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和舞蹈社並肩作戰

寧城法院，法官辦公室。

白染和李高在法官辦公室里激烈地爭吵着。

「法官大人，我認為我登的廣告沒有任何問題。」白染說道。

「不，你在天城屋對面的電子屏登你的律所廣告，這會導致我的客戶產生混淆，很明顯違反了公平競爭原則。」李高說道。

「什麼？！公平競爭？你在逗我嗎？你搶走我客戶的時候怎麼不說公平競爭？！」白染喊道。

「停一下，白染，請回到本案上來。」法官提醒道。

由於李高向律師委員會申訴，為了不發展為庭審案件，且案件性質並不嚴重，法官提出兩人可以來到法官辦公室私下和解。

但是很明顯白染和李高並沒有和解的意思，兩人都沒有絲毫的退讓。

「廣告登在我們對面，會讓我的潛在客戶流失到他那裏，這是違法行為，他利用了天城屋的品牌效應。」李高說道。

「你是說從那條街上經過的都是你的潛在客戶？你真的是瘋了。」白染無語道。

「當然，客戶想要諮詢法律前往本律所，但是因為種種原因正在猶豫的時候，看到這則廣告，無疑會提供給他們另一種選擇。」李高說道。

「種種原因？不就是你們收費太高嗎？一般人雇不起你們，所以可能會考慮可靠又便宜的律所，也就是我的鹹魚律所，我認為這是合情合理的。」白染說道。

「想要客戶你就憑實力自己去找。」李高說道。

「我這不就是在找嗎？！」白染生氣地反問道。

「夠了。」法官大聲提醒道，吵吵鬧鬧的樣子真不像是兩個律師表現出來的。

「24小時內強制執行撤掉廣告，不允許申訴。」法官宣佈。

李高露出得意的表情。其實對李高來說，也不過就是來走個流程，這件事，白染無論如何也鬥不過他。

李高離開后，白染坐在法院的休息處發獃。

操，這傢伙欺人太甚，憑什麼我就不能在他們對面登廣告？

這事不能這麼簡單就投降，得想個辦法回擊。

嗯...

有了！利用輿論，我可以把這件事發到網上，添油加醋大寫特寫。

渲染成天城屋律所利用優勢地位欺壓孱弱的個體戶律師，典型的小人物反抗壓迫的故事！

這事兒絕對能傳遍整個互聯網，我要讓天城屋的名譽掃地！

白染拿起手機，寫了一會兒，又停下了。

不，我要是就這麼發到網上，頂多算行業黑幕，而且我名聲本來就不怎麼樣，真能博得輿論關注嗎？

想得太簡單了，要想這件事有傳播力，還缺一點吸睛的東西…

正在白染思索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從白染面前走過，那人穿着印有的T恤衫。

寧城傳媒大學？沒錯！

一小時后。

白染的車來到了寧城傳媒大學門口。

「嘿，校外車輛禁止入內。」門衛提醒道。

「我是律師，我和校長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談，這是我的律師徽章。」白染展示了一下胸前的徽章，「校長很着急，希望今天就有些結果，你不想耽誤校長的事吧？」

