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孰強孰弱
翌日清晨，吳銅鎖早早地離開了學院，胡松濤引導其餘學生離開宿舍樓，朝着學院腹地走去，品嘗了平瀾省初級靈武學院的食堂早餐，吳銅鎖姍姍來遲，便撞見等候在食堂門口的繆悟，一臉戲謔的掃視着吳銅鎖，朗聲道。
“去哪了？難不成是在躲我吧？”
“躲你幹什麼？我出去辦點事還需要和你彙報？”
“那倒不用，就是以為你畏戰了，還想着今天沒辦法與你交手呢。”
“你就這麼想被揍？”吳銅鎖氣樂了，餘光撇過繆悟，心中生起一絲玩味的情緒，上次比斗還是前年的事，那時候繆悟實力不濟，出招十餘個回合便被吳銅鎖撂倒，以至於吳銅鎖從未正眼瞧得上對方，說話態度難免有些倨傲。
“嘿嘿，你就說敢不敢吧。”繆悟也不惱，依然笑臉相迎，眼角寒芒閃過，心裏想些什麼不得而知，但嘴上卻一直在誘導着吳銅鎖。
“行吧，就陪你打幾拳。”吳銅鎖不以為然，直接應下，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樣被繆悟看在眼底，笑容都有些僵了。
“既然你學生都在，要不讓他們一同去教武場吧，你也給學生們來一場示範。”繆悟不懷好意，面上卻保持和煦笑容，循循善誘着，說話故意很大聲，引起了食堂其他師生的注意。
“也好，明天就是兩院聯賽，就先給學生們打一場。”吳銅鎖欣然應下，反正身在平瀾省初級靈武學院，學生們也沒有別的事要做，不如用一場勝利鼓舞一下精神，讓學生感受一下教師之間的拚鬥。
食堂內的學生都嗅到了瓜的氣息，本校學生和定海省初級靈武學院的學生紛紛跟在教師後面，今天是公休日，沒有回家的學生在學院裏自由活動，遇到熱鬧自然是要去湊一湊的，很快就聚集了一大群學生，沿途有不明實情的學生看到一大群人從面前經過，也上前追問發生了什麼事，得知兩個學院的教師要比斗一場，當即都來了興緻，以至於身後的隊伍越來越長，很快便拖成一條長隊了。
進入教武場，在武鬥課教師的引導下學生們紛紛走上階梯來到環形觀戰台，由於武鬥課老師平日裏十分嚴苛，加上那一雙雙兇狠的眼神注視着在場的每一位學生，沒有哪個學生敢大聲議論，一個個都縮成一團，正襟危坐，沒有人敢大聲喧鬧。
喬邦與其餘同學挑了前排位置坐下，與平瀾省初級靈武學院的學生故意錯開距離，眾學生都挺遵從喬邦的號令，坐在座位上並未做出任何反應，只有吳翰刻意疏遠，隔開一個座位坐下，只因鄰座是聶小龍，不願與他太過靠近。
看着徐徐走上擂台的吳銅鎖和繆悟，喬邦心裏默念科爾特系統，將繆悟的面板信息看了個真切。
【繆悟】
【靈力等級：75級】
【天賦：8星靈結】
【靈結1：鑽背狂猿】
【靈結2：嘶風裂空鷹】
【靈結3：冰晶帝星】
【靈結4：懼炎裘鼠】
【靈結5：斑斕龍鱷】
【靈結6：馭雷霸熊】
【靈結7：巨嘴王鷗】
【吳銅鎖】
【靈力等級：78級】
【天賦：8星靈結】
【靈結1：麻風烈梟】
【靈結2：鑽背狂猿】
【靈結3：骷甲毒蛙】
【靈結4：聚炎靈蜥】
【靈結5：音嘯幻魔蝠】
【靈結6：電索斑角鹿】
【靈結7：灼息鴨鴨】
