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大尺度的歷史DD對於科幻史料的調查
05大尺度的歷史――對於科幻史料的調查
在《科幻百科全書》(EncyclopediaScienceFiction)中,查到兩條有關此話題。分別是“驚異感”(SenseWonder)和“巨大沉默物體”(BigDumbObject),翻譯如下,細節處有略。
一、驚異感
這個詞所形容的感情可追溯到40年代的通俗批評,那種“好科幻應該激發讀者”的老調。在《科幻的變形》(1979)一書中,DarkoSuvin總結了一些批評者的態度,將這詞形容為“另一個應該和‘外推法’一起被扔進遺忘之地的該退休的過時口號”
“驚異感”是個有趣的批評習語,它不以其內容而以其效果來定義科幻(“驚駭”是另一個例子)。一些愛好者批評家,例如Alexei和CoryPANSHIN在《山丘外的世界》(1989)中,嘗試給“驚異感”一個明確的定位;們在科幻“追求超升”中尋找,這引出了JohnCLUTE的驚嘆,Panshin們如此強調“他們認為具象化的夢遺是一種超升,而其他人只不過稱之為戀物癖”。確實,將一個抽象概念“驚異感”定位於另一個,“超升”,並不是前進,但是也沒有必要剝奪前一個習語的功效。
關於“驚異感”另外有趣的一件事,人們認為,在許多被認為寫得很糟的書中可以找到其卓越的例子。例如E.E.博士.Smith和A.E.vanVogt,在他們超出了世俗觀點的小說中沒能超越通俗的風格。這一悖論――科幻小說的最高願望,“奇異感”,卻常在最下等的形式中被發現――最簡單的脫身之道就是宣稱那些在麥堆中尋找寶石的讀者並不是被Smith和vanVogt直接誤導,而是被自己的所懷念的兒時夢想所引,那些夢想被Smith、vanVogt和其他人所激發。這是另一句老警句雋語,“科幻的黃金時代是12歲(或者13、14)”的另一個版本,而這又會被那些讀者所拒絕,他們仍然能清楚地回憶起童年或少年時第一次遇到這些作品時激發出的情感,那感受真實而又強烈,難以當作年少幻想而揮去。“驚異感”作為術語的有效正是因為其準確而簡潔地概括了這種情感。當然,“奧卡姆剃刀”原則提出,與其爭論(沒有實據)那些麥堆中的鑽石其實只是一些陳年石英石,不如承認其就是鑽石,然後去關心真正有趣的問題:他們發揮了什麼作用?
一對有關“驚異感”的警句來自於vanVogt的《THEWEAPONSHOPSOFISHER》(1941-2AstoundingSF;1949ThrillingWonderStories;修訂於1951)和《TheWeaponMakers》(1943AstoundingSF;修訂於1947;再版於1952;又名OneAgainstEternity1955dos)的結尾。第一部小說這樣結尾:“他不願見證卻願幫助去形成行星。”第二部結尾道:“我們已經學得夠多了。這是一個將要統治sevagram的種族。”
“驚異感”既不來自精彩的寫作,也不來自精彩的概念;而是突然打開了讀者心靈的封閉之門。(這一現象可以解釋為什麼一代接一代的讀者總是逐字引用這些結尾句。)換句話說,“驚異感”不必由作者的文本所產生(這就是Panshin們立論的基礎,例如他們提出,EdgarRiceBURROUGHS的《Barsoom》是一個“超升範疇”):而是通過作者將讀者放置在可以瞥見他們自己的位置上,沒有來自作者的幫助,安排得就好象從新的角度看到了心靈。
CornelRobu在“科幻小說的關鍵:崇高”(《基地》42號[1988春>)和其他地方提出,新視角常是一個突然的比例錯位,一個從宏觀到微觀的巨大轉換。Robu對於“崇高”的看法是“驚異感”成為PeterNicholls(《基地》2號[1972年6月>)評論PoulAnderson的《TauZero》(1967《銀河》;1970年擴寫)線索的關鍵,在其中,通過嘗試為什麼如此平淡的一本書可以激動人心,Nicholls求助於引用Wordworth的《TinternAbbey》:“AndIhavefelt……asensesublime/somethingfarmoredeeplyinterfused,/Whosedwellingthelightsettingsuns,/Andtheroundoceanandthelivingair,/Andthebluesky,andthemindman:/Amotionandaspirit,thatimpels./Allthinkingthings,allobjectsallthought,/Androllsthroughallthings.”來定義“驚異感”。另一個評論者DavidKetterer,在《科幻和同屬文學》(《科幻研究》1976年3月)中使用一個美學概念,他在科幻語境中稱之為“自然崇高”。
