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多舛
【任務四:接觸一百隻滿資質靈獸,一萬隻滿資質靈蟲。任務時間限制:一年】
【狀態:已完成】
【評價:分析中……宿主李長樂接觸滿資質生靈多樣性比對……完成度82%】
【評價:76\/100】
【獎勵:潛力值兌換系統選購列表中項目45%折扣標註潛力值售價,僅限列表範圍內一項,使用完將自動恢複選購列表所有可購買項目原價】
【任務五:突破到更高階段靈力等級40級或跨過靈師境修為門檻。任務時間限制:一年】
【獎勵:???】
“呼……呼……”腦海中久違的電子提示音再度響起,喬邦此刻正在定海省初級靈武學院的種植園進行刻苦修鍊。
準確的說,他是在追着靈蟲到處跑。
距離科爾特系統佈置的任務已經臨近截止,本來都快要忘記還有任務這回事的喬邦在一次偶然間打開科爾特系統查看聶小龍新契約的小電鰩時看到面板信息通體發紅才察覺到不對勁,仔細檢查了科爾特系統的所有可點開的搜索範圍才看到了這任務還有不到十天的時間就要截止。
喬邦不清楚不按時完成任務會有什麼後果,但喬邦根本就不敢賭。多年依賴科爾特系統險死還生,那隔着老遠就能看到遠處頭頂面板信息的能力根本就沒辦法捨棄。所以這幾天喬邦一直在種植園裏活動,連博覽館都不去了,終於距離任務截止還有兩天半的時間內完成,喬邦直挺挺躺倒在草地上,不願再起身。
“好累啊……不知何時才能回到南域,有點想家了……”揉了揉酸澀的太陽穴,緩解着疲累。不知不覺間,喬邦已經把南域軍團當做了自己的家鄉,學院已然放假,絕大多數學生都已離校回鄉,喬邦卻是有家難回,繼續留在學院裏,這也是胡思歸的意思。
當今世道混亂得很,民間人心浮躁,皇庭朝綱不振,伽羅皇帝洛辰好大喜功、倒行逆施,感受不到百姓疾苦,皇庭暗流涌動,朝野多是結黨營私、阿諛奉承之輩,地方官員層層剝削抽成,國庫始終不得充盈,而官僚欺上瞞下,娶妻納妾,置辦新屋名築,風氣不古,天下一片烏煙瘴氣,實乃帝國走向衰亡前的空前盛況。
有人潔身自好,不願置身於染缸之中,寄情于山水之間,隱居山野不問世事變遷;也有人踏入權力漩渦,妄圖攀附皇權,結交權貴,試圖通過自身的努力蛻變為剝削者,結束被剝削的命運;還有人自詡出淤泥而不染,投身於權力中心,經受住無數利益熏心,在錯綜複雜的永曜都里堅守本心,不顧自身危險多次跪伏寢宮前祈盼諫言,但求無愧於心。
這些都並非喬邦眼下所能關心的,對喬邦影響最深的便是挽風城城內的局勢。自打田惠宇擔任挽風城城主之後,地方豪強官商勾結,吞併城鄉田產,剝削佃農,致使本就處於兩軍交鋒的定海省挽風城不再適合定所,昔日繁華街貌已如夢幻泡影,欺行霸市的地痞無賴屢見不鮮,其中便有一人名叫鮑子成,行偷奸耍滑之事,狐假虎威,坑騙商販,事成后抽成攜款潛逃,不知所蹤,給城主府帶來極大麻煩,平復民憤花了很大功夫。
學院不止一次警示學生不要輕易外出,如今世道凋敝,民怨沸騰,饑寒流民多淪為橫行無忌的流寇,佔山為王討得生計,打家劫舍是常有的事,更有大小幫門流派如雨後春筍接連冒出,不事農活商貿,把主意打在了最為窮苦的農戶、街販身上。
