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將軍出馬
第二天早上，有人報案，有個青年人醉死在了他家門口。警察趕到一看，那人是董小鵬。
“讓一讓，警察辦案，閑人都讓開，不要拍照，不要宣揚。”文斌擠過人群，邊走邊喊，他特別討厭現在的吃瓜群眾，好像任何事在他們眼裏就是值得宣揚來事，真是唯恐世界不亂的主。
“文警官，我是擁有百萬粉絲的網紅，大家很關心董少爺的死因，你有信心偵破此案嗎？”一個無比漂亮的美女的追過來問道。
不過在常文看來這女人妖里妖氣的，不是什麼三從四德的良家婦女。
“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你一個網紅搗什麼亂，出去。這年頭，記者都消停了，什麼網紅大v的倒是喜歡拋頭露面，當自己是正義之士。”文斌生氣的罵道。
“文警官，你怎麼這樣說話了，向公民公佈事實真想是我們網紅的責任……。”
“立馬滾蛋，不然以你妨礙公務為由，讓你好看。”文斌生氣的罵道。
女網紅被趕了出去，一臉怨氣的在外面罵，說要曝光文斌的不作為。
“斌哥，怎麼這麼大火氣，這兩天沒休息好嗎？”同事問。
“哎，這幾天破事太多，還不是李博那個案子，弄的我頭大。現在的人也是多事，一天到晚的在網上亂叨叨，說李博肯定是被鬼殺的，因為他操縱股價讓很多人血本無歸。還有的說他被自己的後台給做了，因為他幫某些官員非法獲利。弄的上面一天一個電話，連反貪局的都找過我好幾次，問我對這件事的看法，簡直弄的我頭大啊。不說這些了，這小子怎麼死的？”文斌摸着腦門問。
“酒精中毒致死，法醫剛將屍體拉走，等鑒定結果出來再說。”同事說道。
“走，上樓去看看。”
文斌說著和同時到了董小鵬奶奶的樓層，屋裏面董明兩口子和一些親戚正陪着哭泣的老奶奶，個個臉上流露着悲傷。
文斌心裏冷笑道早知今日，何必不早點管教自己的逆子，這樣的害群之馬早點死了對社會是有好處的。雖然心裏這樣想，但嘴上他還是要安慰一番，畢竟董明曾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董廳長，節哀順變。”文斌謙卑的說道。
“是小文啊，麻煩你了。”董明淚眼婆娑的說道。
文斌感覺這個小文很刺耳，這個董明還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真是讓人感覺到站在了馬桶邊。
“小鵬是個乖孩子，怎麼就這麼個命啊，老天爺不睜眼。”董明又哭訴道。
文斌和旁邊的同事對視了一眼，兩人心照不宣，如果董小鵬是好孩子，那世上的就沒什麼好孩子了。
“董廳，給孩子準備後事吧，我們先去忙了。”文斌說著轉身告辭。
“等一下小文，我和你單獨說幾句話。”董明站起來喊住常文。
常文猶豫了一下，轉身說：“好。”
文斌和董明來到陽台，董明看了一眼屋裏的人，順手將窗帘拉上說：“我曾給小鵬買過一份意外死亡險，這次他醉死在樓道里，我認為應該按意外死亡判定。你給法醫那邊打個招呼，就按我說的做，保險公司也會給我幾分面子，等我官復原職之後不會虧待你的。這也就算是對他奶奶和母親的一些安慰吧，不然人沒了什麼都沒有了，那很殘忍的。
文斌眉頭一皺，木納的點點頭，臉上是一成不變的表情，但在心裏早就問候董明的八輩祖宗了。
”還有一小事，我一個朋友的兒子打架被抓了，小孩子嗎，年輕衝動，能理解的。那個派出所的所長和你是同學，你認識，給打個招呼，教育一下就放了。”董明以一副領導的做派說。
“嗯。”
文斌走出門，他感覺今天讓董明噁心到了，一隻即將落架的鳳凰，還在自以為是。
“剛才他給你說了什麼，怎麼看你一臉的不爽？”常靜問。