「嘖...進去吧。」門衛不耐煩地放行了。

白染將車停在學校里，就開始物色自己的目標。

這時，遠處一群女孩吸引到了白染的注意力。

那是舞蹈社的成員們，此時正在錄製跳舞視頻，白染走了過去，

在一旁靜靜觀賞，等到錄完后，白染說話了。

「喔～姑娘們，跳得不錯！」白染一邊說一邊鼓掌。

沒人搭理白染。

「我有一些賺錢的機會，需要幾個漂亮女孩兒！」白染說道。

終於，一個女孩走過來。

「大叔，如果你繼續在這裏騷擾，我就要報警了。」佳婉說道。

「不不不，你誤會我了，我不是什麼可疑的人，看，我是律師。」白染解釋道，「還有，我可不是什麼大叔，我就25歲，我叫白染。」

「好的，白染律師，這裏不歡迎你。」佳婉說道。

「現在的小孩怎麼都跟吃了槍葯似的，說話這麼沖…」白染說道，「聽着，我需要幾個漂亮女孩跟我去拍段視頻，我看你們有攝影機，對嗎？」

「拍視頻？漂亮女孩？你在開什麼玩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佳婉說道。

「不需要你們出鏡，或者說只需要出鏡一小會兒。主角是我，你們只需要做群眾演員，就是那種在電視劇里走來走去的路人甲，你肯定看過，烘托氣氛的人。」白染說道，「我需要三個人，一個負責拍攝，兩個負責當路人甲，兩小時給你們五百塊，輕輕鬆鬆賺筆錢。」

佳婉猶豫地打量着白染。

「在哪拍？」佳婉問道。

「市中心，大街上，人來人往，公共場合。」白染說道。

「唔，行吧。不過你得先付錢。」佳婉說道。

「當然，這是五百塊，合作愉快。」白染從錢包數了五百塊交給佳婉。

佳婉回過頭對着舞蹈社的成員。

「雅雅！夢瑤！拿着攝影機跟我走，有個賺錢的活！」佳婉喊道。

雅雅和夢瑤抱着攝影機興奮地跑過來。

「社長！賺錢？賺錢！」雅雅興奮地說道。

雅雅是自媒體舞蹈主播，也是舞蹈社精力最旺盛的女孩，練一天舞都不會累，沒課的時候總是給自己找事情做。

「別激動，這傢伙找我們去拍點東西。」佳婉回道。

「社長，會不會有問題啊，我有點害怕。」夢瑤說道。

夢瑤喜歡化妝，也是美妝博主，憨憨的，雖然活力不如雅雅，但是練舞勤奮踏實。

「沒事兒，有我在。」佳婉說道。

白染打量了一下雅雅和夢瑤，應該能夠滿足要求。

「雅雅呢，是兼職主播，能做我們的攝影師。夢瑤擅長化妝，她可以負責妝發和燈光。」佳婉說道。

「非常好，咱們走！」白染說道。

一小時后，天城屋大廈樓下。

「我來講一下待會兒的步驟，首先，攝影機對準我的臉，然後，在我說到天城屋律所的時候，鏡頭搖到天城屋，接着，我說到我的律所的時候，鏡頭對準那邊大樓上我的廣告。」白染耐心地講解着。

負責攝影的雅雅一副沒搞懂的樣子。

「夢瑤你過來。」白染把夢瑤放在自己站的位置，然後自己走到攝影機前。

「雅雅，現在你就想像夢瑤是我。」白染說道。

「夢瑤是你？好，然後呢？」雅雅問道。

「鏡頭先這樣，然後這樣，最後這樣。」白染一步步指導雅雅每個鏡頭。

「清楚了嗎？」白染問道。

「沒問題，清楚了！」雅雅肯定地回答。

「好的，夢瑤回來。」白染把夢瑤拖到攝影機後面。

「待會兒一定記得，攝像機對完廣告后，不管我走到哪，一定要對着我，好嗎？」白染說道。

「好的！」雅雅說道。

「哎呀趕緊開始吧，超時了要加錢，從我們離開學校就開始算的！」佳婉提醒道。

白染翻了翻白眼，稍微練習了一下之後，就提醒佳婉可以打板了。

佳婉把手伸到攝影機前。

「3！」

「2！」

「1！」

「啪！」佳婉拍了下手，白染瞬間臉對準鏡頭開始了表演。

「我是寧城的一名普通律師，在我工作的幾年裏，我為無數弱勢群體提供法律援助。我辛苦讀書，為的就是有一天司法正義的光芒能夠普照在這片大地上。但我同時也屬於弱勢群體，那是因為寧城有它的存在，天城屋律所。」白染說罷，鏡頭對準了天城屋律所。

