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意外之喜

第六章 意外之喜

夕陽垂落,黃雲層疊,天邊彩霞斑斕,遠處山巒被染上一層赤色。

定海省初級靈武學院的老師帶領學生正前往瀾武城,四名老師都沒有選擇使用飛行靈獸代步,而是召喚出靈獸陸行前進,其中楊柳、林馨蕊、古雨、陳孤分別被胡松濤、吳銅鎖、胡裴雯、田野護在身前,其餘同學則分別召喚出各自契約的靈獸代步,此刻周昕便坐在喬邦的身後,小肉包載着二人竟不覺得疲累,甚至還有些亢奮,這是它豹生第一回同時扛住二人,雖然都只是孩子,並不是很重。

另一側聶小龍召喚出的雙斧獠狼可謂是相當雄壯,誰能看出此前竟是只有兩個巴掌大的斧牙犬呢?坐在聶小龍身後的是劉玉松,只不過看起來並不是很舒服的樣子,也許道路太過顛簸,劉玉松有點兒想吐?

矯雨桐召喚出岩甲犰狳載着她和丁琳,那滿是褶皺的皮膚恰好將兩位女生的身體嵌入身體之中,都不用靈力化成韁繩就可解放雙手坐在它的背上,就是速度有些太慢了,胡松濤護送的都要犯困了,在隊伍的最後面努力提升速度,奈何岩甲犰狳四足、脖頸、腹部附着厚重的岩層,想快也快不起來。

這一條長隊裏最吸引喬邦的便是姚敏的霹靂蠑螈了,這種靈獸只活躍於伽蘭省,體表複雜的紋路和奇特的觸角無一不彰顯出它的不凡,那一身淡黃色的皮膚下還能看到肉色的皮脂,通透的皮膚看起來像是果凍。坐在霹靂蠑螈上的是姚敏和姜笙萍,二人關係十分要好,一路上有說有笑,花枝招展的樣子讓喬邦感受到了童年是多麼的美好。

讓學生親身感受騎乘靈獸趕路是吳銅鎖的提議,其餘三人都沒有反對。胡松濤已經清楚未來的校長便是吳銅鎖,而胡裴雯與吳銅鎖將於下月完婚,對於知根知底的年輕人接任校長之職,胡松濤欣然接受,比起儲傑、武燼以及自己的兒子胡家夢來說,吳銅鎖的性格更適合做校長。

想想自己老來得子,偏偏胡家夢還喜歡到處闖蕩,這麼多年了也沒有給自己一個做爺爺的機會,千頭萬緒在腦海中飄過,最終只換來一聲嘆息。

一路上行人稀稀疏疏,官道上十分冷清,眾人前行可謂是暢通無阻,倒是省了不少事,很快便來到了瀾武城前的岔路口,到這裏行人才漸漸多了起來。

吳銅鎖抬起右臂示意眾人停止前進,勒住電索斑角鹿仰頭伸展背脊,隨後跳下鹿背將電索斑角鹿收回靈結之中,其餘同學也紛紛跳了下來,將各自契約的靈獸收回靈結之中。矯雨桐和丁琳則因為雙腿嵌入岩甲犰狳的皮膚之中太久而難以跳下來,最終在同學們的幫助下將腿摳出皮層。

待各位學生都跳下來,胡裴雯出聲打斷學生的聊天,吳銅鎖將諸項事宜交代清楚,隨後牽住兩位男生的手朝瀾武城的西城門緩步走去,其餘學生緊隨吳銅鎖的步伐,胡松濤依然殿後,田野與胡裴雯在學生隊伍的左右兩側護送,確保他們沒有發生危險。

喬邦被認定為此次出征瀾武城的學生代表,作為隊長他走在吳銅鎖的身後,遠遠眺望瀾武城的外貌,心中生出欽佩之意。

“蕭邦!你看到了嗎!那個就是瀾武城了!我之前還來過幾次這裏,非常繁華的!”一旁的聶小龍大呼小叫,手臂抬起一直指着前面瀾武城的方向,那雀躍的心情、高亢的聲調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存在,惹得無數行人矚目。