將二人信息做了個比較，喬邦心中有所推斷，實際上二人契約靈獸都極為均衡，並沒有偏向單一屬性，這樣的做法無疑有利於應對任何突髮狀況，而靈力等級來看吳銅鎖是要比繆悟更加高的，勝算要大一些。
“那人是誰？沒見過啊！”
“聽說是定海省初級靈武學院的老師，明天不是要兩院聯賽嗎？估計就是來叫板的。”
眾學生小聲交談，被巡視現場的武鬥課老師狠狠瞪了一眼，立刻不敢作聲，坐得筆直。
教武場上呼喝聲漸弱，當學生都聚精會神盯視着擂台上兩位教師的動作時，發現二人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離，彼此對峙並未貿然行動。
已經輸過一次的繆悟自然是不會輕敵，眼睛不停滴溜轉，觀察着吳銅鎖的姿勢試圖尋找其破綻，見吳銅鎖遲遲沒有進攻過來的跡象，琢磨片刻后重重踏地，藉助反作用力急速衝擊，雙臂掄轉間在手臂側面凝結出一層堅固的鑽石結晶層，在快速移動中閃爍着寒芒，猶如飛掠的流光。
吳銅鎖眨了眨眼並未退縮，雙拳快速凝聚鑽石結晶，滑步側身避開軌跡隨後前沖，瞅准繆悟進攻的時機掄起雙拳，速度過快猶如兩道月牙，令人目不暇接。
繆悟的手臂與吳銅鎖的拳頭不斷交錯，劃出一溜火星，不斷摩擦着，短促而尖銳的刺耳聲響交錯響起，令人牙酸耳癢，十分難受。
吳銅鎖再次側身避開靈化后的手臂，雙拳齊齊攻向繆悟的肘關節，輕鬆命中隨後俯身繞開重心不穩的繆悟，眼睛微眯。
兩年不見，他的速度依然還是這麼的慢……
攻擊綿軟無力，一點兒也不幹脆，平日裏恐怕根本就沒有與人交手的機會，不然怎會只用手臂格擋？
同為靈王境強者，速度、力量都不夠看，應對起來毫無壓力，換做以前自己化身泯滅者的時候，這樣的對手不可能活命。
繆悟的動作在吳銅鎖眼裏就像慢放似的，一招一式都會暴露缺陷，真不知道他是故意示弱還是學院的生活過得太好了，消磨了鬥志。
了解繆悟的身體素質及爆發力以後，吳銅鎖心裏有數，不再用強橫的肉體力量來壓制繆悟的進攻，而是故意放慢動作與繆悟持平，單純與其切磋武鬥技巧。
一方面是尚不清楚繆悟是否留有餘力，另一方面也是給足繆悟顏面，畢竟是在平瀾省初級靈武學院的地盤，打人不打臉的道理吳銅鎖清楚得很。
擂台因二人拚鬥激起無數塵土，兩人你來我往，近身肉搏打的有來有回，一閃而逝的寒光不斷激發，二人輾轉騰挪，攻勢絲毫不減，讓觀戰的學生們看的直呼過癮，不由自主興奮叫喊起來。
喬邦卻是感覺不太對味，這種感覺就像是平時自己與聶小龍交手時那樣，看似打得十分激烈，實則自己一直放水，並未使出全力。
持續數分鐘的近身肉搏仍未結束，整個擂台已經遍佈浮塵，看不清二人交手時的動作，讓學生們都屏住呼吸，無比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繆悟見屢次出招都被吳銅鎖提前預判，心中暗覺不妙，靈力消耗雖然不多，但體能卻在每分每秒中被消耗着，動作也開始變得遲緩，近身肉搏的效果並不理想，繆悟伺機後撤脫離交鋒範圍，穩住身形隨後雙手輪換，一股股沛然靈力自靈結之中湧出，在心中暗自吶喊。
“熱暴風！”
剎那間一股火元素靈力與風元素靈力相互糾纏，呼嘯的破空聲與狂躁的噼啪聲交纏在一起，兩股靈力彼此傾軋最終捲成一團，朝吳銅鎖急速衝去。