「它是法律界的龐然大物，壓迫個體律師的洪水猛獸，寧城法律界的毒瘤。我本人開設的鹹魚律師事務所，就是因為受到他們的壓迫，陷入了經營危機。」白染說道自己律所的時候，雅雅的鏡頭對準了律所廣告。

「我花費數年積蓄投入的廣告，在他們施壓之下，不得不在24小時內撤掉。」白染說罷，雅雅的鏡頭轉回了白染的臉。

「我一直相信這是一個充滿希望的國度，所有人都能在這裏實現自己的夢想，但是現實是如此殘酷。」白染深情款款地說著，他面朝著馬路，來來往往的車輛。

「我認為只要你足夠努力，就能在這裏獲得成就，就算是我這樣的普通人，因為在這裏人人平等。」白染說道。

就在這時，白染停下來講話，他好像注意到什麼東西，雅雅的鏡頭朝着白染的視線看去。

是一隻貓咪！

一隻可愛的貓咪正在吃着東西，但是它在馬路中間！

雖然這裏是市中心，行車速度普遍較慢，但是司機很有可能注意不到貓咪撞上它！

白染沒有猶豫，他大跨步衝上去，在地上一個翻滾將貓咪抱入懷中，隨即又回到馬路邊。

「啊！」夢瑤看到這驚險的一幕，失聲尖叫了出來。

「天吶，你受傷了沒？」佳婉跑上去緊張地看着白染。

雅雅的鏡頭將這一切全程錄了下來，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

「我沒事。」白染說道。

「喵～」白染懷中的貓咪輕輕地叫着，那聲音軟萌軟萌的。

「啊～好可愛！」雅雅喊道。

三名女生環繞着貓咪，輕輕地撫摸着，白染坐在地上，回憶着剛剛自己精彩的表現似乎還驚魂未定。

一些從旁經過的路人，看到白染救貓的一幕，也表示出傾佩。

這一切都被攝像機錄了下來。

白染拜託負責剪輯的佳婉將這段視頻發到網上，視頻很快引起轟動。

雅雅也在直播間講述遇到的驚魂一幕。

網友們紛紛圍觀這件事，為寧城傳媒大學舞蹈社帶來了巨大的流量。

同樣出名的，還有那個跑到馬路中間營救貓咪的律師白染。

一些網友是出於傾佩，一些網友是喜歡湊熱鬧，還有一些，則是被三名舞蹈社的美女吸引得挪不開眼睛。

總之，白染的鹹魚律師事務所的名頭算是徹底打響了。廣告被下掉？已經無關緊要了。

天城屋律所。

「哼，裝模作樣，很明顯是演的，他也就會耍這些小手段了。」李高看着電腦中播放的視頻說著。

「不過，他還挺勇敢的。」秘書說道，李高聽罷狠狠瞪了她一眼，秘書不說話了。

寧城警局。

朱雪在休息時間，隨意翻看手機，看到了白染救貓的視頻。

「呵呵，這傢伙。」朱雪一眼就覺得白染可能是演的，但是到底要怎麼做到和貓咪出現的時機配合的恰到好處呢？而且跑到馬路中間，這個舉動太危險了，貓咪也有真被撞到的風險，實在不像是演的，朱雪只能相信，同時也對白染多了一分佩服。

事實上，白染確實是演的，準確的說，是通過【世界構建者】的能力，推測出了整個流程。

而那隻貓咪，則是讓張三李四悄悄放出來的，再通過貓罐頭吸引到特定位置。

白染預測出了整個流程每個環節的時間點，再通過對舞蹈社三人的了解，算準了配合的時機，終於促成這一切的發生。

只要不過多干預，讓事物按照自己本來的規則運行，【世界構建者】就可以發揮更大的作用。

這是白染這段時間不斷測試出的結果，為了營造出絕對真實的場景，白染煞費苦心，還好結果如他所願。

鹹魚律師事務所。

白染掏出手機，78個未接來電。

白染知道，可以等着客戶上門了。白染暢想着躺着賺錢的美好未來。

白染撇了眼手機上的日曆，有幾天沒去看小伊了。

能促成這件事，小伊功不可沒，沒有小伊賜予的能力，自己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得去感謝感謝她。