喬邦一臉無奈,稍微用了點力按下聶小龍挺直指向前方的手臂。

前面辣么大的一座城鎮,眼睛沒瞎都能瞧得見,還指什麼路啊……

寬敞的石路盡頭,是一座完全由石頭砌成的城樓,高聳的石牆、連綿的哨塔,光是從外面仰望便覺一股肅殺之氣撲鼻而來,傳言瀾武城全城尚武,周邊村鎮皆推崇武力,如今覺得傳聞所言非虛。

吳銅鎖率先踏進城門,其餘人亦步亦趨跟在身後,城防營的值崗衛兵看起來精神抖擻,動作爽利沒有拖沓,一板一眼的樣子着實有些嚴肅,好在吳銅鎖早有準備,取出挽風城新任城主田惠宇親手簽署的通牒證明,吳銅鎖雙手一併扣住通牒的側邊將其中信息攤開方便衛兵閱讀,衛兵反覆確認、核驗城主簽名及印章無誤后予以放行,只不過衛兵並未鬆懈,猶如毒蛇一般死死盯着進入城門口的每一個行人,上到老者下到孩童無一放過,那樣子根本就不像是在檢查,就像是隨時要抓住兇犯嚴刑拷打的狀態。

當所有人進入瀾武城以後,眾人感覺心有餘悸,古雨害怕極了跑到前面摟住胡裴雯的大腿,一行人只有喬邦和吳翰神態自若,沒受到什麼影響。

喬邦是因為經歷過無數次進出城門的體驗了,對於衛兵那兇狠模樣已經見過不下百次,早已見怪不怪,且因為衛兵的實力才堪堪靈尊境,對於見慣了靈聖境、靈皇境強者的喬邦來說,這些衛兵真的不算什麼。

至於吳翰,他父母本身便是在瀾武城內經商,其餘人來此還有些新鮮感,而吳翰來這裏可以憑藉記憶找到他父母的所在之地,就更不可能被區區幾個衛兵給嚇到了。

“各位同學不要驚慌,瀾武城的城防系統與挽風城的有所不同,為提高軍隊士兵的積極性,瀾武城的軍隊實行輪崗制,每一位士兵都會按照月份進行逐崗輪調,為的便是讓士兵不在同一個地方消磨鬥志,以最小代價來提升城防質量。或許剛剛城門口的衛兵是剛剛從牢獄刑兵的崗位上輪調過來的。只要大家不要亂跑,跟隨老師一起行動,就沒有任何問題了,老師們會保護好你們的。”

胡裴雯用靈力逼音成線傳遍所有學生的耳朵里,清朗的聲線緩解了在場所有學生的心情,讓本想要開口安撫的吳銅鎖感到了一絲放鬆。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待眾學生情緒穩定,吳銅鎖帶頭繼續前行,天色已經完全暗下,離開城門區域後放眼望去全是逛街的行人,在擁擠的街道上護住如此多的學生屬實是有些難,一番折騰下來,眾人總算是來到了平瀾省初級靈武學院。

與定海省初級靈武學院不同,平瀾省初級靈武學院坐落在瀾武城最為繁華的城市中心,在寸土寸金的城邦土地上竟然能坐擁如此龐大的區域建校,平瀾省初級靈武學院的底蘊可遠遠不止表面上看到的這些。

平瀾省是整個伽羅帝國農產、漁產最為發達的省域,一個平瀾省出產的農作物及水產便能養活全國近乎四分之一的人口數量,可謂是國家最為重要的糧倉。由於沒有靈獸侵擾且氣候宜人,無數農作物都能夠得到完美的生長環境,使得平瀾省成為整個國家最為富饒的區域。

如果說長寧省是整個國家的政治中心,那麼平瀾省便是國家最大的儲糧基地,所以平瀾省才會有如此多的軍隊在此駐守,舉國上下打擊貪腐最為厲害的也正是平瀾省。

因生活富足且不必忍飢挨餓,無數窮困潦倒的難民都愛來此討一份生活,整個瀾武城無論白天黑夜都格外的熱鬧,相比較瀾武城,即便是之前還未發生戰爭的挽風城也不可匹及。

眾人走到平瀾省初級靈武學院的正門口才發現有一人正左顧右盼,後背倚靠在學院的木質城門上,嘴裏叼着一根不知名的草,正觀察着街道上絡繹不絕的人流,看起來好像十分慵懶,實際上他的雙腿一直緊繃著,顯然並非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隨意,仍處於提防戒備的狀態。