勇者發怒,拔刀向更強者;怯者憤怒,抽刀向更弱者。當今世道怯懦者居多,敢於挑戰權貴的人少之又少,百姓苦不堪言,心有憤恨卻不敢反抗,屈從於得過且過的日子裏,無數人的忍氣吞聲側面成就了現今荒誕的時局,質樸的人們只敢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善,更多的時候選擇緘默。
自打神威軍與南域軍團對峙,大小摩擦層出不窮,兩軍對壘曠日時久,南域軍團雖倚仗地利及坐擁六萬精銳未能吃虧,但架不住神威軍旁敲側擊想方設法滲透策反,絕大多數被鼓動叛逃的士兵都是近幾年發生天災被迫南下的,本身對南域便沒有歸屬感,對於喬安國和楊成富更是談不上有多麼的忠心,僅僅只是被撩撥了幾句就抓緊抽身,脫離了南域軍團的管制,更有甚者轉頭加入神威軍,將自身的剩餘價值發揮的淋漓盡致,將南域軍團這些年的發展歷程都盡數抖露,還暗諷喬安國年事已高,志氣消磨,統兵任能略顯平庸,志向只在抵禦海靈獸,並無吞併山河之意,惹神威軍高層不快。
對於神威軍、上天門、影宗而言,若喬安國並無起兵謀反侵吞疆土的野望,他們興師動眾而來就只是個笑話。而幾番努力都未能動搖南域軍團的根基,反倒是激化了皇庭與民眾之間的矛盾,南域民眾對皇庭持仇視的態度。南域軍團已成氣候,神威軍與南域軍團繼續僵持下去百害而無一利,多次加派斥候兵攜加密軍情火速上報到皇庭請求增援及更多物資支援都如石沉大海,令神威軍全軍進退維谷,再難與南域軍團酣戰,以束谷鎮為據守,盡最大努力斷絕南域軍團與定海省以北的貿易往來,以此為由與南域所屬分庭抗禮,還在當地鎮壓多個佔山為王的賊寇,利用這些地方匪寇打入南域獲取情報,打探虛實,可惜收效甚微。
上天門中有一奸詐之徒名為毛霄峰,使盡手段將南域軍團定性為意圖謀反已久的地方武裝組織,通過與皇庭多名沆瀣一氣的奸臣數次通氣,成功的將矛盾激化,致使神威軍與南域軍團繼續僵持,神威軍所屬皆叫苦不迭,進也無法攻下南域,退又無法交差,恐落下個殺頭的罪責,偏偏物資奇缺,氣候愈發寒冷,神威軍上下只能吃糠米度日,勉強還能堅持幾日,再無增援便有較大可能發生嘩變,屆時不用皇帝治罪,神威軍司軍自己就會隱姓埋名,逃離伽羅帝國也說不定。
相比起神威軍,南域軍團相對要輕鬆不少。近些年南域發展勢頭雖猛,但也因盲目擴軍積下了許多隱患,人心浮動,各軍營上至營長下至千夫長、百夫長、十夫長雖軍紀嚴明,但新老軍士偶有衝突,時不時爆發矛盾,南域軍團也因派系成分越來越複雜而變得不受控制,是故兩軍交戰前期南域軍團內部出現很多問題,幾番整肅軍紀后才穩住軍心,在後續的部署中以據守為主,奉行消耗為主的戰略方針,故意拖延戰鬥走勢,以慢打快,以點打面,成功地牽制住了來勢洶洶的神威軍所屬,且因大力發展農耕及畜牧,近兩年為緩解生產力及生產關係的矛盾而新添了不少新型紡織器械,南域軍團不僅未受到戰爭太多影響,反倒是有着富足的農產品及紡織物,為保證糧食不白白腐壞,南域軍團選擇將穀物釀造成酒,集中窖藏發酵,軍團內部也不再時刻緊繃,讓士兵參與秋收和復墾。南域所屬居民也因物資充足及生活安逸而並沒有做出更加激烈的舉措,奇怪的是自從兩軍交戰後,過去頻頻發生的海靈獸入侵開始逐漸減少,大海似乎重歸平靜,反倒是內陸開始頻繁爆發獸潮,地底煞氣不受控制的噴薄,致使許多靈獸都無法保持理智。
