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讓我見識見識
,我在救世組織扮演先知
“回來了?!“
聽着電話里的聲音,祁光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旁邊的王偉正神情微微一動,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後終歸還是沒有開口、只是抿着嘴唇,不知道是在笑還是繼續保持沉默。
瞥了一眼裝深沉的王偉正,祁光捏着電話、語帶笑意:“延州市那邊先通報的?而且還有楊女士的承認……好啊,一段時間沒見、他又飛到延州市處理問題了。還真是大忙人一個,也不知道跑晨風這邊來坐鎮。”
“你說他想要對策局專車接送?”祁光大手一揮,“加,給他加!”
“啥??需要保守十輛車?”
聞言,祁光傻眼了:“他這是要幹什麼?打算組織車隊徒步盆地還是沙漠??”
說完這句話之後,那邊似乎是在解釋着什麼。
聽着電話另一邊的聲音,祁光陷入了沉默。
他的眼神之中閃現着種種情緒,似乎是在做什麼考量。
過了好半天之後,他才微微頷首:“可以。”
“如果真的是為了引蛇出洞,那麼就算是加一百輛也沒關係,”祁光說道,“你問他、需不需要部長級別的人過來頂陣?我這邊有一個天天只知道打遊戲也不幹活兒的,正好拿過去給他操練操練!”
聞言,旁邊捏着遊戲手柄的荀墨整個人都驚了:“關老子什麼事兒?!”
王偉正一把按住荀墨的腦袋、言簡意賅地說道:“你太閑了。”
閑這件事兒能怪我嗎?!
荀墨有些委屈:“要不是因為半島那邊出了事情,我還至於閑到現在?!”
最近在各方面人都大放異彩的時候,荀墨反倒是閑了下來。
理由也很簡單,本來需要他的地方、一下就解放了。
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原因,曾經那個宛如魔窟一般的半島,在某一天之後突然變得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別說是之前頭頂的陰霾,眼下的半島空氣質素好的幾乎都跟真空似的——不管是氧氣還是其他什麼氣體,一夜之間驟然消失。
這讓駐紮在半島上面的各國人都不得不暫時退卻回到國內。
沒辦法,人類總歸是需要呼吸的。
總不可能一邊背着厚厚的氧氣瓶一邊戰鬥吧?
他們又沒有四次元口袋。
事實上就算是異種,半島上也少了很多。跟人類消失的理由也差不多,異種如今的生存也受到了很大程度的限制。
如今除了少部分仍舊蟄伏的老傢伙還呆在半島上以外,絕大部分的人都撤離了那個地方。曾經慘烈的絞肉機,在最近這段時間竟然詭異地停轉了。
所有人想破腦袋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恐怕只有曾經那些半島親歷者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個地方一夜之間猛然變換了新顏色。
恐怕……是有某個恐怖的怪物終於脫離了桎梏,從那片蔚藍的天空之下重新展開黑色的羽翼了。
也因此,在人類不知道的情況下、整個異種世界其實是暗流涌動的。尤其是那些老牌異種,像是什麼諾查丹瑪斯、西歐的各個皇帝,以及其他地方的怪物、如今全部都進入一級戰備狀態。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只要是有名有姓的老東西、在數十年前那次半島事變上也都沒有少出力。如今那位正主兒都重見天日,鬼知道他會不會清算到當初每一個人的頭上。
甚至如今還有不少殺孽較少的異種開始考慮要不要投靠人類,暫時拿人類當靠山。
畢竟那位哪怕是凶名赫赫、名聲幾乎和人類歷史差不多長,但總歸是形單影隻。再加上如今人類社會一點點蠶食着異種的地盤,看起來一片形勢大好、有些腦袋活絡的還真考慮到底要不要搞一個投名狀,暫居在人類手底下。
當然,異種也不是誰都選的,選擇人類實在是無奈之舉。
既然為了躲避那位的威脅,那麼這個靠山的人選當然要夠剛、夠硬。
這麼看下來,絕大部分的人和異種都得被篩掉——這些人要麼就是不夠剛,要麼就是不夠硬。既敢正面和那位懟起來、而且還不會輸的,哪怕放眼整個世界都不一定有多少。
歸根到底,其實就那麼幾個。像是王偉正啊,聯合體啊之類的,甚至是西歐那邊的學者大師奧利佛都被考慮在內。
不過這些人心中的最佳人選都不是上述那些人。
真正的最佳人選,還要屬某個原本以為失蹤、如今卻又打穿了塔爾塔洛斯重新爬出來的“怪物”。
輕輕合上手上的書本,白令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面前跪倒在地上的人。
“你的意思是,想要尋找我的庇護?”他的手按在那本《傲慢與偏見》上,面帶笑意,“為了躲避赫爾墨斯的威脅?”