吳銅鎖顯然是認識對方的,確認學生都在身邊向前走去,而那個人也覺察到有人朝自己靠近,眨了眨眼,夜色里依靠搖曳的燈籠帶來的光亮看清了來人是吳銅鎖后,將嘴邊的草吐了出去,挑了挑眉,站直了身姿拍了拍肩膀,笑着打趣道。

“你這是騎着熔岩龍龜來的吧?速度也太慢了,我下午等到現在,你看怎麼著吧?”

“有學生要照顧,速度哪快得起來。再說了,又沒有讓你在學院等我,反正總要見上面的。”

“沒良心哦……打小就知道你這臭脾氣,我好心在這等你,也沒見你落一句好話。”

“你可拉倒吧,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無非就是要和我打一架,你個好戰狂。”

“哼,竟然你把話挑明了,那現在就去教武場,我要把你打的媽媽都不認識!”

“繆悟,別鬧了,要切磋也得是明天,我們得先安頓好學生。”胡裴雯出聲阻止,言語之中盡顯嗔怪之意,不似真的生氣。

“行,就明天!上次輸給你只是我一時失誤,這次我絕不會再失敗了!”

喬邦冷眼觀察眼前這個名叫繆悟的男人,八星靈結天賦,靈王境強者,與吳銅鎖老師天資相仿,境界也處在同一階段,全身靈結都契約的靈獸,倒沒看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就是感覺這人不像表面上這麼大大咧咧,實則是個心細如髮的人,從他手指運勁的習慣便可以看出,此人平時沒少鍛煉體魄,動作渾圓自然,顯然是平時就極其注重動作和儀態的,只不過早已習慣了偽裝自己,以為別人看不透他的性格。

正當喬邦觀察繆悟的時候,繆悟也覺察出異樣,順着目光與喬邦四目相對,成功的引起了繆悟的興趣,繞過吳銅鎖與胡裴雯,徑直來到喬邦面前,俯身遮住光線,臉龐逐漸欺近,而喬邦卻並未後退,反倒是雙眼盯視着對方,一抹紫意湧上眼瞼,似乎也想看清楚這繆悟眼裏有些什麼。

“你就是蕭邦吧?”

“是我,敢問老師有何貴幹?”

“能打敗我的學生,你的實力怎樣還不清楚,但膽魄着實過人。”

“你的學生?老師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我的學生名叫溫知新,瀾山上跟隨校長一同歷練,與你切磋一番敗於你手,可還記得?”

回憶起在瀾山練習踏雲步之後所遭遇的種種,喬邦也是想起來卻有這麼一人,記得自己並沒有耗費多少功夫便將他擊敗,實力與面板信息似乎有很大差距,基本功並不紮實。

“實屬僥倖,我也只是運氣好。”喬邦並沒有想要接下話茬的意思,他感覺不到繆悟身上有任何敵意,顯然並不是來興師問罪的,自然不必太過當真。

“這孩子不錯,吳銅鎖你教出了一個不錯的學生啊!”繆悟揚長而去,卻是故意說的很大聲,惹得在場其他學生和學院門口的路人注意,看似是誇讚,實則想要用此手段挑撥定海省初級靈武學院的參賽學生的情緒。

只是令繆悟沒想到的是,在場的學生並無特別反應,甚至還有學生朝喬邦靠攏,為他鼓掌……

這一屆的學生似乎非常團結……

亦或者是……喬邦已經強到同齡人生不起嫉妒和對抗的心思了?