從Wordsworth到vanVogt並沒有完全從崇高變到荒謬。vanVogt的主人公在古老的天堂中準備創造行星,而且非常,字面意義上的,比讀者對小說所期望的要“混合”的多。年輕的vanVogt讀者們要是知道他們要等30年,直到70年代中期――這次是在量子力學中,再遇到vanVogt的詞句所暗示的觀點――宇宙是由其參與者的意識所決定的外部結構,會感到非常有趣。這並不是說vanVogt嚴肅地預測了量子力學,而是將讀者的心靈開向這些想法。
有爭議地,幾乎每一個科幻文本中的“驚異感”作品,無論科幻因素多麼微弱,都可以被分析為對“概念突破”的同等推動。這一術語形成於本書的第一版中,要承認Nicholls早期對崇高的“驚異感”定義被開放地濫用於各種對科幻文本的神秘主義、泛神論、甚至先驗論解讀中。“概念突破”,由此“驚異感”通過範式轉換而激發――前面提到了不同的轉換――是一個比“崇高感”更有集中力的術語,也許也更有希望。
我們主張,追隨Suvin,“驚異感”的概念對於我們理解科幻區別於其他小說,包括幻想小說形式的本質是必要的,鑽石確實存在,還切割過。但是在我們可以使用“驚異感”作為細緻的定義之前,我們首先要精確地知道小說的什麼元素造成了它。這裏的討論沒有涉及此,只是指出一些可能有用的途徑。
任務十分艱巨,因為“驚異感”已經成為被貶值的概念,甚至在科幻愛好者中最近都開始用之進行諷刺。這部分由於有太多的途徑供科幻作者仿造,甚至已經仿造過。對於“驚異感”,這是最簡單的構思方法:引入(a)外星人,和(b)非常、非常大的東西(見BigDumbObjects)特別是被人造物或者自動導航控制之類的“驚異感”――不過也經常產生一些天才的好作品。
由於我們正在老去,至少我們久經世故的雙眼,當然會更少地尋找麥堆中的鑽石。也許年輕的讀者更容易找到,因為他們看到一個就會認作鑽石,他們還沒有學會辨認麥堆。考慮到此,“驚異感”更是一個青年的現象――但是這並不減其真實。
二、巨大沉默物體
這是一個反覆出現的主題,在探索中人類發現神秘、已經消失的外形巨大種族製造的物體,不知其詳,而這東西經常使人類得以超升。
LarryNiven的《Ringworld》(1970)和BobShaw的《Orbitsville》(1975)描述環繞恆星的人造生物圈,面積比地球大百萬倍。還有Clark的《RENDEZVOUSWITHRAMA》(1973)。最近有GregBear的《EON》(1985)和《Eternity》(1988),在時間和空間上都予以伸展,還有之後的《TheForgeGod》(1987)。
JohnVarley的《Gaean》三部曲――《Titan》(1979),《Wizard》(1980)和《Demon》(1984)設定於月亮大小的空間站。其由一個“女神”Gaea的軀體擴展而來。因此這不是一個純粹的dumbobject。BDO(即BigDumbObjects,巨大沉默物體――編者注)中的自我意識,是具有邏輯的下一步發展。
BDO在科幻中歷史淵源頗深,LudvigHolberg的《NicolaiKlimiiiterSubterraneum》(1741用拉丁文寫成;NicolasKlimius翻譯為《AJourneytheWorldUnder-Ground》,1742)其中雖然不是人造物,但是使人敬畏,堪稱原型。
電影中很難再現BDO。一部份是因為體積:屏幕本身不夠大,所以渺小的人體必須疊加在BDO上以便於製造外觀上的對比。儘管80年代有特效專家的參與和寬銀幕的使用,一些最好的BDO電影仍然是幾十年前拍攝的。比如《ForbiddenPlaorg》(1956)。
BDO可以以複數存在,並且不限制於環繞一顆孤星。很多BDO都是由半神所創造。CharlesSheffield的《夏:傳統宇宙之書一》(1990),在書中描寫了大約1200個分佈在我們銀河的旋臂中的巨大人造物,並去大量引用並不存在的《古宇宙人造物目錄第四版》。這差不多是對BDO的自我虛擬。
BDO故事最招人愛的一面是其巨大形體與陳舊文學中的物體之間發生的斷裂。科幻的想像通常是,如果迷人的話,在這一方面有所欠缺,而不少BDO則成為了肥皂劇的背景。雖然如此,無論它們多麼粗糙,仍具有原初的力量。沒有比在BDO故事中更能喚起科幻小說常自誇的“驚異感”了。神秘感,按照榮格的解釋,就是為什麼,即使這些故事陳腐泛濫到難以實現它們的雄心壯志時,他們仍幾乎會奏效。
BDO故事已經成為科幻內部的一個新子類,其要素已經被清晰定義。報紙上的科幻批評家面對這一巨物,沒能找到合適簡要的新詞來形容這一類型。完全不是某個批評家先使用了詞組“BigDumbObject”形容這些故事――應該是RozKaveney在《基地》22號(1981)上的《70年代的科幻小說》中――但這一術語已經成為描述巨大天體科幻的平常用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