總的來說,定海省全域仍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兩軍交戰已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挽風城已經不再是過去的繁華城邦了,而喬邦也無法離開學院返回南域,看着同學一個個離開,很難不體會到孤獨和寂寥。
喬邦也感到迷茫,自己穿越到這個世界擁有了第二次生命,但一路走來喬邦都感覺分外辛苦,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喬邦都有種負重前行的感覺。面對這複雜的環境,喬邦無比慶幸自己尚且年幼,但又對未來感到更加惆悵。喬邦深知當下是最快樂的時光,往後不會太快樂了。
小肉包和鴉鴉也已經度過了成熟期進入凝魂期,無論是心智還是對於靈法的運用都到達了一個新的高度,這本該是值得高興的事,但喬邦卻發覺兩頭靈獸似乎隨着實力的提升,心性也跟着有所轉變,那種俏皮打鬧的狀態不再有,反倒是喜歡窩在靈結空間裏觀察外面的世界。自打小肉包變異進化以後便無法融入到先前的吞雷豹族群之中,除了生育它的父母仍能認出它身上的氣味,其他的同類都畏懼它的存在,更有甚者齜出獠牙,這讓小肉包產生了極大的心理落差。而鴉鴉的身世甚是可憐,平日裏也鮮少願意離開靈結,學院內飼養園那麼多鳥類靈獸它也不為所動,似是主動斷絕了和外界的接觸,這讓喬邦頗傷腦筋。
好在兩頭靈獸都十分信服喬邦,也認同他與靈獸之間的相處方式,並未與喬邦唱反調,做出什麼出格之舉,倒是緩解了喬邦的焦慮。除此之外,破魂槍自契約以來一直在溫養,卻始終沒能得以修復,不知何時才能使其修復完整,蔽日藏身訣已經被喬邦熟練掌握,如今即便是不刻意運轉蔽日藏身訣,體內的靈力仍按照既定路線遊走,那奔流不息的靈力讓喬邦感覺身心愉悅,精神力也在潛移默化之中得以提升。
至於上次返回學院途中莫名其妙契約得來的攝魂鼎,得到了胡思歸、查玉桓、儲傑、武燼老師的一陣研究,最終只是得出了這是經過人為鍛造后的人造兵靈,具備尋常兵靈的一切特徵。至於為何會達成契約,武燼老師推斷首先是因為喬邦的鮮血滴落在其表面使其認主,其次便是攝魂鼎有自己的意識,並不排斥反感喬邦,主動接納了喬邦作為自己的宿主,或許是因為塵封太久,亦或是喬邦身上有什麼足以吸引它的特質,總而言之就是攝魂鼎已經完全成為了喬邦的兵靈,而想要將其解除契約則需要去點蒼門亦或是天鍛崖了,只不過所付出的代價不會小,也有可能會損耗修為,胡思歸併不推薦解除契約,私下裏教了喬邦紫雲宗雲影訣的口訣,這一段口訣喬邦很早就在喬安國那裏學會了,但礙於解釋起來麻煩還是假模假樣的學了一遍。
在學院待久了,喬邦早就有些厭倦了,每天刻苦修鍊提升靈力修為,強健體魄增進格鬥技藝,可人畢竟不是機器,喬邦也想偷個懶,哪怕是去挽風城逛逛也好。最近這段時間挽風城實行宵禁,學院下課後走到挽風城不到半小時便開始驅趕街上的行人,挽風城也即刻關閉城門,屬實是還沒盡興便敗興而歸,這日子過的一點勁也沒有。
“孩子,胡校長找你。”
突兀的聲音響起,躺倒在地的喬邦定睛看去,發現是古桐老師發出的聲音,當即魚躍起身,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喬邦也不矯情,興緻勃勃問道。
“校長在哪?”
