的姿勢是靠着牆的，那種情況下也不存在壓迫血脈的因素，他怎麼就沒氣了了？”將軍一腦門的疑問。
“你懷疑這兩起案件有牽連？”小美問。
“假設而已，畢竟死的這倆人都是這裏舉足輕重的人物。一個前公安廳長的兒子，一個大企業家，其中肯定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將軍說。
聽着將軍的話，小美腦子裏在想一些事，從她的表情來看她在努力的將這些事聯繫在一起。其實不用她費腦筋想，這個城市裏企業家和公職人員稱兄道弟，燈紅酒綠是常事，牽着他們的線就是利益二字。
“回吧，明天咱就開始入職了，正兒八經的開干，把這些東西給捋順了。”小美說著向樓下走去。
林沐陽睜開眼時已經早上九點了，他昨天一天都在幫着處理李博的後事，沒來得及休息。來弔唁的人很多，有些人看他在場就來拉關係談合作。在那種場合他只能應付着，表現出自己的風度來。不過他認為這就是一種裝的作態，上流社會認為的高尚禮儀。
他拿過手機點開，等着今天的股市開盤。果然和他想的一樣，博大鋰礦又是跌停，導致同行業同板塊的股票也沒有資金流入。他嘴角上揚，抑制不住的開心。暫且不管他要做什麼，可從他的表情來看他已經有了收穫的喜悅。他點開一個人的微信，備註是餃子皮，他打過去開始兩個字，對面回過來一個ok。林沐陽點開九龍礦產的股票，目不轉睛的盯着看。說來奇怪，開盤后漲了百分之二點六的分時線開始出現了下跌的趨勢，緊接着有大單流出，到十點十分時大單和中單很密集的流出，跌幅到了百分之七點四。遊資紛紛跑路，莊家也坐不住了。
“龍哥，喊嫂子吃肉了。”林沐陽朝着另一個屋子喊道。
“算了吧，那娘們給她多少錢都沒底，她媽的就是個無底洞。你玩吧，我只對美女感興趣，我相信你餓不死我。”屋裏傳來黑龍的聲音。
林沐陽笑着搖搖頭，關上手機起身穿上一身的休閑裝。今天他很開心，要去陪一個故人說說話。一般人們從他斯文的外表就能看出他是個愛看書的文化人，做事處處透露着文人的習性。
林沐陽到了大廳，看有兩個中年人坐在大廳的沙發上，他們眼睛盯着過往的行人。他嘴角一笑，心想現在的警察盯梢都這麼不專業嗎，一眼看出來就是警察局來查人的。想起電影裏面的那些盯梢高手，真是厲害。他出門來早有一輛出租車在等着他，路過花店時買了一束白百合，徑直向城區的陵園去了。
時隔四年，回憶還在，人早就沒了，這真是讓人悲傷。
林沐陽蹲在一塊墓碑前，將花獻祭在旁邊，他輕輕的用手擦去墓碑上人物照片上的塵埃，那是一個少女的頭像。他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臉上表情沉重，眉目緊鎖在一起，牙齒使勁的咬着嘴唇，眼中貌似要流出淚來。半個小時后他動了動，目光向遠處看了看。
“我走了，可能以後不會再來這裏了。如果來了，我還會來看你的。”林沐陽自言自語道。
陵園外出租車還沒有走，在等着林沐陽的出來。林沐陽出來，朝遠處的車揮揮手，車開過來了。
“四年了，每回你都要來，有心了。”五十來歲的出租車師傅說道。
“來了不看看，心裏過意不去。”林沐陽說。
“好吧，我送你回去。”師傅說道。
“可以買一些九龍礦產的股票，掙點錢能補貼家用。”林沐陽說。
“謝謝了，這些年你幫了我不少啊，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師傅一臉誠懇的說。
林沐陽嘴角笑了一下，不再說話，眯上眼睛想事。
出租車在一所大學門口停下了，每次林沐陽去了陵園，都要到這裏來看看。這師傅也知道他有這個習慣。
這裏他再熟悉不過了，因為是他的母校，來這邊都要去圖書館看看書，回憶一下那些美好的過往，順便想想那兩個朋友和他敬愛的導師。
