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武術和武道

經過一天的高強度訓練之後，方自如和東方未明終於有了一點閑暇時間。於是，兩人坐在宿舍陽台，看着漆黑的夜空，那上面有繁星點點和一輪明月。

“為什麼不顯現出真實的外太空景象，而非要模擬出與地球一模一樣的環境？”方自如問道。

東方未明說道：“月球不是行星，一直以來都是作為地球的衛星而存在。雖然廣寒城條件不錯，但是很難給人安全感，特別是長期生活在這裏的人。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如果顯現出真實景象，那就是舉頭望地球，日日思故鄉了。很容易讓人滋生出抑鬱低落的情緒。”

“所以就用假象來迷惑他人？”方自如還是有些不能理解，“然後所有人也逐漸地甘願被迷惑，這不是自欺欺人嘛？”

“其實還有一方面原因。”東方未明也不和方自如爭辯，繼續解釋道，“廣寒城也是一個重要的實驗基地，用來實現和驗證大科學家華天佑提出的設想，擬地環境模擬系統。”

方自如聽說過這個科學設想。

據說，擬地環境模擬系統是一個集許多科學理論而成的系統性方法論。其目的是將環境惡劣不適宜人類生存的地方，改造成接近甚至超越地球環境，讓人類能夠非常舒適地生活其中。

擬地環境模擬系統，涉及到人類所有學科和學科分支。數學、物理、化學、能源、材料、地質、生物、基因、心理學等都在其中。它可以應用於星球的環境改造，也可以應用於星際飛船、太空服等，甚至還可以用來改造和治理如今的地球。

月球表面的重力加速度大約是地球的六分之一，但是在廣寒城內，所有人卻能感覺到與地球表面一樣大小的引力，不會產生任何不適。這就是擬地環境模擬系統的作用之一。

“火星地球化工程，就是對它的應用和驗證？”方自如問道。

“完全正確！”東方未明哈哈一笑，“為了讓‘擬地環境模擬系統’儘快形成完整體系，火星地球化工程的首席科學家由夏長青擔任。”

方自如聽說過這個名字。

夏長青，被譽為是即將到來的第五次科技革命的代表人物。據說，他正在研究着好幾項對人類未來有極其深遠影響的課題，在整個科學界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方老弟，那天看你一拳就把顏良的手臂打斷，你的武功修為到了何種境界？”東方未明隨口問道。

其實，東方未明比方自如還要大兩歲，所以兩人熟識以後，原來的方兄就變成了方老弟。

方自如有些好奇地問道：“難道你對武術也有了解？”

別看東方未明其貌不揚，卻博聞強記，似乎什麼東西都知道一些。

“那是當然！”東方未明面顯得意之色，“當年華天佑發表的那篇關於人體經脈和武術的論文，已經把武道境界做了一定的劃分。其實武道境界，不是華天佑所創，而是從一次考古中得來的信息。”

“武道？”方自如苦笑了一下，然後又有些納悶地問道，“什麼考古，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據說在海底上萬米深處，發現了一座神廟遺址，記錄了許多遠古秘辛，其中就有關於武術……武道的記載。”東方未明說道，“只可惜，人們從神廟遺址中得到的信息實在……實在讓人匪夷所思，不便公之於眾，所以很少有人知道。”

在華天佑的論文中，武術被鄭重地稱之為“武道”。

道，

是體系，是事物發展必須遵循的規律。術，是技巧，是對規律的應用。一字之差，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高度。

然而，論文中卻存在太多推論和猜測，並沒有得到證實，也缺乏理論支持。華天佑明確提出，這些推測和猜測肯定有很多錯漏，需要人們通過研究去驗證，並逐步糾正存在的偏差。

這種以推論和猜測為主的文章，實在不應該作為論文發表。但是，這是大科學家華天佑撰寫的文章，即使都是推測，也讓所有人不得不足夠重視，並且吸引了許多人研究和求證。

“武道被劃分為兩個大境界，肉身練氣和異能神通。”方自如緩緩地說道，“肉身鍊氣又被分為外境界、內境界和大周天境界三個中境界，每個中境界又有三個小境界。比如外境界就包括筋骨齊鳴、虎豹雷音和片羽不沾。我現在就剛好進入了片羽不沾這個小境界。”

東方未明好奇地問道：“聽說筋骨齊名、虎豹雷音和片羽不沾，還有另外一種叫法，分別是明勁、暗勁和化勁？而且都是有據可查。如果修成化勁，蚊蠅不能落，一羽不能加，就是一隻小鳥落在手掌上也不能飛走。是不是真有這麼神奇？”

方自如微微一愣，隨後說道：“基本上相差不大！明勁是筋骨和肌肉力量的直接體現。暗勁發而形不顯，看不到發力動作卻能打出最強力量。化勁是暗勁和明勁的內外統一，應感而發，無形無意。”

東方未明不會武功，聽得一臉的悠然神往，有些羨慕地說道：“這麼說，方老弟一定非常厲害了，估計……估計就是十幾個特種兵拿着武器，也不是你的對手吧。”

方自如搖搖頭，“強中自有強中手。外境界以後還有內境界和大周天境界，而且聽說已經有人修成。雖然沒有見過，但想必應該非常厲害。然而，內境界的煉精化氣，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摸着門道，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才能進階成功。”

“你不是武術專業嘛，難道沒有學過？”東方未明有些詫異。

“武術專業，主要是對傳統武術進行整理、修鍊、驗證、改良等。大多要自己領悟，到了後面根本沒有現成的方法可以借鑒。”方自如說道，“可惜許多資料保密，再加上武術修鍊需要極多的時間，並且依賴於個人天賦，能取得進步者實在少之又少。所以，現在把武術稱之為武道還是有些勉強，它還沒有形成一個完整的體系。”

“現在科技發達，提升個體實力和延長壽命的方法很多。比如基因增強技術，可以讓羸弱的人身強體壯。又比如某些特效藥物，能夠讓瀕臨死亡的人重新煥發生機，再延長几年壽命。於是，通過修鍊武術提升個體實力和延長壽命，似乎已經變得沒有什麼吸引力了。”

方自如有些意興闌珊，前路漫漫，崎嶇坎坷。

正確的武術修鍊，的確可以延年益壽，這已經得到了充分論證。

東方未明安慰道：“雖然武術熱潮已經退去，但還是有許多從事生命基因科學研究的專家，在不斷探尋武術能夠延年益壽、減緩衰老的根本原因，希望能將其普適化，讓所有人受益。”

“心無旁騖，方能致遠。可惜我得先解決生存問題，然後才能在武術或者說武道之路上繼續向前。”方自如有些不甘心地說道。

真是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啊！學習了八年之久，畢業后卻找不到一份對口的工作，可以解決生存所需。

“方老弟可曾想過放棄？”東方未明問道。

“放棄？”方自如哈哈笑道，“誰無暴雨勁風時，守得雲開見月明！我相信總會有一天，武術會被正式稱之為武道，發出耀眼光芒！所以，有些事情，總得有人堅持下去，我就是其中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