繆悟見挑撥無果,也不願多費工夫,將定海省初級靈武學院的師生一併引進學院內,末了才發現躲在路人里的胡松濤,神色一肅隨後恢復如常,心中生起別樣的心思。

平瀾省初級靈武學院的規模確實不同凡響,地域遼闊、道路寬敞,儘管定海省初級靈武學院也相差不多,但一個是在瀾武城中心最繁華的地段,一個卻是在挽風城外近郊劃下一塊區域建校,兩省對待教育的重視不可相提並論,更何況定海省初級靈武學院裏基本上都是教師和學生,而平瀾省初級靈武學院院區還有非常多的守衛兵在巡邏,眾人走去宿舍樓的路上已經有六撥巡邏衛兵在旁經過,夜空下衛兵用鷹隼般的目光巡視着擦肩而過的師生,氣氛壓抑到了極致,眾學生沒有感覺自己到了另一所學院,相反有一種踏足軍區的感覺。

眾師生被安置妥當,入住平瀾省初級靈武學院閑置的宿舍樓,男生與女生分開來入住,最多入住六人間,空間不大,但足夠六人在房間內活動了。喬邦與聶小龍、周昕、劉玉松、陳孤、吳翰一同住在同一個房間,其他七個女生分別在兩個房間入住,宿舍環境還算乾淨,但也能看出此前無人居住,衛生應該是近一個月的時間打理的,喬邦進入房間后便開始清掃一通,其他同學礙於情面也不好偷懶,跟着喬邦把宿舍里擦了一遍。

“這裏的環境還不如我們那呢!”

“是啊,蛇蔓空間內根本就不用清掃灰塵,特別乾淨,還是我們學院好。”

“這裏管的還挺嚴,你看到剛剛那巡邏的軍官了沒,那眼神像是要把我們就地正法。”

“別瞎說,他們不是軍官,只是士兵而已,我們又沒犯事,怕他們幹嘛。”

“我跟你們說,今天我騎我家牙牙的感覺明顯不一樣了,是不是啊,玉松?”

“還行還行……”

劉玉松回應着聶小龍、周昕,回想起一路上顛簸的經歷,剛剛咽下晚飯實屬不易,現在卻再次被提起,忽的就有一點兒反胃的感覺。

陳孤自顧自的收拾着行李,平日裏他便不愛與人交流,習慣與大家保持距離,拒絕溝通但卻又為大家着想,在三人交談之際便已將床榻上的浮塵用手掃掉,還用力拍打了一下床榻,挑了一張床開始鋪床褥,動作十分老練,一看便是很早便獨立生活的模樣。

吳翰則一直佇立在宿舍門門口,後背緊緊貼合著房門,耳朵貼在門上,似乎想要聽出些什麼名堂來。

“怎麼了?”喬邦放下手中剛從空間儲物靈器里揀出來的被褥,湊上前與吳翰溝通,得到的卻是吳翰將手指抵在嘴唇上,示意喬邦閉嘴,別來沾邊。

喬邦也不惱,對於這位新加入的同學他秉持包容態度,不單單是因為他是隊長,還因為吳翰來自南域軍團,都是自家兄弟,擔待些總不會錯的。

良久,吳翰才離開房門,不經意間喬邦發現吳翰的手指之上已經收攏回無數金屬絲線,聯想到房門的主要材質是赤練銅,莫非吳翰剛剛是利用鋼屬性靈獸的天賦擴大感知?

“學院的老師已經離開,只不過你們剛剛說話的內容已經被這所學院的老師聽了個遍。”吳翰操着一口不知道哪裏的方言,偏偏又有點正宗伽羅語的腔調,勉強還是能聽出個大概來,冷冰冰的語氣里似乎有很多層含義。

“什麼?他們還偷聽我們說話?”周昕最為震驚,直接起身走到門口,想要打開房門,卻被吳翰和喬邦攔住,周昕抬頭一臉不解,目光與喬邦交匯,氣消了大半。

“很正常,你以為蛇蔓空間內就沒有人偷聽了嗎?哦不,確實有偷聽,但偷聽我們的不是人,而是一棵名為古桐老師的攝魂靈桐木。”

“古桐老師?偷聽我們?”這下劉玉松坐不住了,起身瞪圓了眼睛看向吳翰。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聶小龍更是氣憤,自身技藝得以錘鍊多虧古桐老師百般“摧殘”才得到較大進步,如今有人詆毀古桐老師,他也不顧同為參賽隊友的關係,定要和吳翰說出個子丑寅卯來。