八年前，林沐陽考上了大學，一個人來這裏上學了。
“林沐陽、炎木，你們倆暫時住在大四的樓里，因為床位空不開了，等後面再讓你們搬回去。”
教務老師的一句話就讓他們這兩剛來的新生和一群老生住在了一起，也讓他們倆成了交心的好哥們。
“來，我幫你拿吧，你拿着輕的。”
那會他很瘦，背上背着個大包，還要拖個行李箱。炎木顯得要比他壯實的多，不但臉上肉多，而且胳膊都比他的大腿粗。他一手一個大行李箱，呼哧呼哧的上到了五樓。可剛上到五樓，一個扎着馬尾的女生就氣沖沖的追了上來。
“你們倆真是木頭腦袋，身份證報完名就不要了？怎麼不把自己忘那了？一個林沐陽，一個炎木，兩個木頭遇到了一起。”女生看着倆人的身份證白了一眼說。
“謝謝你學姐，麻煩你了。”炎木陪笑道。
“你那個眼睛看我是學姐了？我有那麼老嗎？”女孩不樂意的說。
“我們錯了同學，是我們嘴笨。”林沐陽趕忙說。
“好了，不逗你們了，我和你們一個專業的，我叫江小牧，是放牧的牧，可不是木頭的木，記好了。”女孩調皮的說。
他們三個就這樣認識了，成為了大學裏的好朋友。
“以後你就睡我上鋪，我睡下面，力氣活你就交給我做。”炎木笑呵呵的說。
林沐陽笑着答應，像是遇到了一個大哥一樣開心，事實是炎木的確像個大哥一樣照顧着他。
大學裏的生活多姿多彩，江小牧的出現在炎木和林沐陽的心裏照進來一束陽光，兩人都對她有些愛慕之意。可他們三個的生活卻截然不同，在林沐陽和江小牧享受大學生活的愜意時，炎木卻已經開始了自己的勤工儉學路。林沐陽問炎木怎麼周六周天不去圖書館，炎木說他要自己賺生活費。當他得知炎木父親在坐牢，母親早就改嫁了時，他心疼這個和自己一樣年齡的好朋友，把自己的錢拿出來和炎木一起花。但炎木是個很有原則的人，不輕易花他的錢。大二開始時林沐陽和江小牧有些迷茫了，因為他們沒有找到自己的愛好，對所有課程都是普通的興趣，沒有太多的熱情。直到教投資學的曹格老師出現時，他們才知道自己對金融曲線有很強烈的興趣。大三時林沐陽和炎木分了宿舍，他則一門心思的和江小牧跟着曹格老師研究金融，而炎木還在到處做兼職裹腹。他們三個一起進的學校，卻走上了兩條不一樣的路。畢業后林沐陽和江小牧留校跟着曹老師做投資，炎木則進了小工廠，慢慢的他們就沒有多少聯繫了，而江小牧一直和炎木聯繫着。直到有一天曹格老師跳樓自殺，江小牧為了拉住他而不幸喪生，他們倆才又聚到一起。林沐陽在葬禮上見到炎木，那時的他瘦了，很憔悴。曹老師對他們倆人都很好，像慈父一樣教導他們。但這樣的一個人卻突然想不開了自殺，原因只有一個，就是被人算計了。那時的他們能力不夠，無法找出原因。而官方給出的結論是失足致死，是偶然事件。但只有他倆知道這中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往事一幕幕的出現在眼前，就像電影畫面一樣讓人流連忘返。
林沐陽走到圖書館，這裏還是老樣子，站在三樓的窗戶前能清晰的看到最高的那一棟樓，而當年曹老師和江小牧就是從上面跳下來的。林沐陽獃獃的站着，心中一陣悲傷襲來，無數思緒拉着自己在以前的點點滴滴之間遊盪，在時刻提醒着他自己還得做點什麼，才能安慰自己的心靈。這些年他一閉上眼就看見江小牧在朝着自己甜甜的笑，曹老師和藹的目光叮囑自己要堅強。每次夢裏他想留住他們，可夢醒后一場空，身邊什麼都沒有。半個小時后林沐陽轉過身，用手搓了一下臉，留住眼眶裏的熱淚，往閱覽室去了。
他想看的書在那個位置好幾年來都沒有變過，他輕車熟路的找到一本《追殺》，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嗨，又是你啊師哥，你回母校來了。”
