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
在嚴文泰的狂笑聲中,嚴鼎詔也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誰說嫣然她們進入大地之心便回不來了?她們一定可以完成祖宗的委託,然後重新回到這個時間維度。”
嚴文泰止住了笑,說道,“我可憐的侄兒,這話連你自己也沒把握吧?說這些無非是為了給你身後的那位留點盼頭,讓她存着一絲希望可以繼續幫你。不過,我覺得沒必要拖延時間了,她們本就自身難保。”
嚴鼎詔說道,“你不就是為了得到那東西嗎?可以給你,但前提你得先放了兩位女士,她們本就是外人。”
嚴文泰聽了這話,笑着說道,“既然這樣,大家就別再浪費時間了。鼎詔,只要把東西交出來,我們馬上離開,我原本就沒有傷人的打算,大家和和氣氣的,多好!”
嚴鼎詔聞言也不啰嗦,剛想站起來,林逸虹卻忽然說道,“鼎詔長老,我想最後問你幾件事。”
嚴鼎詔回過身,說道,“請問。”
林逸虹問道,“我想確認白思恆是否和你女兒同在第一架直升飛機上?”
嚴鼎詔很肯定地點了點頭,說道,“確切說,第一架直升飛機上只有他們倆人。”
林逸虹繼續問道,“嚴沁沁在第二架直升飛機上?”
嚴鼎詔繼續點了點頭,回答道,“距離太遠,家族的人沒有看見細節,但據我們向那架直升飛機的所有者了解,她夥同三位中國男士一起在辦公室里把飛行員打暈了以後,偷取了他的直升飛機,而他們從那個時候起,就沒有再次出現在盧卡拉鎮。所以按照我們的判斷,他們四人都在那架直升飛機上。”
林逸虹追問道,“為什麼你們會把感應大地之母的召喚看得那樣的重,連族長的選拔也以這一點為依據呢?”
沒等鼎詔回答,文泰直接打斷道,“人,尤其是女人,過於好奇不好。西方人常說好奇害死貓,事實上也是如此,知道東西越多的人,越容易死而且死得越快。”
林逸虹恍惚發了狠,回應道,“文泰長老,如果我就是需要知道呢?”
文泰說道,“像你這麼既聰明又漂亮的女人,太早死了怪可惜的。有時候我還真羨慕白思恆那小子,桃花運怎麼這麼好,兩個老婆都這麼出眾,還死心塌地對他。”
這話一出,連看起來涵養極好的鼎詔也忍不住開口懟道,“文泰,你太過份了!小孩的事情和你有何干係!當初你為了攀附皇室,極力反對白思恆和嫣然的婚事一事,過去了這麼久,我們不提也罷。但時至今日,竟還對人家的私生活指手畫腳,你怎麼當的長輩!”
文泰桀桀怪笑道,“我說錯了嗎?皇宮裏的那位還是太子的時候就拚命地追求你那寶貝女兒,禮物一箱一箱往家裏送;安德魯王子更不得了,見一面就巴巴地從愛丁堡跑過來提親。呵呵,沒想到人家前腳剛落地,她就跑了。想想,當時無論她選的是哪一位,現在都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你鼎詔是國丈,我們嚴家怎麼也算是個皇家外戚吧?”
鼎詔忍不住罵了髒話,“我女兒想嫁誰,關你屁事!”
文泰顯然沒說完,“逃婚嘛,跑瑞士散散心本也不是什麼大事,沒想竟就愛上一個小土鱉。說回來,小孩子之間的情情愛愛不就是過家家的遊戲嗎?在我們這樣的家族裏,愛情和婚姻本就是兩回事,可他們竟偷偷跑到西州結婚了,三年後又不知什麼緣故說是離了婚跑回來。不過,你們也真能瞞也真夠狠,讓我20年來一直都以為是姓白的傷了我寶貝侄孫女的心,
所以離婚後便斷了和他的一切來往。可在遊船上,大家才忽然發現她竟還深愛着那姓白的。我說得對嗎?白太太,你最有發言權。”
高雅聽完這句話,知道嚴文泰想利用嚴嫣然對白思恆的感情刺激林逸虹,剛想說些什麼提醒對方,可林逸虹已經接話了,“謝謝文泰長老的故事,你不說,我還不知道我丈夫有這麼大的魅力。不過,假如你想用這個令我失去方寸,還是省點吧。你們的家事,我沒有興趣了解;但我的家事,我最討厭別人指手畫腳。”
嚴文泰說道,“林女士,爽快!鼎詔,你也爽快點吧!”
林逸虹卻沒管嚴文泰,追問道,“鼎詔長老,請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嚴鼎詔聞言敏感地察覺對方正在思考一些重要的線索,回答道,“祖上留言,大地之母的召喚是進入大地之心最最關鍵的要數,沒有收到召喚的人進不去。我們最近的研究發現,那是人體的一種……”
嚴文泰打斷道,“鼎詔,廢話太多了。不妨告訴你,小樽的刑事警察現在都很忙,交通警察也不例外,顧不上這裏,所以你想用拖延時間的方法脫身應該行不通。另外,這兩位女士的武力雖然很強,但她們保不了你,而且她們的幫手現在自顧不暇,來不了的。至於你帶來的人更別指望了,太郎剛才已經把他們全部打發回家了。哦,對了,附送一條消息,那個札幌的公安警察剛剛驅車飛進了製冰廠,能不能活着,純粹看運氣。”
林逸虹沒管嚴文泰,繼續問道,“你剛才說,兩架直升飛機一定會重新回到這個時間維度,這又是怎麼一回事,你有把握嗎?”
嚴鼎詔卻沒有回答她的問話,轉過身站了起來,同時從身上掏出一把古銅色古董一樣的鑰匙,對着包間外三人說道,“嚴文泰,說到底,你想要的就是這東西吧?”
嚴文泰毫不掩飾眼中的火熱,回答道,“沒錯。只要你把它交給我,我們立即離開。幾位慢慢繼續你們的答疑活動吧,反正還有大半個晚上。”
費人費時費力費精神,嚴文泰謀划的所有行動,不外就是要從嚴鼎詔手上奪取一把鑰匙樣的東西。鑰匙現在就抓在嚴鼎詔的手上,曾經擁有過它的嚴文泰也確認了這把鑰匙的真實性,但六個人卻沒有一個人有動作。
不僅沒有動作,連話也不再說。
一瞬間,包間裏外忽然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之中。