“沒事，就是噁心了一下，過一會就好了。筆錄做完了就收工，我回去躺一會，下午來了儘快將屍檢報告給我。”文斌說著開車走了，他連續熬夜了兩晚上，真的該休息了。
文斌下午四點才回局裏，一進門他就感覺氣氛不對，人們都盯着他看。
“斌哥，局長讓你去一趟。”同事過來說道。
“怎麼回事？這眼神？”文斌問。
同事搖搖頭，示意文斌趕緊去找局長。
文斌一頭霧水，推門進到局長宋軍的辦公室里。
“宋局，你找我。”文斌說道。
“玩抖音嗎？”宋軍板著臉問到。
“不玩，哪有那閑時間。“文斌笑道。
“你呀你，沒腦子，就和頭倔驢似的，看看吧，你都成網紅了。”宋軍說著將手機扔到文斌跟前，上面是一段視頻，是他罵網紅的那段。標題是口吐芬芳的人民警察。他又往下看了評論，簡直把他快氣瘋了。
“這一群沒腦子的人在哪裏瞎說，這也能信？”文斌一臉無奈的說。
“給你說過多少次，注意行為，你是人民警察，不要開口就是髒話，現在證據確鑿，被人家曝光了，你怎麼辦？上級三番五次的要求警民團結，你這粗魯的行為不但害了你自己，還影響了警局的聲譽。”宋軍罵道。
“這網上都是胡說八道的，我當時是罵人了，可網上說的這麼過呀。”
“你呀你，被你氣死了。去寫檢討吧，錄成視頻向公共為你粗魯的行為道歉。”
“啊？不用這麼樣吧？”
“要麼照做，要麼受處分，這是上級的命令。”
文斌無語，氣憤的來到自己的辦公室，將局長給他的檢討書仍在了桌子上。
市公安局將文斌的道歉視頻發到網上后也算平息了這件事，不過哪位自稱有百萬粉絲的網紅一夜之間又火大了，粉絲們紛紛給其帶上監督委員的頭銜。不過最倒霉的還是文斌，寫檢查道歉還不算，上級要他停職反省，做起了文員工作。
“左將軍？身高一米八二，體重一百六……。你這名倒是響亮啊，怎麼想着來刑偵部門實習了？現在的九零后零零后不是都喜歡當明星網紅什麼的嗎，這種警察抓土匪的活都看不上眼，而且工資也不高，給不了你們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文斌看着眼前穿着時髦的青年人，眼神里流露出了不喜歡三字。近年來網上流傳着各種對九零后和零零后評論，什麼躺平啊，二次元少年之類的詞，讓文斌這樣的中年人很不理解現在青年人的想法。尤其是在自己經歷了罵人風波后，他對現在的青年人意見大了去了。
“哎呦，文隊，好好說話，還沒在你手下工作了就這樣不看好我，那我真來了你豈不得天天嫌棄我？”那個叫左將軍的青年笑着說。
“你怎麼知道我名字的？”文斌問。
“你都成網紅了，誰還不認識你啊。”將軍笑道。
“你……。好吧，是誰讓你來的。”文斌有些想生氣，可礙於面子又忍住了。
“我自己想報效祖國，當一名正義的人民警察不可以嗎？”將軍笑着問。
文斌白了一眼，為這種說法感覺到可笑，心想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嘴裏沒個靠譜的話。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得理一下發，弄成乾淨利落的寸頭，像我這樣的。還有要穿古典一些的衣服比如說正裝，而不是你的大褲頭和人字拖。咋一看你這一身裝扮，可一點也不像個警察，倒像個電影裏面的古惑仔。還有，以後女朋友就不要帶來了，這多麼爺們在着，一個小姑娘露着大長腿，穿個低胸裝，鼻子上沾着玻璃片，臉上畫著那麼濃的妝，這那是警局，倒像是網紅街了。”文斌皺着眉頭說。
“哈哈，她不是我女朋友。給你透露給好消息，她也是來您這實習的，我面試完就輪到她了。”左將軍壞笑着說。
“這這這……，像什麼話嗎，難道抓壞人破案子以後就靠你們這些年輕人嗎？這局長也是瞎搗亂，招你們這兩個人才來。我不要你，你去其它部門吧。”文斌一臉憤怒的說。