正聚精會神看書的林沐陽被一個甜美的聲音驚了一下，他一抬頭，原來是上次和自己在圖書館看了一天書的小姑娘辛菲兒。
“你是……菲兒？”林沐陽微笑着問。
“是啊，師哥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呀。”辛菲兒開心的說。
“當然記得，你這麼漂亮的女孩，我那敢不記得。”林沐陽微笑着說。
“哎呀，說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菲兒故作害羞的說。
“今天沒上課嗎？”林沐陽笑着問。
“沒有，上大二了就課少一點，有閑時間就來看會閑書，不然待着容易胡思亂想。”辛菲兒苦笑着說。
“沒事，上大學時都會迷茫的，等找到自己喜歡乾的事就好了。”林沐陽挑着眉說。
“我要是能和師哥你一樣瀟洒就好了。”
辛菲兒說著兩腮鼓滿了氣，搖着頭表示鬱悶。
林沐陽笑着看着菲兒，不自覺的想起來江小牧。每次他們倆來圖書館時她都搖頭晃腦的感嘆書裏面的知識，看着看着就打亂他的思緒，讓陪着她想一些問題。等她想明白后就在那裏捂着嘴笑，而這時候的林沐陽還在被問題困擾着，使勁的搓着頭皮，恨不得從頭髮裏面搓出答案來。那時候的林沐陽很笨，用炎木的話來說能考上大學就算是個奇迹。往往老師交代下來的任務他要花一早上才能弄完，而炎木和江小牧就花一個小時。好在他們都沒有嫌棄他，而是變着法的幫助他。
圖書館裏唰唰的翻書聲掩蓋住了讀書人的悲傷。林沐陽將書翻的飛快，他雖眼睛盯着書看，可心不在上面。坐在他對面的辛菲兒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看，眼神里滿是疑問。
“師哥，你怎麼了？沒事吧？”辛菲兒悄聲問道。
辛菲兒的話打斷了林沐陽的思緒，他抬頭微笑着說了一句沒事，就起身向書架裏面走去。
林沐陽站在書架中間拿着一本書瞎翻，他還在想江小牧。這時辛菲兒手裏拿着兩根棒棒糖悄悄走了過來。
“給，師哥，咱們把這個糖幹掉吧，不然看着枯燥無味的書嘴裏都沒感覺了。”辛菲兒把糖舉到林沐陽眼前說。
“謝謝。”林沐陽笑着接過去，眼神里有說不出的苦澀。
“師哥，我覺得你像個殺手？”辛菲兒突然說道。
林沐陽一驚，臉色有點白，可瞬間恢復了神情問：“怎麼講？”
“表面冷酷卻內心溫暖，眼神里有淡淡的憂傷，所以叫做這個殺手不太冷。”辛菲兒嘿嘿的笑道。
“嗯。”林沐陽微笑着點頭。
辛菲兒開心的翻着一本書，看了一會後她打了個哈欠，眼神中有些疲憊了，就拿出手機來完。
“哇哦，晚上有節目，我們畢業的學姐來開演唱了，各個社團也出了節目，還有模特隊的美女們了。”
辛菲兒說著把手機舉到林沐陽跟前看。林沐陽向下翻着看了一眼，卻在一頁上看到兩個女生很熟悉，她們就是那天晚上他帶到賓館的倆人。
“這四個美女也是學生嗎？怎麼看着那麼成熟？”林沐陽笑着問。
“當然是，而且是學院裏的校花，就住在我們樓上。她們人不但長得好看，家裏也有錢，經常一身名牌，追她們的男生多了去了，不過她們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叫那些男生舔狗。”辛菲兒嘿嘿的說著。
“你是不是很羨慕她們那樣子？”林沐陽問。
“我倒是不羨慕，只不過羨慕她們那嫵媚的姿態，說不定我學上幾招就能獨步天下了，哈哈。”辛菲兒笑道。
她的話也惹的林沐陽笑了。