“你們不信?在學院待了一年,居然窺探不到蛇蔓空間的秘密?”這下輪到吳翰氣樂了,他感覺自己掌握的情報與這群“老一輩”的同學相比簡直是太多了。

“蛇蔓空間有何秘密?”周昕按捺住激動的情緒,質問吳翰。

“陳孤,你來為大家解釋吧,蛇蔓空間的秘密對於契約了靈植的靈武者來說根本就藏不住秘密。”

眾人紛紛看向陳孤,此刻已經躺進被褥里的陳孤暗自嘆息,只覺麻煩,怎麼什麼事都得要和我扯上關係呢?

“吳翰說的沒錯,蛇蔓空間本身便是古桐老師的一部分,那些蛇蔓寄生在古桐老師的體表上,待蛇蔓即將枯萎時古桐老師用精魂注入蛇蔓之中,利用空間法則之力將蛇蔓封困於獨立的空間之中,可以延續數百年,我們等於住在古桐老師的身體裏,一舉一動都能被古桐老師觀察到,前提是古桐老師關注到我們。”

“你又是如何知道這些的?有何證明?”聶小龍明顯較真了,他不信古桐老師會有這等嗜好。

“愛信不信,睡覺了,後天就要比賽了,沒有功夫浪費在爭論是非對錯上。”陳孤並不想回應,他突然有些後悔剛剛說那麼多的話,將被子蓋過頭,側身假寐了。

“你!你不把話說清楚怎可睡覺?”聶小龍只覺面子被駁,臉上掛不住,上前幾步想要揭開被褥,卻被突然發動耀光閃的喬邦抬臂擋下,見聶小龍情緒上來了,也不剋制,當著聶小龍的面逼音成線,通過靈力傳到在場五人的耳朵里。

“古桐老師必須要對蛇蔓空間負責,所以必須實時監控。聶小龍,你上次是不是想要在蛇蔓空間內召喚出斧牙犬,若不是蛇蔓空間的空間法則將你的靈力壓制下去,會不會因為你的一時衝動損毀一個獨立的空間?”

“周昕,你上次想要將鎮山鼎收回靈結之中,若不是古桐老師阻止了你的行為,將你的鎮山鼎用蛇蔓捆縛住,蛇蔓空間是不是要崩塌了?”

喬邦說話極重,但很明顯二人都已聽進去,原本還有些生氣的心情一下子壓了下來,接受了事實。

“吳翰,你說的或許沒錯,但我希望你可以照顧到大家的情緒,凡事不要一吐為快,多考慮一下大家的心情。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耐心解釋比句句反駁要更加有用。”

吳翰沒想到喬邦調轉勢頭說自己的不是,本想出言反駁,卻發現喬邦已經率先開口堵住自己想要實施的行為,若出言反駁便正好落人下風,正中下懷。

好深的心機!

等等,喬邦剛剛說了什麼,己什麼勿什麼的,哪裏的方言,怎麼聽不太明白。

吳翰當然不知道,剛剛喬邦說出那句話,情急之下將前世漢語念了出來,能聽懂才奇了怪了。

“早點休息吧,既然這裏並不安生,我們便減少在宿舍內的交談,早早休息明天出宿舍樓再聊。”喬邦把隊長這個身份用到極致,將中心思想說了一通。

“對了!要不要和女生說一下,她們還不知道這裏的情況。”劉玉松心思活絡,即刻反應過來事情的緊迫性,提出疑問。

“不必,我已和楊柳、林馨蕊告知。”被子裏傳來沉悶的聲音,大家都撇過頭看向藏在被子裏的陳孤,也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的。

“契約了靈植的靈武者可以和其他契約靈植的靈武者通過靈植靈化的能力傳遞信息,前提是兩個靈武者都願意接納對方的靈力才能做得到。”吳翰率先開口,打消大家的憂慮,也不願多解釋,將隨身包裹解開,取出床褥、被褥,開始鋪床。

陳孤只覺十分欣慰,有人幫自己解釋的感覺太棒了,他實在是懶得廢話,說話對他來說當真是件折磨人的事。

六位男生各懷心思,第一次共住同一個寢室以悶悶不樂而終,本來還算愉悅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得很糟,鑽進被窩裏胡亂思考。

……

平瀾省初級靈武學院,巡道。

吳銅鎖與胡裴雯走出宿舍樓,一天趕路二人雖有些疲憊,但不願浪費良辰美景的他們還是走出寢室,在學院內閑逛着,十指緊扣,說不出的甜蜜。

“鎖哥……”

“怎麼了?”