而他的對面、代號為“裂口女”的異種正磕頭如搗蒜。
而站在他的旁邊,魔女忍不住扶着額頭。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的樣子,白令偏頭看了一眼魔女:“說起來,她似乎是和你沾親帶故的?”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那麼在日記本上似乎寫過,裂口女的誕生和魔女脫不開關係。
而魔女則是面無表情:“算是吧,用的是和當初在公交車上對那個女生用的辦法。只不過和那個女人有點差別的是,她……比較特殊。”
意思就是吞掉了她的恐懼,然後讓她變成了和自己適配的類型,最後卻因為裂口女本身的特殊性而導致轉化失敗、還誕生了一個異種?
白令微微頷首。
還真是一波三折。
他看着面前的裂口女,沉吟了一聲:“你會來找我,我很高興。但是你這個態度,我不喜歡。”
說到這裏,白令微笑着、然而眼神卻沒有一點笑意:“毫不避諱地就來到我的車隊,然後在大庭廣眾之下敲開我的車門、還把自以為是的禮物送到我的車廂裏面。你是想要給其他人你已經投靠我的假象?”
“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膽敢在其它人面前這麼做、這麼說,順帶還驚擾了我的朋友們?”
說到這裏,白令面色一沉:“我看你不是想來找靠山的,是想來爬到我頭上做主、架空我來了!”
旁邊的魔女聽着白令的話語,忍不住搖搖頭、嘆息一聲。
她知道裂口女這次是要大出血了。
不過也不能怪白令。
原本他們佔着對策局的車隊好好的,開開心心往臨江那邊走。但是誰知道這個憨逼會提着一串的異種,跟他嗎獻寶一樣把繩子纏繞在旁邊的公交車上,然後拼了命地敲着車窗戶、跟條狗差不多。
這樣子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如果什麼都不說、白令反而要被別人看扁。
當然歸根到底恐怕還是裂口女身上有白令想要的東西,不然白令不至於這麼咄咄逼人。
‘不過這也太丟臉了,’魔女忍不住扶額,‘就算我比較謹慎,也不至於上杆子找人啊……’
這樣的傢伙和自己有關係,說出去還真讓人覺得丟面子。
而另一邊,裂口女嚇得魂都要跳出來了。
但是她也是真沒辦法。
世界上誰都知道她和魔女有關,而魔女又被傳說是當初陷害赫爾墨斯的主力、鬼知道赫爾墨斯清算魔女的時候,會不會把她這個小嘍啰也拉出來狠狠地查成分。
所以她現在比誰都迫切地想要找到一個能夠不畏懼赫爾墨斯的對象。
而就在這個時候,重新出現、似乎還跟魔女達成上下級關係的白令,毫無疑問映入了她的眼帘。
這敢情好啊。
既然魔女都敢拿過來用,那豈不是完全不害怕赫爾墨斯?
而且裂口女還聽說,“先知”這個人脾氣很好——最關鍵的是他腦子很正常,不跟其他人一樣容易犯大病。
天知道裂口女聽說這個消息以後到底多麼激動。
現在腦子正常、沒有病的強者那可真是不多見了啊!
沒有想到自己面前竟然出現了這麼一個,而且看起來還是完美符合自己要求的績優股,這要是錯過了、那可真就沒有下家了!