“凝元台。”
“多謝古桐老師!”喬邦高喊一句隨後快速離開種植園,由蛇蔓擰成的牆緩慢分離,待喬邦跑遠才緩緩閉合,種植園再度重歸平靜。
不多時,喬邦趕到凝元台前偌大的廣場,胡思歸正負手而立仰望天邊的彩霞,喬邦跑步的動靜引起了胡思歸的注意,轉過身等待喬邦走到面前,抬起手撫摸了一下喬邦的頭髮,默然不語,似是有很重的心事,思來想去選擇閉口不言,等待喬邦開口。
“胡爺爺,叫我來幹嘛呀?不會是帶我去吃好吃的吧?”喬邦讀懂了胡思歸眼中的落寞,那樣的眼神他在喬安國身上也見到過,下意識的就想轉移話題,讓胡思歸不再沉浸於悲傷的情緒中。
“你說得對,確實是要帶你去吃好吃的,明天有一頓豐盛的宴席,你可以吃個夠。”胡思歸重重的嘆了口氣,語氣都有些惆悵。
“喜事白事?”喬邦輕聲問道,面色凝重,收了很多玩鬧心思。
“喜事,我的孫女和你的班主任喜結連理了。”胡思歸拍了拍喬邦的背脊,似是在安慰喬邦,又好像是在安慰自己,收斂了情緒。
“那不是好事嘛,胡爺爺為何不高興呀?”喬邦遲疑片刻,調整了語氣儘可能高亢些,想要調動胡思歸的情緒。
“是啊,孫女完婚我本該高興的,可是眼下時局變換,前路未知啊……”胡思歸也不管喬邦能否聽懂,小聲嘟囔着,似是說給喬邦聽,又好像是說給自己聽。
“既然是值得高興的事,那麼就不該憂慮繁多,過好當下每一天才是最要緊的。”喬邦嘟嘟囔囔道,將話題引開,試着讓胡思歸的心情好受些。
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既然解決不了時局變遷,風雲變幻,那麼不如做好自己,作那陡峭山岩,任爾東西南北風,我定青山不放鬆。
“呵呵……沒想到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還沒有你想的通透,確實是有些庸人自擾了。”胡思歸忍俊不禁,原本愁容滿面忽的舒展開來,緩慢地收起手中的旱煙,將濾管里的灰燼敲擊出來,手指一陣輪換,旱煙被收進空間儲物靈器之中。
“走吧,帶你出去轉轉。”胡思歸伸出寬厚的手掌將喬邦的小手攥緊,自靈結中召喚出獵空風隼,激昂的鳴叫聲響徹天際,這也就是學院沒什麼人的時候胡思歸才敢放手施為,放在平時斷然不會惹來注意。
二人乘坐獵空風隼遁入空中,看着悄然催動風暴之心的喬邦,胡思歸心中倍感安慰。喬邦的成長自己有參與其中,這樣的滋味讓胡思歸感覺到莫大的幸福。
腦海里閃過孫女胡裴雯曾經經歷的種種,那時候的自己身處南域無心參與孫女的成長,沒日沒夜的應對着可能出現的海靈獸,一晃眼的功夫孫女便長大成人,自己也在無盡蹉跎中漸漸年邁,想要好好陪陪孫女的時候孫女已經獨立自強,不再需要自己的庇護,到後來又從外面帶回來一個青年,資質尚可看起來品行也還端正,直到後來才知道他身負血仇,還加入了一個名為貫海庄的組織。
如今孫女與其完婚,胡思歸看不透未來的變化,只想利用定海省初級靈武學院院長之職將這個青年給牢牢拴住,讓他能多多考慮學院的沉浮,多關心孫女的喜怒哀樂。或許許以高職便可使其人生充滿意義,不再如同獨行俠那般出生入死,或許孫女就還能擁有一個美好的明天吧。
若非孫女懷孕,胡思歸還想拖一些時日,再好好觀察觀察這個吳銅鎖。可木已成舟,近些時日來看吳銅鎖也已完全收斂聲息,不再投身於危險之中,一切似乎都在向著可控的方向發展。
北風呼嘯,吹的衣襟獵獵作響,胡思歸望着遠方蒼穹,雲捲雲舒,心中思緒駁雜,每每想起這些都希望是自己想的太多,想起喬邦所說的話,心裏便覺寬慰不少。