“別呀文叔，我們雖打扮的青春活力，可腦子一點也不笨啊。再說了，零零后都成年了，現在的犯罪主體人群可不是你們這個年齡段的人了，多是和我們年齡差不多的青年人。而且他們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們，腦子很聰明，作案也不留下蛛絲馬跡。更重要的是你們思想老化，理解不了現再年輕人的想法，也找不到犯罪動機，所以要注入我們這些新鮮的血液，以我們的視角去判斷分析，打擊犯罪。”左將軍笑着說。
“說的好，重案組就需要你們這樣的年輕人。”
一個威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梳着大背頭，面寬耳大的局長宋軍從門裏大步進來了。
“宋局，讓兩個小娃娃來這不是搗亂嗎？咱局裏都是中規中矩的年輕人，這兩個年輕人有點……。”
“有點什麼？難道犯罪的都是中規中矩的嗎？”
文斌還沒有說完話，就被坐在旁邊的長腿美女打斷了。
“對，如果人們都中規中矩的，那就沒有犯罪了。大家都停下手裏的活，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兩位是我特地從高校挖來的人才，有他們的加入會事半功倍，大家歡迎。”宋軍說著鼓起來掌來。
“可是宋局，我還沒面試完了？”文斌一臉尷尬的說。
“不用了，已經全票通過。”宋軍笑道。
“兩位，自我介紹一下唄。”宋軍說著看向倆人。
“前輩們好，我叫左將軍，大家以後叫我將軍就好了。”左將軍笑道。
“我叫袁小美，人如其名，無論走到哪都是顏值擔當，在這裏我看也不例外，大家叫我小美就好了。”袁小美笑嘻嘻的說。
“還顏值擔當了，你以為這是選美比賽啊。”文斌冷笑道。
“噢，我還忘了一件事，我的特長是專門揭發那些貪污受賄的官員，被我揪出來的貪官少說有二三十個。不過大家還是小心一點我，我人雖美麗，可一旦發現同事們有不正之風，那我肯定一查到底，下手可特別的黑。”袁小美笑着盯着文斌說。
不知道文斌是被看害羞了還是心裏有鬼，盡然躲過了袁小美的眼神。
“哈哈，真是厲害人物，一來就給大家個下馬威。大家工作吧，明天這倆人就正式入職，參與李博謀殺案的調查。”宋軍說道。
“宋局，不是這案子是我負責嗎？怎麼？”文斌趕忙問。
“他們是新來的，就當作是帶他們歷練歷練，一起辦案子嗎。還有，你的反省期還沒到了。”宋軍拍了拍文斌的肩膀說。
文斌氣不打一處來，看着眼前這兩個青年人一點都不順眼，真想立馬讓他們走人。
警局門外，左將軍斜跨在自行車上，手裏拿着一杯奶茶，邊喝邊看着路人。這時和局長聊完話的袁小美出來了。左將軍趕忙喊道：“無情七殺。”
袁小美一回頭，看左將軍在樹蔭下向她招手，她微笑着走了過去。
“小老弟，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外號的？”袁小美問。
“哈哈，能把金融院副院長送上法庭的大美女誰不認識啊。不過你真是厲害，竟然讓那麼多被他侵犯過的女學生出來指證，在下佩服。”左將軍誇讚道。
“你也不錯啊，將堂堂的國資委主任給查了，手段不一般。”袁小美笑道。
“一般一般，都是一些干金融的朋友的幫忙。哎，你怎麼來這裏了？”左將軍問。
“為了正義吧，或是為了天下太平，也可以說是為了信仰，或者是為了一份工作。那你了？”袁小美問。
“和你一樣，只不過我更多的時看不慣這個社會而已。法律已經幫不了窮人和弱者了，所以這幾年的犯罪率在不斷上升。如果能多抓出來一些腐敗分子，說不定能救救這個社會了”左將軍說。
“好吧，看來志同道合。那咱們出發吧大將軍？”袁小美笑道。
“去哪？”
“去你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