這招靈法十分迅速，繆悟吃准了吳銅鎖余勁未退，正處在格擋攻勢的體態還未調整身形，熱暴風將擂台之上的灰塵盡數吹起，細小顆粒被熱暴風捲起，宛若子彈一般齊齊射出，滾燙的熱流伴隨着狂風襲向吳銅鎖。
“嘭！”
強烈的流風打在了吳銅鎖所在的區域，煙塵肆虐，看不清吳銅鎖身在何處，繆悟自知這招不可能造成多大傷害，待此招餘力消退吳銅鎖必會打起十二分精神，再想突襲便是難事了。
煙塵瀰漫間，吳銅鎖雙腳猛地跺向地面，一股大力陡然沿着雙腿向擂台擴散，引出一股反向斥力，一波波音浪傳盪開來，惹得繆悟面色變換。
“是音嘯幻魔蝠，比起從前他對吼叫類靈法的掌握變得更加嫻熟了……”繆悟一眼便看穿了吳銅鎖使用的靈法是出自音嘯幻魔蝠的能力，這是一種伴生靈獸，與暗裔幻魔蝠同屬於一個家族，只不過暗裔幻魔蝠依賴暗元素靈法生存，而音嘯幻魔蝠則依賴於在複雜且茂密的叢林中通過音波來捕食弱小的靈獸。
無論是暗裔幻魔蝠還是音嘯幻魔蝠，都極度依賴種族同胞來抱團生存，靈武者想要契約到它們無疑十分困難，除非拾取靈獸剛剛孵化的幼崽亦或是意外遭逢落單被拋棄的重傷靈獸，否則想要正面對抗數以千計的靈獸族群屬實是太過艱難了。
吃不準吳銅鎖下一套攻勢，繆悟自肩胛骨處靈化雙翼，振翅高飛的同時將雙耳堵塞，減少音波對體內靈力的擾亂效果，同時仔細觀察吳銅鎖的肢體動作。
吳銅鎖卻並未停止嘯叫，嘴巴不斷變換輪廓，自肩胛骨處靈化雙翼，盤旋飛上高空，手掌卻是不斷積聚水元素靈力，目光一直盯視着繆悟，聲浪不斷侵襲，已經影響到了在場其他觀戰的學生，精神力不足的學生已經捂頭痛呼，表現稍好的也用手掌掩住耳朵。
“喜歡跑是嘛……那這招看你如何躲閃……”吳銅鎖心生一計，雙手比作手槍狀，心中默默與灼息鴨鴨溝通，自雙手食指指間滲出滾燙的水液向前方激射，炙熱的水液猶如子彈向繆悟的方向攢射，繆悟不敢扛下，急忙揮打羽翅向前方俯衝，倉皇躲避這看似稀疏平常實則兇猛至極的殺招。
“烈泡！”吳銅鎖暗自較勁，控制雙手食指橫向疾掃，追着繆悟的軌跡快速噴射。此招攻勢迅猛且溫度極高，若能擊中定能影響繆悟的進一步動作，靈力消耗也不大，缺陷就是對食指的負荷極大，不可能長時間使用此能力。
若想要將此招完善，必須要再契約一頭具備靈化成水液能力的靈獸……
繆悟根本不敢硬接此招，時而展翅滑翔，時而振翅沖向天空，身後吳銅鎖窮追不捨，滾燙水液竟是比翅羽箭還要迅速，劃過長空時引起天地靈氣劇烈震蕩，破空聲不絕於耳。
一番追逐繆悟被吳銅鎖擊中了幾回，灼熱的水溫在體表蔓延，若非激活了瀚海之心在體表凝聚水元素靈力外衣，這水液足以將自己的皮膚燙傷。
繆悟吃痛，心中暗自記恨，待吳銅鎖不再使出靈法轉身迴轉，驅使雷元素靈力於雙掌，剎那功夫凝聚成兩道雷牙，不停翻轉手腕蓄力積聚，故意放緩速度假裝受傷，趁吳銅鎖欺近振翅飛起，憑藉高空優勢將雷牙投擲，攻勢極為迅猛，兩道雷牙噼啪作響，彼此縈繞又相互糾纏，引動天地靈氣的同時竟是越發龐大，猶如兩道雷元素光弧朝吳銅鎖激射。
“雷斑牙！”
此刻吳銅鎖正咬牙忍受雙手食指指尖的灼燒感，見繆悟攻勢已至，來不及運轉靈力抵擋便直接發動靈化，電索斑角鹿的一對叉狀鹿角自額頭髮際線上長出，其上雷光閃爍，在極短的時間積蓄出一道道雷霆，在叉狀鹿角上來回穿梭跳躍，眼看雷牙逼近，吳銅鎖不假思索發動電索斑角鹿的天賦靈法，鹿角之上雷霆不斷凝實，逐漸形成一團雷元素光球。