就是不知道小伊如果發現自己用她給的能力行騙，會不會生氣…

行騙，這也算不上行騙吧，我只不過是用了一些小手段，天城屋律所欺壓個體戶小律師，這可是真事！

自己只不過是用了這種方式爆料出來，合法合規！

白染說服着自己。

小伊的地下室。

白染打開地下室的門，走了進去。

「僕人？你來啦？！」小伊興奮地放下書，從沙發上跳下來。

「我來嘍，帶着你最喜歡的棒棒糖！」白染說道。

「最近怎麼樣，有遇到什麼危險嗎？」小伊說道。

「沒有，一切太平，事業蒸蒸日上。」白染說道。

「那就好。」小伊說道。

「最近讀了什麼書？」白染問道。

「讀了不少，不過…」小伊猶豫着說道。

「怎麼了，有什麼需求就說，跟我有什麼好見外的。」白染說道。

白染邊說邊在地下室來回看着，沒有蠟燭的地方續上蠟燭，檢查飲用水、食物的儲備。

「僕人，我想了解現在外面是什麼樣子，正在發生什麼。」小伊說道。

「你願意出去了？走啊，我們現在就出去！」白染開心地說道。

「不，還不行，我還沒準備好。不過，我看書上說，可以通過網絡了解最新發生的事情。」小伊說道。

「跟我出去，用你的眼睛，看看這個世界是什麼樣子的，網絡有什麼好看的，網絡上都是虛擬的。」白染說道。

「僕人！我知道手機可以上網，可以給給我看看嗎？」小伊說道。

白染吃了一驚，沒想到小伊知道手機可以上網，一定是從書上學到的。

白染打開了一個新聞網站，確認沒有可疑的內容，遞到了小伊手上。

「用手指滑動順着看，不要亂點，這個機器很脆弱的，一不小心就壞了。」白染說道。

小伊看了看白染沒有說話。白染把她當傻子，但其實小伊早就通過書本完全了解了手機是什麼東西。

小伊很快投入進去看了起來，眼睛時而睜得大大的，時而又眉頭緊皺。

白染在邊上泡了一壺茶，-悠閑地陪伴着。他知道小伊畢竟剛接觸網絡，肯定覺得很新奇，他也不去打擾。

「『天吶！你受傷了沒？』」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小伊手中的手機傳來。

是佳婉！白染聽到后，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

白染看向小伊，發現小伊正在觀看自己自編自演的那出鬧劇。

「僕人，這個——」

沒等小伊說完，白染趕緊搶過手機。

「咳咳，這個不是給小孩子看的。」白染說道。

「僕人，這幾個女生是誰？」小伊問道。

「就是，偶然遇見的，沒什麼。」白染說道。

「你是不是用了【世界構建者】的能力，為什麼這麼做？」小伊連環發問，白染有點應接不暇。

「這個，我…哦，我想起來律所還有些急事要忙，現在要趕緊回去，下次見！」白染說道。

說罷，白染趕緊落跑，現在只能趕緊走，實在說不清。

小伊不準備放過白染，她追着白染。

「僕人，你是不是用能力幹壞事了？你和那幾個女生什麼關係？！」小伊用稚嫩的聲音生氣地說。

白染跑出了地下室，而小伊也追了出來！

白染驚訝地看着小伊，小伊也意識到自己居然從地下室出來了！

「啊！」小伊驚叫着跑回去，關上了地下室的門。

白染一邊慶幸自己躲過一劫，一邊驚訝於小伊居然能離開地下室，看來要不了多久，小伊就能克服她的心理障礙了。

白染為此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