所以裂口女就火急火燎地打算跑過來拜白令的山頭。
只不過她想起來,給人家拜碼頭都得是準備點投名狀的。
但是她又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準備點什麼,而先知又喜歡什麼。
思來想去,她最終只能夠想到先知“大概”是喜歡獵殺異種的。
因此她又火急火燎地跑回島國,跟燒烤串簽子一樣揪了十幾頭“危險”級的異種就過來,打算當作獻給先知的禮物。
當知道裂口女的心路歷程的時候,白令差點沒被她逗樂。
怎麼說呢,哪怕跟紅蜘蛛相比、裂口女似乎都算腦子不太好用的典型。
不過雖然腦子不好用,但是她的實力是實打實的。
別的不說,光是看着那十幾個暈過去的“危險”就可以看出來,裂口女聲名在外的“災難”絕對不是浪得虛名。
雖然人蠢是蠢了點,但是也確實有用、而且某種程度上,她還有大用。
想到這裏,白令看着裂口女、臉上的表情一板。
而裂口女則是嚇得再次開始磕頭:“我的我的我的錯!是我冒犯了!只是……只是我之前沒想那麼多……”
說到這裏,她甚至還有些委屈。
蠢怪我咯?!
這不應該怪那個把自己“創造”出來的魔女嗎?!
而且要不是魔女,自己需要這麼快地就來抱大腿?!
這麼想着,裂口女朝着魔女那邊幽怨地看了兩眼。
而魔女則是嘆了一口氣。
“還是讓她留着吧,”魔女說道,“不管怎麼說,她還是有用的。哪怕是關鍵時候,也能夠拿來讓紅蜘蛛吸一吸、吃掉壯大自己。”
裂口女狠狠點頭:“是啊是啊,我還能被……嗯?”
似乎是聽出什麼不對味來,裂口女茫然地轉頭看着魔女。
下一秒鐘,她瞬間搖頭如同撥浪鼓:“不對不對,不能吃不能吃!我只是個骨頭架子,是鬼魂、不好吃的,不好吃!”
她大概是有些急眼了,以至於身體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而這讓白令的眼神略微有了變化。
和其他人不同,作為怪談誕生出來的裂口女,其本體其實是鬼魂、或者說靈魂。
而這對於白令來說,很有實驗價值。
“靈魂”是赫爾墨斯所佔據的權柄,在大多數時候他都沒有辦法插手,也就因此不知道赫爾墨斯到底會有什麼能力和打算。
但是如今,有了一個看起來很適合當作實驗品的傢伙,讓白令試探一下赫爾墨斯的成色。
這讓白令頗為高興。
不管怎麼說,哪怕是把裂口女當作天淵探路用的“危險”,也算是一個可以用的棋子。
這麼想着,白令微微頷首。
而裂口女還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仍舊在那邊瑟瑟發抖。
旁邊的魔女給白令使了個眼色。
“差不多得了”,她是這個意思。
而白令也覺得,如果在這個時候把這個二貨給逼急了,某種程度上對自己反而不太好。
所以他咳嗽了一聲,然後說道:“不過,就像是我之前說的,你能夠來找我,確實讓我很開心。”
他把手按在裂口女的肩膀上:“不管怎麼說,至少你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聽到這句話以後,裂口女頓時欣喜地抬起頭、看着白令。
而白令則是笑呵呵地說道:“正好,紅蜘蛛那邊缺一個保姆。”
“你就先去那邊看看吧,”他和善地看着裂口女,“順帶解決一下紅蜘蛛的溫飽問題。”
裂口女:“溫……溫飽問題?!”
不理會已經徹底失了魂的裂口女。
白令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着椅子腿。
‘到目前來看,我已經重新回到國內的消息確實散佈出去了。至少,裂口女都聽到了我的傳聞、甚至還找到了我的車隊。’
‘那麼這麼來看,背誓者他們絕對已經知道了的位置。按照他的性格,絕對不可能什麼都不做。’
關鍵問題就在於,他到底會做什麼、又要做些什麼。
作為失敗的“白令”,他不能說對目前白令的所作所為極為熟悉,但是至少也能有個大概的認知。
他……會朝着自己身邊的人先下手為強嗎?
想到這裏,白令的眼神深邃。
‘就讓我看看吧,到底是預知的能力強……還是歲月的沉澱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