“枝雷！”
雷元素光球與雷牙交錯碰撞，雷牙以突刺之勢想要衝破光球的束縛，怎料光球本身便是無數雷霆層層包裹，雷牙每一次衝擊都與光球相融合，雖有沖勢但力道不斷減弱，雷牙想要衝破光球的阻攔，而光球也在不斷的衝擊之中被剝開，露出裏面錯綜複雜的枝狀雷弧。
光球不斷被消磨，漸漸展開化作網狀雷弧，展開的面積越來越大，而雷牙也漸漸縮小直至消失不見。
當雷牙消弭於雷網之中，雷網也終於失去了力量，化作無數細碎的雷斑灑落下來，在擂台上彌散開來，發出窸窸窣窣的炸裂聲。
“再來！”繆悟見攻擊不成，收攏翅翼向下滑落，距離地面十米左右時張開雙翼，穩住身形后取消一切靈化效果，默默運勁調息，藉此間隙囫圇吞棗吸收些天地靈氣，同時盤算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吳銅鎖卻是充耳不聞，心中想着如何保存實力的情況下將繆悟所擅長的靈法逼出來，由此可推斷其平時教導學生的側重點是什麼，還能藉此機會調整學生的出場順序，若是可以以弱打強、以強打弱，定海省初級靈武學院或許有一線勝機。
繆悟發現吳銅鎖竟然在走神，趁其精神恍惚，雙手急忙揮舞，凝聚出無數靈力光帶。
“唰……”那是雪水不斷凝聚拼湊產生的聲響。
“砰！”水元素靈力在極短時間內快速凝結成冰，將無數碎雪崩開，化作一塊錐狀冰晶，雙手反覆搓揉，冰晶不斷堅實形成冰刃，在繆悟精神力不斷的操控下冰刃碎成無數碎塊，如仙女散花拋射出去，齊齊落向吳銅鎖的位置。
碎裂的冰刃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又一道詭異的痕迹，看似無跡可尋，卻根根射向吳銅鎖的身軀，在吳銅鎖的精神探知中終於發現這些冰刃尾端都有精神力絲線纏繞包裹，看似纖細實則異常堅固。
“這手法……莫非是影宗控制傀儡的技巧？”吳銅鎖被自己的推斷給嚇住了，忙控制身形不斷退避，一邊尋常落腳點退守，一邊仔細觀察着冰刃以及繆悟之間的精神力絲線移動軌跡。
“嗖！”冰刃突兀加速，攻勢突然變得迅猛，吳銅鎖連忙避讓，在不斷地閃躲中發現那些冰刃因為距離繆悟太遠而失去精神力的控制，精神力絲線陡然間綳斷，冰刃不受控制地朝自己飛掠。來不及細看精神力絲線的綳斷過程，吳銅鎖豁然色變，看着這些先開始還有跡可循的冰刃突然失去控制后瘋狂攢射，心中暗自罵娘。
即便是眼睜睜地觀察清楚了繆悟的進攻趨勢，但這種主動切斷精神力聯繫的操作，極速自旋轉的冰刃簡直就是最為驚悚的存在。
速度快的令人髮指！
吳銅鎖一邊將腹部及雙臂鋼化，一邊張口釋放音波，此刻音波侵襲摻雜着肆虐的狂風，將疾馳而來的冰刃吹得搖晃，看着漫天衝來的冰刃，吳銅鎖自知無法全部抵擋，只好強化雙臂鋼化的硬度，下意識擋於面前，冰刃擊打在雙臂上直接破碎，無數冰渣迸射，兩塊碎片迸射時擦過吳銅鎖臉上的靈力外衣，將靈力外衣穿透，索性只是皮膚划傷滲出血液，並未傷及顱骨。
雙臂交叉硬生生接下無數冰刃的攻擊，吳銅鎖只覺雙臂一陣酥麻，身軀在冰刃一次次的攻擊產生了震蕩，雙足不斷向後方推移。
冰刃及冰刃碎渣實在是太多了，若不是靠音波來震碎這漫天的冰刃，恐怕很難維持身形抵抗。