“有件事我想了半天,還是應該和你說一下比較好。”

“什麼事?你不會生病了吧?讓我看看。”吳銅鎖關心則亂,駐足觀察起胡裴雯的面色,雙手不斷揉捏着胡裴雯的雙肩,緩解她的疲勞。

“沒有沒有……鎖哥你能聽我把話說完嘛……”

“好好好,你快說吧。”吳銅鎖見胡裴雯面露羞赧,也不好再做些什麼,當下端正了一下面容,雙目緊緊盯着胡裴雯的眼眸。

“你……要當爸爸了……”胡裴雯用細若蚊蠅的聲音說出口,晚風習習,靜悄悄的校區里只有樹葉摩挲的沙沙聲,卻也比胡裴雯說話聲要大一些。

“你……說什麼?”吳銅鎖不敢置信,懷疑自己聽錯了,挑了挑眉,眼睛瘋狂眨動,似是想證明自己並未睡着而是醒着的。

“你要當爸爸了……”胡裴雯的聲音比剛剛大了些許,但也僅僅只是大了一些,就連胡裴雯都不清楚自己剛剛說出來的是氣聲還是幾個音調。

“你?有了?”吳銅鎖身體一震,瞳孔放大的同時流露出欣喜的神情,雙手不自覺地框住胡裴雯的酥肩,手指都沒辦法控制顫抖。

“嗯……”胡裴雯垂下頭小聲說道,此刻只覺羞澀到了極點,卻又感覺到了莫大的幸福。

“好!好!這可真是太好了!什麼時候發現的?”吳銅鎖激動地手舞足蹈,原地蹦躂了幾圈又甩了幾下手臂,打了幾下拳后回過神來,輕輕摟着胡裴雯的手臂問道。

“前幾日……有點想吐,食欲不振,問過李金梅,確認了……”胡裴雯將頭埋在吳銅鎖的肩膀上,細聲說道。

“好好好!不對,你既有身孕,怎可長途跋涉?胡鬧!你不該陪我來此的!”吳銅鎖的興奮勁還未結束,便反應過來事情的嚴重性,蹲下身將頭貼在胡裴雯的肚皮上,似乎想要聽到點聲響。

“沒事啦!問過李金梅了,只要不劇烈運動便好。我只是想多陪陪你嘛,未來的校長大人,我也想為你分憂解難。”

“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你不該事事為我考慮的,我努力奮鬥拼搏就是為了你我今後的生活可以更好,這次兩院聯賽結束后我們便馬上回去,明日我在瀾武城買下一輛馬車,返程時我們坐馬車回去。”

“不必亂花錢,今後還有很多用錢的地方,大不了我們慢點回去,不要買馬車了,不值當。”胡裴雯心疼吳銅鎖,當即勸阻。

“好好好,不買不買,那我去鏢局租一輛避震性能好的馬車,讓學生們也上馬車,也花不了多少錢,這樣可以吧?”

“哎,就依鎖哥的吧……”胡裴雯好說歹說沒能勸住吳銅鎖消費,但想到能把學生也照顧到,便沒了拒絕的心思。

“趕緊回去吧,夜風吹着涼,你現在可不能受寒了,我們回去就泡腳驅寒,後面你可不能亂跑亂動,知道了不?”

“知道了……鎖哥,我想吃瀾武城的酸辣肉糊湯……”

“買!現在太晚了,明早天一亮我就出去買回來,你別亂動,以後我來照顧你。”

“嗯嗯……”

吳銅鎖與胡裴雯相互依偎,朝宿舍樓走去,身影在一排燈籠映照下越拖越長,兩道影子逐漸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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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獸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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