“話說回來，羨慕歸羨慕，可女人有幾年青春啊，都被這樣揮霍光了。現在的抖音上全是美女，天天扭腰露胸的，自認為自己長得天下無雙，想着自己能火了成個網紅。哎！現在的男人們也都是瞎了眼，一看到照片就在下面評論叫老婆老婆的，如果真娶了那樣的老婆，那還不得頭上一片綠油油的大草原。”辛菲兒一臉認真的說。
“哈哈，也是。你繼續說。”林沐陽笑道。
“就應該關掉這些沒用的手機軟件，太害人了。大家都穿的保守點不好嗎，自古紅顏禍水，看來古人總結的很對。不過像我這樣的清純少女就不想着去露腿露胸的，而是靠自己的才華和能力去贏得掌聲，你說對不對？”辛菲兒一臉可愛的問林沐陽。
“對。你也是個美女，只要打扮打扮照樣能碾壓別人。”林沐陽笑道。
“真的嗎，那我回去就學着化妝，希望下此你見到你時我成了一個標準的美女。”辛菲兒開心的說。
“別，我還是覺得你這樣最漂亮……。”
倆人說著笑出了聲音來。
“聲音小點，這是圖書館，不是聊天室。”遠處傳來一聲呵斥。
林沐陽這才感覺到他們倆說話聲音有些大了，辛菲兒也朝着他使了個鬼臉。
“師哥，咱們去吃午飯吧，我請你。”辛菲兒悄聲說。
“好呀。”林沐陽說道。
倆人躡手躡腳的出了圖書館，笑呵呵的往食堂去了。
菲兒一出圖書館就奔奔跳跳的，把林沐陽仍在了後面。林沐陽看着前邊天真的姑娘，她美麗的心靈讓自己着迷，突然間有了一種要保護她一輩子的衝動。可心忽然一疼，曾幾何時，他也發誓要保護一個像她一樣的姑娘。
“師哥，你有女朋友嗎？”菲兒不知何時又蹦躂到了自己身邊。
“沒有啊？”林沐陽笑着說。
“沒女朋友好，這樣我和你玩就沒顧慮了。我舍友的男閨蜜有了女朋友，有一次他女朋友堵到我宿舍，警告我舍友遠離那個男閨蜜，弄的大家很尷尬，我可不想遇到那樣的事。”菲兒憋着嘴說。
“不會的。”林沐陽說。
“那好，我們吃完飯了去看書，晚上你陪我看演出去，好不好？”菲兒開心的問。
“好啊，反正我也閑着。”林沐陽笑道。
菲兒開心的又在前面奔奔跳跳，像是得到了糖的小孩子一般。林沐陽看着眼前的女孩，心想曾經的自己也是快樂的人，不知這幾年怎麼了，盡然沒有了快樂。
食堂的飯還是老樣子，只不過換了好幾波做飯的人。林沐陽拿着盤子跟在菲兒身後，菲兒使勁的給他盤子裏夾肉。她這一幕也太熟悉了，曾經的江小牧也這樣，一個勁的往他盤子裏夾菜。
“師哥，多吃點，你太瘦了。你不用給我省錢，我媽一個月給的生活費我都用不了。”
“我吃不了那麼多，別夾了。”
林沐陽趕緊用手遮住盤子，就在他跑神的那一會，辛菲兒已經在他的盤子裏夾滿了菜。
“哎呀，一個爺們還沒我個女孩吃的多。給，這個雞腿，把它幹掉，咱倆就是好朋友了。”菲兒笑嘻嘻的說。
“給你根雞腿，幹掉它就能和我成為好朋友了。”這句話江小牧也說過，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這樣的緣分嗎！
林沐陽很無奈，但他喜歡這種偏愛。
“菲兒，你怎麼不問我是幹什麼的？就不怕我是個壞人嗎？”林沐陽邊吃邊問。
“這個倒是我不擔心，我最相信自己的眼光了。你雖是個殺手，可不太冷。嘿嘿。”菲兒笑哈哈的說。
林沐陽嘴角笑着，使出全力吃完了米飯和菜，他感覺自己撐的都起不來了。
“給，奶茶。吃完油膩的東西要喝杯奶茶，不然不長肉。”菲兒笑嘻嘻的遞給林沐陽一杯奶茶。
“為什麼你的是檸檬水了？”林沐陽好奇的問。
“因為我要減肥啊。”菲兒兩個大眼睛一閃一閃的說。
夜幕降臨，學校的中心廣場上搭起了舞台，燈光閃爍，音樂震天。不知什麼時候辛菲兒的手拉着林沐陽，擠過一群人，鑽到了她舍友們搶佔好的位置旁。又是熟悉的一幕，眼前這個女孩做的每一件事總能讓林沐陽想起以前快樂的時光來，他嘴角微笑着，眼神里滿是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