“嗵！”
一聲清脆的響聲，雙臂之上的鋼化已無法維持，繼續保持鋼化必將會被冰刃攻擊下凍結雙臂，若想要通過火元素靈力將其快速融化也需要不短的時間，與其在此繼續被消耗，不如……
心念至此，吳銅鎖暗自念道，雙眼都開始泛白。
“爆音波！”
凄厲的嘯叫聲響起，這一次在場的學生無一倖免，精神力不佳的直接被這股音浪震蕩給致昏了，而精神力還不錯的也雙手扶額忍受着精神衝擊，即便是喬邦也在忍耐精神力的侵襲，這一次音波實在是太過恐怖了些，喬邦將所有精神力觸角收攏回精神識海也穩不住識海的晃動，識海內也並不安分。
喬邦暗自心驚，在校期間從未見過吳銅鎖施展此等能力，讓喬邦回憶起前世看過的電影之中出現過類似的吼叫類能力，被稱作獅吼功。
爆音波的釋放本身就極其耗費精神力，乃音嘯幻魔蝠的保命手段，將靈力通過吼叫傳盪開來，與周遭的天地靈氣產生共鳴，再用精神力與吼叫聲相融，藉此將周圍的天地靈氣震散，以此產生強大的斥力，如排山倒海一浪蓋過一浪，將天敵致昏，藉機逃脫。爆音波最大的威力不在於精神力的無孔不入，而是通過天地靈氣的不斷震蕩來紊亂敵人體內的靈力運轉，因為只要是靈武者都會在潛移默化中養成吸收靈力的習慣，爆音波的威力取決於敵人是否依賴於平時的習慣，若提早防備不吸收天地靈氣的話就只會受到精神力的侵襲。
繆悟此刻極不好受，眼睜睜看着天空中還在蓄勢待發的冰刃已經被吳銅鎖給完全震碎灑落在地，整個擂台上全是碎裂的冰渣和已經融化了的冰水，想調用靈力卻發現體內靈脈之中靈力正來回衝撞，根本就沒有餘力捋順靈脈內靈力的走向，一陣陣眩暈感襲上顱頂，雙眼之上只覺昏暗，好似烏雲蓋頂，心中已然慌了，不再執着於凝形冰刃，連退幾步試圖減少爆音波對自己的影響，忽然後腳跟感到懸空，急忙剎住控制身形，側過頭看見右腳半邊已至擂台邊緣，若不及時勒住便會離開擂台，自動判負了。
“呼……”繆悟心中的弦綳的更緊了，調整心態的同時快速離開擂台邊緣，防止吳銅鎖伺機攻來，也不再執着於調整體內靈脈內靈力的流動，着重於穩定精神識海，雙眼緊緊盯視着吳銅鎖，防止他突然發難。
雖是如此，吳銅鎖依然被冰刃所傷，雙臂之上靈力外衣破損，來不及修復便被無數碎裂的冰渣划傷，密密麻麻的血痕遍佈雙臂，所幸護住面部沒有被波及，但終究是沒能抵擋住一波又一波冰刃砸擊的痛感，大腿終是難以堅持，雙腳離地向後退了十幾步，步伐輕浮，勁力已不足十之三四。
吳銅鎖咬牙堅持着，胸膛起伏只覺氣血翻湧，有那麼一瞬間，竟然有些喘不上氣來……
爆音波也因為胸腔內氣息不順而戛然而止，在場觀戰的學生都如釋重負，只不過那些已經暈倒了的學生已沒有感覺，更有甚者口吐白沫。
這冰刃的攻勢綿密有序，又有影宗控制傀儡的技巧加持，雖然在音波的震蕩下被悉數震碎，但這下墜砸在身上的力量是實打實的。
“呵……咳……呃……嗯……”一連串咳嗽聲不受控制地咳出了聲，吳銅鎖調整鼻息也壓下了還想咳嗽的異樣感，心中暗道自己還是大意了，竟讓繆悟尋到一絲機會反擊，決計不給繆悟任何機會。
殊不知，吳銅鎖的嘴角已經流下了絲絲血液，嫣紅浸潤下顎，看起來並不比繆悟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