獵空風隼的速度奇快,亦或許是距離比較短,飛行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便抵達了目的地,落地后喬邦一眼就瞧出了誰家做喜事,那成片的村落之中有一家掛滿了紅彤彤的燈籠,入戶宅院門前也鋪滿了紅色地毯,隔着老遠便能聽到張羅的動靜,喬邦下意識的喚出科爾特系統,發現都是些學院的老師,其中站在最高處的那位老師便是景玥,聲音高亢富有磁性,知情人能理解景玥是在樂於助人,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景玥要結婚,大家都圍着新娘子轉悠忙活呢。
“我們到了,今晚就隨我在老家住下,明天吃完喜宴再帶你回學院。”
“這裏是哪?”喬邦好奇的問道。
“毛苣鎮,就在挽風城以南百公里範圍,再往南幾百公里就到了南域。這裏夏天河流兩岸長滿了可食用的百香毛苣,對提升靈力修為有益,還可入葯做藥引,有延年益壽的功效。所以這裏也被鄰村稱為長壽鎮,也有不少人慕名而來,還有人在此定居,安享晚年。”
“難怪胡爺爺顯年輕,原來家鄉是這麼好的地方。”
“你這孩子嘴何時這麼甜了,走,進去熱鬧熱鬧。”胡思歸知道喬邦是在安慰他,但心裏還是頗為受用,要是胡裴雯的孩子也和喬邦這般討喜就好了,能省不少心。
喬邦隨胡思歸緩步前行,隔着幾十米的距離就能聽到那陣陣爽朗笑聲,這聲音一聽就知道是儲傑老師,平日裏不苟言笑現在卻是喜笑顏開,說不出的反差萌。
推開門,只見儲傑穿着一身紅色長袍,立領,中間一排盤扣,紅袍黑邊,其上還有無數若隱若現的雲紋,足見其長袍工藝是多麼的繁複,其上還織有無數伽羅文字,都是些討喜慶的好文好詞。
“好了好了,可以了,再往我身上套,明天誰是新郎還不一定呢。”
“呸,不要臉,你也不看看你歲數,你還想老牛吃嫩草啊,沒機會了,你瞧瞧比你小上十歲的吳銅鎖都抱得美人歸了,你也不着急上火。”景玥懟起人來不留情面,也不管來的人中還有喬邦這個孩子,口無遮攔便開始往死里懟。
“是是是,我這頭老牛確實無人欣賞,那你怎麼還不考慮結婚?眼光是不是高了些?”儲傑也不惱火,直接把矛盾引到景玥身上,這一招叫推波助瀾,說給景玥聽,也說給在場其他單身老師聽。
“嘿,我樂意,我願意單着,怎麼啦?”景玥氣的直跺腳,臉上寫滿了氣憤,不知是佈置婚房不太順利還是被話頂到了,氣的不打一處來。
“言歸正傳哦,明天接親是不是得挑一個大轎子,胡校長你這可有啥講究?”唐希宇開口詢問,此刻她正揉捏着自己的丸子頭,靠坐在躺椅上,一副已經等麻了的神情。
“倒也沒聽說非得要一頂轎子,結婚畢竟是他倆的事,要不問問他們吧?”胡思歸沉吟半晌,還是沒能拿出個主見。
“不必,我做主,改成馬車,不用轎子。”裏屋突然走出來一個人,定睛看去發現竟是吳銅鎖。
“這有什麼講究嗎?”一旁的武燼老師問道。
“無他,先前想讓她坐馬車回學院,可惜未能如願,遭逢獸潮,願望撲了空。如今我已買下最貴的馬車,勢要讓她安安穩穩的抵達學院,路上再也興不起半點波瀾。今後我也要護她周全,保護她及孩兒不受任何危險!”
“好,就依你!”胡思歸拍了一下門框,聲音清脆短促,心情也沒來由的興奮了起來,不知是吳銅鎖表了態的緣故,還是字裏行間透露的信息引起了他的共鳴。
裏屋,胡裴雯喜極而泣,她通紅着眼眶,淚眼婆娑,迷離的雙眼裏有很多故事藏在眼底,而曾經的諸多美好歷歷在目,她也慶幸這個名叫吳銅鎖的男人是可以為了約定而選擇廝守終生。
歲末天寒,無盡的冷風吹動着門前懸挂着的紅燈籠,那搖曳的火光像是跳躍的音符,在料峭寒冬里閃爍着耀眼的色彩。
喬邦邁步走出房門,整理了一下紛亂的心緒,蹲坐在門檻石上,遙望着星空之中閃爍着的星星,沒來由的便想起了故鄉,那個太陽系裏孕育生命的海藍星,那個前世令我哭令我笑令我魂牽夢繞的故土。
是不是,就在這璀璨星河的某一個角落裏呢?
我,還能回到昔日的故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